孫大偉走出病房之後,沒有忘記將病房門輕輕的關上。
孫大偉一走,張雨桐立馬重新背對曹正軒躺著。病房內一下子安靜無比,以致於隔壁病房和過道裡病人家屬說話走動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種安靜的氛圍持續了五分鐘。短短的五分鐘,曹正軒竟然感覺過去了一個小時。
“哎呀,這個……”曹正軒欣賞著張雨桐的漆黑的短髮,腦子裡有了打破“僵局”的主意。
張雨桐沒有任何表示。
“哎,我說,我怎麼感覺藥水不滴了?”曹正軒詐道。
張雨桐仍舊沒有任何表示。
“咦,管子?管子怎麼是紅色的?”曹正軒吃驚的語氣。
張雨桐聽曹正軒這麼一說,左手撐著床板,人忽地就坐了起來,穿鞋子就往外走。
“你去幹什麼,張警官?”
“我去叫護士呀!”張雨桐回頭,然後怔住,視線定格在滴管上,“你詐我?”
曹正軒憨憨地咧了咧嘴,“我不詐一下你,空氣都要凝住了。”
“曹正軒!”張雨桐眼睛瞪得老大,下牙齒咬著上嘴唇,越發凸顯她稍稍有點厚實的嘴唇的性感度。
“別生氣了好不?我是有重要事情問你,可你總拿屁股對著我。我沒辦法。”曹正軒乞憐般地說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嘖嘖,你一個姑娘家這麼說話,是很損形象的。幸好房間裡只有我這個人,我倒是挺能接受的。”曹正軒情不自禁又油起來。
“你是要逼我動手嗎?”張雨桐胸部一起一伏。
“OK,OK,我言歸正傳可以不?張警官,我是想瞭解一下,雨歆的事情解決了嗎?我知道你是在詐那一夥人。”曹正軒直接轉移話題,也嚴肅了許多。
“哼。”張雨桐仍舊恨恨地。
“雨歆是我的學生,她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作為班主任是有義務瞭解事情的處理情況的。”
張雨桐坐在了病床上,背靠床背,冷著臉道:“被對夥識破了,要加五個,讓我們明天中午回覆。”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對了,雨歆呢?”
“劉老師帶她去她家裡睡覺了。”張雨桐有所觸動,“還能怎麼辦?還真給二十個呀?怎麼都要把他們揪出來。”
“那這個時候,雨歆的安全就要時刻關注。對夥在逼急了的情況下,什麼事都會做的。”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幾天我都接送雨歆,可……”
“這你別擔心,就讓雨歆這幾天都跟著劉老師。只要不落單,對夥就不敢貿然動手。”
“也只能這樣。”張雨桐黯然。
“當然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曹正軒感覺出張雨桐情緒上的變化,便安慰道,“套路貸我在學校見得也多,這些人衝的是錢,一般不會對當事人作出極端的事情,找當事人也還是基於恐嚇的目的。”
“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畢竟是自己妹妹,壓力還是比較大。”一向與外人沒有什麼話題的張雨桐,由於聊的是妹妹的事情,也有點控制不住。還有一個原因,這件事情,能聊的人實在太少了。
“我看的出來,你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對夥徹底摧垮去,而這一點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張雨桐沒有應答。
兩個人便再次陷入“僵局”。
過了一會兒,曹正軒打破沉默:“這個話題就不說了。張警官,你們袁隊有來過嗎?”
張雨桐搖搖頭:“袁隊在看守所審訊那個殺手,所以只是打了電話給我。但我們刑偵來了人和醫院對接,那個受傷的老人的手術是做好了,只是不是很理想,人現在在重症監護室。”
“我不明白的就是,你們公安的人怎麼會來得這麼晚呢?”一聽說那個無辜的老人躺在重症監護室,曹正軒就來氣了。“你們要是來得早一些,老人不就倖免於難了嗎?”
“這裡頭是有問題。我們行政和治安大隊的兩個中隊的人都被調離了。”
“和這個人要謀殺我有關嗎?要謀殺我的人透過特別的關係調離他們?”曹正軒問道。
“呵呵,你的聯想也太豐富了,這怎麼可能?”張雨桐第一次露出笑容,第一次正視曹正軒,“只是到現在我都不清楚是誰調離了他們。還有,那個殺手是一個犯有三條命案的重刑犯,袁隊到現在都沒有審訊出一點有用的資訊來。”
因為張雨桐冰冷的臉龐上綻放出笑容來,曹正軒感覺原本有點昏暗的病房變得極為亮堂了,人也痴了,眼睛也直了。
“你怎麼了?”張雨桐注意到了曹正軒的變化。
“哦哦,”曹正軒回過神來,“那個?對了,那個殺手為什麼要殺我?是誰安排的?”
“這個殺手一來陽江,我們省廳就獲取到了資訊,所以給我們局長打了電話,局長就給我們的劉大隊長佈置了任務。”
“然後任務就落到了你和袁隊頭上,你就來學校找我,這就是你一反常態的原因,對嗎?”
張雨桐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是因為你和袁隊都認為這個人來陽江衝的就是我,你們把殺手和那一起車禍聯絡起來了。”曹正軒接著分析。
“確實是這樣,”張雨桐道,“否則,一個這樣的人怎麼會好好的來我們陽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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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沒有想到這可能是鄔澤生對我的報復嗎?”
“我們也想過。你褫奪了鄔澤生繼承鄔濟生家業、產業的權利,鄔澤生不會放過你,這是必然的。但我們分析過,鄔澤生沒有這麼重的分量。就是說,他就算要報復你,也聯絡不上這麼樣的人物過來。”
“你這麼說,我很認同。看來警察的分析能力就是不一樣。可若是真的就像你們所推理的那樣,那一起車禍和這個人對我的謀殺都是同一個人的安排,那我豈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還怎麼活呀。”
張雨桐頓了頓,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就像你前面安慰我所說的。因為,這是法治國家。你看,你不是化險為夷嗎?”
“這要感謝你和袁隊,特別是你,”曹正軒凝視著張雨桐,“我忽然發現,孫大哥說的話真的很正確。”
“什麼話?”張雨桐和曹正軒對視了一秒便轉移視線。
“你真的很關係我,甚至比我兩位哥哥都關心我。”
“你別想多了,我只不過是在履行我的職責而已。”張雨桐的臉微微有點紅。
“難道保護我是你的職責嗎?你看,這麼一個重刑犯,危險係數有多大,換一般的人會這麼做嗎?而且我敢肯定,是應你強烈的要求袁隊才答應的,對不?”曹正軒放肆的盯著張雨桐的臉。反正只有這個時候才可以無所顧忌的欣賞。曹正軒不是沒有心動、心碎的感覺。這張冰冷而不乏溫情的臉,連著幾個晚上都出現在曹正軒的夢中。
張雨桐沒有應答。
“你沉默就表明我說的是事實,”曹正軒瞬間覺得有一股暖流流經全身,“我再大膽推測一下,刑偵安排你來一中上法制課,也是袁隊的安排對嗎?為的是保護我?”
“我看你是越說越美了,”張雨桐打斷道,“你是什麼人?是中-央領導嗎?要有人專職保護?”
“而且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警察是嗎?對了,張雨桐,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很有緣嗎?”曹正軒對張雨桐忽然改了稱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