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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差別

曹正軒堅持要開自己的車去,但齊奕紅死活不同意,就只好搭坐齊奕紅的專車。

齊奕紅的專車是一輛高配五十多萬的賓士SUV,緊湊型,舒適度比曹正軒的奧迪A5還要高。司機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了,頭頂光禿禿的,竟然一根毛髮都不見。

這輛車和這個禿頭司機對於陽江一中的師生來說都太熟悉不過。

這種待遇就是孟光明的女兒孟思妍都享受不到。雖然孟思妍基本也有人接送,但是接送的車輛也就十七八萬,跟這一兩賓士比,舒適度是差遠了。

齊奕紅讓曹正軒坐前座,曹正軒卻開啟了中門,坐在後座上,齊奕紅便跟著坐進來。

“開車吧,大伯。”齊奕紅發出命令。

“好勒。”禿頭大叔發動引擎,車子開動。

“你這派頭,比孟書記的派頭還大啊。”曹正軒道。

“享我老爸的福。有這樣的老爸也沒辦法。”齊奕紅輕描淡寫地道。

車子快速行駛,去的是陽江老區的方向。

“就是所謂的富二代吧。”曹正軒忽然想到鍾悟秋。鍾悟秋為了一千塊錢使得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爬上上教學樓的頂樓跳樓。

如果不是他曹正軒及時趕到,鍾悟秋絕對去了另一個世界,至少也是傷殘吧。

齊奕紅的概括很經典,對鍾悟秋來說,有他那樣的老爸老媽也是沒辦法。而人最不能做的事情是——選擇爸爸媽媽。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史鐵生說,人與人總是有差別的,只不過有人在差別的強端,而有人在差別的弱端。

生來如此。

的確,生來如此!

一個人在差別的弱端,他的努力就是儘可能遠離弱端,走向強端;而一個在差別的強端的人,他的努力則是儘可能不滑向弱端,始終保持在強端,或者走向更強的強端。

所以,像鍾悟秋一輩子的努力或許都不及齊奕紅的出生。

“唉唉唉,”齊奕紅的小手掌在曹正軒面前搖晃,“在想什麼呢?怎麼突然發起呆來?”

“哦,我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這是到哪了?”曹正軒往外看,“陽江中路?齊奕紅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做什麼了吧。若說救人我真不會,我告訴你我是教師不是醫生。你絕對找錯人了。”

“老師你這是多餘的擔心。還是那句話,既然上了我的車,那就積極面對。”齊奕紅說話像一個小大人。

司機左拐進了一條小巷道。小巷道正好一個車道的寬度,因為偶爾還有人騎電動車進進出出,司機便開的很謹慎。隨著一腳剎車,車子在一棟平房面前停下來。

“曹老師,到了。”齊奕紅推開車門下到地上。

曹正軒跟著下到地上,看了看四周。小巷道兩側,幾乎都是兩到三層的樓房,唯獨面前一棟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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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巷子?”曹正軒問道。

“戴家巷。我讓你看的病人就在這棟平房裡。我帶你進去。”齊奕紅和司機交代了幾句便拉著曹正軒的手往平房的院子裡走。

平房兩扇木門是關著的,一個窗戶亮著燈,一個窗戶黑漆漆的。亮著燈的那個房間裡傳來電視機的聲音。

進了院子後,齊奕紅放開曹正軒的手,走至亮著燈的窗戶下叫道:“裡面有人嗎?麻煩出來開門!”

“是誰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來。

“我是帶醫生來給您兒子看病的!”

“哦,是嗎?我就來,我就來!”聲音由緩慢轉為急切。

有了回應,齊奕紅回到曹正軒身邊。“曹老師,你不會很緊張吧?”

“我能不緊張嗎?我哪能看病啊。對了,這個人得的是什麼病?”

“都已經到了病人家裡了,哪還有什麼問的必要,”齊奕紅道,“你去望聞問切不就可以獲知一切了?”

“齊奕紅同學,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曹正軒急了。

“曹正軒老師,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齊奕紅一板一眼地道。

兩個人這麼懟著,平房的堂前燈亮了,不一會兒,兩扇木門從裡面開啟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是付大伯吧,”齊奕紅迎上去,“我是您兒子老闆的女兒,我給他請來了醫生。這個就是我請來的曹醫生。”

“曹醫生?”五十來歲的中年對曹正軒上看下看,“怎麼什麼都沒有帶的?他能治我兒子的病嗎?”

“大伯您放心,曹醫生對您兒子的病是手到病除。不吃藥也不用打針。”

曹正軒不停地扯齊奕紅的袖子,心裡那個急。齊奕紅這是純心要讓他出大糗啊。一個學生不可以這麼做的!不就是還一個人情嗎?

“是嗎?”五十來歲的中年仍舊持懷疑態度,“我兒子他不知怎麼搞的,突然就跟得了軟骨病似的,整個人皮皮軟軟,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成天都要躺在床上,都把我急死了。”

“這些您都不用說。帶我們去您兒子的房間。”

“這邊。”五十來歲的中年前頭帶路,把兩個人帶進了窗戶黑漆漆的那個大房間。

在陽江,老式平房基本都是這種結構,前一半兩個大房間,中間是堂前,而後一半則稱之為後屋,整個地一間,一頭用來搭建鍋炤,另一頭則用來擺放各種農具。

“兒子。”中年推開木房門,拉了一下拉線開關,房間裡渾黃的白熾燈便亮了。

“老爸你幹嘛?”房間內一張木板床的蚊帳內發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快起來。你老闆的女兒給你請來了醫生。快。”

“都說了我這不是病,沒有哪個醫生能看。”

曹正軒越發狐疑了,因為躺床上說話的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比較熟悉。

“還你說的?你還想一輩子躺床上啊?我可養不了你一輩子。”中年掀開文章,把蚊帳掛在掛鉤上。

這時那個躺在床上的男子側過頭來,而曹正軒正好探頭往裡看。

“是你?”

“是你?”

曹正軒和男子同時道。

“怎麼?你們認識?”中年納悶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