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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周後

衛融原不該死的,僅僅是因為趙匡胤收到淮南的奏疏,心裡添了幾分惱意手上加了幾分力氣,就叫他送了性命,也成全了他的忠節。

罪魁禍首對此一無所知,正馬不停蹄的會見淮南各州縣的大小官員,又或是揚州的富豪鄉紳,最重要的就是安撫降兵。

比起中原的士卒,淮南的兵大爺算是好脾氣,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夜震天撼地的巨響嚇破了膽,都極為的安分,將校士卒對徐羨也算敬畏,一波拉攏升賞下去便對徐羨多了些親近。

傷兵尤其要探望的,說起來這還是跟郭威學的,沒有什麼比在人傷病時扶持一把更好用了。

細雨如絲,落在鬚髮之上就是一顆細微的水珠,雖然一時淋不透衣衫,卻溼冷冷的很是難受。徐朗為徐羨撐起華麗麗的油紙傘卻被攔下,徐羨用下巴掃了掃兩側的窩棚,“有眾多的眼睛都在盯著為父呢。”

前面帶路的將校停了下來,指了指一個破舊的窩棚,“令公這裡就是柳娃子家!”說著就一腳踹開房門,“柳娃子徐令公來看你了。”

“無禮!”徐羨喝斥一聲抬腿進到屋內,只見年輕的傷兵緊張的從床上坐起來,眼中帶著警惕和憤恨,另一個半大小子驚恐的鑽到床下。

徐羨打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將當兩袋白米、兩貫銅錢、兩條肥肉放在屋內。傷兵神情立刻柔和了許多,掙扎的站起來想要行禮。

徐羨立刻將他摁在床上,嘴裡卻喝斥道:“受了傷為何不去傷兵營,跑回家裡有郎中給你醫治不成。”

傷兵立刻低下了腦袋,“小人是……叛軍。”

“都是李重進的錯,與你何幹,尹思邈過來給他瞧瞧傷哪兒了。”

……

一邊治傷一邊說話,一番看似真摯交談下來,便叫小兵紅著兩眼感恩戴德。

徐羨抬頭看看屋頂的窟窿,又摸了摸潮溼髒髒的被褥,“這裡如何養傷,暫且搬到節度使府住吧。”

柳娃子泣道:“令公這般照拂,小人已經感激不盡,不敢再給令公添麻煩。”

“既不願意去,某也不強求。九寶幫他把房子修上一修,他家中無人再派個人照料他的衣食起居,等傷養好了就到某身邊任親兵。”

不理身後的千恩萬謝,徐羨出了屋子踩著泥濘的小巷子往前走,看看周圍一眼望不到頭的低矮窩棚,對一旁的韓微吩咐道:“回頭把這裡都給拆了,全部都給老子蓋青磚瓦房。”

韓微一怔勸道:“屬下以為淮南兵戰力不濟,如何收服那三萬禁軍將士才是重點。”

“禁軍的那些老兵油子都是沒良心的,哪裡有一時的好處就往哪裡倒。可是淮南的士卒就不一樣了,雖然戰力差些卻是能真正收為己用的。”

“何以見得?”

“劉仁瞻可是給某做了榜樣,昔日淮南兵的堅韌強悍,連世宗也奈何不得,硬是耗盡了他們的糧草才最終投降。淮南之兵只要好生訓練,其忠勇以後定不弱於禁軍。”

和中原相比,割據的諸國沒有經過太多的王朝更迭,將士也不擅長做販賣君王的買賣,只要肯下功夫便能收買。

“對了,在城中再給劉仁瞻修一座廟,落成了之日某要第一個前去上香。再建一座學堂,選十五到十八歲的軍中子弟入學,管吃管住,教他們識字和武藝半年一期,就分馬、步、水軍三科……”

待徐羨說完,韓微道:“令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縱是李重進留下了錢糧不少,這般消耗最多也只能用個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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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糧盡數留下不必再往開封交了,若是還不夠的話,咱們可以向唐國和吳越借上一些,相信李璟和錢俶會樂得幫襯我這個窮鬼的。”

韓微呵呵一笑,“屬下明白!”

說曹操曹操就到,徐羨剛剛回到節度使府,就有人來報南唐派了使者前來犒軍,不得不說李璟這個“同僚”很會來事。

徐羨晾了他們一會兒,才叫人請南唐使者進來,只見一個官員進到大堂之中,躬身一揖,“馮延魯見過徐令公。”

馮延魯就是南唐宰相馮延巳的弟弟,曾做過南唐東都副留守,也就是揚州副留守。昔日韓令坤攻破揚州,這位嚇得跑到廟裡剃光了腦袋,不過還是被揪了出來,後來李璟俯首稱臣柴榮又放他回去,這次來揚州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徐羨卻沒有什麼好臉色,開口便喝問道:“貴國為何要和李重進私通。”

馮延魯卻笑著回道:“敝國不僅與李重進私通而且還圖謀造反。”

呃……徐羨就沒見過這麼坦率的,一時語塞道:“為何要圖謀造反?”

“令公此言實在多餘,吾義祖、烈祖在經營數十年,方才踐位稱帝雄踞江東。然周世宗皇帝三次南征叫敝國割地稱臣,今日中原改朝換代,吾主欲趁機復祖上榮光乃為人子孫應有之義,何錯之有?只恨李重進無能,剛剛起兵就被平滅,還要連累敝國!”

沒想到南唐使者如此強硬,徐羨冷聲回道:“諸將都勸我趁勢攻下貴國,你以為如何?”

馮延魯一邊搖頭一邊咂著嘴道:“這主意不怎麼樣,令公雖在敝國有些威名,可是敝國仍有數萬精銳,又有長江天塹阻隔風高浪急,令公若是不怕掉進江中餵魚儘管來就是。”

“這般狂妄就不怕某砍了你的腦袋嗎?”

“我昔日就做過世宗俘虜,能活到今日已然是上天恩澤又有何懼,再者能死在令公刀下,馮某也算心甘情願。”

“為何?”

“當年馮某被韓令坤所俘,沒少受了他的羞辱,令公將他生吞活剝也算為韓某解氣。”

徐羨一拍桌子,“某這就和你說明白,韓令坤是我手下士卒吃了的不是我吃的,再敢壞我的名聲就真的把你丟給手下士卒蒸煮了。”

見徐羨動了真火,馮延魯忙陪了個罪又道:“下官來揚州之前,吾主有些禮物要轉交給令公。”

“哦?唐王素來闊綽,也不知道準備資助某多少錢糧。”

馮延魯嘿嘿了笑了一聲,“江南縱是富庶可也不是取之不盡,有五萬石稻米相贈助令公安定淮南,除了之外還有一件厚禮相贈”

他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抬上來一個大木箱子,開啟之後只見盡是滿滿的書冊,徐羨起身拿了一本,稍一翻開不僅驚訝出聲,“是淮南的黃冊?”

“淮南的人口田畝皆在這木箱之內,相信令公治理淮南用的著。”

“多謝貴國好意,回頭我必送回東京。”

馮延魯一臉深意的笑問道:“淮南膏腴之地已是入了令公的口,難道還準備吐出來不成?”

完蛋了,連李璟都沒見過面的人都看出來自己心懷異志,東京的滿朝文武想必都知道了,趙匡胤那裡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剛剛打發走了馮延魯,竟又有人要求見,說是李叢嘉派來的。李弘冀已經瘋了,李叢嘉已經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至少在南唐內部仍是這般稱呼,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正式登基。

對於南唐未來的主人派來的使者徐羨自是要見,原本以為來的是什麼幕僚或是屬官,誰知竟是一老一少兩個宦官。

“奴婢見過徐令公!”徐克儉行了一禮,而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案後英挺的男子,他仍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年他離開開封時,自己的兒子不過是一個已經被嚇傻了的書呆子,沒有半分的前途。徐克儉唯一的指望,就是兒子能再長大一些,為徐家留個後。

可惜他那年往金陵做生意,被夥計搶走了所有錢財,絕望之下跳河自盡,被途徑的船隻所救。雖然僥倖活了一命,徐克儉卻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指望,心中一橫就留在了恩人府中做僕役。

至於那個東京的傻兒子,大概只能在這亂世之中自生自滅,非是他殘忍即使他回了東京,也只能被債主逼迫和兒子流落街頭,早晚凍餓而死。

誰能想到自己的那個孱弱怯懦傻兒子不僅沒死,威名赫赫的將軍簡直不可思議,除了老天開眼他想不到還有別的原因。

只是自己去勢之後,面貌變化極大,他已經不再認得自己這個父親了。徐克儉亦不想主動相認,一是心中愧疚,二是不想連累兒子名聲,有一個當宦官的老子,面上一定無光的很。

徐克儉心中感慨萬千,突然腿窩一疼,不禁跪倒在地,見旁邊的小宦官也被人一腳踹倒,連忙的將他護住。

徐朗斥道:“老閹狗,還拿自己當個人了,見了我父竟不行大禮。”

“阿郎住手!”徐羨起身到了兩人身前笑道:“別裝了,以為我眼睛瞎了不成了。”

徐克儉心頭狂跳不已,“他看出我來了,這是要與我相認嗎?”

誰知徐羨卻一把推開老宦官,揪起了小宦官的衣領,“太子為何總是喜歡扮成小宦官……咦,不是,是個女娃兒?”

只見眼前的小宦官,蛾眉淡掃,雙眸靈動,圓圓的臉帶著些許的嬰兒肥,她的面上滿是驚慌,兩隻眼睛望著怔怔的望著徐羨,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兒。

突然她小嘴一張,腦袋一低就朝著徐羨手上咬了下去,徐羨猝不及防被她咬了個正著,把手抽回來的時候上面已經多了一圈牙印,怒斥道:“你這女娃兒是屬狗的嗎?”

徐克儉驚慌的連連叩首,求道:“令公恕罪,這女娃兒乃是太子妃之妹,仰慕令公才情多時,此次來揚州只為一睹令公風采。令公是征戰沙場將軍,想必不會與小女子一般見識。女英小娘子,還不快給徐令公賠罪。”

聽老宦官處這小娘子的身份,徐羨火氣就散了大半,因為這小丫頭片子就是史上著名的小周後。

看她不過才十一二歲的年紀,模樣已經出落的十分動人,再過幾年定是沉魚落雁的美人兒,難怪趙光義管不住褲襠做下醜事。想必她那個以音律舞姿見長的姐姐也是同樣的美貌。可惜啊兩顆好白菜全都讓李煜給拱了。

“嘖嘖嘖……真是可惜!”

見徐羨臉上流出猥瑣之色,徐克儉再次哭求道:“女英小娘子才滿十一歲啊,令公不能……啊!”

啪!

“你這老閹狗,當我父是什麼人,怎會有那種的不良心思!”

“徐朗,怎麼又打人,終究是唐國的使者,趕緊的請他們落座上茶!”

徐羨緩步回到案几後面,見兩人已經落座,周女英正拿著帕子沾了茶水給老宦官擦拭被抽的通紅的臉,徐羨託著腮笑著調侃道:“女英小娘子不在閨閣呆著,為何要跑來揚州見我。”

周女英回過頭來,噘著嘴道:“我才不是來見你,揚州是我出生之地,我只是思念故鄉,聽說阿姐說太子要派使者來揚州,這才求了她隨徐公公一起來揚州看看。”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如這位公公所說是仰慕我的才情,大老遠的來揚州見我,剛剛還在腹中準備了一首詩詞與小娘子一同品鑑,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周女英從椅子上跳下來,“為何沒有必要,你快念!快念!”

徐羨咯咯發笑,追星的粉絲無論古今都很瘋狂,“小娘子小小年紀就懂得詩詞嗎?”

“女英雖然年少,可金陵善作詩詞者才子無數,姐丈更是其中翹楚,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

“既如此我拿我就贈你一首!”徐羨提起筆來片刻寫就,吹乾墨跡折了起來,“過來拿吧!”

周女英兩步到了案前屈膝道:“多謝徐令公!”而後伸出兩隻微胖的小手接過,迫不及待的就要開啟。

徐羨卻道:“某還有正事要和這位公公商量,小娘子回了驛站再看吧。”他又看向老宦官道:“李叢嘉派你來揚州所為何事?”

老宦官放下茶碗,起身到了案前輕聲的道:“太子遣奴婢來見令公是有要事相求。”

徐羨不耐煩的道:“他自是有事相求,究竟是何事,你直言就是!”

老宦官道:“太子是想要震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