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似是根本沒有看到玉清竹，他單膝跪在楚泱跟前，伸手想要觸碰楚泱的臉頰，卻猛地一顫，最後只是手背輕輕的如羽毛一般的拂過她的臉頰。
“師姐……”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含著繾綣的情意，赤金的獸瞳溫柔不捨得望著楚泱，不見一絲一毫得冰冷兇戾。
望著她身上臉上的傷，裴衍的目光驟然一冷，陰冷兇殘壓抑。
他的師姐，他都捨不得碰她一下，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傷的這麼重，再遲一點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該死，天道該死，背後的人更加該死！
他定定的望著她，維持著一個姿勢許久都沒有動。
地面被血染紅了，也不知道是被裴衍自己的血，還是楚泱的血。
或者兩者都有，兩人的血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似是有些感覺，楚泱慢慢的睜開眼睛。
“師弟？”楚泱睜眼的第一時間甚至都沒有看到人，就下意識的喚道。
裴衍一怔，然後湊近過去：“我在，師姐，我在呢！”
楚泱的眼中只有裴衍，其實之前她並沒有徹底的失去意識，她都知道，也正因為都知道，也更恨自己沒用。
一次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總是要裴衍過來幫她呢？
“我以為見不到師弟了！”
玉清竹慢慢的鬆開手，神情黯然的往後退了一點距離。
楚泱並沒有看到他，意料之中，卻依舊有些難受。
“師姐不來見我，我就會來見師姐，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屬於彼此，誰也不能將誰丟下，師姐忘了嗎？”
裴衍的目光觸及到楚泱臉上的傷痕，眸子狠狠的顫了顫，兇戾暴虐在眼底再次的聚集，最後觸及到楚泱的眼眸時，彷彿化成了水一般，將所有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我沒忘，師弟說的話我都記著。”
裴衍聞言目光一沉，伸手將楚泱抱過來，緊緊的摟在懷中。
楚泱有些疼，裴衍也知道她疼，可他依舊很用力的摟著她。
“疼嗎？”他故意明知故問。
楚泱抿了抿唇，道：“疼，師弟，好疼呀！”
“疼就好，疼了師姐就長記性了，這樣的錯誤以後就不會再犯了！”他的眼中劃過心疼之色，“師姐，答應我，要相信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無論任何人對你說了什麼，你發誓都會相信我的，可好？”
楚泱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她受傷失血加上靈力枯竭，如今已經撐不住了。現在裴衍就在她的身邊，這個人是她心中的人，是她信任的放在心上的人，有他在身邊，她下意識的就放鬆了，也就愈發的撐不住了。
她聽到裴衍的話，下意識的就要回答，但身上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手攀附著想要往裴衍的肩上挪動，觸手卻一片溼潤粘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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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泱倏地睜大眼睛，她慢慢的抬起手，從裴衍的肩膀看過去，就看到掌心一片血汙。
楚泱的手劇烈的顫抖，整個人都慌了。
“師弟，師弟你受傷了。”
裴衍卻無所謂：“於我來說，這些都是小傷，師姐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