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收了明月,緩步走到那只抓著兔子的狼妖面前。
還未動手,竟沒想到那狼妖也是個沒骨氣的。
登時將爪子下的兔子扔到了沈漫的腳跟。
緊跟著就立刻說道:“別殺我們。
我們沒害過人,就……就偶爾抓幾隻野雞野兔子充充飢,我們沒做過壞事。”
這幾隻狼妖修為還不高,還沒到變換人形的境界。
沈漫彎身將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兔子抱了起來。
輕柔的放在掌心,然後安撫了它一下,它這才安靜下來。
那幾個女修還欲動手,沈漫又下意識的拉了拉楚玉珩的袖角說道:“師父,它們說它們沒有傷害過人的。
而且物競天擇本就自然法則,它們吃小動物,也是本能保命不餓肚子啊……
所以師父,能不能……”
楚玉珩上前兩步,看了一眼那幾頭狼,便對那幾個女修說道:“不必趕盡殺絕,把他們趕出這座山便是。”
那幾個女修便收了手中的綢帶說道:“那便聽碧瀾君的。”
驅逐完那幾頭狼以後,沈漫二人又被那幾個女修邀請進了谷主杜若的府邸。
期間,沈漫替那小兔子尋了個獸醫,替那小兔子看了看傷。
又在谷主杜若的盛情款待下多停留了一日,這才和自家師傅踏著冰霜離開了柴桑谷。
出了柴桑谷以後,沈漫這才站在冰霜上問道:“師父,為何柴桑谷都是女修?
為何柴桑谷的女修都不佩劍?為何她們要用綢帶做武器?這樣打架可能贏?
遇到像師父的冰霜這樣厲害的劍豈不是瞬間就會被砍斷個乾淨?”
楚玉珩見她說話還不老實,身子一直在動。
於是單手御劍,另一只手放在沈漫的腰間說道:“柴桑谷霽月閣是二十年前杜若離家出走自行創立的門派。
她們善用綢帶作為武器,常常奪對方的劍於無形,繼而再用綢帶束縛對方的招式。
使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離家出走?為何離家出走?師父,我肯定不會離家出走的。”
沈漫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楚玉珩心想這丫頭的重點竟然是這個,於是含笑道:“為何?”
企料沈漫卻十分正經的說道:“因為我肯定沒有杜若前輩那般的本領啊!
離家出走還要自立門派。”
沈漫這話一說出口,站在她身後的楚玉珩卻當即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來。
二人於當天下午返回了水雲天,一回到水雲天,沈漫就立刻帶著小兔子去尋了怪老頭兒。
這個怪老頭兒,就是沈漫在藏靈山被救回來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老頭。
他醫術很高明,性子卻很怪癖,說話也很毒舌。
總之他的毒舌可以和他的醫術齊肩,正所謂醫術多高深,嘴就有多毒舌。
沈漫不知道他叫什麼,即使知道,人家年紀也在那裡,不能直呼其名。
後來知道了,只是怪老頭這稱呼已經叫順了嘴,不好改了。
這怪老頭名喚施孟,江湖人稱鬼醫,意思就是,連鬼他都能治,更何況是人。
這老頭兒性子十分怪癖,反而和沈漫倒是十分投緣……
沈漫一路小心翼翼的護著小兔子,還不忘了小跑著來到了藥舍。
一進門,沈漫就捧著小兔子說道:“怪老頭,怪老頭~
你在哪兒啊,快出來,幫我看看它……”
沈漫話還沒說完,屋子裡就傳來了一陣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嚷什麼嚷,死人了?
我說漫丫頭,你怎麼每次來老夫這裡都這麼聒噪?
好歹老夫也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了,碧瀾君難道就沒教過你該如何尊老愛幼嗎?”
沈漫依舊捧著小兔子,然後跟在怪老頭兒的身後說道:“我師父的確有教我尊老愛幼啊!
可是您自己也說了,您都年過半百了,卻管堂堂碧瀾君叫小不死的……
唉,這要是讓我師父知道了……我師父自然大人有大量不跟您計較,只當是您老糊塗了……
呲呲呲,不知道這要是讓尚辰君知道了……那估計可得了不得嘍!”
“得得得,你甭在這兒嚇唬老夫,廣茶那小子……
還真是護短的很,罷了,那兔子拿來讓老夫我瞧瞧。”
沈漫聞言,立刻將手心裡的兔子又捧到了他的面前。
施孟上前兩步,接過了沈漫手心裡全身染血的小兔子。
只看了一眼便說道:“原來是死兔子了。”
沈漫聞言,當即跳了起來,拉著施孟的腰帶說道:“什麼嘛,你只看了它一眼,就說它死了?”
施孟將腰帶從沈漫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繼而十分嫌棄的說道:“你這孩子,腦子笨也就罷了,反應還如此清新脫俗……
老夫將將那一句,明明就是接的方才一開始那一句死人了……
真不知道那死小子怎麼教導你的。”
沈漫愣了愣,心道:到底是誰反應清新脫俗……
思及此,沈漫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快步追了過去說道:“怪老頭兒,你又管我師父叫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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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不怪施孟,明明就是他平日裡說習慣了,總是不自覺就會這麼叫出口的。
施孟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說道:“你還想不想讓老夫治它了?”
沈漫聞言,當即閉嘴:“治治治。”
只見施孟替那兔子看了半天,繼而說道:“哪個蹩腳醫給它包紮的傷口?”
“有何問題嗎?”
沈漫看了看正在解那繃帶的施孟。
後者則低吼道:“有何問題?問題大了。”
說著就將那兔子腿上的傷口捧到了沈漫的面前,繼而這才說道:“看到沒?
這麼大這麼深的口子,就這麼隨意包一下就好了?
看到沒,看到沒?都快捂爛了。”
沈漫聞言,抬眸看過去,果然見那兔子腿的傷口處,正滋滋往外冒膿水。
看樣子是包的太厚,手法不對,加上它一直把它抱在懷裡……
總之,各種因素最終導致了這處傷口變成了如今這副鬼樣子。
沈漫正欲詢問,還有沒有救,施孟便已經捧著兔子進了屋子。
不多時就見他將一隻處理的乾乾淨淨的兔子送還給了她,最後還不忘了說道:“這傷口別沾水,明日再來我這裡換藥。”
沈漫小心翼翼的結果施孟手裡的兔子,只見施孟轉身便去搗鼓他那些曬在外邊的草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