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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

雲惜姑姑扶著梅貴妃娘娘一路踏著風雪走回儀春殿,路上也不知道怎麼著,今日本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該是個化雪的時候了,可是天空居然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雲惜勸說道:“娘娘,咱們走快些吧,這會兒下雪了呢,小心點別著涼了。”

夏容馨此時心如死灰,早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了,她靠著雲惜的身子踉踉蹌蹌的走著,回想起曾經和齊秉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夏容馨都覺得委屈不已。

自己這麼些年來,替齊秉煜生下一兒一女,若是沒有她,整個皇家除了太子之外再無貴胄,陸芙霜死後,她盡心盡力的幫著操持宮中事務,任勞任怨,絕不讓齊秉煜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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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想念陸芙霜,自己也從來沒有半句怨言,還幫著在選秀上挑選出和陸芙霜長得像的女子供他挑選,自己從來都是真心誠意的待他,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他好像還從來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夏容馨不明白,難道皇上就真的只是那種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人嗎?會不會自己死了以後,齊秉煜也會這樣的懷念自己呢?

夏容馨滿臉絕望,昨日盛宴一事,他當眾斥責自己,自己能夠理解,但是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陸繪靈搞砸的時候,他不僅沒有要了陸繪靈的性命,而今還當著她的面公然去天牢看她,實在讓她心寒。

“梅花是不是不會再開了?”夏容馨抬頭看著天空飄落下來的大雪,隨後無意間看見了旁邊早已經枯萎了的梅花樹,不由得問了一句。

雲惜姑姑身子微微一愣,隨後順著梅貴妃眼睛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棵樹早已經開過了梅花,想來這個冬天是不會再開了,但是如今這麼說,定然會傷了梅貴妃的心。

“娘娘,梅花明年還會再開放的。”雲惜姑姑溫聲細語的說道。

雲惜姑姑一直待在梅貴妃娘娘身邊,從娘娘還只是一個貴人的時候便在身旁伺候,她知道梅貴妃對皇上用情至深,在她看來早已經超過了明賢皇后對皇上的感情。

可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始終看不到呢?

看不到梅貴妃的情真意切和良苦用心,而今為了一個陸繪靈,將梅貴妃扔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如何忍得下心啊!

但是此時雲惜姑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梅貴妃才是,現在的梅貴妃定然十分絕望,她肯定都不知道,曾經自己做的那些可還有什麼意義。

很快,她們便走到了儀春殿,夏容馨走了進去抬起頭來,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好大的一座宮殿似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儀春殿”。

這象徵著皇上對夏容馨無上的寵愛,但是這些在夏容馨眼裡,早就成了一片虛無。

“娘娘,奴婢扶您去休息吧。”雲惜姑姑看著梅貴妃這副樣子,心裡也十分不好受。

夏容馨倚靠在貴妃塌上,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唱起了在秦淮時的小調:“南國有才子,輕巧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混亂雪縈風。墜珥時流?,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歌聲悽慘流連,在儀春殿婉轉不定,讓人心疼不已。

雲惜姑姑隨後跪在貴妃塌邊上,也是默默流著眼淚。

榮福公公站在門外,聽著貴妃娘娘的歌聲,心裡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此時,齊望舒帶著清吟正準備來儀春殿給母妃請安,誰知道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這般歌聲,她也愣住了。

齊望舒走了進去,榮福見是公主來了,正準備行禮傳報,齊望舒抬手制止了他,隨後徑直走了進去。

此時夏容馨已經閉上眼睛休息了。

雲惜姑姑感覺到了公主走了進來,連忙要起身相迎,齊望舒抬起手同樣制止了她,隨後走到母妃身邊。

只見母妃此時身形略顯單薄,斯文的臉上五官精緻,唇上的那抹紅潤在微微有點蒼白的臉上顯得醒目而突出。

她的兩頰深深地陷進去,平日裡神采飛揚的眸子在此時彷彿成了兩個黑洞,嘴角微微蠕動,急促地呼吸著。

忽然,她的眼睛略略動了一下,費力牽動嘴角,從喉嚨發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

她似乎想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病時相逢,欲語淚先流,那嬌弱的病態,那美人臉上的點點淚痕。

這般模樣,讓齊望舒看的心疼極了,她是母妃的女兒,母女連心,她最能知道此時此刻母妃究竟有多心疼。

她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方才在勤政殿發生的事情,她想象不出來,為什麼父皇能對母妃如此殘忍?

但是齊望舒也做不了什麼,只能握住母妃的手,蹲在一旁,抬頭看著這滿天紛飛的大雪。

此時的邊塞。

烏雲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廢墟之上。

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此刻,雙方的餘兵都已隕半,兩邊陣前對峙著的頭領疲憊而決絕,天朝和大涼的終極決戰,已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齊景欽盯著寒風坐在馬背上,眼眶微紅,為了這一戰,他們熬了好幾個晚上都沒曾闔眼。

狂風卷著沙子劃過他的臉頰,經過了快半年多的戰鬥,他的面容早已經變得滄桑和堅韌了。

他的肩膀上承載著天朝百姓對他的信任,這一戰,他決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