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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喂!”梁煥卿見狀一下子就慌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申屠塵會暈倒呢?

梁煥卿張望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她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一個局勢,見申屠塵暈倒之後,梁煥卿想要起身來扶他,但是稍微有一些大幅度的動作,身子便是格外的痠痛,嘗試幾次之後,梁煥卿都不敢隨便亂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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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申屠塵是她的救命恩人,在方才意識模糊之間,梁煥卿仍然有意識,她能知道身邊的人一直都是這位年輕的太醫,只可惜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梁煥卿躺在冰床之上,身下墊著一層厚厚的蠶絲被,方才自己身體炙熱之時,這些冰塊簡直就是救命良藥,緩解了她無盡的痛苦,但是經過一番救治之後,梁煥卿的症狀慢慢的變好,身體的疑問也慢慢恢復了起來,現在冰塊仍然在慢慢的滲透著寒氣,隨著在常溫之下待得時間越來越久,冰塊也在慢慢融化,滲透了蠶絲被,現在的梁煥卿猶如躺在一個潮溼的灘塗旁。

“你醒醒呀……”剛換過血之後,梁煥卿身體精力也支撐不住這麼久,她剛醒了一會兒之後便又變得十分嗜睡,但是如今申屠塵還沒有醒過來,可是梁煥卿的眼皮很快就要耷拉下來了。

她覺得寢殿天昏地暗的,但是現在申屠太醫生死未卜,自己也還虛弱無力,定然要想辦法找人進來才是。

梁煥卿轉過頭來,半睜著眼睛看著整個寢殿,看見門外似乎有幾個人影,只可惜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去呼喚他們前來幫忙了,可是梁煥卿心裡清楚,他們定然一直守在這裡,這些都是最愛她的人們。

僕役們壘起來的冰床恰好就在寢殿帷帳床的前面,而梁煥卿只需要伸手就能碰到擺著一旁的盆栽,那是一簇矮梔子花,是齊景欽當日邀請她來靖王府後花園遊玩的時候,見她愛極了這種味道,想著梁煥卿日後嫁入靖王府,便就會在琳琅園住下,所以早早的就派人放了許多矮梔子在屋內。

梁煥卿從前也沒注意到放在梳妝檯前圍拱的這些盆栽是什麼,只知道它們成日都是綠油油的,而今人間四月芳菲盡之時,這盆植物居然開出了一些小小的花苞,轉眼間便張開了,梁煥卿這會兒才知道這是矮梔子,屋子裡面全都是這種芳香四溢的味道,沁人心脾,讓梁煥卿心中有一絲寧靜的感覺。

梁煥卿躺在冰床之上,微微側著腦袋看著這一盆矮梔子,嘴角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笑意,若是自己方才沒有做夢的話,那陣嚶嚶的悶著聲音流淚的哭聲,夾雜在月白抽泣之中的聲音,想來就是齊景欽的吧?

當時太過於害怕,沒有能夠聽得真切,便一直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待到看到這盆梔子花的時候,心中才會心一笑——齊景欽並不只是單純的利用自己,而是真正的愛著自己的。

梁煥卿想到這一切,心中便覺得暖暖的。

可這個時候並不是一個適合她煽情的時候,梁煥卿眼皮子就快要撐不住了,但是這會兒申屠塵又躺在地上,而自己又是一副“半身不遂”的樣子,若是再不讓人發現這裡面的動靜,那就大事不好了。

梁煥卿緩緩的抬起手來,手指扣住了梔子花盆的盆邊,做完這些,眼睛也隨之閉上了,手垂下的同時,被扣住的花盆也隨即摔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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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天色早已經從黃昏變成了昏暗,靖王府裡的僕人們也紛紛將燈籠點了起來,這是金碧輝煌的靖王府,象徵著皇室尊嚴的靖王府,就算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僕人們也按部就班的將一切事情做好,讓住在周圍的百姓們根本就看不出來此時靖王府正在發生一件大事,更乃至皇宮也有一件讓人為之震驚的事件。

齊秉煜從靖王府離開之後,夏容馨憤恨不已,雲惜姑姑在身後也不敢勸說什麼,在雲惜看來,此時太子妃趙佩瑜死亡,實在乃宮中大事,而眼下梁煥卿正在接受治療,可能就快有好轉的跡象了,太子一個人在宮中,太子妃死亡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打擊,皇上是太子眼下唯一的至親,要回去看看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何昇都說到那個地步上了,若是想要攔住皇上不讓其回宮去,根本就不太可能,就算攔著住皇上,也不可能改變他想要回去的想法,在雲惜看來,梅貴妃娘娘說出這一點來,實際上是有一點自討苦吃的,非但不能讓皇上改變自己的決定和想法,還會讓皇上覺得梅貴妃是在無理取鬧。

雲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了,與其只看著夏容馨在這件事情之上變得如此歇斯底里想要皇上的一點偏心,倒不如說是從最開始的隱忍到如今終於爆發了出來……

感情是沒有那麼容易就可以放下的,夏容馨一直以為自己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接受了自己永遠輸給陸芙霜的這個結局,可是當要讓齊秉煜在齊景煬和齊景欽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當夏容馨看見齊秉煜很自然的就選了陸芙霜的兒子齊景煬時,心中那種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又在作祟——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要永遠的活在陸芙霜的陰影之下呢?為什麼自己活在陸芙霜的陰影之下一直走不出來?!連帶著齊景欽和齊望舒也永遠在齊秉煜眼裡比齊景煬低人一等!

方才夏容馨想到這些,便不由自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本能的想要齊秉煜留下,證明他愛自己比愛陸芙霜多一些,但是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容馨沒有更早的認識齊秉煜,但是她對齊秉煜的愛意全然不輸給先一步認識齊秉煜的陸芙霜,她自認為比陸芙霜更瞭解齊秉煜,更關心齊秉煜更體貼齊秉煜,夏容馨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付出了許多東西,但是這些付出終究是從一開始就輸給了陸芙霜的。

梁風眠站在一旁,看著夏容馨這個樣子,便本身就不好過問天子家室,可是夏容馨在他們面前做出了這麼一番舉動,梁風眠大致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可是總也不好說什麼,看著夏容馨在齊秉煜走後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坐了下來,眼睛空洞的看著前方,梁風眠站在那兒也屬實尷尬了起來。

夏容馨這會兒意識到了梁風眠還在這兒,想象自己真是在臣子面前丟人了,便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向梁風眠,虛弱的笑了笑,說道:“讓梁大將軍見笑了,過了這許久,或許煥卿也快醒了,若是梁大將軍擔心,便去看一看吧,本宮等會兒也要過去了。”

梁風眠見夏容馨能這麼說,自然是極好的,左右梁風眠在這兒也不舒服,而今沒見著梁煥卿幾眼便被皇上喚來一同用膳,來的路上還在擔心梁煥卿傷勢,可是在見到申屠塵之後,聽到申屠塵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能救治好梁煥卿,梁風眠的心彷彿就放下了,沒有來時那麼慌張,但是作為父親,梁風眠還是想要在自己女兒最脆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就像小時候梁煥卿永遠躲在他身後一樣保護著她。

“多謝娘娘體恤,微臣告退。”梁風眠說完轉身便就離開了,他和梁伯快步往琳琅園走去,這會兒歸心似箭,梁寂所想的那些都太不切實際了,說什麼若是能重來一定不讓梁煥卿再嫁給齊景欽了,但是梁風眠自己心裡清楚,當梁煥卿說要嫁給齊景欽的那一刻起,梁煥卿就認定了這個人了,無論生老病死,梁煥卿都會和當年楊素影一樣執著的要和梁風眠在一起,梁風眠經歷過這些,自然不會反對的了,此時梁風眠就想著能快一點見到梁煥卿,只要她還能活著,一切都無所謂了……

梁風眠走出去後,夏容馨仰頭一下癱軟在了座椅上,隨後看了一眼雲惜,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本宮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實在難受。”

雲惜正想著方才發生的事兒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控制一下面部情緒,竟然教梅貴妃看出了一些什麼,她連忙回過神來說道:“娘娘,奴婢……奴婢什麼也不想說。”

“那便是對本宮無話可說了。”夏容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卻把雲惜嚇得不輕,她連忙跪下磕頭道一聲不敢。

“不敢……”夏容馨笑了笑,拿捏著手邊的杯子,故意將杯蓋摔落在地,周邊伺候的僕役們見狀全都跪了下來,不敢言語,夏容馨繼續說道,“連你也覺得本宮是在無理取鬧了,連你也覺得本宮是在無理取鬧……你可是本宮身邊最親近的人,從秦淮一路到上京,這一生你一直陪在本宮身邊,可是如今連你都覺得本宮是在無理取鬧了!你該是最懂本宮的人呀!”

夏容馨俯下身子低頭看著匍匐跪在地上的雲惜,滿臉的失望的痛心疾首,雲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梅貴妃。

夏容馨見著雲惜身子顫抖的樣子,慢慢的將手覆在了她的背上,輕聲說道:“本宮如今有這麼可怕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wei'ben'gong唯本宮似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

“沒……沒有,娘娘,冤枉呀……”雲惜跪在地上,都快被梅貴妃嚇破了膽子,愣是平時伶牙俐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夏容馨厭煩了這一切,她坐直身子,望著齊秉煜遠遠走去的方向,她想著:如今齊景煬的太子之位定然是保不住了,齊景欽是唯一的儲君,只要齊秉煜一死,齊景欽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位,只要齊秉煜一死……她就再也不用為了取悅別人而活著,每日為了爭奪這種寵愛,實在是……太讓人厭倦了……

夏容馨這般想著,她的眼神就溢位了一抹笑意,不似冬日的暖陽,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動的蟄伏巨獸,而當野獸盯上了一個目標之後,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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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風眠到了琳琅園之後,莫說梁寂魏深他們倆不拘小節的坐在門口的石階之上了,等了這麼許久,就連齊景欽齊望舒二人也坐在了臺階上,而秦瑞蘭還一直站在一旁,但是已經倚靠在柱子上了,湯雪一直讓他們去休息,但是這會兒像是擔心梁煥卿,誰也不肯去休息,非得要守在門口才能安心。

一見到梁風眠過來,便一個個連忙站了起來,若是按輩分算,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他=梁風眠的晚輩了。

“煥卿怎麼樣了?”梁風眠輕手輕腳的走過來,生怕自己動靜太大會影響到申屠塵治病,但是怎麼也不知道,申屠塵怎麼會和梁煥卿在裡面待那麼久,平時治病不過就是望聞問切針灸服藥之類的,梁風眠個想想自己都走了都有一個多時辰了,然而他們還沒出來,梁風眠都覺得梁煥卿這會兒該餓了。

梁風眠是看著齊景欽說的這句話,自然是齊景欽上前一步來對梁風眠說道:“目前還不清楚,一直都沒聽見什麼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當所有人都在輕聲細語的說話時,周遭一片靜溢之時,寢殿之內傳出一陣巨響,像是又什麼東西被摔碎了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要知道,琳琅園建材上乘,隔音效果也是極佳的,若是能讓人聽見這般巨響,定然是裡面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此時申屠塵在幫梁煥卿換血,二人本身就是在虛弱虛極的狀態之下,齊景欽第一時間感到錯愕,連忙上前問道:“怎麼了?”

所有人都相互對視了一眼,雖不方便打開門,但一個個的都貼著門在聽,想要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除了那一聲巨響之後,便陷入了平靜,安靜的就像是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齊景欽回過頭來,身後都是關心著梁煥卿的人,誰也不希望梁煥卿受到一丁點傷害,這個時候他若是想貿然闖進去,定然是要和他們知會一聲的。

而這個時候,大家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彼此之間都能明白一些什麼,梁風眠張開手臂,將眾人攔在身後,默默無聞的帶著眾人往後退了幾步。

齊景欽瞬間就瞭然了,他和梁風眠曾經在一起並肩作戰,自然是明白的,等到他們都往後退了之後,齊景欽想了想還是要先和裡面的人知會一聲,於是他對著門大聲說道:“你們若是能聽到我們說話,便就知會一聲,我們要將門開啟了。”

“皇兄,你快一點吧!”齊望舒在背後焦急的看著這一切,方才的那一聲巨響聽著並不是什麼好事,便趕忙催著齊景欽。

齊景欽此時便也不磨嘰了,三下五除二,踹了兩腳之後便將門給踹開了,隨後他第一個進入寢殿,可是眼前的這一切卻讓他一下子呆住了。

梁風眠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趕忙上前去看——只見梁煥卿渾身是血,衣襟溼透了躺在冰床之上,手還耷拉了下來,而冰床旁邊,躺著申屠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