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一看著眼前的河面，在陽光的對映下就像是一片片的龍鱗。
這已經是第八天了。本來還顯得十分興奮的嘉一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了，只有偶爾待的悶了才會出來透透氣，又或者到了什麼新的地界。
本來嘉一還害怕貴族們會不會給自己使什麼絆子，不過從嘉一得到資訊直到他到了船上這麼多天，一直沒有什麼問題。不知道是沒有機會還是不敢。
嘉一還是有點失望的，雖然他不喜歡麻煩，但這些弱雞恐怕算不了什麼麻煩，嘉一自籌憑自己的水平加上那麼多魔法道具，貴族們要是真的敢怕什麼人過來教訓自己恐怕都是送經驗的。
貴族們當然可以請到高水平的魔法師，但是高階魔法師出手花費不菲，特別是嘉一現在差不多也算是龍根學院的學生了，要是不怕受到龍根學院的敵視甚至是報復，高階法師盡可以對嘉一出手。
嘉一現在也不是什麼沒有背景的人。
嘉一正是剛剛洗漱完畢，這是在內河裡面，倒是沒有什麼節約用水概念，嘉一即使是想洗澡也是可以的。
“嘉一少爺，我們今晚會到瑞德泥灘，瑞德泥攤後面就是龍喉澗，過了龍喉澗就算出了維費爾省了。”船長過來對著嘉一說道。
“哦，要在灘前住一晚？”
船長說：“是的，但是這個灘不是很安全，上面長滿了蘆葦和茅草一類的東西，十分茂密，據說有許多水匪就隱藏在裡面。”
嘉一奇怪的問：“那為什麼還要停在那裡？等被搶？為什麼不直接過去呢。”
“龍喉澗狹窄，水流湍急，特別是有很大的過山風，如果要夜間穿過就是找死，只有早上的時候風才會小一些，所以許多的船隻都會在前面的瑞德泥灘待一晚，以待第二天早上行船。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所以瑞德才成為了水匪最多的地方。”
“為什麼沒有派軍隊剿滅啊？”嘉一皺了眉頭，覺得這也算是一條重要的商道了，怎麼會如此不安全。
“貴族大老爺們才不會這麼有閒心呢，而且單個貴族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實力，造船可不便宜，要是損毀了損失就大了，反而讓沿河的其他貴族得了好處。”
接著，船長讓嘉一附耳過來，小聲說：“據說，這些水匪裡面還有不少的貴族支援，這個可比收稅賺錢多了。”
嘉一啞然，這裡的經濟還是處於比較蠻荒的時代，雖然商業比較盛行了，但是貴族們對於如何獲取商業的利益還是處於一種比較原始的手段。覺得收的稅越高得到的越多，而且竟然還有收稅不如搶的念頭存在，根本沒有注意到關於商業的流通意義。
他們不明白商業的意義在於流通，互通有無，如果商業行為多了，可以抽取更多的稅收，也更能促進領地的繁榮。向他們這樣連坑帶搶的，只會導致商隊來的越來越少，領地內一潭死水。而商隊越少，領主得到的利益就越少，然後就會越來越變本加厲，又會限制商業流通，陷入一個惡性循環。
不過，照嘉一的觀察來看，這個龍喉澗的兩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不知道怎麼回事。
有問題就問，嘉一對著船長說：“但是我看威克姆城的商業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啊，龍喉澗外水匪多不是會導致商隊減少嗎？難道有其他商道？”
“唔~”船長發出否定的聲音，“如果真的影響了威克姆城的商業繁榮，那麼瑞德的盜匪真的會被清繳了。畢竟如果真的下定決心，克威尤塔公爵可不是其他領主，作為維費爾省的主宰，他可是有成建制的軍隊的，而且他底下的領主也有義務為主君出戰。”
嘉一這就有些好奇了，這些盜匪是如何能夠保證搶劫過往商隊有不影響省城的商業繁榮的呢？而且船長雖然提醒嘉一要注意瑞德泥灘的水匪，但是卻似乎並不是特別的在意，難道自己一個法師就給了他這麼大的底細？
嘉一將自己的疑問全部問了出來。
“這個其實很簡單。”船長露出一股迷之微笑，似乎是自豪，又像是帶著點嘲諷，“這些水匪都是有著默契的，像我們這種大商會，他們都不會動的，而我們商會也會透過暗中的渠道每年都會給這些水匪一份護航的費用。”
嘉一一下子張大了嘴巴，就像是emoji裡面的驚訝表情，不過轉而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航海時代有所謂的私掠證，林震南行走江湖也全靠江湖中人給面子，當然孝敬也是少不了的。嘉一隻是沒想到自己真的碰到了這種情況，而不是在傳說中。
只不過有一點不一樣，林震南碰到江湖大佬不給面子的時候就斯巴達了，而這些水匪如果不給面子的話，估計金錢會教他們什麼叫做爸爸的。
為了確認自己的疑慮，嘉一問：“如果真的有水匪襲擊了我們呢？”
“那麼，他們不僅僅會迎來我們商會的報復，連這些盜匪裡面的其他勢力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果然如此，嘉一想到，這些水匪終究只是水匪，無論是金錢還是武力，包括社會關系，都是完全無法與大商會比擬的。大的商會即使沒有太強大的直屬武力，但是請幾個高階灰袍法師甚至是白袍法師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即使是在武俠世界中，佔山為王的終究都是些不成器的，即使是名門出身也大多是棄徒的身份。因為武功夠好的都直接開宗立派了，名門正派也是接收附件富戶的孝敬的，其實和保護費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有本事不夠的，才只能在偏遠地方佔山為王。
畢竟，有幾個變態喜歡自己一身本領還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強盜呢，所以才有那麼多青年少俠一出上門就連挑十好幾個山寨。
雖然這個比喻的環境不太一樣，但是中心思想還是都差不多的。
“這樣說，那我們晚上就不用太過於擔心了？”嘉一雖然嘴裡這麼說，但並不會將自己的安危完全寄託於他人，必要的警惕還是要的。
“一般來說，並不用太過於擔心，畢竟，我們商會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們是沒有那個膽子來夜襲的？”
“那就好！”嘉一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總感覺“夜襲”這句話有點基基的。
“我先回去了，外面風還不小。”嘉一甩掉腦海裡基輔的念頭，雖然穿越已經好多年了，但是上輩子上網的後遺症還是不時的在他腦海裡出現。
嘉一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如果有人冒充水匪怎麼辦？又或者有人想要幹一票就撤，甚至是流竄過來的強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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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聽到嘉一話，沉默了片刻：“所以我們船上帶了不少的水手，對於您的搭乘也十分的歡迎。這麼遙遠的路途中總會有各種意外，我們只能盡力做好。”
嘉一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徑自往船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