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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風雨飄搖知舊事 第一百章 初陽隨心奇門破

早飯席間,刀雪客便將燕一心已然回來如今再度出去之事告知離江酒。離江酒問道:“既然他已然回來,為何不來見我?”

刀雪客解釋道:“可能是燕前輩不想太勞煩神醫,只是回來告知我等不必擔心,還說他有些事沒有辦完,還需在外一日,今夜便會歸來。”

“也罷。”離江酒聞言也並未放在心上,倒不是她不在意燕一心,只是她相信以燕一心的實力足以自保,他既然有事去辦大可去做,也不必事事向自己回報,“既然如此,便任由他去做罷。稍後我便為任公子和祝姑娘解毒。”

任山淮大喜,飯後眾人便一齊來到祝清秋房外等候,離江酒嘆一口氣說道:“若是一心在的話,也可為我打打下手。”話音剛落,那燕一心竟然走到後院之中,來到眾人身前,微笑著看著離江酒。刀雪客倒有幾分意外,便問道:“前輩不是說要到晚上才能回來麼?”

燕一心露出抱歉的笑容,微微躬身,楚輕安看在眼裡,也覺得有幾分奇怪。離江酒倒是不在意,便說道:“既然早些回來了也好,眾人在外等候,任公子與一心隨我進屋。”

任山淮先進了屋子,離江酒緊隨其後,就當燕一心正要進屋之時,卻被刀雪客拉住,燕一心顯得有些慌張,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刀雪客,刀雪客明做關切,暗做試探的問道:“燕前輩,不知你的嗓子好些了麼?”燕一心似乎松了一口氣,笑著擺了擺手,也趕緊進了屋子,將門關上。

刀雪客回到眾人身邊,與柳緣君,楚輕安,饒夢璃,洛白衣一齊坐在院內等候。楚輕安湊到刀雪客耳邊小聲說道:“雪哥哥,你有沒有覺得燕前輩有幾分奇怪?”

刀雪客雙眼盯著屋內,雖不知其中動靜,但也十分擔心,聞聽楚輕安問道,便坦然回答:“不錯,從今日早上我獨自在前院遇見燕前輩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來我們需要防備著點。”

“難道是易容術?”楚輕安問道。

刀雪客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並未從他身上聞到樹脂的氣息,難道是他可以隱藏麼?”

“可一個闖蕩江湖數十年的英雄前輩,為何對我們如此謙恭,昨日雖然慈祥,也不至於如此罷?”楚輕安越想越不對勁,焦躁的用手肘頂住膝蓋,雙手撐住了下巴,仰頭看著刀雪客。刀雪客忽然想起了甚麼,轉頭去問身旁的饒夢璃:“小璃,你們練易容術之人可否有法隱藏樹脂的氣味。”

饒夢璃聞言低下頭去細細在腦中回想,沉吟片刻終於想到,雙眼閃動著星光,便對刀雪客說道:“但凡練易容術之人,必用樹脂熬製成膠做成面具,所以有樹脂味也是在所難免。不過江湖上還真有這一號人物,能夠隱藏這樹脂味,而且除了她以外,幾乎無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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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刀雪客與楚輕安一齊問道。

“父親曾和我說過,江湖上會易容術的人不少,但能將易容術練到爐火純青,難以識破之人卻不多,唯獨這一個,更是出神入化。此人便是號稱千面毒蛇的崔夫人。”

“崔夫人?”楚輕安努力回想,卻對此人毫無印象,“此人有多厲害?”

刀雪客看向柳緣君問道:“師姐,你聽說過這個人嘛?”

柳緣君思索片刻便回答道:“千面毒蛇崔夫人,此人以易容術和用毒聞名江湖,號稱千人千面鬼神笑,催命迷毒血封喉。相傳她在熬製的樹脂之中加入一種獨門秘製的香料,便可怯除樹脂的味道,達到易容術不露破綻的境界。再加上她極擅使毒,還不待他人察覺,便已被她殘殺。”

饒夢璃接著說道:“但此人絕跡江湖十餘載,不可能出現在此地啊?”

眾人皆陷入沉思,唯獨那洛白衣斜躺在一旁,不知所云,滿頭霧水,也插不上話。

刀雪客的眼神始終沒有長時間離開那間屋子,輕聲說道:“只怕那千面毒蛇已經重出江湖,並且早已潛伏到我們身邊。”

“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只能隨機應變,等候她露出馬腳。”柳緣君說道。

洛白衣實在忍不住說道:“你們到底在說甚麼啊?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

眾人轉頭看了看洛白衣,又都搖了搖頭。

而此時在祝清秋的屋中,祝清秋仍躺在床上,任山淮與燕一心坐在一旁靜候。離江酒坐在床邊,手指搭在祝清秋若白雪一般的手腕上,緩緩閉上雙眼,過了許久,才開口喊道:“任公子。”

任山淮隨即起身,躬身拜道:“前輩有何吩咐?晚生一定盡心竭力。”

“請任公子描述一下你們毒發時的情形,以及是

何時中的毒,如何中毒,下毒者是何人?”離江酒問道。

“是。”任山淮直起身子,沉沉思索一番便回答道:“晚生實不知是何時中的毒,也不知是怎麼中的毒,但下毒者多半是那東陵王爺,應無疾。此人心狠手辣,為了脅迫我們為他做事竟然使出這種手段。中毒之後並無異常,毒發之前若平常一般,也不易察覺。但毒發之時,胸口心臟處便產生劇痛,那痛苦延順著經脈,以致於全身疼痛,隨後便是嘔血,昏迷,渾身無力,生不如死,有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全身經脈骨骼如同刀劈斧砍,蟲蟻撕咬,痛癢齊至,但甦醒之後,疼痛便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離江酒微微一笑,便站起身來,看著任山淮點了點頭。

任山淮激動地說道:“莫非前輩已有破解之法?”

離江酒笑著說道:“自然已有。”

任山淮忙下跪說道:“多謝前輩,那便請前輩設法十九!”

離江酒將任山淮扶起身來,對他說道:“任公子不必如此多禮,我既然已經許諾,便會全力醫治你二人,你且先起來,聽我說完。”任山淮這才起身,離江酒便繼續說道:“你們所中的毒喚作奇門控魂鎖,這種毒並不是中原所有,而是源自一種西域奇門武功。看來那東陵王已然得到了西域的幫助,不然也很難獲得這種奇術。你說對麼,一心。”離江酒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燕一心,崔夫人連忙點了點頭。

“奇門控魂鎖乃是西域武林中人,利用北國的一種毒草,名叫移心貪狼草,此草本身毒性不大,但若是用內力將其化為齏粉混在水中,便是一種劇毒。無色無味,極難察覺。一旦被人服下,這奇門控魂鎖便會種在人的心臟之上,汲取養分,逐步蠶食宿主的生命。發作時間不定,但一旦發作,便會生不如死,就如任公子方才所說的那般,發作之後,又會恢復平常模樣。”離江酒說道。

“那為何清秋至今都沒有甦醒?”任山淮不禁疑惑起來。

離江酒解釋道:“原因有二,其一,方才我替祝姑娘把脈,又觀察了一番你的臉色,才知道祝姑娘比你中的毒更深,時間更久,看來她在出事前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毒性已然深入骨髓。其二,她在毒發之時遭受了內力高強之人的重擊,傷勢與毒性疊加在一起,故而難以甦醒。而且你們皆中毒已久,看來應無疾從頭到尾都沒有信任過你們,只是在利用你們,至於給你們下毒,也是防止你們的背叛。好在任公子與祝姑娘懸崖勒馬,也算是你們的福分了。”

任山淮只是搖頭嘆息,而一旁的燕一心眼中閃爍著的光芒有些詭異。

“那麼前輩打算如何解毒?”任山淮問道。

“想要解開這奇門控魂鎖,須用當初煉毒者的內力注入中毒者的體內,將毒性衝散,逼出體內,其餘人若強行祛毒必會遭其反噬,也是對中毒者的傷害。但師父的《濟世青囊》中提到過這奇門控魂鎖,也記載了解毒的方法。除了用煉毒者的內力以外,還有一法能夠破除中毒者的毒性。只是這一種方法,對施救者與中毒者皆是一種損耗。”

任山淮問道:“請前輩明示。”

離江酒坦然說道:“初塵經與極陽決相輔相成,以極剛極陽的內力灌輸進你二人的體內將毒性逼出,或可有救。只是如此一來,我一月之內的功力便會大減,而你二人的經脈也會受損,不過日後加以調養都是可以恢復的。”

任山淮抱拳說道:“前輩儘管施為,縱然是一死,晚生也不懼怕。更何況是區區經脈受損。”

離江酒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坐到床上去,再將祝姑娘扶起身來,我這便為你二人驅毒。”說罷,任山淮便盤腿坐上了床,將祝清秋扶起身來靠在自己身旁,雙眼微閉,兩手放鬆的放在膝蓋上,等待離江酒灌輸內力。離江酒又對燕一心吩咐道:“一心,我為他二人驅毒之時,萬萬不可分心,否則就會氣血逆行,恐有性命之虞。你在一旁為我護法。”

燕一心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

離江酒盤腿坐在了任山淮和祝清秋身後,微微合上雙眼,雙臂緩緩抬起,十指輕動,時開時合,微小的動作之間,兩掌之中卻浮現出點點金光,聚合在一處,又分作兩邊,一金一銀,極為柔和,也極為耀眼。離江酒徐徐調動丹田之氣,將真氣緩緩推出,聚集在掌心,兩掌微合,向前推出,貼在任山淮和祝清秋背後的神道穴,內力若清泉一般緩緩注入兩人的體內,離江酒的表情並無變化,只是額頭上多了許多汗珠,雙掌微微顫動,看來已然消耗了不少內力。

那假扮燕一心的崔夫人看在眼中,心裡想道:“我闖蕩江湖也有十餘載,從未見過如此高明的內功,此人真乃當世奇人也。只怕其功力要在王爺之上,如果此時

不除去,日後必為大患。不如我今日趁她為這二人療傷之時,取了她的首級,也不必王爺大動干戈了。”說罷,便緩步向離江酒走去。左手伸進右手的袖中,摸索著那殺死燕一心的匕首。

而此時離江酒仍在全神貫注的為這兩人驅毒,祝清秋的臉色已然紅潤了許多,而任山淮的身形顫動起來,兩人皆是大汗淋漓,汗如雨下,直將衣衫浸溼。而那滲出的汗水竟泛著一絲青色,再看兩人臉色,忽而變白,忽而轉紅,極為玄妙。任山淮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離江酒的真氣方注入之時宛若甘冽的清泉,流過周身經脈,竟能牽動自己丹田的內力與之融合,洗滌過每一處穴道,由內而生出一股暖意。

但那真氣一流到胸口心臟處,便是接連的陣痛,任山淮也不禁發出低吼之聲,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離江酒閉著雙眼說道:“守定心神,萬不可分神!否則就會傷人害己。”

任山淮便沉下心來,咬緊牙關,長舒一口氣。離江酒用自己的內力將毒性從汗水之中逼出,而想要破解此毒,痛苦是在所難免的。

任山淮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嘴唇發白,再轉而變得青紫,祝清秋也與他一般模樣。那離江酒的內力如同洪水一般灌入,似乎與那奇門控魂鎖在二人體內展開了一場大戰。龍騰虎嘯,爭鬥不休。任山淮只覺五臟六腑絞在一起,心臟如同火燒油煎一般難熬。

終於,兩人吐出了一口鮮血,而不再是黑血。任山淮與祝清秋兩人再度昏了過去,躺在床上相依偎著。離江酒便要收回外放的內力,那金銀兩光在離江酒身邊盤旋,離江酒收回兩掌,雙臂展開,環繞一週,又匯聚在胸前。

崔夫人等待多時,見狀見機不可失,便箭步向前,就要抽出匕首。只見她袖中寒光一閃,離江酒微閉雙眼卻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逼來,胸前的雙掌一翻,向下按去,落在了兩膝之上。那金光閃爍,若漣漪一般擴散開來,正打中那燕一心的胸口,將她震開。

崔夫人被內力餘波所傷,跌坐在地,嘴角滲出鮮血,袖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玲玲作響。

見事情敗露,崔夫人也不再偽裝,拾起那匕首翻身而起,匕首攥在手中,疾步刺向離江酒。離江酒猛然睜開雙眼,斷喝一聲,雙手在床上一拍,飛起一腳,避開了那匕首的鋒芒,正踢中了崔夫人的胸口。崔夫人方才已然受了內傷,遭此重擊更是仰頭吐出一口血,又跌落在地,匕首也扔出去老遠。

離江酒落在地上,怒目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燕一心身在何處!”

崔夫人聞言大笑,用那乾啞的嗓音說道:“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說罷,翻身從窗戶飛身而出,跳上了屋頂逃竄而去。刀雪客等人見了忙站起身來,洛白衣就要去追,卻被刀雪客攔住:“她好像受了傷,不必管她。而且她遲早還會回來找我們的,先進去看看前輩他們怎麼樣了!”

離江酒已然無力追趕那崔夫人,方才強行收納真氣還未結束就被這崔夫人打斷,對她是極大的損傷,心脈受損,內力也削弱了幾分。再加之離江酒為任山淮兩人驅毒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和體力,連退數步,無力的坐在了床沿。

刀雪客等人衝進了屋子,見離江酒滿頭大汗走在床邊喘氣,彷彿受了內傷,便簇擁過來。刀雪客關切的問道:“前輩,前輩,你究竟怎麼了?莫不是方才那假扮燕前輩之人害了你麼?”

而饒夢璃與洛白衣則是看向那在床上昏睡的任山淮和祝清秋,這二人已然渾身溼透,如同掉入水中一般,不過他二人的氣息皆已平穩,面色紅潤,想來是並無大礙了。

離江酒見眾人如此擔心,便強笑著說道:“我沒事,只是那人假扮燕一心,想要殺我,被我打傷,逃竄而去。此人武功一般,但其易容術確實厲害,連我也沒能看出破綻。想來一心多半已然被她害了。此人多半是應無疾派來的人,此次只是打探情況,恐怕不久之後便會捲土重來。此地不宜久留,你們朋友身上的毒我已然解開,日後再不必受那東陵王的折磨,他們現在只是體力透支昏了過去,休養幾天便沒事了。你們還是快些離開罷!”

離江酒本就受了內傷,又強提一口真氣說了如此多的話,牽動傷勢,雙眉微蹙,嘴角顫動,不禁吐出一口血來,俊秀的臉龐也因痛苦扭曲在一起,臉色變得慘白。

眾人大驚,柳緣君與刀雪客一齊說道:“前輩,你受了重傷,我們這就為你療傷!”說罷便將離江酒扶到床上,兩人伸出手就要為她輸送真氣,卻被離江酒阻止:“慢!憑你二人的內力救不了我!”

“可前輩傷勢太重,若不醫治,恐怕......”楚輕安也是一臉擔憂。

離江酒坐在床上,屏氣凝神,可鮮血卻順著嘴角滴落在了掌中,順著那掌紋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