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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怒罵群俠正武道

此乃習武人之大忌,卻是人生存之本能。刀雪客慌亂之間,無奈只得抬手去擋,楚輕安見他呆立原地,心急如焚,火速從側面衝上前去,將刀雪客推開。但楚輕安身子單薄,本就比不了男兒身,二人撞在一處,皆栽倒在地。

然而就在刀雪客倒下的一瞬間,那遊晉文的爪已然劈下,三道黑氣擦過刀雪客的手臂,直奔那殿內紅柱,激起陣陣煙塵,三道爪痕深深陷入紅柱之中,足足有四五寸深,想來這一爪若是拍在刀雪客身上,定是必死無疑。

可儘管在千鈞一髮之際,楚輕安將刀雪客推開,可刀雪客仍被那強勁的爪力波及,那右臂的袖管已然化作滿地碎布,一道極深的口子翻開皮肉,血肉模糊,在刀雪客本就蒼白的皮膚上極為扎眼,再細看那傷口,已然能看見森森白骨,傷口邊緣,還有那黑紫的斑點,不知為何物。

縱然是這般傷勢,也是極為慶幸的,若非楚輕安將他撞開,這一條胳膊,乃至這條性命,都早被應無疾奪去。

兩人一前一後摔倒在地,楚輕安還壓在刀雪客的身上,聞見一股極為刺鼻的血腥味,又見身下刀雪客手臂不斷的滲血,驚慌失措之間忽然想到《濟世青囊》之中記載的一法,或可用於此處,便將刀雪客扶起,點住他當大椎與肩峰之間的肩井穴,又扯下外衫,理做布條,快速的將傷口過了,又點中刀雪客尺側腕上五寸的支正穴,如此一來,可暫時制住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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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遊晉文從未見過楚輕安這副模樣,自己與她一同長大,在他眼中,楚輕安永遠是那個任性妄為,卻活潑善良的小姑娘,從不知道如何照顧別人,也從不會向除楚雲山以外任何人展現自己柔軟的一面。

而如今楚輕安卻對刀雪客如此悉心照顧,無微不至,實在是他未曾想到的,所有人都變了,他自己變了,楚輕安也變了。他終究再無牽掛。

見楚輕安緩緩扶起刀雪客,遊晉文輕盈落下,微曲身子,面無表情的向刀雪客疾步走去,而此時的刀雪客愈發不敢與之正面向抗。楚輕安銀牙暗咬,橫下心來,便反手一掌向遊晉文打去,刀雪客正欲阻攔,楚輕安的手腕卻已被遊晉文扯住。

刀雪客退無可退,又見楚輕安陷入危機,便揮拳來打遊晉文,遊晉文正欲逼他出手,便扯住楚輕安的手腕,向身後一拉,又用手臂往外一撥,將楚輕安彈到一旁,便轉身來對那刀雪客。

遊晉文見他閃躲有度,功力似乎有幾分恢復的跡象,雖不知其中緣由,但確是頗為滿意。畢竟殺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太過無趣,倒不如與全盛時期的刀雪客鏖戰一番,再將他虐殺,方能解開他心中的仇恨。只是,他等不到刀雪客完全恢復了。

刀雪客一拳直衝其面門,遊晉文側頭閃開,轉身一腳踢向刀雪客腰側。刀雪客順勢將他的腳跟向下壓去,反手一記手刀向遊晉文脖頸處抹去。遊晉文飛抬右手封住手刀去路,落下拳腳,二人各自轉身揮出右拳,先前遊晉文故意試探,故而未曾動用內力,而這一拳已然帶著一兩分的功力,揮拳相迎。

拳拳相碰,隱隱聽見那指骨吱吱作響的碰撞之聲,刀雪客身形暴退,連連後退,退出一丈之遠,遊晉文卻紋絲未動,冷笑著看向刀雪客。只見他五官扭曲,咳嗽不止,又嘔出一口血來,單膝跪下,左手死死按住那右臂傷口,方才拳拳相撞,內力餘震,又催發那傷口迸裂,鮮血滲出。

楚輕安慌忙趕到刀雪客身旁,檢視他的傷勢。遊晉文眉頭微皺,冷哼一聲問道:“你的功力,恢復了?”楚輕安滿面愁苦,輕撫刀雪客的後背,又怒目望向那遊晉文,怒斥道:“縱然如此又若何?遊晉文,你欺負一個武功全失的普通人,你是甚麼好漢?”

遊晉文倒也坦然,聞言朗聲笑道:“我本就不是甚麼好漢,你也休要拿言語激我!今日你們誰都走不掉!”遊晉文高舉雙臂,手中黑雲乍起,正欲一擊必殺那刀雪客,忽聞背後風聲,急忙轉頭去看,只見那寒山潛龍莫盡雨挺劍自身後刺來,遊晉文轉身將手臂一揮,那散漫的黑雲便撞向莫盡雨,將他彈出數丈之遠,口吐鮮血,跪坐在地。

遊晉文臉色微變,已有幾分怒氣,在他心中,這些掌門縱然心裡恨他怨他,但已被他震懾,不敢再行反叛之事,不想那寒山潛龍倒真有骨氣,還敢反抗:“莫觀主!你自詡名門正派,行此背後偷襲之事,豈不是有失江湖道義?”

莫盡雨按住陣痛的胸口,怒目瞪圓,咬牙切齒道:“與你這狼心狗肺的邪魔外道,有何江湖道義可說?”

說罷,又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的諸派掌門,那凌厲的眼神掃過每個人時,多半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莫盡雨大笑三聲,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竟滾下兩行滾燙的淚來,老淚縱

橫,指著眾掌門笑罵道:“我恨天,恨地,恨我自己啊。我恨這江湖莽莽英雄,竟無一人敢站出身來。你們都被嚇破膽了麼!”

除去少數幾個人還昂著堅硬的頸骨,多數人都已低下頭去,莫盡雨的語氣每加重一分,他們的頭便低下一寸,恨不得將腦袋埋在桌下,不知是恐懼於遊晉文的淫威,還是羞於面對莫盡雨的指責。

“先有藍莊主冒死一戰,險些丟了性命。再有馬幫主與秦掌門雙雙出戰,雖落得傷殘,也絲毫不減我正道武林之氣魄!三位掌門以身犯險,不惜傷殘殞命,也要為武林正道一戰!這是何等的英雄豪傑!”

情至深處,莫盡雨已然有些哽咽:“再後來,尚有四方劍派掌門齊心協力,共抗邪魔,唐掌門雖犧牲,可南方劍派的骨頭還沒斷!空武住持以一人之力度化那遊晉文,卻不想落得慘死,到最後以致於我六派聯手,都不能奈何他,還被他吸取功力,如今形同廢人!”

莫盡雨聲淚俱下,捶胸頓足,歇斯底里的哭嚎著,令在場之人,除了那遊晉文與喬不通這類臉厚似城牆,蛇鼠一窩之人,皆面紅耳赤,吹頭嘆息,羞愧難當。

“可縱使我武功盡失,尚且知曉正義二字,非平日裡掛在嘴邊的空頭名號!多少人前赴後繼,多少前輩高人浴血拼殺,留的這光明磊落的正義二字,留給這中原武林的,難道只有這滿堂的縮頭烏龜麼!”

莫盡雨已是淚流滿面,雙眼泛紅,直要把那眼淚流乾,雙眼哭瞎方才作罷,可哭到最為哀慟之時,竟又大笑起來:“我非為我自己而哭,乃是哭這武林,哭這世道,哭這名門正派,哭這膽怯的豪傑,縮頭的大俠!如今竟無一人敢似我這般提劍應戰,你們武功尚在,卻不如我一個廢人?”

只見他棄劍在地,搖頭長嘆道:“可悲,可嘆,可憐,可笑,可笑至極!”

“中原多豪俠,群雄武藝通。金劍匣間藏,骨節棄冢中。貌合形神離,躊躇愧俠名。皆為利所向,權詐小人爭。苟且留白骨,金銀聚一方。何見血潺潺,談笑作雕樑。家資千萬頃,餓殍滿於野,朱門枕高臥,只為虛名戕!”

說罷,莫盡雨用腳尖勾住劍柄,向上一挑,順勢接住長劍,轉身架在脖頸之上,欲自裁以謝天下。眾人抬頭正見此幕,郭未央阻止道:“莫觀主且慢,休做傻事!”那諸葛朗眼疾手快,又捻起一顆花生米向莫盡雨打去,正中其持劍手背,逼他松了手,長劍也再度落地。

莫盡雨怒斥道:“怎麼?你們這些人畏畏縮縮,還不叫我殺身成仁,莫不是要我與汝等同流合汙,遺臭萬年麼!”

郭未央聞言心中也有所不平,她面向莫盡雨心平氣和的說道:“莫觀主乃是剛正之人,我等又豈是畏縮小輩?怎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等哪個不願與遊晉文一絕死戰?”

陸莊虞也是積壓了許久的怒氣,林茹雪與顏儒羲的忠告早被他拋之腦後,義憤填膺的他講眼前木案推翻在地,猛然起身,執劍直指遊晉文道:“莫觀主說的有理,老朽也正有此意!諸位武林同道,快隨我同心協力,一擁而上,絞殺遊晉文,以證武林正道!”

“剿滅遊晉文!”眾人心中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在一瞬間被引燃,皆怒髮衝冠,將眼前的木案推翻,亮出兵器,圍成一圈,將遊晉文包圍在當中。

而那喬不通則是緩緩退出人群,瞥了一眼那躲在一旁療傷的刀雪客與楚輕安,緩步向二人方向挪去。

“好一齣戲,真叫人回味無窮啊。”遊晉文撫掌大笑,環顧四周那群個個怒目圓瞪,怒氣衝衝,恨不得用眼神和表情就將他置於死地的諸位掌門,心覺好笑,竟傲慢的背過雙手,釋然說道:“既然諸位都想取我項上人頭,大可動手。我不還手便是了。”

“遊晉文,你休想詐我們!縱然你站著等死,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陸莊虞才不管他暗藏著甚麼陰謀詭計,一馬當先,直刺遊晉文。

可未曾想到,那陸莊虞沒走幾步,步履減緩,竟停在原地,持劍的右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陸莊虞滾圓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顫抖的右手,長劍竟也從手中滑落。

不止是手臂,陸莊虞只覺全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絲力氣,手腳發軟,再難前進一步,下一刻,他已然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眾人皆不知是何情況,關切的問道:“陸掌門這是怎麼了?”

遊晉文雙眼含笑,搖頭笑道:“還是先關心關心你們自己罷。” 眾人面面相覷,不解其中意味。可接下來,更詭異的事便發生了,諸位掌門手中兵器紛紛棄落在地,也同那陸莊虞一般,軟綿綿的倒下,提不起一絲力氣。

遊晉文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所有掌門,包括那試圖逃離的喬不通,也倒在了地上。這說

來也怪,這群人只是無法調動內力,渾身沒有力氣,可意識卻還十分清晰,眼珠轉動,向四周觀察著。

陸掌門拼盡全力用手臂支撐著沉重的身軀試圖站起身來,可身子剛離開地面一寸便再度垮下。陸莊虞咬牙質問道:“遊晉文!你對我們做了甚麼?”

“我們......我們中了毒了......是藏才的飯食之中......做了手腳......”郭未央掙扎著回答道。

遊晉文微笑著點了點頭,讚許的說道:“郭宮主不愧是博學多識,只是警惕性不高。確實是飯食之中做了手腳,不過並非方才,而是昨夜。從昨夜用飯到現在,掐算著時辰,這毒也該發作了。而那些正在大殿之下等著你們的各派弟子,想來此時也該如你們這般,倒成一片了。”

“你......”

果不其然,此時的演武場上,眾人亦是癱軟無力,倒成一片,提不起絲毫的氣力。一葉劍門的弟子早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中的正是一葉幽蘭散,乃是我一葉劍門的獨門秘藥,將此散拌在飯食之中,待發作之時即可令中毒者內力暫失,渾身無力,手腳痠軟,任人擺佈。若是你們警惕性不高,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誤以為我不會下毒,這才安心的吃了那頓飯。不想在那時,你們便已中毒。”遊晉文笑眯眯的解釋道。

“不錯,我是不能將你們全都殺了,不然必會引起江湖大亂,我身為武林至尊,又怎能不為未來考慮呢?不過為了防止你們有今日之舉,我自然是不得不做些手腳,若你們安分守己,本座便可施捨些解藥。否則,我不介意讓某些門派,像南方劍派一樣,另立新主!”

“一葉幽蘭散?”楚輕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刀雪客察覺異樣,便輕聲問道:“輕安,這藥可是真的如此厲害?”

楚輕安略微點了點頭,也壓低嗓音回答道:“不錯,這確實一葉劍門的獨門秘藥,我也知道其配方。爹爹曾口頭傳授於我,遊晉文不知我知道秘方,這才如此張狂。只是那時我不識藥理,只能幹記幾味藥名,如今我已然得到了《濟世青囊》,若是給我些時間,必能配製出解藥!”

“還是要先逃出去再說......”二人低頭沉思,卻沒發現那遊晉文已然信步走來,見二人竊竊私語,遊晉文便俯身垂下頭湊上前去笑著問道:“你們二人聊甚麼吶?”

刀雪客與楚輕安被這突如其來的笑容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遊晉文一把推開楚輕安,左手攥住刀雪客的衣領緩緩起身,將他拎了起來,右手捧起那玉佛,玉瓶則是別在腰間。

目光流轉,遊晉文一會兒看向刀雪客,一會兒看向玉瓶。楚輕安連忙起身扯住遊晉文的衣衫,不斷的掰他的手,拍打手臂,最後甚至直接用牙咬,急得眼角泛紅也不能逼他放下刀雪客。

而刀雪客則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俯視著遊晉文,雙臂垂下,嘲笑似的說道:“你還想怎樣?我早已說過,玉佛的玄機當世無人知曉,而那玉佛玉瓶乃是同根同源的絕世珍寶,憑你是無法損壞的!”

遊晉文眯起雙眼靜靜的聽著刀雪客的話,良久才搖頭輕聲道:“噓,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玉佛玉瓶雖是天降,但卻能被人雕刻成形,這本就極為可疑。縱然我無法得之其中玄機,也無法毀掉它,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遊晉文,你想做甚麼!?”楚輕安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一種極為不安的預感。

遊晉文大笑兩聲,湊到刀雪客耳邊輕聲說道:“用客雪山莊後人的血,來祭這玉佛,或許,別有奇效呢?”話音剛落,刀雪客臉色煞白,目光閃動。他並非怕死,也並非是真的知道甚麼秘密,只是遊晉文猜測的似乎極有道理。

玉佛最初正是為刀雪客的先祖得到,並開創了客雪山莊,持續百年之久。玉佛與客雪山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保不準那客雪山莊正統一脈真與玉佛有什麼聯絡,萬一他的血果真能解開玉佛力量的一分一毫,豈不是讓遊晉文得逞?

楚輕安雖不知他二人說了些甚麼,但見刀雪客面色大變,便知必是壞事。後退兩步,欲偷襲遊晉文。誰知她奮力打出一掌,正拍在遊晉文後背,可六大掌門聯手尚不能勝,單憑楚輕安這點內力又有何效果?

這一掌不禁毫無效果,反倒令遊晉文轉頭看她,驚得她又後退數步,那打出的手掌還僵在半空,未曾收回。遊晉文亦不發怒,反倒笑了起來:“師妹,你好生頑皮,待師兄解開這玉佛玄機,再與你重逢!”

楚輕安心生厭惡,恨不得啐一口唾沫,吐在遊晉文臉上,有暗道不好,抬頭去看,遊晉文高舉玉佛與刀雪客,正要以血相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