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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風雨飄搖知舊事 第六十六章 只道狡謀難預料

與此同時,遊晉文的左手持劍鞘,手臂揮動,劍鞘正打在左邊那侍衛的脖頸,那人也應聲倒地。

剩下的護衛也在默默後退,拿刀的手也顫抖了起來,兩腿也軟了許多。

見遊晉文緩緩走了過來,莊丘便慌了手腳,連忙說道:“快!攔住他!攔住他!”

剩下的十名護衛雖然早已膽怯,但又不得不遵從莊丘的命令,便一擁而上,將遊晉文圍在當中,十把刀自不同方向看來,遊晉文不慌不忙,俯下身去,左手持劍鞘,擋住眾人的刀刃,又將劍鞘一轉,繳住刀刃的劍鞘便帶動十把刀轉了起來,十人沒有防備,又因心中膽怯,故而連刀也沒有拿穩,遊晉文輕輕一甩,便將那十把刀甩飛出去,“鏘鏘——”幾聲,那十把刀便側著莊丘的帽子插進了他身後的門板之上,驚得莊丘出了一身冷汗,不禁閉上了眼。

遊晉文又用右手撐地為軸,橫過身子來,連出數腳,旋轉一週,腳腳踏中那些侍衛的小腹,將他們踢翻過去,躺在地上哀嚎,遊晉文則是翻身而起。

莊丘見了,眼珠一轉,忙翻過身去,手腳並用想要爬回內堂,遊晉文便喊住他:“站住!”莊丘嚇得又閉上了眼,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眾侍衛見了,便一齊翻身而起,赤手空拳的朝著遊晉文打來。遊晉文便吼住他們:“住手!”這些侍衛便站在原處,仍舉著拳頭朝莊丘看去。此時的莊丘早已爬起身來,想在侍衛纏住遊晉文之時逃走,不想又被喊住。便緩緩轉過身來,整理了一番衣衫,裝模作樣的朝著侍衛們吼道:“你們都給我住手!沒聽到這位大俠說住手麼!都退下!退下......”

侍衛們見了,不知莊丘是何用意,但還是躬身退下。

莊丘便眯著眼,堆著笑,弓著身子,恭恭敬敬的走下臺階對遊晉文說道:“不知這位大俠來我東陵府衙有何貴幹?可否告知下官?”

遊晉文見他如此卑躬屈膝,阿諛奉承,不屑的說道:“就憑你這般模樣,還能當這東陵府的府尹?”

那語氣冷漠了些,莊丘終於扛不住,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連連叩首道:“下官無能,下官不配當這東陵府府尹,下官無能......”連叩了七八個頭,又扇起自己耳光來,“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一連扇了十幾個耳光,分量也都不輕,那臉上的肉都被打紅,已然有些鼻歪眼斜,那樣子是又可憐又好笑,又氣人。

遊晉文也不禁冷笑一聲,說道:“行了,行了,起來吧,我此次前來不是來取你性命的,否則你還會在這兒說話麼?”

莊丘打的自己有些耳鳴,只聽見不取性命幾個字便暗自松了一口氣,忙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恭敬地問道:“不知大俠所為何事?凡下官力所能及之事,必定傾力相助!”

“你這府衙地牢中,可關著一個叫楚輕安的犯人。”遊晉文問道。“有,有,有,確有此人。來人吶,還不快帶這位大俠去地牢將人放出來!”莊丘衝著侍衛們高聲喊道。不想遊晉文的長劍已然搭在他的肩頭,驚得他背後衣衫盡皆溼透,渾身顫抖,汗如雨下,遊晉文又冷冷的說道:“不用他們,你親自帶我去。”

“是!是!下官遵命!”莊丘妥協道,遊晉文便又收劍入鞘。莊丘故作鎮靜的走在前面,遊晉文則是跟在他身後,臨行前又轉身對那些侍衛說道:“你們不許跟來!”莊丘也附和道:“聽到沒有!都不許跟過來,一切遵照大俠的命令去辦!”那些侍衛便躬身遵命。

莊丘與遊晉文兩人便來到後花園的偏僻一角,此處也有不少獄卒看守,見莊丘前來,身後跟著個渾身血汙的人,雖不知何意,但仍紛紛躬身行禮道:“參見大人。”莊丘回頭看了一眼遊晉文,咽了一口唾沫,便轉頭對獄卒說道:“快開門,本府要進地牢檢視犯人。”

獄卒頭子便問道:“大人,您先前不是下令任何人不準探視犯人麼?”話音剛落,莊丘反手便是一個清脆的巴掌,高聲罵道:“混賬!本府定下的命令,難道本府也不得探視犯人麼?”那獄卒頭子便連聲諾諾,賠笑著不敢再說話。莊丘又說道:“只有本府和這位兄臺進去便是,你們皆不可跟隨,聽到沒有。”

“屬下遵命!”眾獄卒齊聲答道。

莊丘和遊晉文便一前一後,進了地牢。此處的地牢頗為狹窄,只有八間牢房,一條進出道路,只關著楚輕安一人,而莊丘也是聽了應無疾的命令,叫他一日三餐好生對待這些江湖亂黨,不可動用刑法,莊丘雖不解其意,但也只能遵從。進了地牢,莊丘又撤去了牢中的看守,轉身對遊晉文笑著說道:“大俠,下官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請問大俠是不是能放下官離開了?”

“有

勞莊大人了,不過我還需要莊大人在此多待一會兒,不知,可否?”遊晉文輕蔑地說道。

莊丘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只是連連點頭說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大俠請便,下官在一旁候著便是。”

說罷,遊晉文便向牢房伸出走去,見在那最後一間牢房之中關押的正是楚輕安,楚輕安這些天來極少進食,已然瘦削了幾分,她滿面愁容,皆是因為日夜牽掛刀雪客所致。思念至深,竟不覺有人前來。

遊晉文輕拍劍鞘,拔出長劍,擎在手中,在那拴住牢門的鐵索之上揮砍幾下,那鐵索便崩斷開來,散落一地。遊晉文推開牢門便衝了進去,蹲下身子一把扶住楚輕安的手臂,許久未見,終見得心上之人,遊晉文的心頭便湧上一股暖意,輕聲說道:“輕安。”

楚輕安見有人扶住她,只道是獄卒要捉她去行刑,這幾日雖有好飯菜供著,可心內牽掛,難以下嚥,又不見動刑,故而心內不安。不想卻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便抬頭去看,映入眼簾的乃是遊晉文,楚輕安蒼白的臉上便綻放出久違的笑容來,楚輕安也緊緊的抓住遊晉文的手腕,有些如夢似幻地說道:“師兄......”

遊晉文忙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師兄來救你了!”

“大師兄!”許久未見,驚喜之餘,楚輕安竟然抱住遊晉文,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在此時機相逢自然真情流露,遊晉文也摟住楚輕安的腰肢,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沒事了,師兄來救你了。”

楚輕安一時激動,不禁滾下兩行熱淚來:“師兄,我真的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就要死在這牢中......”

懷抱一陣,楚輕安冷靜下來,心覺有些不妥又覺得有些羞澀,便鬆開遊晉文。遊晉文便將她扶了起來,輕聲說道:“走,我們這便出去。”說罷,遊晉文便牽住楚輕安的手,楚輕安一時掙脫不開,值得任由他牽住,二人出了牢房,楚輕安見了莊丘忙警惕道:“莊丘!你這狗官!”說罷,便要去打。

莊丘忙向後躲去,連連求饒,遊晉文也攔住楚輕安說道:“輕安,不可魯莽!”楚輕安皺著眉頭說道:“師兄,你有所不知,正是此人設計將雪哥哥和我等騙來,關在這牢中,此人決不能放過!”

“那些都是王爺的計策,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吶......”莊丘連連擺手,滿臉恐慌的說道。

遊晉文解釋道:“輕安,此人雖作惡多端,但目前並不是懲治之時。我們若想出這東陵府衙,還要拜託這位府尹大人呢!”

楚輕安聞言,心生疑惑,便又問道:“師兄是如何進來的?為何不見我爹爹,爹爹他也來東陵了麼?”聽聞楚輕安談起楚雲山,遊晉文便垂下頭去,故作悲傷,又支支吾吾,避開不談,只是說道:“自我們得到你身陷東陵的訊息後,我等自遙葉府奔襲千里來到東陵府救你,趁府衙官兵調防之時趁虛而入,選了五十名精壯弟子一路殺進府衙,目前他們正在外院牽制,為你我爭奪時間,我便獨自翻入內院挾持了這莊丘,叫他帶我來救你。這才將你救出,此地不可久留,還是該速速離開的好。”

楚輕安點了點頭便要走,遊晉文又拉住她,從隨身背的包袱之中亮出一物,遞與楚輕安。楚輕安見了,兩眼放起光來,滿面欣喜,忙從遊晉文手中接過說道:“折雪劍!先前被他們繳了去,如今多謝師兄替我取回!”原來遊晉文早有心機,從一葉劍門出發之時,便帶上了折雪劍。

遊晉文看著楚輕安的眼神充溢著溫柔疼愛,而楚輕安則是細細摩挲著手中的折雪劍,遊晉文面帶微笑的看了她片刻,又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離去。”說罷,又轉身用劍指著那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莊丘說道:“莊大人,麻煩你帶路,放我們出去了。”

‘’是是是,下官遵命,遵命便是。”說罷便轉身走出地牢,而遊晉文和楚輕安則是手持兵器,緊隨其後。

三人方出了地牢,三兩獄卒又攔住楚輕安去路,遊晉文瞪了莊丘一眼,莊丘便對那些獄卒說道:“大膽!還不放行!”獄卒們不敢猶豫,這才放了楚輕安,三人便走到那內堂前,就要往外院走去。

楚輕安卻站住不動,遊晉文便回頭問道:“怎麼了?”

“雪哥哥和柳師姐他們還被關在地牢之中,我要去救他們!”說罷,楚輕安就要回身往內院深處跑,卻被遊晉文一把拉住,遊晉文苦口婆心的勸道:“輕安!都甚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心他們!還不隨我快走!”遊晉文緊緊地抓住楚輕安的手腕,任她如何哀求如何掙扎,也不肯鬆手。

“撲通”一聲,遊晉文循聲看去,見楚輕安淚流滿臉雙眼哭紅,跪了下來。遊晉文心中一疼,忙要將她扶起,輕

聲說道:“輕安,你這是為何?”

楚輕安哽咽著說道:“無論是雪哥哥,還是柳師姐,或是祝姐姐,洛白衣,饒夢璃他們,任何一人都於我有恩有情,我又怎能置他們不顧?若是師兄不肯答應,我便也留在這府衙之中,斷然不肯離去。”楚輕安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何人見了也都憐惜幾分,遊晉文更是揪心,但他萬不能去救刀雪客,一掌打在楚輕安後脖頸上,叫她昏睡片刻。

遊晉文抱起楚輕安,扛在肩頭,又用左手護住,右手持劍指著莊丘說道:“還不開門!”莊丘便聽話的將內院的大門開啟。

此時已是亥時,城中燈火漸熄,黑夜之中一片渾濁,罩住了東陵府城中的外物,唯有那幽藍的天空之中,雖不見月亮,也有零星幾點閃爍的繁星。那夜晚的柔風若蟬翼一般輕柔,輕撫著這片是非之地,而星光若流銀一般轉瞬即逝,令人惋惜,難以掌握。府衙之外安靜祥和,府衙之內卻是刀光劍影,喊殺聲不斷。而此時身披黑紗的任山淮身早已在牆角處潛伏多時,見大門緩緩開啟,便做好了準備。

大門一開,遊晉文便扛著楚輕安出了門,眾弟子還在與那些官兵纏鬥,只是雙方都已精疲力盡,劍提不起,槍刺不動,只剩下花架子了。見遊晉文平安歸來,眾弟子便齊聲喊道:“門主!”那些官兵也齊聲喊道:“大人!”遊晉文便用劍鞘在莊丘身後一拍,莊丘踉蹌著向前跌去,眾官兵忙將他扶住。

一時手忙腳亂之間,遊晉文便說道:“此地不可久留!快撤!”說罷,便率領那五十名弟子衝出府衙大門,城門已閉,只得尋個還未關門的客棧暫且歇了。那客棧掌櫃的見他們滿身血汙又提著兵器,不敢多過問,只得讓他們住下,遊晉文又逼他不得報官,掌櫃的也只得答應。

正在此時,任山淮便趁亂閃身入了內院,見空無一人,又取出應無疾交給他的地圖,便照著地圖去尋找那刀雪客。

而那莊丘則在眾官兵的簇擁下,坐在了那內院大門處的臺階上,氣得直拍大腿。身旁官兵寬慰道:“大人休急,此時城門已然關閉,那夥亂黨出不了城,必然還藏身在城中。不如多帶些人馬,挨家挨戶的搜查,想來定能捉住他們!”

那人說的胸有成竹,莊丘聽的卻是滿心憤怒,仰頭看著那人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指著他高聲罵道:“蠢材,蠢貨!一群飯桶!如今督府軍早已撤回駐地,城門還需人看守。就憑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連人家攔都攔不住,又如何去抓捕!真是蠢材!”

那人便默不作聲,亦在無人敢搭話。

莊丘轉念一想,便起身說道:“快給本府備馬,本府要立刻去面見王爺,將此事向他稟報,再尋對策!”說罷,一人便去馬棚為莊丘牽馬。莊丘出了府衙上了馬,又帶了三五隨從,便快馬奔向東陵王爺府。

任山淮一路暢通無阻,內院此時除了各處地牢看守的獄卒,再無一個守衛士兵。任山淮來到那關押刀雪客的牢房外,那些獄卒見了便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府衙牢房重地!”

任山淮便拿出王府的令牌說道:“奉東陵王爺之命,前來探視犯人!”

那獄卒接過令牌,果然是王爺府直諫郎的腰牌,便又交換回去,躬身說道:“請大人自便。”其實那直諫郎的官職並不大,無品無級,只是東陵王身邊的一個閒差罷了。不過正是因為是東陵王的人,才讓這些下人如此忌憚。若是他人必不能放入,但東陵王的命令,獄卒則不敢違抗。平日裡任山淮對此身份不屑一顧,非到特殊之時絕不展露身份。

眾獄卒便讓開一條路,放任山淮進入,誰知任山淮走到眾人身後,便將手中木杖揮動,俯下身來,木杖在雙掌之間脊背之上輪轉一週,向眾獄卒腦後打去,片刻之間,眾獄卒便悄無聲息的倒成了一片。任山淮自是不會傷了他們性命,朝地牢深處走去。

一進入監牢之中,還有些兩名卒在此飲酒,忽聽得門外似有打鬥聲,又見有人前來,好生面生,便一齊去打。任山淮也毫不猶豫,將木杖捧在手上向前一拍,那木杖飛出打在兩名獄卒胸口,將他們震暈,昏倒在地。

任山淮便上前在他二人腰間解下鎖匙,去那牢房前將鐵鎖開啟。刀雪客正面朝牆壁,微閉雙眼,假寐片刻,聞聽似有開鎖之聲,便警惕的翻身坐起。牢門開啟,任山淮卻走了進來。

“任公子!”刀雪客又是驚喜又是疑惑。

任山淮抱拳笑道:“蘇公子,久違了。或許我該換個稱呼,叫你刀雪客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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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雪客聞言便警惕起來,問道:“任公子此言何意?你又怎會出現在這東陵府衙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