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碰到花花了。
小女孩小心的戳了戳花瓣。
……
“大哥哥～”
小女孩扭頭，“你看！”
“我碰到花花了。”
“花花好漂亮～”
“好近啊……”
“……好香……”
小女孩的嗅覺像是延遲了一般，終於有了反饋。
小女孩深吸一口氣。
“呼～”
她長長一口氣吐出。
花瓣簌簌而動。
發出細微的聲響。
“咯咯～”
小女孩臉頰微紅。
清脆的笑聲散落在空氣中。
……
蕭驍屈腿坐在牆頂上，笑著看著小女孩。
……
小女孩像是一隻小蝴蝶一樣，翩躚於白花之間。
身姿小巧而靈敏。
嘴裡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或者由衷的誇讚。
……
蕭驍微微搖頭。
小孩子果然活力滿滿。
嗯……
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似乎並沒有這麼的活力滿滿……
嘛。
活潑的孩子很可愛。
安靜的小孩也很可愛。
說起來……
他倒也不是安靜。
他只是很容易沉浸在自己做的事情中。
不喜歡被打擾。
現在也是。
……
不說看正劇了，就算是看綜藝節目或者動畫片，他也不喜歡有人在邊上邊看邊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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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第二遍可以。
但是第一遍，他是肯定要認認真真、完完整整的看完的。
不然，他就不會看。
……
不過，現在有很多人喜歡邊看邊討論或者吐槽。
彈幕他可以接受。
要是有人在他身邊這樣，他無法接受。
他曾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
整個節目從開頭到結尾，身邊人的畫外音就沒有停下過。
有人會喜歡這樣。
覺得對方的畫外音很有趣，甚至比節目還有趣。
他不喜歡。
所以那次之後，他基本沒有再跟人一起看過節目了。
……
“大哥哥。”
小女孩終於覺得有些累了。
她在大哥哥的身邊坐下。
她想學著大哥哥的樣子屈起腿。
奈何小孩子的腿不夠長。
她怎麼也擺不出跟大哥哥一模一樣的姿勢。
幾次失敗後，她放棄了。
她伸長雙腿。
雙手也伸得長長的。
努力夠向自己的腳尖。
……
“這個花花好漂亮。”
小女孩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個漂亮了。
可見，小女孩真的被這樹繁花驚豔到了。
…..
“嗯。”
蕭驍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應和。
“它們很漂亮。”
……
“但還是曇花更漂亮。”
小女孩話鋒一轉。
……
蕭驍微微一愣。
隨即有幾分好笑，也有幾分感嘆。
這孩子，堪稱曇花“毒唯”。
唔。
不對……
蕭驍微微搖頭。
這孩子也沒有貶低其它的花。
也能欣賞其它花的美。
倒也稱不上“毒”。
只能說是“唯”。
……
“嗯。”
“曇花更好看。”
蕭驍附和孩子的話。
……
蕭驍的認同讓小女孩笑得更開心了。
“是吧？”
“大哥哥，你看到過曇花嗎？”
小女孩扭頭看向蕭驍。
“不是電視裡的。”
“爸爸媽媽都只在電視裡看到過曇花。”
“我看到過真的曇花。”
“就在我的眼前。”
小女孩很是有幾分驕傲。
爸爸媽媽都沒有看到過真的曇花，她看到過。
就這點而言，她比爸爸媽媽都厲害。
……
“嗯。”
“我看到過。”
蕭驍點點頭。眼神有一瞬間的悠遠。
曇花在他這裡，不僅僅是曇花。
而是一隻妖怪的一生。
……
“真的？”
小女孩睜大眼睛。
“大哥哥也看到過啊。”
……
“是的。”
蕭驍微笑，“我也看到過。”
……
“哇～”
小女孩的眼睛亮亮的。
“大哥哥也看到過～”
“是不是特別漂亮？”
小女孩一下子激動起來。
“我看到的時候愣了好久……”
“等我回過神來，它就枯萎了。”
那時的她還很驚慌，以為發生了什麼…..
積壓的害怕與恐懼噴湧而出，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甚至不敢大聲哭泣。
小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
“怎麼了？”
蕭驍敏銳的察覺到孩子的情緒有些不對。
……
小女孩搖搖頭。
她抿了抿嘴唇，“我以為我看到的曇花是做夢……”
“我問了尾尾好幾遍，才確定我沒有做夢。”
“我真的看到曇花開花了……”
“好漂亮……”
漂亮得都有些不真實了……
……
蕭驍看著孩子。
這個孩子沒有完全說實話。
……
小女孩被看得有些不安。
“大哥哥？”
……
“嗯？”
蕭驍微微笑起來。
算了。
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而且，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的孩子很好。
露出的笑容燦爛而沒有絲毫的陰霾。
……
“你……”
小女孩歪著腦袋。
……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小女孩下文的蕭驍問道，“什麼？”
……
小女孩眨眨眼睛。
“什麼？”
……
蕭驍失笑。
“不是你想問我什麼嗎？”
……
“我？”
小女孩一臉的懵。
“不是大哥哥要問我問題嗎？”
……
蕭驍眉梢輕揚。
行吧。
這個問題沒有繼續爭論下去的必要。
要說問題……
他還真有一個。
“時間差不多了。”
“囡囡，你該回去了。”
“到時候媽媽找不到你要著急了。”
……
“啊？”
短暫的愣怔後，小女孩頓時有些驚慌。
“現在幾點了？”
“我出來多久了？”
“媽媽…….”
……
蕭驍拿出手機，把手機螢幕上的時間給孩子看。
……
孩子的眼睛幾乎要貼在手機螢幕上了。
蕭驍的手收回了些許。
他的一根手指抵著孩子的額頭。
“湊這麼近看得清楚嗎？”
……
“看得清楚。”
小女孩眼睛不離手機螢幕。
幾秒後，她松了一口氣。
“還早。”
“媽媽那個頭髮要弄三四個小時呢。”
……
蕭驍收回抵著孩子額頭的手。
也收起了手機。
“你確定？”
……
“嗯。”
小女孩點頭。
“我確定。”
小女孩雙手撐在身後，面上的神色鬆懈下來。
剛才嚇死她了。
因為花花太漂亮了，她滿腦子都是花花，還有曇花，還有那年的記憶……
她都忘記她是趁媽媽做頭髮偷熘出來的。
在被大哥哥提醒而突然意識到的那一刻，她簡直有一種心季的感覺。
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止…..
……
她整個人繃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