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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7章 京城遊玩

泰昌元年,十月初一日。罪官李三才於北京西市處斬。

李三才就住在通州,離京城很近。錦衣衛快馬加鞭趕過去,封了門,控制住李三才及其家屬和打雜幹活的奴僕院工等人。就開始抄家,李三才因為曾經侵佔皇廠、官產的公地,如今的李府面積大為縮水。雖說仍是豪宅大院,但抄起家來輕鬆多了。

根據錦衣衛細緻入微的搜查,在抄家的第二天,就交上了家產清單。不算房產、地產,把朋友送的名人字畫也刨除在外,只是古董珍玩、黃金白銀全都摺合成白銀的話,總計是二十二萬兩銀子。

內閣首輔孫承宗一看見清單,心裡就大呼完蛋。皇帝看完了表現的很平靜,直接就批覆李三才死刑,他的家產充公進入國庫。

京城到了深秋時節,金風淅淅,玉露冷冷。

但李三才殺頭這一天,氣溫還不算太低,皇帝讓乾清宮管事太監魏進忠做嚮導,出皇城遊覽北京的街市。

微服私訪這件事,王安是反對的,他擔心皇上有危險。朱由校則是心意已決,他把駱思恭找來,安排了十幾位武藝高強的錦衣衛手提短刀,暗中護衛自己。

朱由校今日喬裝改扮了一番,一副儒生的打扮。

魏進忠長期做內廷採買的工作,他對京城很熟悉。另外,魏公公身材高大,聲音厚實洪亮,換上一身半舊不新的天青夾紗褶子,就和一般上了歲數的富戶管家無二,根本看不出來是太監。

主奴二人出了大明門,緊挨著皇城有一片熱鬧非凡的街市,這便是棋盤街。

有一首詩單道棋盤街的繁華:“棋盤街闊靜無塵,百貨初收百戲陳。向夜月明真似海,參差宮殿湧金銀。”這棋盤街在元朝就是京城裡第一等繁華之地。永樂皇帝遷都北京,在元代大內的太液池之東,新修了當今的這座皇城,其規模氣派不知超過了元城多少倍。元城周圍的市廛店肆也遷走了不少,但是這棋盤街卻留了下來。

棋盤街又名千步廊,它一頭靠著皇城宮禁,另一頭連著富貴街。宗人府、吏部、戶部、禮部等重要政府衙門,都在那條富貴街上。棋盤街得了這寸土寸金的上好地望,不熱鬧那才叫怪。天下士農工賈,無論是來京述職交差,還是經商謀事,都得到這棋盤街上落個腳兒,溜個圈兒。因此,這一條四圍列肆、百貨雲集的棋盤街,每日裡馳馬傳牒,肩摩轂擊,喧喧譁譁,一片錦繡豐隆之象。

在棋盤街的店鋪瀰漫著一股子風雅。家挨家的小鋪子,門臉兒有大有小,都收拾得極有韻致。門上泥金抹粉的牌匾書著這個軒那個齋的,牌匾兩旁的門柱上,都懸掛著黑底綠字兒的板書對聯。這些對聯亦莊亦諧,於店鋪的營生都極為切合。朱由校挨個兒看下去。

賣膏藥的鋪子門口懸的是:神妙烏須藥,一吃就好;祖傳狗皮膏,一貼就靈

隔壁是一間中藥鋪,對門是一家專營杭州綢緞的店子,對聯也很切題:去對門買一匹天青緞;來敝舍吃六味地黃丸

再過去是一家裝裱店,兼著做藥材生意,廣告詞

來得貼切:精裱唐宋元明古今名人字畫;自運雲貴川廣南北道地藥材

接著是一間小小的酒肆:勸君更進一杯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酒肆的下家最為逼仄,僅能容下兩張椅子的過廳裡坐著一個幫人修腳的老頭兒,門口竟也懸了一副:足下功夫三寸鐵;眼前身價一文錢

朱由校看了一會兒光景,就覺得應該看看其他地方。任何時代的百貨大樓都是光鮮亮麗的,要看民生狀況,還是要去尋常巷陌的百姓家裡。

從棋盤街往西走,進入普通的北京衚衕。一襲一襲秋風吹來,夾雜著一股騷臭味。朱由校被燻得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走路。

京城雖說是遍地公侯寶馬香車抬眼即見,但街衢幾無公廁。繁華鬧市因有兵卒巡邏伕役打掃,衛生狀況尚可。但無人管理的背街陋巷,人們隨處方便,穢臭溢滿溝渠。行人至此無不掩鼻逃遁。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乾淨一點的衚衕,這有一間兩層樓的茶坊,門口掛著布簾子,屋內支著四五只茶爐,都燒得熱氣騰騰的。靠街窗戶裡頭擺了十幾張桌子,一些清客在此一邊喝茶聊天,一邊看街景。樓上還有七八間雅室,傳出簫笛之聲,想是什麼公子王孫在裡面品茗聽曲。

朱由校急忙走進這間茶坊,來到二樓要了個位置。

“公子,帶了茶葉沒有?”茶坊的小夥計來問道,他手提著一把白瓷壺,肩膀上放著一條舊毛巾。

“有,我這有一包龍井茶葉。”魏進忠搶答道。

小夥計給沏茶,朱由校把茶杯端在鼻子前,使勁地嗅著茶的清香。

“魏管家,這個衚衕還算比較乾淨。這是哪啊?”朱由校問道魏進忠。

“公子,這是簾子衚衕。”

“啊,這簾子衚衕有什麼特產嗎?”

魏進忠楞了一下,然後他小聲介紹了一下。北京城中的簾子衚衕是男人們快樂銷魂的地方,簾子衚衕裡住著的盡是些從全國各地物色來的眉目清秀的小孌童,專供閒得無聊的王公貴戚、達官貴人房中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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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處不到一處迷,十處不到九不知啊。這簾子衚衕竟是這麼一處煙花之地。”朱由校感嘆道。

喝完了茶,朱由校往北走。

往北走穿過衚衕,牌樓邊牽牽連連,擺了許多小攤子。看來這是明朝老百姓的菜市場了。

就以自己面前而論,一個獨輪車,車板上堆了許多黑塊,都有飯碗大小,成百上千的蒼蠅在那裡亂飛,黑塊中放了兩把雪白的刀,車邊站著一個賣家,拿了黑塊,提刀在一塊木板上一頓亂切,切了許多紫色的薄片,用油紙包裹著給顧客。這大概是賣醬牛肉或熟驢肉的了。

往前走,又一個攤子,是平地放了一口大鐵鍋,鍋裡有許多漆黑綿長一條條的東西,活像是剝了鱗的死蛇,盤滿在鍋裡。一股又腥又臭的氣味,在鍋裡直騰出來。這是北方邊鎮百姓喜歡吃的煮羊腸子。

朱由校皺了皺

眉頭,問了問菜價、肉價等和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事情,就大踏步地穿過了街巷。

皇帝看到了京師的繁華,然而隱患看到的更多。

街道兩旁居民住房,一般以官溝為限,不得超越,否則就是違章。明中期以後,民居吞食街道現象的蔓延,以穿越者的眼光看勢必會出現很多弊端。

首先,向外伸展的虛簷、披簷,大多將官溝堵死,一遇雨季,驟漲漫街,水道不通。其次,虛簷、披簷左右相連,無磚牆相隔,板薄蓬幹,容易發生火災。第三,街坊居民中的中下戶,住房裡面大都是泥地,屋又低矮,屋中陰暗。如果再在屋外加蓋重簷,屋中採光更差,陰氣閉鬱,陽道不暢,容易得病。

快到了中午時分,朱由校來到了西市,李三才就在等待行刑。

西市又叫西四牌樓,是一處交通便利、商業發達的十字路口,也是明朝處死犯人的官方刑場。

一聽說曾經主管漕運的大官因為貪腐被處斬,老百姓都到西市看熱鬧了,到處人頭攢動,一不小心就要踩著別人的鞋。

不過即使沒有行刑,這裡人也不會少。沿街都是鋪子。什麼當鋪、綢緞、瓷器、粉坊、油坊、染坊、棺材鋪子、茶樓、酒店應有盡有,用竹竿挑起的幌子一直伸到當街。街旁夾道賣菜的,賣油糕、燒麥、餛飩、大餅、水餃的小吃擔子排得密密麻麻。寬闊的街面擠得水洩不通。

行刑場早已是人山人海,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刑場鐵桶似的密不透風。刑部尚書黃克纘是監斬官,坐在高臺之上準備發令。李三才雙手縛著,跪在行刑地上,背後的兩名劊子手滿面黑紅,一個斜背鬼頭刀,一個手執亡命旗。

挨刑場的幾家店鋪都是樓,在這時辰要價極高,二兩銀子才能進門。魏進忠掏了十兩一個銀元寶,才和皇帝一起進去。

監斬官宣讀了案犯李三才的犯由狀,朱由校仔細聽完,情節無誤。然後黃克纘命人給李三才賞辭世酒。突然,觀眾們吶喊起來:

“喂!你這膿包貪官,怎麼一聲不吭?”

“唱一個給我們聽聽!”

“哎!沒味兒,是個啞巴!”

百姓們最討厭貪官,但他們又希望這個曾經的名臣在死前做一番有趣的表演,取悅一下圍觀的世人。此時,朱由校在樓上看,他封閉了印堂閘,增強視力,皇帝能明顯地看到李三才渾身都在發抖,但李三才一直保持沉默。

此時正好午時,深秋的太陽緩慢無力地爬到正南,柔和的陽光灑向殺氣騰騰的刑場。黃克纘立起身來向御筆勾選的犯由行狀,虛行一禮,取過亡命牌,毫不遲疑地用硃砂紅筆一塗,大喝一聲:“午時已到,劊子手!”

“在!”

“行刑!”

“是!”

鬼頭刀熟練地掄下,圓圓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步,紅色的鮮血灑在地上。

劊子手的刀磨得很鋒利,李三才死的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