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仙域，仙人不出，不代表就沒有仙人存在了。”
薛璞淡淡道：“寧南，以你現在的實力，覺得化神境，返虛境如何？”
寧南沉吟片刻，道：“很強，但不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薛璞聞言笑了起來：“那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境界的強者，在合道境，大乘境的面前，就是螻蟻？”
“這......”
寧南對那些傳說中的境界瞭解不太充足，所以，並不能理解那等強者，究竟有多麼的強悍。
“你現在是雖然表面上是煉體境巔峰，可實際上，戰力已經能夠達到煉氣境通脈期。”
“而以你的水平，化神境，返虛境，你覺得是能夠直視的，雖然那等強者殺你不過動動手指，但你還是能看清自己跟他們之間的差距。”
“而合道境，大乘境，這兩境界，對於返虛，化神強者而言，卻是如同深淵，看不見，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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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相比之下都是螻蟻，可是，誰的差距更大，你，應該能夠明白吧？”
薛璞很是細緻的解釋著。
寧南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了。
隨後，薛璞嘆道：“而仙人，則是凌駕於大乘境之上的恐怖存在。”
“那等強者，是真正的由凡入仙，得道長生的存在，天道不崩，他們，便能不死。”
“對於他們而言，無論你達到了什麼地步，都只是螻蟻，最多，算是強壯一點的螻蟻而已。”
“這麼強麼？”寧南面上已經有了幾分呆滯。
“自然。”
薛璞嘆道：“不然，那些個仙門大宗，世家大族怎麼敢無視域外橫行的魔頭呢？”
“聖道成聖，與我仙道成仙，兩者實力相差無幾，但聖道成就聖人的難度，卻是比我仙道成就仙人高了不止一倍。”
“頂尖戰力自然不如我仙道多，所以，這也是聖道當年戰敗的原因。”
“域內普遍認為，聖修擋不住那些個魔頭，甚至還被同化了一大片，是他們自己廢物，再加上夙怨，那些個掌權之人，自然巴不得他們死得更快一些，最好都死
絕了才對。”
薛璞搖搖頭，道：“什麼唇亡齒寒，誰在乎呢？”
寧南苦笑起來。
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隱秘與彎彎繞繞。
現在，他對顧惜兒的芥蒂，已經完全消失了罷。
他沒想到，原來看上去強勢無比的顧惜兒，也有著這麼慘的遭遇。
“不要在意那些俗人的眼光，殺人屠城，不敬生靈，對於修士而言，一直都是繞不開的問題。”
“誰敢說自己這一生都沒有殺過一個人？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本來就不是強者，是處於整個金字塔最底層的那些人。”
“他們，只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哪天飛來橫禍，人頭不保。”
“而強者，從一開始，就註定要沾染上如山似海的殺孽，所以，看問題，不要太過於絕對化，那樣，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過於糾結於這些小問題，你以後的心境都會因此大受影響。”
薛璞說著，上前兩步，拍了拍寧南的肩頭，道：“我一直很看好你，當初見你的第一眼，便知道你的未來不輕鬆，更多的話，我也沒有辦法說太多，因為天機不可洩露，我若是提前告訴了你，那麼就會造成無法預知的改變，甚至還會出現天大的禍端。”
“我能給你說的，只有一句話，相信顧惜兒，你們以後，會並肩走過一切的困難，她現在情況很不好，所以我也不能一直跟你說下去，你且回去罷。”
寧南愕然，怎麼說著說著，就要趕他走了？
但薛璞並沒有解釋，只是轉身離開。
於是寧南又看向一旁的陸淳，沒想到陸淳更直接，連半分睜開眼的打算都沒有。
見狀，寧南只好悻悻然離開了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薛璞的身影出現，涼亭中，陸淳也睜開了眼睛。
他蒼老的臉上有著一絲嘆息。
“老薛，這小子以後真的會變成那樣麼？”
薛璞遠眺群山，淡淡道：“無論變成什麼樣，只要心存善念，問心無愧，便夠了。”
說罷，他轉過身，瞥了一眼那紫砂茶壺，
忽的一笑，道：“好你個陸老頭兒，居然把如此珍貴的棲鳳雪芽泡來當茶喝，你知不知道我手裡也沒多少啊？這玩意兒可是煉製那無名丹藥的主藥！”
“你還知道無名丹藥啊？”
陸淳翻了一個白眼，道：“那可是地階丹藥，你能煉得出來？還不得靠我？”
“再說了，我泡來也是給你徒弟喝的，有了這棲鳳雪芽，三天之內他便能突破到煉氣境，咱們倆個老不死反正也享受不了了，還不如給他們這些小年輕用呢。”
“......”
薛璞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聳聳肩，沒再多說什麼了。
見到他不說話了，陸淳也忽然安靜下去。
許久。
“老薛，真要走到那一步麼？”
他語氣間有著些許的不甘。
薛璞笑道：“這些日子以來，你我二人日復一日的推演，結果不都只有那一種麼？怎麼，事到臨頭，後悔了？”
“也不是後悔，就是覺得，有些太突然了......”陸淳搖搖頭。
薛璞於是哈哈一笑，但他的神情，卻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開懷。
頗有些沉重。
只是，一切已然盡在不言中。
......
.........
千絕峰，山口。
“祖師叫咱們來巡視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咱們內門還能有什麼情況發生？”
一個身穿紅袍的內門弟子抱怨了兩句。
雖然他們領命離開的時候表現得很積極，但走上了一圈之後，還是有些鬱悶起來。
“祖師交待的事兒，就算是無用功，相比也有著他的道理，咱們耐心點完成便是，再說了，只要搜尋完前面的密林，咱們就可以回去覆命了罷。”
另一名內門弟子隨口回應道。
“嗐，還不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咦？”
那抱怨的內門弟子忽的察覺到了什麼，他看向了腳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