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知道歸靈術？”
梁永壯恍然，歸靈術是大門派修士在至親或親傳弟子身上下的一道術法。
若是這弟子在外隕落，會將生前最後一刻的畫面記錄和傳述給師長或至親，好讓他們去隕落弟子報仇。
這也是為何散修不敢隨意殺死大門派弟子的原因，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被下了這樣的術法？
“靈君，我師弟……”
梁永壯不敢相信看到的那一幕，程正怎麼會一劍刺向致和劍君？
“那天劍是致和劍君的，我師弟如何能使用？致和劍君也不會站著不動讓我師弟去殺，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啊，靈君。”
聞言，天塵靈君突然雙目一沉，梁永壯立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壓撲面而來，整個人轟然倒地，口中滿口滿口的吐著血。
“師尊。”
慕生尋突然現身出來，對著天塵靈君行禮。
天塵靈君收回了威壓，道：“連你也覺得是你師兄該死？”
慕生尋瞥了一眼地上臉上稍緩的梁永壯，道：“師尊，你不也推測當年是致和師兄一心求死嗎？”
“咳咳……”
梁永壯喘著粗氣，抬起腦袋來，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
是致和劍君一心求死？
天塵靈君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梁永壯，道：“聽說，你將一塊戰令給了我門中弟子。可巧的是她爹又正好叫程正。”
梁永壯震驚的看著天塵靈君。
這件事情除了他和那個女弟子之外，並無旁人知曉。
“無需驚訝，本君想知道這麼點事，不難。”
梁永壯釋然，那女弟子的戰令從何處得來，只要有心的確能查的出來。
“靈君，此時跟那個弟子無關，她爹不可能是我師弟。我師弟是真的死了，我親手埋葬的。我可以發心魔誓。”
“不必了，本君最不相信賭咒發誓。那女弟子的爹是不是你師弟，也無需你來證明。
本君今日讓你來，只是讓你說出當年實情，若有半句虛言，本君自會再來尋你。”
梁永壯還要再說，眼前一晃，等再能視物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蒼劍派山門外。
下一刻，一個瓷瓶落在他懷裡。
是一瓶上等萬年靈髓。
梁永壯攥緊瓷瓶，松了一口氣。
這一劫算是過了。
“尋兒，程正的事情就交給你去查。”天塵靈君收起那柄天劍，留下一句話就消失在靈田。
慕生尋知道天塵靈君定是去了劍池，那裡有他幾位師兄師姐生前所用的天劍。
……
“老頭，你怎麼帶我來這裡？”程昭昭快步跟上前面的姬老頭，拽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她現在所在的就是卜運河，和之前那次神識進入的不同，這一次是整個人都入了卜運河。
只不過他和姬老頭平步行走在卜運河之上，腳下流淌而過的是千千萬萬個卜運河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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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跟著我便是，記得卜運河裡的東西不要隨便看。”
姬老頭再次重申進來時的話，程昭昭目光平視，沒有低頭看腳下。
因為她可不想被捲入卜運河之中，永遠也回不來。
姬老頭沉默的帶著程昭昭走了一段路，才在卜運河的河岸邊停下，但見他手一揮，卜運河就消失不見，他們又重新回到了銅錢樹底下。
“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
程昭昭疑惑不解，自己照姬老頭所言行事，撇開卜運河不談，她就好似每日飯後跟姬老頭在村子裡散步一般。
“無甚感覺，除了……”
“除了什麼？”姬老頭有些緊張的問道。
“除了肚子有點餓。”
姬老頭的眼皮瞬間就耷拉了下來：“看來你在玄演之術上沒甚天賦。”
“嗯？”
姬老頭解釋道：“我記得從前帶莫兒和溯兒入卜運河時，他們一個得到了卜運河裡的五行八卦圖，一個得了金色骨片。都是卜運河認可的修士。”
程昭昭撇撇嘴：“他們都是你們姬氏族人，卜運河早就認得了吧？”
姬老頭看著程昭昭，認真道：“天楚會玄演之術的並非只有玄演宮姬氏，有天賦者也能入卜運河，獲得卜運河裡蘊藏的寶物。
有甚者還會得到金色骨片，骨片上可都是玄演之術的精妙所在。”
“是這個嗎？”
程昭昭從後背上摳下來一張巴掌大小，硬邦邦的骨片，只不過這個顏色是淡淡的金色。
“你你……你哪裡來了！”
姬老頭的心臟簡直要嚇出來了，這骨片哪裡是她這麼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就連他至今也不過才得了三塊。
他們姬氏一族儲存下來的金色骨片至今也不過一百多塊。
程昭昭想了想道：“方才趁你不注意用了點靈力，後來這東西就貼在我後背了，怎麼扒不下來。我看只是一塊骨片，就沒在意。”
姬老頭的眼睛亮的出奇：“對了，你的靈根可是少有的光靈根，說不定卜運河就喜歡你這樣的。來來，我們再去一次。”
光影閃動，程昭昭又被拖著在卜運河裡溜了個來回。
這回，無論程昭昭如何釋放靈力，都沒有再引出卜運河裡的任何東西。
直到姬老頭支撐不住這靈力的巨大消耗才從卜運河裡退出來。
“累死我了。”姬老頭氣喘吁吁的躺在藤椅上，接過程昭昭遞過來的靈茶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再來，再來。”
程昭昭乾脆將整個茶壺都遞給了姬老頭。
聽著姬老頭‘咕嚕咕嚕’的喝水聲，程昭昭翻看起了那個金色骨片。
“老頭，這骨片有什麼用？”
“這東西啊……其實就跟玉簡一般，裡面記錄的都是玄演之術的各種解法。
相傳是在上古時期，玄演之術的開創者留下的。
那時他要飛昇離去，就將所有的玄演之術精髓和解法都燒錄在一隻金色的玄武甲上，將其留在了卜運河之中，希望能夠讓有幸來到卜運河裡的修士能夠傳承玄演之術。
只不過這金色玄武甲在卜運河之中沉浸太久，碎成了無數塊，能夠得到的無一不是在玄演之術上頗有天賦造詣的，如你這般什麼都不懂的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