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為何有那麼多人想要和徒兒比試？”
“丫頭，你在劍術造詣已顯，他們不過是尋你指教。”
“可是徒兒，不知道如何指教？”
“打敗他們！你的劍意，他們自會領悟。”
……
程昭昭捂著腦袋醒來，眼底滿是迷惘之色，當下內視識海，那裡的光點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閃閃爍爍。
不遠處的千里懶懶的伸展了翅膀，縮了縮腦袋，繼續沉睡。
程昭昭望向不遠處令天地相接的那座山峰，有些心神不寧。
只要進了東嶺中原地帶，不管站在哪個地方，只要朝這個方向望來，都能看到這如擎天劍柱，那便是蒼劍派鼎鼎有名的指天峰。
遠遠望去，真如一柄神劍，劍指蒼穹。
不遠處的鼾聲如雷，是劉胖子抱著一棵木樁子，睡得昏天暗地。
數月前他們繞過了昊山城，在止戈城坐了傳送陣來到了東嶺中原，離蒼劍派又近了一步。
程昭昭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呼吸變得平緩，緩和了情緒。
看著指天峰，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可這些感覺好似不是她的，那些出現的越來越頻繁的對話或是幻象，都讓她覺得這與越來越接近的蒼劍派有關。
冥冥中，那裡好像有什麼在不斷的吸引她過去。
她不由生了一種既嚮往又排斥的矛盾情緒，也是她這些天心情陰晴不定的原因。
翌日，他們終於來到了東嶺最古老而神秘的中央城池無巔城。
劉胖子不知道在哪裡弄來了兩把靈劍。
“這把給你，可得拿好了，進入了蒼劍派的地界，若是沒有一柄靈劍傍身，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咱們不是劍修嗎？”
劉胖子像模像樣的將靈劍捆在背上。
“劉胖，你這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劍修。”
旁人揹著靈劍頓時仙氣十足，可他卻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怪異感。
程昭昭抽出靈劍，發現上面鏽跡斑斑，這哪裡還是靈劍？
不過是一柄破銅爛鐵。
劉胖子忙幫她把靈劍塞回去道：“你別較真了。我可聽說了，這裡的劍修可是眼高於頂，若不是劍修，他們話都不願意跟你說。”
程昭昭沒有揹著劍，只是如尋常劍修一樣握在手裡，上前兩步，排在進城的修士佇列後面，向上空望去，卻是朦朧一片。
這便是無巔城的護城大陣，在外面只能看到一些城池的輪廓，似霧似雲模糊不清，隱約間能看到有飛劍載著修士影子劃過。
程昭昭凝神而望，非但不能像之前神識穿過昊山城一樣，反而一陣頭暈腦脹大，當下收回目光。
顯然，這裡不再是她神識可以肆意胡來的地方。
“發什麼呆，快跟上啊。”
不知何時，劉胖子已經擠到她前面去了，蹲在他肩膀上的千里衝她鳴叫兩聲。
千里亦是興奮。
程昭昭點頭，快步上前。
這城門宏偉壯麗，從上到下分為三道。
最上方天際只有一浮臺，人跡罕至，偶有一修士出現，也不過是一閃而逝，那裡的守衛對來人極是恭敬，想來是高階修士同行之處。
第二層的半空處修士也不多，只需交付了靈石，領過令牌就可入內，行進速度也是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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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們所在的地面這道入口，人滿為患，築基、練氣修士皆有。
人雖多，卻不敢有絲毫行為不端的舉動，因為那些行為無禮傲慢的修士，早早就被轟出了佇列，只能重頭來過。
這一重來可又要耗時幾個時辰。
再傲慢再無禮也能被耗的沒脾氣。
這無巔城是通往蒼劍派的必經之地。
是以，程昭昭耐著性子前行。
劉胖子指著上空突然出現的一個御劍飛行的修士，道：“看到了沒，那就是蒼劍派的修士。”
還不等程昭昭說話，劉胖子身前的一個修士就道：“你怎麼知道？那前輩身上也不是蒼劍派的門派服飾。”
劉胖子當即回頭，道：“這無巔城有個規矩，在城內不許御劍飛行，不過啊，只有蒼劍派的弟子們是個例外。”
“還有此事？”
“自然，不僅如此，這城中所有商鋪的東西，僅對蒼劍派弟子有二價。一些需要請帖才可入的地方，這蒼劍派弟子想入便入……”
當他們好不容易快到城門口的時候，劉胖子已經讓周遭的所有修士都知道，想成為無巔城的人上人，唯有加入蒼劍派，成為門派弟子。
“差不多得了，你想讓這些修士都成為你的競爭者嗎？”程昭昭實則已經聽到麻木。
聞言，劉胖子忙捂著自己的嘴，支吾道：“差點忘了……蒼劍派今年入派的散修名額只有十個。”
再前行，一片陰影突然沒頂，身上沒由來有一股涼意。
這是入了城池護陣的範圍。
一步入內，眼前景緻又是一變，但見一睹數百丈宏偉之極的城牆清晰的映入眼簾。
城牆的最下面嵌著數以萬計的靈石，漫天的靈氣撲面而來，呼吸間俱是沁人心脾。
靈石的味道，果然不同凡響。
程昭昭深吸一口，精神抖擻。
前頭有些修士更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面紅耳赤，仿若遊夢。
劉胖子忙回身笑道：“見過有人醉酒，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醉靈氣的。”
程昭昭仔細的看了劉胖子一樣，他眼裡沒有半分驚奇，似乎早就習慣。
相處了這麼久，程昭昭自然知道劉胖子非尋常修士可比，若不是他一心一意想要加入蒼劍派，說他是哪個大門派裡出來的修士，她也不意外。
千里藉著劉胖子的肩膀來了個大起躍，拍打著翅膀騰空了數息，又落會了劉胖子的肩膀。
“你這蠢鳥，是不是也舒坦了。”
千里咯咯叫，卻是喜悅的。
程昭昭面上也浮現真摯的笑容，無巔城，初來乍到，請多多指教！
只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凝滯在臉上。
“什麼，五百靈石一人？契約靈獸同價？”
也就是說她一個人就要一千靈石？
這段時日她也算經過了幾個城池，入城的靈石十塊到五十不等。卻沒想到這中央城池如此昂貴。
難怪那些邊境城池的修士都說想要來東嶺中部，都需以靈石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