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提醒道:“你們還記得接塵樓裡的店小二,還有壓刀寨的黑袍鬼影嗎?”
劫撲和趙媚同時點了點頭。
接塵樓的店小二不是人類他們還是知道的,劫撲甚至和壓刀寨的黑袍鬼影接觸過。
“我剛剛在竹樓中,隨手選了一個女子,可是,她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李青雲解釋道。
然後他把在竹樓裡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不可能,要是真的話,這裡最起碼也有三千多,上哪去找這麼多千嬌百媚的女子,我不信。”
劫撲搖了搖頭,不太相信李青雲的判斷。
他和李青雲一樣,一直都很小心,用的都是依靠空間戒指裡儲存的水和食物,而且竹樓他也去過,和李青雲說的完全不一樣。
同樣,他也發現了萬畫閣的不對,那些女子雖然嬌媚,但是眼神卻十分空洞,而且劫撲也能感受的到。
那些女子不管模樣再俊俏,卻好像缺了什麼,劫撲見過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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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李青雲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要是那些女子真能從靈國活到現,這裡可就不止一個命印境了。
沉吟了一下,李青雲看著劫撲說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和許叔叔兩人當中的一個,去一趟竹樓。”
雖說竹林裡的竹樓很多,但是他已經邁步離開了這裡,要是再進去難免讓人生疑,穩妥起見,還是讓劫撲或者許甲印去。
劫撲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就看到趙媚正在冷冰冰的看著他,眼神中微微有些殺意。
劫撲乾咳了兩聲,當即改口道:“這種事還讓許兄弟為之代勞吧,畢竟許兄弟是魂印境的高手。”
他當然想去了,雖然那裡的女子都不是人類,他也不準備幹什麼,可是看看也舒服是不是。
但趙媚在旁邊,要是他要去,這瘋婆娘絕對會殺了他。
許甲印卻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去不行,之前我已經在這裡轉過一圈了,按照你們倆所說,骨書生很可能能看到整個竹林的情況,所以此刻我再去,也不妥。”
他在竹林周圍逛了足足兩個時辰,骨書生不可能沒發現他,現在要是去的話,說不定就能碰到,去和不去就沒了差別。
所以,還是要劫撲去。
“這......那我只好勉為其難了。”
劫撲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趙媚翻了個白眼,拆穿道:“你那是勉為其難嗎?我怎麼看你好像很樂意呢?”
不過,她也沒攔著,還是要跟著去。
劫撲一瞪眼,眼看兩個人就又要吵起來,李青雲很是無奈,經過商議之後,四人分成了兩隊。
劫撲和趙媚他們倆去竹樓,許甲印用匿空術跟著,而李青雲則是去竹林中間看看。
這個主意大家都同意,約定了四個時辰後在這裡碰面後,四人便分散開來。
竹林四季常青,放眼望去皆是如同翡翠一樣青翠欲滴的高大竹子。
沿著青石路,李青雲慢慢的往裡走去,青石路時不時會分散出一條小岔路,小路所指向的地方,自然就是一座竹樓。
一路上還碰到了不少修煉者,他們都急匆匆的,李青雲甚至還碰到一個先從旁邊的竹樓裡鑽出來,又跑到後面的竹林裡去的。
“可能是腰好吧。”
李青雲嘆了口氣,轉過了頭,猛然發現前面的路斷了。
這裡還沒有到竹林的另一邊,但是青石路卻只到了這裡,往前就是竹子了。
李青雲停下了腳步,在四周轉了轉,依舊沒有發現往前走的路,身後岔路的重點,也是一座竹樓。
這下可怪了。
李青雲沉吟了一會兒,沿著短路,避開竹子往前走去。
......
這片竹林的正當中,有一處空地,空地上有一方不大的池塘,水是活水,有溪流流經這裡。
池塘像是一塊嵌在地上的綠色琉璃,只不過這琉璃並不算剔透,偶爾能見到幾尾鯉魚遊過。
池塘的邊上,則是一座竹屋,和滿是妖嬈女子的竹樓不同,這裡只有小小的兩間房子。
竹子做的籬笆圍成了一個院子,裡面栽種著青菜和穀物,也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居然在竹林裡種稻穀。
不過那些稻穀和青菜生長的還不錯,上面還帶著水珠,像是剛剛有人灑過水一樣。
這處地方,像極了隱世之人的居所,在傳說中,竹屋的主人必然是絕世高手。
屋裡,蠟燭還亮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鬚髮皆白,面容俊美的年輕人正盤坐在床上,雙目緊閉,嘴裡還時不時的唸叨著話。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這個還不是。”
他的眉毛很長,隨著不停的皺眉舒展,微微揚起著。
但是他卻沒有鬍鬚,看上去有些怪異。
微微嘆了口氣,年輕人睜開雙眼站了起來,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公子可當真有辦法,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還是沒有找到。”
說著,
他來到了一張書桌前,看著面前的畫,眼神中充滿了陶醉的神色。
這是一副人物畫,畫中是一個巧笑倩兮,身穿黃色宮裙的絕色女子,但是不知為何,只畫了一半,眼睛甚至還是空的。
看了一會兒,年輕人才拿起一旁的筆,繼續著沒有完成的畫。
他的速度很慢,而且十分小心,如同一個精通雕刻的老師傅在細心的打磨自己的得意佳作,臉上寫滿了專注。
半個時辰後,他畫完了那絕色女子,只不過眼睛依舊還是沒有畫。
“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夠存在於人間......”
年輕人感慨了一句,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隻通體瑩白如玉,形狀如同不知名的獸骨的筆,微微沾了點墨,然後輕輕的點在了畫中女子的眼睛上。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片刻後,房中突然了一個和畫像上一樣的女子,但是畫上的女子,卻忽然消失不見。
那女子對著白髮年輕人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奴家見過公子。”
聲音如黃鸝初鳴,異常清脆。
這如此詭異的一幕,白髮年輕人卻好像司空見慣了一樣,沒有任何意外。
他繼續在變成空白的紙張上畫著新的女子,頭也不抬的說道:“去吧,你便叫鶯兒。”
“鶯兒多謝公子賜名。”
那女子笑著再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年輕人點了點頭,一個時辰後,畫上就出現了一名和剛才那名喚做鶯兒的女子完全不同的絕色佳人。
只不過,他仍舊只畫了一半,也沒有畫眼睛。
“先畫成這樣吧,剩下的等等再說。”
年輕人隨手拍丟下筆,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外的小院中坐了一會兒。
“可惜啊,沒有那一輪皓月,群星就算是再璀璨,也依舊是缺了點什麼。”
年輕人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些許遺憾的神色。
他在此處,已經生活了很多年,多到他自己也記不清了。這個地方雖然美,但是卻好像牢籠一樣,把他束縛在這裡。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出去,可是不管他怎麼嘗試,都沒有用,雖然他和公子只差了一點,可公子的手段,他永遠也琢磨不透。
書童,註定比不過那個光芒萬丈的公子,只要公子不死,他永遠都只是那個人身後捧書的人。
“算了,沒意思。”
年輕人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房間裡,開始繼續畫起來。
一天兩幅畫,已經成了習慣,畫中人雖美,卻依舊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