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汪玉英
豔倩近來覺得很奇怪，以前抓到了土匪俺特務的，丈夫會馬上審問，但這回黃秋明、汪玉英給抓了這麼久了，丈夫一直沒對他倆審問。見南面安定下來了，她就忍不住問了：“雄哥，那兩個特務，你怎麼不審問一下的？”
“他倆在我們這裡工作這麼久了，我們的政策，他倆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了，不用我們向他倆解釋的了……”餘連長不慌不忙地說，“所以，他倆要說，我們不用問，他倆都會說；若他倆不說，我們怎麼問，他倆也不會說的！”
“那不一定啊！”豔倩卻有些想法，“我們審問的話，他倆有可能會說漏嘴呢？”
“他倆不是土匪，也不是一般的特務，而是潛伏我們隊伍裡時間很長的敵特分子！”餘連長拍拍妻子的肩膀，“他倆早已想好了，東窗事發時要怎麼應對的了！他倆是不會說漏嘴的！”
“那我們就沒有辦法的了？”豔倩聽了有些不甘心，因為她想知道他倆背後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怎麼沒辦法？”餘連長詭異地向妻子笑笑，“你還不去看看汪院長和小嬌？”
汪玉英給抓了，但大家私下還是習慣叫她做汪院長的。小嬌就是她的女兒王彩嬌。
自從汪玉英給抓後，豔倩每天都去看望小嬌幾次。小嬌還沒戒奶，所以怕她有什麼病痛。
豔倩知道丈夫是想透過小嬌來感化汪玉英的，但被捕這久了，汪玉英好像沒什麼變化。豔倩怕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是，大家都喜歡小嬌，而且小嬌是王團長的女兒，所以關心小嬌，大家都覺得很正常的。
汪玉英不是關押在監獄裡，而是關押在女兵宿舍裡。
豔倩帶著小花荷花，來到汪玉英房門，讓把守的2名女民兵把門開啟，她走了入去：“玉姐，小嬌睡了？”
“她睡了。”汪玉英平靜地回答著。自從被捕後，除了小嬌的事外，其它事她都不作回答。
豔倩坐在床邊，看著睡著也小嘴巴動動的小嬌，不禁撫著自己的肚子，含笑著說：“過不了多久，小嬌就做姐姐了……”
“哦，你快生了？”汪玉英看了看她的肚子，“嗯”了一聲：“真的快生產了。”
“玉姐，如果有可能從頭開始的話，你會怎麼選擇？”豔倩試探性地問。
“沒有如果的了……”汪玉英苦笑了一下，“萬事是註定的了！”
“我就想知道，給陳有糧兒子下毒的事，是不是你幹的？”荷花在旁忍不住問。
“荷花，我都是做母親的了，我都有寶寶小嬌了，你看我會幹這些事嗎？”汪玉英看著荷花。
“害死100多名戰士都敢，何況是一個嬰兒？”荷花可不客氣。
“我給國軍發報，那是各事其主，命運安排我做特務，我沒有選擇……”汪玉英仍看著荷花，“就像你一樣，你做解放軍，你就得打土匪……”
“我們解放軍可是為老百姓謀利益的，是為人民利益而戰的！”荷花急了，“但你們國軍呢？還不是在禍害老百姓？”
“你們解放軍是這麼說，但我們國軍也說你們解放軍是禍國殃民，也是土匪共匪……”汪玉英頂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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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說我們是土匪？”荷花張大了嘴巴，半晌也合不起來。她這可沒想到的事。
“對呀”！汪玉英怪怪地看著她，“否則我們怎麼圍剿你們說是剿匪的？”
“嘴巴生在各自嘴上，各有各的說法！”豔倩並不生氣，“但玉姐你在解放軍這麼久了，難道你還沒看出誰是誰非，誰才是禍國殃民的嗎？”
“對呀！”荷花也將了過去，“連我一個小孩子也看出了！”
“站的位置不同，看的角度也不同……”汪玉英嘆了一口氣，“世上本來並沒有錯與對，只是個人看法不同而已。”
“那王團長怎麼辦？”豔倩又試探著。
“他老婆是個特務，他還有怎麼辦？他還會怎麼辦？”汪玉英低下了頭，“他肯定是與我劃清界限，再找過一個老婆唄……”
“那小嬌呢？”豔倩盯著她問。
“小嬌她……”豔倩的話終於捅中汪玉英的痛處，汪玉英不禁哽咽起來：“我哪知道……”
“玉姐，這裡還有沒有你們的人？”豔倩又試探著。
“沒有……”汪玉英含淚地搖搖頭。
“那你是怎麼認識黃秋明的？”豔倩趁熱打鐵地追問著。
“我軍統訓練結束後，給安排在他那做了兩三個月的工作，後來因為有事我和他分開了……”汪玉英哽咽著，“當我來到這裡，驚訝地看見了他，我也怔了一下。後來見他當沒什麼事的樣子，我也裝出沒什麼事的樣子。我本來以為他見大勢已去，想隱瞞過去，就這樣過去就過去了……我和他一直沒什麼事……直到國軍來了，他才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出城救護時，在城東東脊村一個屋子裡，把一臺電臺帶回城裡……我當時也暈了，我都有丈夫孩子了，我也知道國軍大勢已去了，我只想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就是了……但身不由己……就錯過了平平安安過日子的機會了！”
“你為什麼當時不檢舉他？”豔倩追問。
“對呀！”荷花也覺得奇怪，“若檢舉他的話，那你不就……”
“洗溼了頭，頭很難幹的……”汪玉英含淚著說，“我也怕他們對我寶寶下毒手……”
“所以，你就不怕害死我們這麼多人是嗎？”荷花不客氣了。
“你姐夫一向十分會打仗的……”汪玉英辯解著，“我想他不可能不提防你們內部有敵特，不會不提防軍事行動會洩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我姐夫的失誤才造成的？”荷花見汪玉英把過錯推在她姐夫身上，她十分驚訝和生氣。
“作為一個指揮員，連這些都想不到，他難道就沒有過失嗎？”汪玉英頂了過去。
“你連什麼行動都告訴了國軍了，他有什麼能想得到的？”豔倩也不想讓自己的丈夫背這個黑鍋。
“就是嗎！”小花也開口為姐夫說話了。
“其實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因已成過去和事實了……”汪玉英也坐在床邊，撫了撫寶寶的臉蛋，突然看著豔倩說：“我想單獨和你說話！”
“不行！”荷花警惕地搶先開口拒絕。她怕堂姐和汪玉英單獨在一起，汪玉英會找個墊屍把堂姐害了。
“這事絕對挺大的……”汪玉英也不想讓步。
“荷花，你和小花先出去……”豔倩下令著。她在戰場上也不怕，在這裡根本就不怕汪玉英會對搞她什麼花招的。
“這個命令我不聽！”荷花一口拒絕，“我跟你來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的！這是我的職責！”
“那我，我說個比較小的事！”汪玉英也不堅持，“你們不是一直追查冬蟬是誰嗎？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