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賭場（1）
一線天偷襲失利後，國軍和土匪暫時是老實了，呆在右潭鎮裡不敢出動。
由於右潭鎮小，經濟全給朱三炮抓住了。時間一長，莫有天的手下都覺得在這裡是當乞丐似的，矛盾也就漸漸浮出水面了。
這天，莫有地帶著幾個手下來到中心街上。他的心腹、中隊長莫是非指著龍虎賭場說：“二爺，咱們坐吃山空，口袋沒銀兩，看人家的面色難看。我們不如……賭一把，賺些零花錢也好？”
“對對對！”小頭目莫不對也慫恿著，“若贏了錢，咱們一起在窯子裡瀟灑宿一回！”
“萬一輸了呢？”莫有地擔心輸了會給大哥罵了。
“二爺，還沒上賭場裡，你就怕輸了？”莫是非笑了起來，“以前在縣城裡，二爺你可是逢賭必勝的賭王啊！”
“那也是！”莫有地馬上飄飄然起來，“想當初，老子在縣城裡，贏了東家贏西家，大殺四方！——走！”就揮手向賭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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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走入賭場，到處瞧瞧，就來到大小色桌前。大小色，這裡叫色寶。
這裡的骰子，也叫色子。搖官（搖色子人）用一個米筒一樣的木筒（色筒）把3個骰子掃入木筒裡，熟練地猛烈搖了幾下木筒，然後大力地把木筒罩在臺面上，大喊：“是大是小，你猜我不曉，全靠運數！請各位賭爺下注！”
賭大小的並非是只有大和小的賭法，還有押單、雙，押4到17的總和，還有押兩個1至兩個6的對子，還有豹子1至豹子6，以及任意豹子。賠率相差很大，大、小、單、雙最少，是1賠1，押總和的賠率是5到50倍，押對子賠率是8倍，任意豹子賠率是25倍，豹子1到豹子6是各賠100倍。
這裡的大小色，都是賭場的人做莊的，賭場為了顯示公平，大小色是不抽水的。因此，大小色臺前，人數最多。
這時，賭桌前聚滿了賭徒，聽到下注了，就紛紛把賭資放在自己選中的位置上。
“老子3個大洋，押大！”莫有地在賭桌邊神氣地大喊著。
“賭爺，押注是要放錢的。”搖官以為對方初進賭場，就賠笑地提醒著。
進了賭場，不管富貴貧賤，不管錢多錢少，賭場裡的人都會尊稱賭徒為賭爺的。一些窮鬼，一有錢就進賭場裡賭兩把，一來是想一本萬利，二來也是只有在賭場裡，才可以讓別人當成大爺看，心裡也挺舒服上癮的！
一向隨意成性的莫有地聽了，不禁大怒：“你娘的，你以為老子沒錢嗎？”
搖官仍不卑不亢地解釋著：“賭爺，這是賭場的規矩。”
“他娘的！”莫有地抬手欲打，莫是非忙攔住勸著：
“二爺，我們是來贏錢的，不是來打人的！”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與你計較！”莫有地從兜裡摸出一根金條和10個大洋來“拋光”，拍地放在臺面上，排出3個大洋，向莫是非一呶嘴。莫是非忙把3個大洋放在“大”裡。
“開！”搖官右手把色筒一開：“2、3、6，11點，大，單！”
“譁，二爺，發達了！”莫是非、莫不對等人不禁歡呼起來，“二爺，你真是賭神啊！”
“哪還用說！”莫有地沾沾自喜。
莊家贏收輸賠後，搖官又熟練地把骰子掃入骰筒裡，猛烈搖了幾下骰筒，然後大力地把骰筒罩在臺面上又，大喊：“是大是小，天不知地不曉！請各位賭爺押注！”
“大！”莫有地大喊一聲，就把3個大洋扔在“大”圈裡。
莫是非擔心著：“二爺，剛出大呢？”
“你這就不懂了！”莫有地一副賭神的樣子，“上注大小，與這注大小沒任何關聯！沒賭力的，只能靠撞，有賭力的，就不靠撞，只靠感覺！你懂嗎？”
“二爺，這個小的不懂！”莫是非點頭哈腰著。
搖官一把骰筒拿開：“4、4、5，13點，大、單、對子4！”
“二爺，我們又發達了！”莫是非幾個人又歡叫起來。
“那當然！否則老子在縣城裡，怎麼會給別人稱為賭王？！”莫有地屁股毛也掉了幾條了！心裡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容易贏錢，老子早來就是了！
第三次，莫有地押小，結果這次沒那麼好運了，3個大洋給輸掉了。
莫有地臉紅了一下：“有贏有輸，雙方都舒服！”
第四次，他押小，結果又輸了3個大洋。莫有地臉色也白了！
第五次，他仍押小：“老子不信連出5次大！”結果出了個4、5、6，這回7個大洋輸掉了！
莫有地怒火中燒，第六次，他把金條一押：“小！”
金條不是拿來花費的，而是拿來防身保命的。若給別人綁架或者打劫了，交出金條，對方一般都會馬上釋放了。所以，有錢人都會隨身帶條金條出門防身的。莫有地是個土匪，因為不在自己的地頭（地盤）裡，加上也怕給我解放軍民兵抓住了，也可用金條試試保命的。
這次出4、3、5，大！結果他連防身的金條也輸掉了！
莫有地贏時是沾沾自喜，輸了那可就上脾氣了，大罵著：“他娘的，老子今天難道行哀運？”
其實他沒什麼賭運，只是以前在縣城裡，大家都知道他是烏徒山的二當家，怕他輸了錢會鬧事，都有意讓他贏些錢，花錢消災罷了。久而久之，他就自以為自己是賭王了。
這次，他哪擱得下臉子，但袋裡已沒錢了，他就把身上的駁殼槍摘下，拍在桌面上：“你看，老子這把槍值多少錢？”
“二爺，你可別別別……”莫是非見他拿槍來賭，可嚇壞了，忙想勸阻著。
“你別個屁！給老子滾開！”莫有地一手推開莫是非，然後再問：“這槍值多少錢？”
“值30大洋！”莊家也不是個弱角色，是見過大場面的，就平平淡淡地回答著。
“你丫眼盲啊！”莫有地大怒，“老子這把槍可不是平常駁殼槍。你睜大狗眼看看！”
莊家拿過來一看，哎，這可不是晉造20響（閻錫山晉綏軍在太原兵工廠仿造的德國20響），也不是普通的漢陽造，而是獎品版漢陽造，在槍身機匣的左側彈倉部位，刻印有“中華/民/國十九年”的字樣。
這種駁殼槍的出身是個迷，但大多數人認為是：民/國十九年，蔣馮閻中原大戰，以蔣獲勝結束。蔣一高興，就特製了這種駁殼槍獎給有功將領。這種駁殼槍造作精良，產量極少，是駁殼槍裡精品中的精品。也有人認為這是造槍大師臆造出來的。但無論如何，這槍真的很珍貴。
“這確實是一把好槍！200大洋！”莊家馬上改口了。
“好！200就200！”莫有地把槍拍地放在“小”圈裡：“小！老子就不信連出7次大！”
賭徒的，有跟風押小的，也有耍小聰明押大的，因為有賭徒明白若賭場不贏錢的話，賭場早就關門大吉了。
一開盤，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不是出大，但也不是出小，而是豹子3！由於沒人押豹子，結果莊家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