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匪性（1）
“右潭鎮是空城？”李營長他們接到報告後面面相覷！
“這怎麼可能呢？！”幾個土匪頭都不相信，“共軍千方百計奪下的鎮子，怎麼就這麼放棄呢？”
李營長也有些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他愣了一下，才漸漸醒悟過來：“我們來時，不但沒有遇上共軍的巡邏兵、哨兵，連村民也沒遇上一個。雖然我們來時是深更半夜，但這也不正常啊！”
副營長許水興驚問：“那共軍唱的是那出戏？”他也大惑不解，不知道為什麼路上沒遇上一個人，右潭鎮裡又是空城的？
李營長沉思一會，終於明白過來了：“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們的行動走漏風聲，共軍面對我們‘十指合攏’，知道顧不了頭也顧不了尾，一定是收縮防線，集中兵力，在一線天北面、望天山南面，與我們對抗了！對其它地方，共軍進行堅壁清野，讓村民也跟著他們走了。”
“營長分析不錯！”許營長也明白了，“共軍兵力少，只能龜縮在一起，免得給我們分割而攻之。”然後感嘆著：“那個餘連長，也真他娘的會用兵啊！”
他們來時，就以為解放軍會在前沿裡抵抗，把他們抵擋在外圍的，哪想到解放軍會把千辛萬苦得來的地盤就這樣拱手相讓的？
“向旅部發報：”李營長得意地點著一根香菸，瀟灑地吐了一口煙：“我南路大軍經過長途跋涉偷襲，於今日清晨5時，全殲右潭鎮的共軍128人，取得了‘十指合攏’戰役的第一場勝利！”
“李營長，不是空城嗎？怎麼消滅共軍128人了？”萬城縣龍江鎮匪首餘得水有些驚訝了，忍不住問。剛才陳天虎派來的人稟報裡時，他聽得清清楚楚的，右潭鎮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說消滅共軍128人，日後怎麼向上峰多要槍支彈藥？”李營長臉色不改地微笑著。國軍一向是戰果報大數的，他報慣了，所以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那也是，那也是……”餘得水終於明白過來。突然他心裡一個激靈：國軍給共軍打得落花流水，難道他們只有幾十萬大軍，非要報大數，說成800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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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營長，我們現在……”萬城司令王霸天聽了可急了，“是不是馬上去接管共軍棄地？”
他有想法：按原定計劃，他們這一路是聽到槍聲就兵分兩路的，其中一路是去中崑山打擊前去支援右潭鎮的鐵嶺山寨的援軍的，現在既然共軍棄城棄寨逃走了，那自己前去“收復”鐵嶺山寨，也算是一個功勞了。
王霸天知道西路隊伍路遠，不可能比自己現在去鐵嶺山寨快的。所以，這個功勞，一定要先下手為強，為日後霸佔地盤獲取更有利的條件和本錢。
“好！”李營長也不猜王霸天的心思，一口同意：“王司令，那誰去比較合適？”
“一個空山寨，用不著那麼多人去！”王霸天立意要獨吞鐵嶺山寨了，“就讓我的弟弟帶幾十個人去就夠了！”心想：獨佔鐵嶺山寨後，老子還要分鷹頭山寨一杯羹呢！
“好！”李營長一口應承，“那就麻煩二當家了！”
“李營長，不用客氣！”王霸天的弟弟王霸地對大哥的用意心領意會，就高高興興地帶著60人急匆匆向鐵嶺山寨奔去了。
見到王霸地走了，餘得水知道王霸天的用意，他心裡也急了，就說：“鷹頭山寨前面的煙雲山，那可是個寶地啊！”他怕給王霸天又獨吞了煙雲山，所以他先提出來，這樣王霸天就不敢獨吞，自己也就可分吃一口了。
“什麼寶地？”李營長還不知道，所以忍不住問了。
“那地方是種植大煙的……”王霸天終於醒悟起來，“我們得趕快去，把煙雲山奪下，斷了共軍的財路！”
“聽說，那山上的大煙給共軍燒了……”萬城縣張堡鎮匪首張得財提醒著。
“野火燒不盡，大煙種又生！”王霸天賣弄著自己的詩才來，“那地方可是種大煙的好地方，種出來的煙都是上等的好煙！”
“不錯。我們萬城縣山頭得到煙雲山，吃喝就不成問題了！”餘得水興奮地說。他知道桃源縣那麼多山頭都不捱餓，那是因為有煙雲山，土匪可以坐享其成。
“那也是！”李營長見到有利益，哪肯放過，也一腳插過去：“我們國軍的軍餉，也靠它了！”
王霸天見李營長“插足”過來，心裡很不是滋味：你娘的，你們國軍有軍餉，還和我們土匪分吃？但知道國軍戰鬥力強，他們不是對手，加上現在是互相利用，有利益共同享受，也是正常的。因此，他先劃個線：“好！煙雲山的地盤，就歸我們萬城縣和國軍所有！”一言就把增華、東來、汶水3縣的土匪排除了。
“就這麼定了！”李營長也知道人多嘴多，一座煙雲山給那麼多人吃，是吃不飽的，所以就同意了王霸天的主意，“右潭鎮就給陳司令他們吧！”他知道自己有吃，別人沒吃，那是不行的。
“對，這樣大家都有收穫！”王霸天算盤打得響響的，“鐵嶺山寨西邊的地盤，就給增華縣的弟兄們吧！”
餘得水見他果然要獨佔鐵嶺山寨，心裡雖然不樂意，但知道自己實力遠遠不及對方，只得忍氣吞聲了。心裡罵著：他娘的，剛到桃源縣，你霸天就霸天霸地了！
其它4個山頭的當家，見“二哥”忍氣吞聲，他們也得跟著不吱聲，免得日後王霸天會找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王霸天見其它山頭的人敢怒不敢言，心裡竊喜：嘻嘻，老子先開鍋得鐵鐵山寨了！
李營長當然知道土匪像狗一樣，會爭食的，也就裝作不明就裡的樣子。他對傳令兵說：“去！到右潭鎮裡，讓陳司令他們留下100人把守鎮子，尤其要提防天梯、飛鳥崖方向的共軍偷襲，其他人向一線天進發！”然後一揮手：“前進！”就帶著大部隊向煙雲山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