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新的作戰方案
29號下午，在縣政府裡開了個幹部日常工作會議。
餘連長首先開口：“同志們，昨晚我們破獲土匪向縣政府挖地洞的案，在有地洞的房屋裡，我們戰士守了將快十個小時了，也沒土匪入去過，證明土匪已知道挖地洞暴露了。土匪挖地洞，目的大家也清楚了，我就不多說了。事情暴露後，土匪又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呢，大家一定要小心提防。年初一大戰就要開始了，我突然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好不好……”
譚指導員笑了：“嗬，餘連長，這不似你的一貫作風啊！有話就直說吧！”
大家也催著：“是呀！是呀！”
餘連長看了看大家：“同志們，我們按原定計劃，那是被動地死守，在兩天內能守住城牆不讓土匪進城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能守住南門、迎賓路、縣政府、四河村的，不到五成機會；守住縣政府和四河村的，機率雖大，但給土匪分割包圍，我們還是沒有勝算。”
大家聽了心裡頓覺一涼：“對呀！若我們給土匪分割包圍在兩處，這也不是辦法呀？！”若給土匪包圍了，無論是四河村，還是縣政府的人，既難打持久戰，也難突圍而出。
餘連長起身說：“狼群非常兇猛，所到之處，勢不可擋。但是，有經驗的獵人也知道，要想擊退狼群，就定要擊斃頭狼。群狼無首，就會混亂，甚至一鬨而散。對付土匪也一樣。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在桃源縣裡，做大的就是田進財匪幫，只要我們把田進財打垮，其它土匪就會樹倒猢猻散，成不了大事了！”
說到這，餘連長指著地圖，再說下去：“田進財要想進攻縣城，他必須要經過翠雲山、走狗嶺、一線天大峽谷、象牙山、烏龜嶺等險要地方。我們就在象牙山裡打伏擊，給土匪當頭一棒，打殘田進財！剩下的匪幫，就好解決了！”
吳斌不解地問：“餘連長，若說打伏擊，一線天大峽谷是最合適打伏擊的了。那大峽谷裡，谷地就像一條線，兩邊山勢陡峭，土匪在谷底裡行走，簡直就成了活靶子！”
餘連長搖搖頭：“正因為一線天大峽谷最適合打伏擊，田進財必然對一線天大峽谷小心提防，他們經過前，必會派兵探路。如果我們在那埋伏，難免會給他們發現。當土匪過了最危險的地方後，他們就會放鬆警惕，那時，他們哪想到我們會在象牙山裡等著宰他的？”
吳斌終於明白過來：“我知道了，在他們神經最拉緊的時候，我們不打他們，在他們神經一放鬆的時候，我們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餘連長點點頭：“對！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收到奇效！”
大家對這個作戰方案沒異議，但怎樣佈置兵力，大家都知道餘連長心中有數了，就看著他。
餘連長拿出幾顆小石子放在地圖上，說：“田進財匪幫在我們縣城正南面的鷹頭山裡，離縣城大概四五十裡地，與他較近的還有兩個匪幫：右潭鎮的朱兩口和鐵嶺寨的花木蘭。這三家土匪，有可能會同一路前來。田進財有手下一千多人，另兩個匪首，各有大概一百人，若他們各派兵一半人出來，那麼他們這一路總共有七百人。而我們只能從各個排，包括警衛排，各抽出一個班，共六個班，加上桃源堡一個民兵小組，四河村三個民兵小組，大概是一百二十人。我們用一百二十人去對付七百人的土匪，只能靠偷襲和手榴彈。我的計劃是，當土匪進到象牙山中間時，若他們有先頭部隊，不打，只打他們的大部隊。在他們的大部隊進入埋伏圈時，大家一齊用手榴彈攻擊，每個戰士十顆手榴彈，要一下把九顆手榴彈扔下去，只留一個手榴彈備用。土匪大部隊受到近千顆手榴彈的攻擊，不死也殘，已沒有戰鬥力了。然後，我們才集中力量對付土匪的先頭部隊！”
譚指導員驚呼著：“餘連長，我們一下子用掉一千顆手榴彈，是否太大手筆了？”
陳副連長也擔心著：“現在我們全部家當只有二千顆手榴彈，對付這三家人馬就一下用去一半的手榴彈，哪以後怎麼辦？”
餘連長說：“只要我們打殘了田進財，其它土匪群龍無首，就好辦了。當然，如果田進財那路人馬確實是六七百人的，那我們每個戰士扔五個手榴彈，這樣可以了吧？”
譚指導員覺得可以：“就這麼辦！”
至於細節，餘連長指著象牙山說：“我們的兵力埋伏在象牙山兩邊山腰，分為三部分，南端十人，主要是提防土匪有沒有援軍或後部隊，北端也是十人，只要是對付土匪的先頭部隊，中間一百人，當然是對付土匪的大部隊。戰鬥打響後，中間部隊要集中手榴彈轟炸，儘量在一分鐘之內結束戰鬥。然後中間部隊分一半人去打土匪先頭部隊，一半人在原地警戒，防止沒打死的土匪會組織反撲。打完土匪的先頭部隊後，打掃戰場，馬上原路或繞路回來。要提防其它路的土匪前來支援或在路上埋伏。”
一直沒開口的黃書記表態了：“這個方案雖然很冒險，但面對敵眾我寡，也不得不出奇兵冒一次這樣的風險。雖然我們一次消耗幾百到上千顆手榴彈，但打殘我縣最大的匪幫，我覺得很值！只要解決掉田進財這幫土匪，其它土匪真的像餘連長所說的那樣，很好對付了！我支援這個方案！”
豔倩也喊著：“我也支援我老公的方案！”
聽到大家大笑，豔倩臉紅了：“是老公就是老公，有啥好笑的？！”
餘連長忙向她使眼色：“梁隊長，現在……”
豔倩一聽可生氣了，忙打斷他的話：“雄哥，你再叫我做梁隊長，那我就要和你分清楚了，你動用我的民兵，你就必須先和我這個梁隊長商量！你別以為下了床就當老婆是梁隊長！”
見餘連長一面尷尬，黃書記忙說：“梁隊長說得對！在我們革命同志裡，是有夫妻的，就像餘連長和梁隊長那樣。在自己人面前，就沒必要拘束了，平時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
餘連長馬上說：“倩妹，對不起，我是怕在縣領導面前不好那樣稱呼……既然黃書記也表態沒所謂了，那我倆就像平常一樣稱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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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倩聽了氣一消，馬上覺得自己剛才太過火了，忙向丈夫吐了個舌，做了個鬼臉：“好，就這樣！”
大家再商討了一下細節，覺得沒問題後，餘連長就說：“由於從縣城裡抽走一個民兵小組，這個民兵小組就從頂山崗、縣政府對面的望月豪宅裡抽出。當打完伏擊後，各個班、小組，將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土匪將在年初一清晨四點半鍾進攻縣城，他們多數在年大晚晚上出寨。我們在象牙山裡打伏擊，要在年大晚晚上十點鐘到達，那離縣城有兩小時路程，我們就在年大晚晚上八點鐘出發。還有，對土匪潛伏在城裡的眼線以及相關人員，要提前在年大晚五點鐘同時抓捕，由譚指導員、鄔大為同志、苗小丫隊長、吳樹生副隊長負責，至於抓誰，不抓誰，由苗小丫同志決定。這也是為防止我們出外打伏擊，給土匪知道後通風報信而臨時改變的。大家有沒有意見？”
大家都覺得有理，都表示沒意見，只有豔倩有話說：“雄哥，你跟你去。”
餘連長點頭：“好。免得你又說什麼雞呀狗呀，什麼秤呀砣呀！”大家大笑。
黃書記不解問：“雞呀狗呀，秤呀砣呀是什麼意思？”
譚指導員說：“當初梁隊長要跟餘連長來剿匪，餘連長不讓，梁隊長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兩公婆就是一副秤，她要秤不離砣，砣不離秤！”
大家聽了更笑壞了肚！
黃書記也失笑起來：“梁隊長這個比喻也不錯啊！”
豔倩滿臉通紅：“我是怕我不在身邊，雄哥會找個女土匪做姨太！”
吳斌大笑：“梁隊長你做得得對！有話說：千防萬防，老公找姨太最難防！”
大家又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