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Y國出差這麼長時間。
沈歡再次問，“這是他第一次去Y國出差？”
“不是，幾年前祁總接手公司，在Y國談了個長期合作，年年都要去Y國出差，在那邊留一個月。”助理頓了頓，“不過，合作今年是最後一次，祁總沒打算再續約。”
具體原因，助理不清楚。
其實更不理解的是，Y國離E國挺遠，想不通祁總當初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去Y國談這個合作。
對祁氏來講，Y國的合作不算重要，甚至公司的盈利不大，祁總卻每年親自去，再忙都是。
這是祁總這幾年，堅定不移做的事。
聽了助理這番話，沈歡感覺自己的呼吸消失了。
她心裡閃過某個念頭，卻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因為在Y國那幾年，她不曾見過祁墨熠。
就算不記得他，他這種顏值，見過一眼不會忘。
或許……祁墨熠單純是去談合作的……
越想，沈歡越覺得窒息，逼得她眼眶有些泛紅。
她現在很想很想見祁墨熠，這種強烈的情緒，從所未有過。
助理發現沈歡的不對勁，頓時慌神，他小心翼翼的，“沈小姐，你怎麼了？”
沈歡調整了一下情緒，“沒事。”
……
今晚只有沈歡和祁霆。
他們在客廳看電視。
想起接下來一個月祁墨熠都不在，沈歡很不習慣。
“寶貝。”沈歡給祁霆拿了牛奶，“爸爸以前跟你提過媽媽沒？”
“很少。”祁霆搖頭，“連媽媽的照片都沒看見過，後來有一次，爸爸終於願意給我看照片了。”
“什麼照片？”
“爸爸和媽媽以前的合照。”祁霆喝著牛奶，“四叔說，那張照片跟了爸爸好多部手機，也有列印出來，放在錢包裡。”
沈歡不知道，她沒玩過祁墨熠的手機，沒碰過祁墨熠的錢包。
沈歡想給祁墨熠打電話。
Y國和E國有幾個小時的時差，這會兒差不多是半夜，沈歡沒有打擾祁墨熠。
等他回來，她瞧瞧他的手機和錢包。
想看看，究竟是一張怎樣的照片，讓他存了這麼多年……
……
隔天中午。
沈歡正想跟其他醫生一起去食堂吃飯。
在走廊裡，遇到了鍾雅。
沈歡意外，“阿姨。”
鍾雅臉上帶著笑容，“準備去吃飯？”
“是啊。”
“別去食堂了，來，阿姨給你做了好吃的。”鍾雅拉著沈歡進休息室。
沈歡這才發現，鍾雅那個袋子裡是餐盒。
鍾雅開啟餐盒，一點點擺在沈歡面前。
“小熠說你經常忙到忘記吃飯，這次出差前，他特地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照顧你，叮囑一定要讓你好好吃飯。”
唯有沈歡能讓祁墨熠這般細心，他對兒子都沒這麼體貼，性子太冷，又不會表達真實情感。
沈歡怔住。
她說鍾雅怎麼突然給她送飯，果然是祁墨熠。
鍾雅笑著說，“多吃點，不然小熠回來看見你瘦了，得怪我。”
沈歡拿著筷子，看著那些飯菜，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吃了口菜，味道和祁墨熠做得相似，“祁墨熠的手藝，是跟您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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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夜的廚藝也很棒，早聽白初曉說過，他們估計都是被鍾雅帶出來的。
“是啊。”鍾雅開始說，“他們兄弟倆，小夜對烹飪挺感興趣，小熠以前是完全沒意思的。”
“那後來怎麼學了？”
“因為高中時，你來祁家吃飯，嘗了我的手藝後，贊口不絕，隔天，小熠破天荒進了廚房，讓我教他做菜。”鍾雅看著沈歡，“我想，估計是要吊哪個女孩子的胃了。”
沈歡吃飯的動作停頓片刻。
她雖然一點不記得，但此刻鼻尖莫名發酸。
原來祁墨熠為她做了這麼多事情。
鍾雅看她神色變化，“阿姨做得不好吃？”
“不是，很好吃。”沈歡搖頭，“只是覺得，我對祁墨熠不好。”
聚會時的那些傳言，恐怕真真假假。
總而言之，她曾經逃婚是真。
她拋棄過他，而他卻始終在原地，只要她回頭。
鍾雅不知道沈歡逃婚的原因，“過去的就讓過去吧，人啊，珍惜當下就好，無論何時，你都是祁霆的媽媽，我大兒子栽你手上了，所以，祁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只為你一個人留，什麼時候想坐，你跟小熠說聲即可。”
“謝謝阿姨。”沈歡明白了。
逃婚事件，他們沒有一個人責怪過她……
沈歡把鍾雅帶過來的飯消滅得乾乾淨淨，吃得很撐。
鍾雅說晚上還會給她送飯。
今天下午沈歡比較清閒，她拿出手機，在朋友圈看見白初曉他們蜜月中發的照片和風景，她點了贊。
這個點，Y國應該是下午四五點。
沈歡撥打祁墨熠的電話。
這次不再是關機，響了幾秒，電話接通。
沈歡依稀能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講解流程，貌似在開會。
祁墨熠沒說話，沉默著。
隔著手機，沈歡都能感覺出來男人那股壓迫的氣場。
這種氣場向來對沈歡沒用，她不怕。
高中是，現在亦是。
沈歡率先開口，“祁墨熠，我想你。”
“……”
沈歡：“還在生氣？”
回應她的，是那邊講解工作流程的聲音。
“我沒有吃藥，拿藥時不太清醒，我發誓，我們有個兒子，現在不會介意再生一個。”沈歡就是來哄他的，乾脆放絕招，“別生氣了好不好，親愛的~”
依舊沒得到祁墨熠的回應。
但這次傳來一點雜音，像手機不小心掉到什麼地方。
電話裡正講解的那道聲音停下。
緊接著，雜音消失，祁墨熠沉沉說了句，“抱歉，繼續。”
這話明顯是對會議室那人說的。
沈歡沒管那麼多，既然他接電話了，大概是不礙事，她憋了一晚，得跟他說清楚。
“那晚不是酒後胡言，全是我的真心話，我可以再說一遍給你聽，回頭我們認真談談。”
“這段時間我會按時吃飯，照顧好我們的兒子，你在Y國也照顧好自己，那裡早晚溫差大。”
“祁墨熠，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行嗎？”
沈歡連著說完，“我們在家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