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邪：“嗯。”
“我聯絡不上他，可以讓他接電話嗎？”白初曉問。
白初曉的來電，江邪預料到了。
不，準確的說，是祁墨夜預料到了。
祁墨夜昏迷前，讓他們的人撤退，知道自己情況不好，提前交代過江邪。
不要讓白初曉知道他受傷的事，更不要告訴她，讓他受傷的人，是她。
江邪挺煩躁的。
祁墨夜不想白初曉擔心和自責，但是，現在這都什麼事。
祁墨夜昏迷中，還沒度過危險期，他要怎麼圓？
是個頭疼的難題。
沒得到江邪的回應，白初曉以為訊號不好，“江少？”
別催。
他正在編。
江邪想了想，回：“不在身邊，他出去了，你聯絡不上他正常，前兩天把手機弄丟了，事情太忙，可能忘了安排上，等他回來，我轉告他，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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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白初曉不禁疑惑，什麼事那麼忙？
“聽說你回江城了，還好吧？”江邪暗著詢問她的情況。
那晚祁墨夜也擊中白初曉。
她能打電話過來，情況應該不嚴重。
“挺好。”白初曉回應。
接下來，就等祁墨夜跟她回來見奶奶。
“那行，事情棘手，這段時間儘量別找三哥，免得他分心，等忙完，隨你們怎麼彎膩。”江邪打好預防針，“我還有事，先掛了。”
江邪找個藉口，結束通話。
他這輩子沒幹過這種事。
那邊，醫護人員往祁墨夜的房間趕進去。
祁墨夜心電圖突然波動厲害，在危險的邊緣徘徊。
江邪把手機放回口袋裡，邁步去往房間。
醫護人員圍在病床邊。
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沒什麼生機，輪廓線條明朗，眉宇間透露著深沉，即便昏迷狀態，依然有生人勿進的衿貴清冷之氣。
從小到大，這是江邪第一次看到祁墨夜傷這麼嚴重。
以前各種訓練，再重的傷也沒危機性命。
而送祁墨夜去鬼門關前的人，是白初曉。
這兩口子，互相開了一槍。
神人。
兩人身份特殊，等祁墨夜醒來，讓他自己和白初曉說。
按照兩部的關係，嚴夫人和韓夫人互不相讓，很難得到舒緩。
白初曉和祁墨夜，恐怕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現在唯一能做的，如祁墨夜所願，不讓白初曉擔心。
早點醒過來吧。
然後，一起去面對。
……
葉穆過來時，看到白初曉拿著手機，在發呆。
葉穆走近，“想什麼？”
男人的聲音，將白初曉的思緒拉回來。
“沒什麼。”她淡淡回應，“外面下好大的雨。”
自從回江城，連著下了好幾天雨，不停歇的大雨，沒見過半絲陽光。
葉穆只當她是受了天氣的影響。
他們去往餐廳吃飯。
白初曉右胳膊包扎著白色紗布，子彈打得很深，右手限制行動，這兩天都用的左手吃飯，特別不方便。
嚴夫人坐在主位。
跟他們宣佈了一件事。
這次檔案事件，對黑白格影響很大，變動也大。
四部再不合，也改變不了都是黑白格勢力的事。
如今檔案落入北部，檔案持有者，這次例會，有優先發言權，也可以借這個機會，給其他三部一個下馬威。
例會，出席的一般是少主或堂主。
聽了嚴夫人的話，葉穆出聲，“好，我過去。”
“曉曉，你和小穆一起過去。”嚴夫人道。
白初曉坐在另一邊，心不在焉的吃飯，聽到嚴夫人點名，她抬頭，“不是只去一個人就可以嗎？”
“讓你去就去。”嚴夫人語氣偏冷，“你的職責是輔助小穆，其他部的那些重要人物，你去見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是。”白初曉答應。
左手拿筷子不方便，加上受傷，這兩天食慾不好，白初曉吃得較少，很快就下桌，回了房間。
餐廳裡，嚴夫人看向葉穆，“傷好點沒有？”
“好些了。”葉穆道。
“小穆，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葉穆放下筷子，神色認真，“您問。”
“你喜歡曉曉？”嚴夫人沒繞彎子。
聽到這五個字，葉穆微愣。
完全沒料到，嚴夫人的問題會是這個。
餐桌上，美味佳餚吃了一半，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兩個人。
男人重傷，恢復期間的氣血不好，在白調的光線下，顯得幾分病態，五官如雕刻般無可挑剔，眼眸漆黑如墨，裡面夾雜的情愫，彷彿無聲回答了這個問題。
嚴夫人闖蕩這麼多年，有些時候，一個眼神便能看穿一個人，哪裡看不出來葉穆的心思。
更別說，葉穆是她看著長大的。
她要聽葉穆親口說出來。
周圍很安靜。
將近半分鐘，葉穆薄唇微動，輕輕一個字，“是。”
這是葉穆第一次說出來。
這麼多年，沒跟誰說過，白初曉情商低，更不可能知道。
“按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喜歡分等級，比如談戀愛，結婚，一世，你的心到了哪種程度。”嚴夫人又道。
葉穆：“全給她了。”
早已深入骨髓
“很好。”嚴夫人滿意這個答案。
那她也放心了。
……
房間裡。
白初曉盯著手機螢幕，祁墨夜沒給她回訊息。
她沒再多發，會打擾他。
等忙完了，自然會回她的。
儘管江邪和她說了原因，可白初曉心裡還是有點難過。
十幾分鍾後，手機響了一下，微信訊息的提醒。
白初曉原本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聲音，她立馬彈起來。
結果忘了自己右手的傷，白初曉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用左手拿到手機，從鎖屏上看見訊息內容。
是祁墨夜回她了！
白初曉問他明天有沒有空。
他說抽不出時間，等事情處理完，會來找她。
白初曉盤腿坐在沙發上。
祁墨夜明天來不了，那只能下次。
到時候跟奶奶說一下原因。
外面雨還在下，偶爾有雷電響起，弄得白初曉心裡挺不安。
敲門聲傳來。
白初曉去開門。
一開門，一股香味飄來。
葉穆手裡端著一碗肉絲雞蛋面。
“餓嗎？”他問。
晚飯看她沒吃多少就下桌了。
根本不是她平時的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