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十一和鳳十二面面相覷，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華光。
“怎、怎麼會這樣？”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似乎有一股強悍的變種魂能，乍現而逝？”
“隨後，方渡武這廝的魂光龍就被秒了？！連一點兒渣渣都沒剩下……”
辰申以神魂類法則“鋼魂鐵魄”的特性隱於暗處的槍魂，便是連近在咫尺的方渡武都難以察覺，更何況遠在旁處的鳳十一和鳳十二？
因此，他們的震驚程度、比起身披槍魂殺戮的方渡武本人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嗡~嗤嗤、嗤嗤嗤……”
正驚愕間，遠處刀、槍、劍這三形變種戰魂已合二為一，重新凝出個少年模樣來，開口道：“我說你倆，戲看完了也別愣在那兒啊？”
“如今方渡武神魂重創，他所掌控的陣眼乾位已是搖搖欲墜。”
“我繼續留在此處鎖死敵陣陣眼，以防變動。”
“你二人火速歸位，待八門十六位齊聚，便可聽我號令、一舉壓崩敵陣！”
辰申一面說著話，一面控魂凝力。
那原本幻化人形的魂光龍、再度變成了刀、槍、劍的形態，分多路而行——
“叮叮叮、噗噗噗……”
隨著刀魂、槍魂、劍魂的每一次戳殺，都能引得面前陣罡浮動！
不消片刻，陣華覆滅，從層層雲幕後頭露出個猩紅的、水缸般大小的球體。
這猩紅色球體剛一現形，鳳十一和鳳十二便勃然變色：“陣靈遙聚，魂波隱流。”
“這這這、這不正是陣眼之相嗎？！”
“作為天階七星玄陣師方渡武親手布控的玄陣，哪怕是佈陣主體神魂重創、以至於陣能削弱了許多，也不該被如此輕易的挖出陣眼核心吧？”
“可現在卻……”
鳳十一狠勁咽了咽口水：“老夫之前還鄙視辰申小子年少輕狂，明明不通陣理，還非要裝逼。”
“如今看來，人家的玄陣道行遠超我十倍、百倍！”
身為同僚的鳳十二，現在也同樣是一副慚愧尷尬之態，心下更不由驚歎：“此前，包括族長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辰申選的入陣切點是最爛的。”
“即便有些人嘴上不說，心裡頭只怕也早已將辰公子貶諷的一無是處，輕之蔑之。”
“但誰能想到，辰公子之所以選擇一個極不穩定的切入點，並不是因為他是個‘不通陣理’的外行，而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神魂強度有著絕對的自信！”
“那些在我們看來極不穩定、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導致神魂重創的陣能動盪，於他而言，卻根本就不值一哂。”
“而且他定是從一開始就探得了敵方陣眼之所在，甚至故意以自身為誘餌、釣方渡武這條‘大魚’上了鉤……”
鳳十二越琢磨越是心驚，此刻再次望向辰申的眼中，莫說半點輕蔑之色了，就連他身為長輩、強者，看待辰申這一“後輩弱者”時本該有的居高臨下感，都一併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白了，我們這就歸位！”
鳳十二猛一點頭。
鳳十一也緊跟著道：“族長那邊我們自會去說明一切。”
“而後，演陣臺上的一應人等，將全都聽你號令！”
……
與此同時，神山，演陣臺之巔。
“噗哇~~”
方渡武神魂重創、嘔血三升的景象，可是嚇壞了各族獸首，一個個心驚肉跳的追問——
“方渡武，你怎麼了？”
“莫不是誤斷了陣能、被罡氣所傷？”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句話啊？！”
各個獸族的王者之所以齊齊失態，只因為它們都很清楚：作為總控鬥陣能量的天階七星玄陣師，方渡武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的。
否則，便意味著人死陣滅！
若真如此，即便身為族王的他們足夠強大、能在鬥陣失敗後傷而不死，剩下的族人們也絕難逃脫大舉覆滅的厄運……
此時，臉色慘白、愁眉深鎖的方渡武，卻沒心思搭理一眾獸首。
他甚至連嘴角的血漬都懶得擦，只瞪起一雙灼灼然的火目，盯著那看似是近在眼前、卻又彷彿遠在天邊的茫茫陣海。
他心下暗道：“即便神魂重創了，憑藉天境的‘陣靈法則’本神仍有一絲轉敗為勝的機會！”
“只要陣眼……咦？”
突兀地，方渡武透過天境大圓滿的“陣靈法則”、以感應陣魂的隱秘能量，驀然收入眼底的景象，讓他渾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所布之陣的陣眼，居然、居然被鎖定了？”
“這略有些熟悉的神魂其氣息……”
“是、是那只臭蟲？！”
方渡武口中所稱的“臭蟲”，除了辰申還能有誰？
雖然他已從方才的鬥魂一役中、深徹領略到了對方的實力，但心頭的蔑然之情，卻並沒有這麼快就轉變過來。
“錚、錚、錚！”
正當此時，陣海空間中的刀魂、刀魂、劍魂，全都調換方向，畢露的鋒芒厲指而來，讓方渡武不由的心頭一顫——
“怎、怎麼可能？他居然找到……甚至於直接鎖定了我隱於‘陣靈法則’背後的陣眼？！”
“我神魂受創、陣靈失控也不過三兩息的功夫而已啊！”
“現在看來，這小畜生從一開始便選擇的控陣切入點，並非外行，而是直接找準了陣眼活動最為平凡的、卻一直被我深掩於虛像背後的陣眼？！”
“此子並非是個不通陣理的蠢貨，是我輕敵了，是我輕敵了啊！”
想到這，方渡武猛地目光一凝：“這麼說來，憑他的神魂之強、以及對玄陣一道的造詣之深……”
“若是耗時千載，創出此前婆娑古戰場方向那萬陣齊衝的、足以以假亂真的陣象來，倒也不難！”
“唔，本神記得，婆娑古戰場那邊引起的異象消失後沒多久，這小子便出現在演陣臺前了。”
“難道真的是他？！”
方渡武以為隨手間便可捏死的那只“臭蟲”，不僅依舊握有他心心念念的那把“天霜劍”，更親手破了他自信萬無一失的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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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更是鎖死陣眼、將他最後一絲翻身的可能也一併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