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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魔教總壇

感受到聲勢浩大的攻勢以及頻出意外的方源此刻眼中竟是無可奈何,心想著反正已經沒有更好的結果,倒不如就這麼死去還可能去陪自己的師姐。索性也不踏出凌幻虛步躲避,或者說在這兩道如此猛烈的劍光之下想要躲避恐是萬難的。

面對這麼兩道巨大的攻勢在之人誰敢出手救援?大多數人都只是驚慌失措,這兩道攻勢波及的範圍極廣,一些修為不高的弟子甚至都被形成的氣浪掀翻在地。方詮好不容易脫離了噬毒老人的糾纏,但是見到這幕已知再是無能無力的。畢竟九陽道人和萬鈞的一劍之威豈是尋常之人能夠接下的?

林小菁在一旁極端掙扎,若非不是沐霜還有幾個是姐妹死死地拉住她,怕是已經衝了出去。但是眼神中的絕望,悲憤之意卻是顯露無疑。可她又能如何,只得閉上雙眼,不忍見那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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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睜著雙眼,眼中此刻平靜如水,方才邪煞之氣早已蕩然無存來看對於即將預料的結局還是欣然接受的。現在的他近乎絕望,似乎已然是目空一切了,而且在恍惚中似乎也看到了師姐的身影。他嘴角處不禁有些欣喜,只輕輕地喊道:“師姐,師姐。”然後,便也緊閉著雙目。

就在那兩道劍光快要擊中方源之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迅疾而來,硬是抱過他避開了主要的很忙。但是那人的整個後背也被擊中,那張無比蒼老的臉瞬間便像是扭曲了一般,可是方源增大眼睛注視之時卻發現是異常的慈祥。

外界都說萬魔老祖凶神惡煞,甚至是不怒自威,而方源此刻卻發現他是如此的和藹可親,難道真的是血緣作祟,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切之感?

半空中的海皇見九陽道人後門落空,覺得機不可失,手中的軟體一揮,猛地一下子便朝著九陽道人而去。九陽道人方才是準備一擊擊殺方源的,卻不曾想到萬魔老祖居然會捨身相救一時也有些納悶,便沒有注意到背後還有勁敵。

等他發現之時那劍距自己不過數寸,九陽道人深知避之不開,連忙卻也儘量轉身這劍仍然穿破了他的外皮只是猛地一下從體內震出一道真氣把海皇彈了開去。繼而又揮出了一掌,將其擊飛。

不過此刻萬魔老祖放下方源後卻又沖天而起,直接直接便和九陽道人對了一掌。下面武欲之人見到九陽道人受傷,一時間場面全都混亂了起來。幾位峰主沖天而起,但是卻被魔教的幾位宗主擋住。

萬魔老祖和九陽道人過了一招連忙分開,並且一下子竄到地面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方源便迅速離去。九陽道人始料未及,本來欲要去動用五行劍陣的,但是身後的海皇雖然也是身受重傷,不過卻也拖著病軀又和他過了一招方才趁勢離去。

九陽道人可謂是暴跳如雷,而此刻萬魔老祖的聲音遠遠傳來:“聖教之人聽令,速速撤離。”

那些魔教之人聽到這話,修為像是在頃刻間便暴漲了幾分一般,猛地一下便都無心戀戰使出了各種逃命手段紛紛離去。武欲以及正道之人覺得損失頗為慘重,也都不追去,只留下來看著滿地的屍骸一時覺得大為的觸目驚心。

九陽道人跌落地面,口中猛地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看起來也是受傷頗重發現了眼過之處雖是滿目瘡痍卻根本無暇顧及。只和幾位峰主說道:“你們暫且處理一下,我要去閉關。”說完,整個人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原地。

萬鈞在冰凝的身邊,頗有些痛心疾首,這一切太過猝不及防實在讓人難以接受。鳳凌天站在萬鈞的身後,想到冰凝臨終前的幾句,心中大為惶恐,但一時又恢復了平靜現在他不知要如何面對師門中人。

李玄東幾人紅色眼眶,心中大為難受。本來還以為這次師門中人全都聚首一起,不想才過了短短幾日便是一死一傷。而且他們的小師弟現在被魔教之人帶走,生死未卜。

萬鈞抱起了冰凝,直接衝向了武欲的一座後山。李玄東幾人不解其意,但是卻也難以跟上師父的步伐,倒都有些用著怪異的目光看向了鳳凌天。

在玉虛子的安排下,正道之人倒也化悲痛為力量,把今日這筆賬都算到了魔

教以及妖族的身上。清理好門中的屍首之後,倒都三三兩兩的離去。

只不過在排查之時,幾位峰主赫然發現沒了屍魔的蹤跡,心中無不大感惶恐,但當時的形勢過於混亂一問之下居然誰都沒看到那屍魔的蹤跡。幾位峰主商議了一下,只得讓門中弟子小心一些若是遇到屍魔儘量告知其下落不然其危害有多大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夜間。

林小菁獨自站在山巔,方源現在音訊全無,但是她知曉對方應該是無恙的。只不過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了,以至於自己根本沒有半點的準備之心。

當時她看到他為自己的師姐擋下攻勢之時便有些觸動,而最後居然會變成是他師姐為他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想到從此身份疏離,各行其道,甚至是對立之道邊有些心灰意冷。

沐霜在她的身後,自從方源離去後,她幾乎夜夜都到這個地方俯瞰著崖下的雲霧。月色的清輝略顯朦朧,有些寒意,也有些寂靜。她明白自己師妹內心所想,畢竟是深入骨髓的思念,如何能不讓人肝腸寸斷?

她輕輕地走了過去,並輕輕地說道:“師妹,月色如此清寒,小心著涼。”

林小菁的肩膀處微微地動了一下,也不回頭,眼眸中還是一汪明淨的秋水,看上去清澈明豔。只不過這秋水中似乎有意無意的便閃爍著幽怨之色,只有情深的人才知曉她今日到底經歷了什麼。

聽到沐霜的問話,沉默了半日方才答道:“師姐,他可有訊息?”

沐霜聽她這幾句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但是此處距離魔教西域有數千裡之遙而且還不知魔教總壇所在,如何能有方源的訊息。只不過見到自己的師妹如此執著,於心不忍只得寬慰道:“師妹,方......”頓了一下又改口道:“方源他是魔教萬魔老祖的親外孫,不會有大礙的。”

這話讓林小菁震驚了一下,她現在最為恐懼的莫過於別人說到此處,畢竟就算他再怎麼斬妖除魔都是難以脫離自己的身份的因此便是再難洗白了。可當時的情形已經非常明確,想要不承認卻又能如何呢?

一時沐霜去了,無歡大師來到了她的身後,輕聲喊道:“小菁。”

林小菁知曉是無歡大師,連忙轉身喊道:“師父。”

無歡大師如何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但是命運弄人,誰又能掌控一切的局勢呢?現在對方即是入了魔教,又是真真實實的魔教之人,而自古正魔對立是誰都難以改變的事實。只是卻要苦了自己的弟子,便輕聲說道:“小菁,你要記住,你們是死敵以後見面要不死不休的。”

林小菁猛地睜大眼睛,對於這話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只委屈道:“師父,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無歡大師嘆了口氣,輕聲道:“小菁,這一切都是如此,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如人意的,但是你們現在是仇敵卻是無法避免的。”

林小菁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師父,但是無歡大師的眼神非常的果斷,良久後又說道:“你有空回一趟林家吧,雖然林冠昌道德敗壞但畢竟還是你的生父。”

林小菁震驚了一下,痴痴地望著遠方,心中卻是有著無盡的惆悵,為何這些事情都要同時發生?沒有人會回應她的,月光的清輝透過厚厚的雲海,被切割成無數的碎片,如夢如幻。

西域以西有個人間最黑暗的地方,據說這裡常年無光,陽光根本刺不穿厚厚的陰鬱之氣。漂浮在半空的只有積久不散的黑色雲層,以及森森的淫邪之氣。

其中有一座古老的城堡,外面是群山環繞並且在昏暗無比,烏雲低垂的籠罩下顯得有幾分的陰森。此刻城中之人有些慌亂不少人更是來來往往,但大多數人卻都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方源的夢境依舊還在迴圈著,雖然已是靈驗了,卻還是還以拋除。他在這樣一個久久迂迴在腦海中的夢境中驚醒,真眼一看四周卻無比的昏暗。

有幾粒如豆大的燭光搖曳不住,他只覺得腦中昏昏

沉沉,好像記不起來昏迷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隱約中似乎又清楚仍是有人救了自己,而且面容是如此的熟悉。

一個腳步聲在長長的甬道中響了起來,綿長,幽深。方源幾乎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殘劍,然而進來之人見他醒來卻是一喜道:“小少主,你終於醒了,快點去,老祖念了你好久。”

小少主?方源人在原地,自己這是在何處?心中頗為不解,而看眼前之人的這身裝扮便也知是魔教之人,難不成自己的在西域魔教?心中猛地便受到了驚恐了一下,只問道:“這是在哪?你是誰?”

那人顯然楞了一下,只說道:“小少主,你不記得了?這裡可是萬魔教的總壇,你昏迷了幾日了,但是老祖卻一直都在唸叨你。”

方源明顯一怔,對昏迷後之事自然是一無所知的。自己怎得無緣無故還成了小少主的,昏迷之前的確是有人護著自己,不然那兩道攻勢已經讓自己斃命了。

但是驀然就想到了冰凝,心裡面瞬間跌落到了低谷。不過,他對於萬魔老祖救自己那幕卻是記憶深刻,覺得還是得去看看他,並且也得弄清楚事情的來由,不然自己很是糊塗的,況且這才短短幾日就發生了這些莫名其妙之事。

一下子也就問向前來的下人道:“走吧,帶我去見萬魔老祖。”

那人明顯詫異了一下,這人不應該是老祖的外孫嗎,怎得還直呼其名?當真是有些怪異。不過卻也不敢妄加猜測,只說道:“小少主,先隨我來。”

甬道之中昏暗無比,只有輕輕搖曳燭火但是卻也是慘淡無光像是隨時都會泯滅一般。

過道中此刻都是陰風颼颼的,甚至還有一些不易捕捉到的慘叫之聲。像是年久失修一般,總有股破敗黴臭之味。

那些吹動的陰風總讓方源覺得後面有人一般,甚至後背都有冷汗冒出,但是一回過頭去卻是空空如也。這錯覺太真實,讓他不得不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一時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大殿內,方源倒是驚了一下,這邊比起那洞道又是別有一番樣貌了。不過,此刻殿上站有一群人,根本無暇顧及到四周的情況。

而他一下子便震驚了一下,這些人幾乎都在武欲的通緝中榜上有名的。汪世德,齊將軍,劉大帥通通在列。

這些人同自己也算有過數面之緣了,但現在自己身處何地都還弄不清楚更別說再去捉拿什麼通緝之犯了。

而那些人見到方源,卻都驚了一下,不過全都恭敬地喊道:“小少主。”

方源大吃一驚,此刻倒讓他一時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頗為蒼老卻無比衰弱的聲音傳來道:“小源,你過來下。”

方源明顯變楞了一下,這聲音似乎在記憶的深處還殘留有虛影。如此親切的聲音似乎真的似曾相識,難道這就是血緣作祟?

萬魔子對外人一直都是冷峻著面容,但是對方源卻是比較柔和的,畢竟當初他還是非常疼愛瀟娘的。正所謂愛屋及烏,正是因為如此對方源才有這幾分的憐愛。

而方源此刻有些拒絕的,畢竟自己的身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直接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連腳下的步伐一時都邁不開來。

左右護法幾人見到方源如此拒絕,而萬魔老祖和萬魔子居然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都大吃了一驚。若是他人膽敢如此,那還能活著出去嗎?

萬魔子的眼中雖然閃過了一絲異樣,卻也沒有半分的生氣。而萬魔老祖似乎極有耐心,見他半日不動,直接咳嗽了一聲聽上去便知受了重傷。

底下之人大為著急,都慌忙道:“老祖。”

萬魔老祖的聲音卻傳來道:“不必擔心,我沒事。”聽上去中氣不足,和一個垂危之人無疑。

“小源,我知道你還有牴觸。你父母當年之事是我也有不少的過錯,萬幸的是他們還有後人,你能平安無恙我也算做了一些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