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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至今不腐

曹復的出現讓李玄東幾人都稍微有些吃驚,方才在那幽魂攻擊之下幾人都走散了開去。好不容易湊到了幾個,卻仍然有人還沒能聚到一起。現在又多了一個曹復,只不過還有夢清寒三人下落未明,多少都都還是有些擔憂的。

而曹復亦是錯愕的看著李玄東幾人,並且直接料單問道:“李師兄,張師兄,花師兄你們為何不攔著血魔?”

這下子謝代林和杜琮長松了口氣,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自己外人不便插手你們武欲之事,這下子你們武欲之人親自插手看還能有何話說。

果然,李玄東幾人一時啞口無言,方才雄辯的口才已經蕩然無存。花解語不得不敷衍性地說道:“曹師兄,我們武欲乃是大門大派,怎可以多欺少?”

這讓杜秋行和謝楓頗有不好意思,這話明顯就是針對自己二人,奈何以二敵一本來就有些不光彩倒也沒有狡辯什麼。但曹復卻直接反駁道:“花師兄,這是對付魔教妖人,哪有什麼恩義道德可講的?”

花解語楞了一下,讓他向血魔出手,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可現在曹復如此咄咄逼人,真是有些進退兩難。連忙便看向了李玄東二了,可他二人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曹復在武欲和卓雲飛走得很近,而現在武欲的日常事務又是卓雲飛在打理,若是此人回去添醋加油的亂說一通。諸如包庇結交魔教之人之類的話語也還有申辯的,若是直接告知幾番幾次見到魔教之人都無動於衷且有私通的嫌疑那到時候可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血魔在一旁古怪地看著他們,卻無心去搭理。現在李玄東在這地方,就算不找他報仇,最起碼也得知曉下當年之事,自己的父母可能這麼死得不明不白的。

李玄東被血魔看了半日方才有所察覺,心中驚慌了一下,他這幅表情已然是說明了一切。想想也是覺得稀鬆平常,畢竟對方父母的離世和自己有著莫大的干係,若是對方不問個清楚反倒是怪事了。

謝楓和杜秋行已經退了開去,他們沒有把握能拉住血魔更別提再殺他了。對方的實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更讓他們望塵莫及,可謂是輸得心服口服。

曹複方才在暗中亦是接了他幾招,以招數的凌厲和精湛程度而言,他自覺和對方還是差了一大截,若是單打獨鬥怕是過不了三十招。可要是多有幾人說不定還有勝算的,但見到同門中人卻不是夢清寒。雖偶有些失望,但好歹還有其他家族之人幫襯,若是一擁而上倒也還能有幾分的勝算。

可李玄東等人根本就沒有出手的趨勢,他一下子便明白聯手拿住血魔幾乎是不可能的。心中有些納悶之餘也覺得今日還不是時候,看來得回稟給武欲知曉,不然下次見面還是這般,沒有把對方看作是魔教之人。

李玄東頗有些不明白血魔的舉動,一直只看向自己這邊,卻是一言不發。對方倒是好耐性,可自己多少還是有些發怵的,也不怕被他人誤會,只說道:“小師弟,我知曉你是要問當年你父母之事。”

血魔的身世當年在武欲主峰時便已是人盡皆知的,現在再次被提出來倒是沒什麼意外的。但大家對其身份乃至父母的事蹟亦只是模稜兩可的,現在到大有興趣想要聽聽他父母當年之事,畢竟因為此事魔教方才會多了一個大魔頭血魔的。

就在李玄東準備開口之時,血魔卻突然開口道:“師姐的屍首葬在了什麼地方?”

這話讓李玄東和張立凡眼眶一紅起來,冰凝的屍首還留在石棧峰的,這麼些年過去了居然還是完整無恙。但畢竟是沒了氣息的,不會再活蹦亂跳了。

雖然這個小師妹從小就讓他們頭疼,可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這麼硬生生地離開了大家自然是大為傷感。現在又聽到這個血魔,不,是小師弟提起更是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憂傷之心。

當年她為小師弟擋劍和二師弟誤殺的那幕仍然歷歷在目,而二師弟多年來亦是耿耿於懷,一直都在找尋著機會贖罪。奈何卻根本沒有重生之法,只

得有些愧對石棧峰之人。

李玄東不禁又想到了當年之事,小師弟小的時候是和小師妹長大的,而且兩人的年齡相仿自然是最親近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有忘懷倒也還是在意料之中的。

只不過縱然自己有心幫他,可現在身份殊途,如何能隨意話語?可終究是虧欠與他的,畢竟自己當年一己之私害得他家破人亡,如此一來是虧欠太多了。

在場之人倒都在等著李玄東的回答,這種敏感和微妙之語的確還不能隨意回答。無論怎麼說,李玄東的內心都沒有把這個昔日的小師弟當作魔教之人,哪怕對方現在是血魔。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小師妹屍骨未寒,一直都保持著原樣。”

血魔大為驚訝,一時居然痴呆了起來,這麼多年來他可謂是日日飽受折磨。師姐被劍刺穿那刻深在記憶中,揮之不去。現在她的屍首居然還保持著原樣,難道還有復活之法?心中震驚之餘亦是多了幾分的希望,萬一真有重生之法或許師姐便能活過來。

杜瑾瑾再次被震驚了一下,雖說她大概瞭解自己主公的往事,可卻不知他對他師姐居然還有這般的情愫。她現在有些心灰意冷,這下子他有自己的師姐,還有那個冷若冰霜的武欲女子。自己別說是和主公的交情了,連容貌都難以趕上一星半點。

看著血魔古怪的變化,李玄東似乎覺得對方是有些動容了,連忙乘勝追擊企圖讓他回頭:“小師弟,你跟我們回武欲吧,一定可以還你清白的。”

眾人都詫異了一下,這血魔在修道界已經是如此成名的大魔頭了,如何又能說洗白就洗白。一旁的謝代林聽到這話不禁冷笑道:“都成了魔教的大魔頭了,還能算是正道之人?”

李玄東幾人雖然念及武欲和幾大家族之間的交情,可卻也容不得隨意汙衊,直接便有些不高興起來張立凡直接冷笑說道:“我武欲之事還容不得你們外人插手。”

謝楓見形勢不妙,自知謝代林有些魯莽,連忙呵斥道:“夠了,住口。”

謝代林驚了一下,自覺多事連忙閉了口。血魔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和李玄東道:“不必了,我和武欲已恩斷義絕。”

聽到如此決絕之話武欲幾人全都吃驚不小,倒是曹頗有些幸災樂禍,如此便可以置你於死地了。李玄東幾人雖然也料到他會那般回答,可仍然也是有些意外,畢竟太多決絕了,好像對武欲再無留戀之情了。

張立凡仍有些不死心,又問道:“小師弟,你要相信我們,定然可以解釋清楚當年之事的。”

血魔仍然是無動於衷,當年九陽道人和自己的師父出手那般決絕,生怕在天下英豪面前失了半分的顏面。身為名門正派且還是正道的泰山北斗居然能如此草菅人命,不分青紅皂白,自己還回去作甚?

花解語亦想要挽留一番的,當年對於血魔的遭遇他亦是納悶了許久,可自己畢竟是人輕言微,如何又能去改變些什麼。至於不管對方是不是魔教之人,在他看來就是自己所認識的方師弟,哪有什麼魔教之人。

血魔方才已經得知了自己師姐的訊息,自然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下去了。但臨走時卻說道:“你們趕緊去吧,這裡比較危險。”

謝代林和杜琮想要留下血魔,可發現自己根本如何敢去阻攔?李玄東看著他的背影嘆息了一聲,和張立凡乃至花解語說道:“這裡的確危機重重,連鎖魂大陣這等上古邪陣都有,也不知裡面還有和危機。而且看著地宮的樣子似乎已經建了不少的時候了,裡面有什麼也難以得知,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出去吧。”

花解語卻道:“夢師兄他們還不知所蹤。”

這讓張立凡也頗有些犯難起來,可一旁的李玄東卻說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夢師弟和林師妹他們都道法高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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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曹復卻冷聲道:“血魔乃是我武欲通緝之人,如今在天朝之地遇到定然是不可能讓他逃走的。不管他有多厲

害,身為正道中人,始終得迎難而上的。”說完,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甬道深處。

花解語攔之不及,李玄東和張立凡卻是大為詫異,真不知這曹復和血魔到底有何深仇大恨,需得這般不死不休。杜秋行幾人對望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也跟著沒入了黑暗中。別說只是血魔,就這林家有太多的秘密需要一一查明,如何肯就這般離去?

武欲幾人被這麼一鬧,再無心思出去。商議之下便也跟著衝了進去,畢竟不管是血魔的生死或者是林家深處的秘密都是都是他們說關心的,好在暫時還五人受傷,萬般無奈之下便也跟著沒入了黑暗中。

血魔沿著甬道左拐右轉,冰凝之事擾亂著他的心神一時已是思緒全無,倒不知要去做何事了。杜瑾瑾在她身後大吃苦頭,對方這般橫衝直撞自己也得跟著橫衝直撞,而血魔有凌幻虛步對於這等逃竄簡直就是小菜小蝶可杜瑾瑾就不同了,只得吃力的跟在身後。

一陣追逐之後,血魔終於停了下來。他細細地思索起來,自己的師姐屍身未腐看來還有復活的希望。可修道界有年歲過千之人,卻無能人能夠長生,也無人懂得重生之法。

但他想到了魔教中的先知,也許他能知曉些什麼。還有就是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從天外而來的那幾人,或許他們也應該知曉什麼重生之法。心中突然就有些希望燃了起來,好像又找到了活著的目標。畢竟是不能太過迷茫的,不然要如何走下去?

杜瑾瑾發現血魔停了下來,連忙便過去問道:“主公。”

血魔停頓了腳步,這才想起似乎還有一個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心中不由楞了一下,轉身看著她道:“瑾瑾,這裡那麼危險,你跟來作何?”

杜瑾瑾頗有些不好意思,卻也說道:“主公,我見你那麼久都未回便有些擔心。”

血魔愕然,但也很快便恢復了過來,又問道:“雲居閣的夢姑娘呢?”

杜瑾瑾搖了搖頭道:“剛才那些幽魂太厲害了,把我們給衝散了。”

血魔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早已不知自己在何處,連忙說道:“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但應該不會太平的,待會兒你跟在我身後,不可隨意走動。”

杜瑾瑾點了點頭,想要問些什麼可追究沒有問出口。還是血魔察覺她的表情,以為她想問為何杜家之人會告知她是她們杜家的,轉身過後方才平靜地道:“瑾瑾,我知曉你好奇,你先問就問吧。”

杜瑾瑾舔了舔嘴唇,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可終究還是問出口道:“主公,你是不是很喜歡你那位師姐?”

血魔吃了一驚,他沒料到對方居然會問這話。這下子倒把他給問住了,可又不由自主便想到了有師姐在的那段日子自己是多麼的開心和幸福的。可這一切卻都無疾而終,一切都支離破碎。

這麼多年,他逃避著一切的問題,就是害怕往事重提。可進來所遇之事無一不讓他回到當年,而且這幾年來的深深自責已讓他飽受折磨。師姐的屍首未腐,他覺得多少都還是得做出點什麼。

面對杜瑾瑾這句問話心中倒是頗有幾分的明淨,更多的這時驚慌。畢竟他一直以來都只是單相思罷了,雖然知曉自己的師姐一心都在二師兄那裡,那仍抱有一些希望的。

不知為何,居然鬼使神差道:“這世間,大概只有師姐才是對我最好的了。”

聽到自己主公話語是如此的堅定和誠懇,杜瑾瑾一陣的失落,似乎又想問問武欲那女子又是何種關係,可不知為何就是咽哽在喉難以問出口。她怕,怕繼續失望,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回答。

可血魔似乎沒準備給她機會,他以敏銳的五官聽到了甬道深處有異象,覺得這響動之聲有些不平便和杜瑾瑾說道:“小心些,前面似乎有人。”

這話讓杜瑾瑾回過神來,連忙警惕地看向了深處。而血魔卻挪了幾步,兩人小心翼翼地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