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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終身遺憾

天還未亮陽侍便已匆匆出門,到了雁府卻發現對方閉門不見,只說根本不認識他。認他如何叫喊都無人應答,還險些被家丁下人一頓棍揍。他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麼。一連幾日都在雁府門前徘徊,可就是見不著雁歸一面。

他突然便有些心灰意冷起來,畢竟幾日來的冷落已磨掉了他的耐性。一下子便不由想到之前對方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樣子,看來自己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對方根本沒將自己方才心上,不過都只是自己臆想猜測而已。

想到這些自然就有些痴呆起來,整個人都心神不寧,最後居然連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都不知曉。而回去之後居然大病了一場,整個人也非常憔悴。

那時候的陽父陽母急得團團轉,甚至都覺得自己二人當初太過大意,不該如此硬生生的拆散他們。若是兒子因此除了什麼事,自己二人已年過半百到底要如何是好?

不想就在二老覺得要去找雁歸之時,陽侍卻突然之間就清醒了過來。而且醒來之後便一反常態,整個人都變了模樣。直接把之前自己寫得那些引以為傲的詩歌統統都扔進了火爐子中,付之一炬。而且也不再拿著書本誦讀,一心倒打理其家之事來。

二老自然是大為震驚,怎得一病之下居然還脫胎換骨了。後又讓其就醫,可郎中只說身體健康,根本沒病。又問陽侍,卻也沒發現什麼異樣,只不過他整個人像是沒了靈魂一般。

他們不清楚自己的兒子到底經歷了什麼,不然怎會受了這般大的刺激。可再三問詢之下對方也是三緘其口,根本不知其中的原委。

二老現在審視奪度其自己是否做得太過,可現在似乎又挽回不了了。而陽父卻在此刻提出迎娶那位未過門的女子,好為他沖喜一下。

本來二老還以為還耗費一番口舌的,不想陽侍居然二話沒說,只說全憑他們二老做主。

陽父陽母詫異了一些,直接覺得自己的兒子估計是中邪了,怎得還言聽計從,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但話已出口,少不得便去張羅起來。

陽侍突然之間便像是沒了思想,只仍由人擺佈,也不去反駁。而他心中也無所掛牽,只覺得少了雁歸便少了所有,再做什麼事情都是無趣的。別說只是娶親,就是要為父母身亡都是可以的。

他覺得自從在雁府門前熬過那幾日之後,心便已經跟著亡故了。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對雁歸到底是和感情,到那時方才真正的明白原來竟是深入骨髓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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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卻毫不在意,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如此不平之事自然讓他心中大為納悶,這才久鬱成積,壓垮了他的身心覺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這一切雁歸如何知曉,她幾日後便也兜轉到家。可回家之後卻發現家中已發生了巨大的變故,父母都已無故失蹤。家中僅有之人見她也是避而遠之卻不和她說話,無論她問誰下面之人都是閉口不答。

疑惑之下便想出門去調查,可卻被人軟禁了起來。只說這是有人的安排,她心中大急可一個弱女子卻又無可奈何。但卻多次聽到他們提到等陽家之時辦完之後,便可獲得自由的了。

她心中自然是有些詫異了,到底陽家何事要讓自己都被軟禁起來。而且還讓如此多的下人居然都心甘情願為他們效勞,見到硬來不行便也服了個軟。

幸好她服了軟,這才從那些斷斷續續地話語中聽到了其中的秘密,原來是陽侍將要迎娶當地的名門望族王家的千金小姐。而且據說他們早已定下親事,只不過礙於二人年歲不大,況且又沒怎麼見面方才一拖再拖。

但二人據說是老才女貌,實在是天作之合。現在二人成婚無異於是珠聯璧合,成了當地的一樁美談。聽到這些話語的雁歸心中更是低落到了極致,那一夜她睜著眼睛盯著一成不變的黑暗之處,伸手也看不見五指。

和陽侍的一幕幕都浮現在了眼前,到現在她方才明白對方為何一直都對自己以禮相待了。原來竟是不想逾越雷池一步,原來一切都早有安排,只有自己還被傻傻地矇在鼓裡。

如此自己的父母定然也和他脫不了干係了,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人面獸心給人迷惑的偽君子。想到銀芳死前的慘狀以及都是那人一手策劃便心中發怒,可自己又只是弱女子又大為絕望,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了出來。總有一日,一定要讓他們還付出代價。

在被囚禁的幾日後,終於有人小心翼翼地前來和她說話了。

雁歸一看之下居然是在自己家中多年的老僕人龍伯,她心中也是詫異了一下,有些委屈地說道:“龍伯,他們都是怎麼回事,我父母去哪裡了?”

龍伯看上去便有些怪怪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所謂,但還是和她解釋了半天。出去出去後不久便已身亡,而雁歸總算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裡突然來了一個邪教之人,據說是來找尋一把什麼厲害的法器的。而這法器恰好便在陽府之中,可卻因不知下落而有些著急起來。

這人居然精通邪術,還能攝人心魂。可不知為何唯獨對那陽府之人不起絲毫的作用,當時也曾威逼利誘過,可卻都沒有任何的效果,反倒讓他們加強了警惕之人。

而此人接到的乃是死命令,因此也知就算殺了全部人得不到那法器回去依舊交不了差。無可奈何之下便只得以退為進,居然主動和陽父陽母談起了條件來。不想他們的條件居然是如此的簡單,只要讓雁府之人暫時聽他們的控制,等事成之後定然會奉獻上那件法器的。

但陽父陽母似乎還是太過天真了,這位邪教之人三番四次不得那法器早已惱羞成怒,心中暗暗地想到等他們交出那法器之日便是他們被屠之時。

偏偏這邪教之人又喜好美酒,那日在廳堂中讓龍伯不停送酒最後居然直接喝醉了。恰好這裡龍伯應該要讓他下蠱迷惑的,可邪教之人卻已不省人事。這還罷了,就算在醉酒之後還是對陽家之人罵罵咧咧一不小心便吐出了心中所想。

之所以在雁家沒有大開殺戒便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警覺,若是傳回陽家去豈非真的得不到那件法器了。因此這邪教之人可以說是一忍再忍的,喝酒之後自然便一吐為快不想都被龍伯聽了去。

這下龍伯大為驚駭,覺得此人當真是邪魔歪道,因此便和雁歸說了其中的情況。雁歸心中也是大為駭然,她一個弱女子也成不了什麼事。況且對方還是那等能人,自己如何能是對手。

但又聽他所做之事乃是針對陽家之人心中便也著實嚇得不輕,照說此人多少也算未自己出口惡氣。那些人死了也就死了,反倒如了自己的意。不過感覺也有些太過殘忍了,而且自己的父母也都下落不明,此人估計不會是什麼善茬的。

雁歸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第二日便發現了龍伯的屍首,而府中上上下下居然也沒什麼動靜,看來的確是如龍伯所說乃是被那人控制了心神。

她之前不知曉還好,現在知曉了心中自然是大駭的,想方設法都想逃出去。但真正付諸行動之時卻又無人讓她,讓她覺得大為詫異。怎得會如此輕鬆便逃了出來,一下子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不過她知曉過兩日便是那陽侍的婚禮了,她心中感到有些酸澀,而且這惡人在打他們家的主意估計到時候他也會有危險的。畢竟還是難以狠下心來去忘掉對方,於是便想著要去告訴他實情。至於其餘之人,倒和自己無關。

剛好還有幾日便是陽侍的大婚之日,她心中雖有些不是滋味,可也覺得不能由那邪教之人塗炭生靈,因此便想著告訴陽侍實情,不然到時候真的將會是一場無休止的塗炭生靈的。

可等她到了陽府之時卻發現裡面張燈結綵,親朋好友絡繹不絕,看上去便是一派喜氣洋洋之相。而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燕歸,陽家的管家居然也熱情的招呼她進去。

燕歸沒能發現陽侍,心中自然有些疑惑,於是便也跟著進去一看究竟。大概是家族太大,裡面居然也是人山人海。

她出門之時多少都喬裝打扮過了,因此並不十分的顯眼,故而也沒多少人注意到她。可卻在席間聽到這麼

幾句對話:

“大哥,我們今日也在受邀之列?”

“不錯。”

她行蹤大為詫異,這幾句話她死都不會忘記,便是當日在荒山遇到的山賊,不想卻來到這裡參加婚宴當真是有些讓她感到納悶。她突然便想起那晚上幾人的話語,本來都還是半信半疑的,可見到這幕便也明了起來,看來幕後主使的確就是他們。

但不知這些人是不是覺得無趣,便又說起話來。

“老哥,那人真的可以讓我們血魔騰雲駕霧,上天入地?”

“的確如此,這位真人能呼風喚雨,實乃一方高人。”

“但他要我們監視這裡到底有何目的?”

“真人自有他的道理,我們照做就是,到時候跟他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雁歸當日荒山中遇到一人,承蒙對方給治傷並還傳了心經。她最近一直都在忐忑,這位傳她心經的道姑看上去便像是世外高人,而且見到雁歸之時便一心想要收她為徒。

但是她也有些生無可戀,差點兒就聽信其言,但最後還是覺得眷戀著塵世中事,便也沒有答應。可道姑卻並不放棄,只說此去這一節便會度化你的情節,從此便可一心向道了。

聽到這麼一些瘋言瘋語,雁歸自然是不相信的,便獨自一人回去了。可她卻發現那心經讓她整個人都輕飄起來,五官也開闊了不少。因此對於人群中一些人的竊竊私語自然是聽到心中,可現在居然聽到了那幕後之人當真是有些詫異。

她在晃神之時,那邊又有聲音響了起來。

“真人在這裡安插了兩個傀儡。”

“的確,你看那主人二人看上去便有些不正常。”

雁歸清楚的聽到這些話語直接楞了一下,連忙便瞄向了正在不遠處的熱情招呼客人的陽父陽母,可卻發現他們身上有一層異樣的光環,而且還有一些奇怪的氣息和其他人比起來便非常不正常。

她心中不由大驚,這可如何了得?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妖魔,可在書中和戲曲中也見了不少。這些人自帶妖氣,能夠吸取身邊普通人的陽氣,因此十分的恐怖。

而就在這時,外面卻鳴鑼擊鼓,賓客紛紛都離席而去誰都知道是新郎官把新娘子接來了。雁歸心中大為緊張,既想著見到對方,卻又怕見到對方,一時竟有些矛盾起來。

可想到他現在的父母有些異樣生怕便有些驚恐起來,萬一要是傷到了對方可如何是好?因此雖然糾結,卻也連忙跟了出去。的確發現陽侍的精神有些萎靡,倒像是被逼迫一般根本沒有一點喜慶之樣。她心中大驚,只覺得估計已受到了迫害。

也就不管不顧便直接衝了出去拉住了他說道:“陽公子,這裡危險,你快走。”

這一舉動讓在場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而陽侍見到是雁歸更是大為詫異,直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可陽父陽母卻過來怒罵道:“又是你這不知廉恥的女子,我兒都成婚了,你還來纏著他幹嘛?”

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麼一句當真讓她的面子蕩然無存,可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想拉著對方逃走。可陽父陽母卻將她攔下並說道:“你快滾吧,不然當時候便讓人轟你出去了。”

雁歸還是無動於衷,畢竟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而且她看出了二老根本就是妖邪作祟,再不帶走陽侍,怕是遲早都得被吸乾陽氣而死的。

因此也不顧阻攔執意要帶他而去,可二老卻死死地纏住,讓她寸步難行。並且在影影綽綽中還露出了猙獰的面孔,讓雁歸覺得有些後怕,連忙便拿出了那道姑贈送給她的一把匕首威脅道:“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說話的時候收一直在抖,畢竟是第一次那如此利器自然有些驚慌。

但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卻感到身上一陣劇痛傳來,回首之下卻發現陽侍手中握著一把劍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她眼神直接慌亂起來,滿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