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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七章 水計

“跟了你這樣胡鬧的指揮官,我宋英盛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日後只怕這心臟,要受不少的驚嚇啊。”宋英盛輕輕地說道。聽後,秦千壑笑了,笑得特燦爛。

“哈哈哈。你這宋英盛,心裡頭明明就是對千壑兄敬佩得五體投地,早就暗藏心思要認千壑做指揮官。今日卻說這倒了八輩子黴的反話,真是不夠灑脫,不似平常的你哦。”鬼谷隼人取笑著宋英盛,宋英盛不禁臉紅,冷哼一聲,撇開頭,也不反駁。惹得鬼谷隼人又是一陣大笑。李洵翰在其後,望著這三人的背影,臉色有些落寞。他實在是羨慕,這三人的感情之深厚。鬼谷隼人、宋英盛把秦千壑攙扶到一邊空房裡休息,這確實雨勢太大了,淋得人渾身溼透。宋英盛又在房子裡找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給了秦千壑換上。

秦千壑換好後,坐在一張木椅子上,感覺好了許多後,就讓鬼谷隼人、宋英盛出去先去安排士卒休息,今日這場硬仗打得個個都是身心疲憊,加上這大雨來得兇猛,一個不留心就會染上風寒。

鬼谷隼人、宋英盛領命,且吩咐秦千壑要好好休息,秦千壑點點頭。見秦千壑的臉色確實好了許多,鬼谷隼人、宋英盛也是放心,就出去指揮士卒到周圍的空房子。數個時辰後,滿城的士卒都安頓下來。宋英盛又令伙頭兵煮了滾燙的飯菜湯水,士兵吃了熱騰騰的飯菜後,身體暖了許多,原本被雨水淋得青白的膚色,也漸漸有了些許血色。

這連忙不絕又是響亮的雨聲,聽得讓人心煩。屋頂上有幾處瓦子被大風掀飛,雨水從那缺口狂落,一下子就把不大的房子滲得到處是水。

秦千壑換了一雙木屐,和宋英盛、鬼谷隼人三人一同吃著冒著熱氣的飯菜。秦千壑望了一眼窗外,這雨又下得大了,好似成了一條條線條,看不清外面的景象。秦千壑不由有些感概,若不是來了這場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雨,或許現今鰭雲城破,自己正在與異獸蟲族在廝殺。

“真是一場及時雨啊。”秦千壑說道。

“也多虧了這次我們這邊有水元素大師在。”宋英盛指了指遠處的李洵翰。

“是啊,這次老天爺幫了忙,我們也盡了人事。”鬼谷隼人笑道。

這狂風暴雨似乎像個精力充沛的小孩,一玩得樂了就不願離開。這場大雨連續下了五六天時間,令這鰭雲城的水位足足漲了好幾尺。一些不高的士卒出到外頭街道,都要捲起褲腳,那積水差不多能滲到他們的膝蓋。大雨下得太過瘋狂,宋英盛和李洵翰帶領麾下士卒,冒著大雨,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把城外的戰場清掃乾淨,統計出戰果。

六天前的那場守城戰役,因異獸蟲族攻得張狂,不惜犧牲。陣亡人數十分的多,西川軍守方共殲滅了五千寒盔異蟲,三千尖刺翼蟲,四千劍臂蟲族,共殺敵過萬。而西川軍守方這邊卻因宋英盛指揮妥當,有效地阻止了異獸蟲族的猛烈進攻,大大減少了傷亡。除了後來有數百個尖刺翼蟲能透過雲梯成功登入鰭雲城,與西川軍接觸,西川軍傷亡了不到數十人。

其餘皆無正面接觸。這可以說是一場神蹟般的勝利,李洵翰有幫忙統計戰果,當這戰果統計出來後,不禁吸了一口氣,望著宋英盛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而一旁在聽的秦千壑卻是露出平淡的笑容,作為穿越人,又熟讀歷史的他,當然知道宋英盛的能耐。況且這異獸蟲族不善謀略,只懂得與人正面對攻。對於宋英盛這精通守城領域的將領來說,取不得這等成績,那才是奇怪。

因為這瘋狂的大雨一直就沒停過,異獸蟲族這五六天都沒有動靜,秦千壑曾令數名斥候騎著馬冒著狂風驟雨去觀看了異獸蟲族的大本營。聽其回來稟報,這異獸蟲族還未撤兵,好似鐵了心要與鰭雲城的西川軍決一死戰。秦千壑搖了搖頭,暗道這領軍大將異蟲皇者炯烏是失了理智。

若是一般將領,看到這連天的大雨,又想到其在山中紮營,害怕大雨山中發生的危險,而西川軍中大多是靈脩,施展水元素的武者又佔了相當一部分,多數將軍都會選擇撤兵。否則一旦有山泥傾瀉,或者西川軍引水淹敵,就會落得個土掩全軍的下場。

秦千壑也曾想過領兵登上山頂,人為去造成山泥傾瀉,使這水淹土埋之計。

不過,山上的動靜,引起了異獸蟲族的注意,異獸蟲族好似猜到了秦千壑的想法,把大營撤了半里遠,到一平山坡處,這裡較為安全,若是真有山泥傾瀉來,異獸蟲族也有足夠的時間去逃亡,不至於全軍覆沒。

見此,秦千壑只好作罷,浪費這大好的戰機。此時,在鰭雲城縣令府邸的議事廳裡。李洵翰有些焦慮地不斷來回踱步,而秦千壑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擺在桌上的地圖,眉頭深鎖,看似在想著辦法。鬼谷隼人、宋英盛靜靜地喝著茶,不去打擾秦千壑的思緒,反而有時李洵翰步伐跨得太大,發出響音。這時,就會被鬼谷隼人、宋英盛二人用銳利的眼神提醒其不要影響秦千壑。

李洵翰不小心腳下又發出響聲,鬼谷隼人忍不住剛想開口讓其坐下,不要再走了。卻聽李洵翰先是開口在說。

“哎呀,我說,這關內的救兵怎麼還未到啊!算算時間,若是平時早在二天前就到了!即使是因為受到這大雨的影響,今天也該到了!怎麼這城外一點都沒見動靜,不行,我還是出去看看,只怕那守著南門的士卒都在打瞌睡,不知來報。”李洵翰說畢,就動起身子想要走出門外。經過宋英盛時,忽然被宋英盛捉住他的手,宋英盛向他擺了擺手。

“大家心知肚明,季寒陛下會派誰領這支救兵。他對我心有不妥,想必洵翰將軍亦是清楚。這等了數日,我大概想到他的用意,也就沒放多少希望在他那裡。”宋英盛說道。

“英盛兄,我這是妄斷了。白衣渡雖是心胸傲然,容不得別人比他出色,但他還是明白骨子裡流的是什麼血液。定不會故意來慢,害我等性命,做這不義之舉。”李洵翰眼內瞳孔瞬間放大,幾乎在用吼的態度在反駁宋英盛。

“洵翰將軍,我並未提及姓名。我又怎知道我在說誰?誒

。罷了罷了。就當我做錯了。不過,我清楚,若是季寒陛下的救兵真的遲遲不來。等這大雨停了,就是這鰭雲城城城破之日,這點我是明白的吧。”

“洵翰當然明白,否則洵翰又怎會如此焦急。”

“好。那我等就不能坐以待斃,光在這等候季寒陛下的救兵到來。我有一計,能讓這異獸蟲族盡數死在這鰭雲城城內。”宋英盛忽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李洵翰和正一邊品茶一邊在聽的鬼谷隼人、秦千壑,三人同時眼睛變得透亮,齊刷刷地望向宋英盛。

“英盛兄又有妙計?那快快說來!”

“嗯。我觀了這鰭雲城地圖許久,我等看,這鰭雲城城旁這條河流蜿蜒彎曲,又從北方山頭環繞而歸,與南頭這邊接頭。圍繞整個鰭雲城,若是我等在此堤壩截流堵水,此時下了五六天的大雨,水位想是不低,待水位漲高至十丈,引那異獸蟲族入城。再放水淹城,待大水洶湧衝來,全軍兩千名水元素靈修齊力出擊,這異獸蟲族即使不全滅也要損傷過半!到時,我等再在此處,安置兵馬。等大水把這些異獸蟲族衝過來時,想其已是戰鬥力全失,任由我等西川軍將士屠宰。”

“妙!英盛兄真是韜略千壑啊!”李洵翰一聽,頓時叫好。不過忽然又疑惑地沉吟道。

“不過。這截流堵水倒是容易,引這異獸蟲族入城倒是麻煩。不知英盛兄有何辦法?”李洵翰望向宋英盛,宋英盛笑了笑,卻是轉身望著秦千壑和鬼谷隼人。

秦千壑、鬼谷隼人亦在思考,秦千壑忽然站了起來,慢步走著。

“這大雨下了五六天,我等在這鰭雲城城中有屋瓦避雨也覺得難受。那異獸蟲族只有帳篷避雨,想必其更是忍耐許久,軍中定是有不少士卒已感染了風寒,正想找一處地方避雨。若是,此時我等詳裝趁大雨撤兵,按理也是講得通。異獸蟲族現在避雨心急,又見我等撤兵,起碼有七成的機率,會趕過來鰭雲城,可謂是自投羅網。”宋英盛點點頭,拍起手掌,給予秦千壑讚許,而李洵翰、鬼谷隼人隨即也為其喝彩。

“好,竟然計謀已定,那就快安排下去。務必要在這場大雨停止前,把這堤壩成功截堵,然後再借這雨勢把異獸蟲族引進來。”

“是,我等領命!”鬼谷隼人、秦千壑、李洵翰三人同時抱拳領命後,即一同出了府邸。而宋英盛則靜靜地坐了下來,仍是觀看著地圖,手指輕敲桌子,陷入了思索。

鬼谷隼人、秦千壑、李洵翰三人找了近三千人左右,個個都是穿好一身輕甲、皮甲,冒著大雨上山,去找那堤壩的位置。堤壩所處位置,其地勢並不險峻,走過兩處平坡即是可以到達。只是那大雨大風實在是厲害,鬼谷隼人、秦千壑、李洵翰領著三千人也是走了許久的時間,時不時飛來的樹枝、碎石,令不少人受到不少的輕傷。

過了半個時辰後,眾人終於來到提拔。一眼望下,那水位極高,起碼有七丈多深,水流的極快,那啪打岸邊岩石的聲音,聽著就覺得恐怖。

鬼谷隼人、秦千壑、李洵翰三人商量一陣後,即開始分工起來,李洵翰領著一百人去把水閘放落,而鬼谷隼人、秦千壑則領著兩千人在岸邊拾起一些大石頭,築起一層十丈高的石欄,防止水位升得過快,滲流出來。

此時,在另一邊,鰭雲城城的南邊山脈上,有一小村莊。裡面大概有四五百戶人口,平時村民以打獵動物和採一些山中石礦賣錢,來維持生計。一天前,有一大隊西川軍兵馬來到,打破了村莊的安寧。這批西川軍兵馬大約有著三萬人左右。其中槍兵、刀兵,大概有兩萬三千人左右,而騎兵則有七千。領頭之人,足有一丈高度,渾身孔武有力,似有萬斤力氣,眼神凶煞。

一來到,他稱說周圍將有戰事,即令其麾下士卒把村莊的村民趕下山,佔了村民的房屋來避雨。後又因其麾下人數實在太多,擠不下,無奈只好塔起了帳篷,給一部人避雨。這支西川軍兵馬,正是季寒陛下派來的救兵,領頭人則是白衣渡,白衣渡。

此時的白衣渡正住在村莊中最大的房屋內。褚子胥一臉冷峻地來到白衣渡門前,聽到門內傳來一陣女人的掙扎聲和求救聲。

即想到前天白衣渡在村民中強行留下的兩位女子,當即不由拳頭拽得緊緊,想要踢開面前之門,入屋呵斥。但又有忌憚,等了許久,女人的哭喊聲已不知不覺緩緩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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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胥鋼齒緊咬,敲了兩下大門,並表明其身份。

“是我,褚子胥。”

“是子胥嗎。等會……爾等穿好衣服,先出去。”過了一會後,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開啟大門,臉色皆是蒼白,楚楚可憐地快步奔出。褚子胥閉著眼睛,等兩個女子的腳步聲消失後,才肯睜眼走入房間內。

“白將軍。這戰事緊急,洵翰將軍與那英盛兄可在鰭雲城城內,時刻等候著我等大軍過去。為何,白將軍卻遲遲不肯動身,這離鰭雲城城只有不到二十裡的距離,即使有大雨,趕路三四個時辰即可到達。”褚子胥似乎對白衣渡剛才的所作所為十分氣憤,一上來就帶著略有責備的口氣。

“子胥,這戰場上千變萬化。我這樣做,必有我之深意。若是我領著大軍過早出現,那異獸蟲大軍生了怕意,早早撤退,反而不美。竟然這次,我等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從各大學府調兵過來,當然要把這異獸蟲族殺個夠本!”白衣渡也不生氣,褚子胥可是開陽學府最優秀的青年導師,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舉動,白衣渡還是可以忍受的。

“將軍大人,我說得當真?”

“當真。我聖戟白衣渡從不欺瞞別人。”白衣渡與褚子胥四目對視,態度真誠坦然。褚子胥從其話語、眼神中,得以確認後點了點頭,施一禮轉身,臨走前說道。

“我想提醒白將軍,現我等可是在行軍打戰。軍中是不能有平民女子的身影!”褚子胥說完後,就快步離去。白衣渡看著其身影,俊朗的臉龐上有些猙獰,褚子胥剛才的話有些越上了。讓白衣渡有些上火。

“哼

哼哼,秦千壑,你屢次對我聖戟白衣渡不敬。還想我過來助你,行!幫你收屍!此次我就故意拖慢,等我被那異獸蟲族殺死後,再領兵過去救。李洵翰能耐不差,應能熬到我領兵來救,哼!不過,自從這秦千壑出現後,這李洵翰似乎與他眉來眼去不少,又時常替秦千壑說好話。此等不忠之人,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我聖戟白衣渡天下武藝無雙,靠我一人亦能打出一個江山來。也不缺一個李洵翰!”白衣渡暗自說道。

時間又是過了一日,在鰭雲城城鬼谷隼人、秦千壑、李洵翰領著疲憊三千士卒歸來,他們忙了一天一夜,風吹雨打,終於把宋英盛安排的事情完成。大雨仍在下,不過其雨勢有些減弱。後來鬼谷隼人、秦千壑、李洵翰三人來到府衙,宋英盛猜到他們會在這個時辰歸來,早已令人煮好薑湯為其驅寒。待三人稟報完畢後,宋英盛即令其回去休息,待其養足精神後,就要整頓城中兵馬準備撤離。

到了晌午時分,鰭雲城城中的士卒忽然聽到要撤退的訊息,都是疑惑重重,此時大雨連連,異獸蟲族不會來攻,為何要撤兵?難道,是想這鰭雲城城守不住了,要趁這雨勢撤退?士卒們一邊猜想,手腳卻不慢,整理好行裝,和軍中輜重。花了大概兩個時辰後,冒著狂風暴雨,陸續地離開了鰭雲城城。

此時,在異獸蟲大軍大營中。又有數個帳篷頂上積水過多,倒了下去。數十名異獸蟲族被帳篷中的木柱壓成重傷。異蟲皇者炯烏跑了出來,大風吹得他的兵甲紅袍縫縫作響,這可惡的大雨一連下了七天,可是把他的軍隊給害慘了。像這樣帳篷倒塌壓傷人的事件,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一兩次,大風大雨的重建起來,又是耗費不少功夫。而且,更為令他煩心的是,在他軍中已有二三千人感染了風寒,有些人更是身體燙得厲害,支撐不住,而喪失性命。異蟲皇者炯烏已經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為。若是數日前,聽取屬下的意見,先是撤回異獸蟲秘境內,也不會造成當下的困境。

“難道,真要這樣虎頭蛇尾的撤退嗎?這樣一來,回去後定會受到異獸本家和奪天教的取笑和蔑視。異獸蟲族在異獸秘境的地位,定會大受打擊,甚至會遭到其餘兩大實力的輕視。可是,若是此時不退。蟲族主將岑這支兵馬怕是熬不到雨停之日,就要被那風寒殺死一半。到底如何是好?”異蟲皇者炯烏眉頭深鎖地在思考著,忽然數名蟲族主將急急跑來。臉色大喜爭先恐後地說道。

“炯烏大人。退了!退了!”

“是啊。那鰭雲城城的西川軍退了!”

“定是他們害怕雨停時,遭到異獸蟲大軍軍隊的強攻,趁這雨勢逃走!”

“炯烏大人!快!快下令讓主將岑率領大軍進那鰭雲城城,剛才聽那斥候稟報,我等在山上看了許久,那西川軍全部都退了,而且現在大雨綿綿,想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奸計。定是害怕雨停,他們守不住鰭雲城城!”異蟲皇者炯烏聽著麾下七嘴八舌地在說,心中總有一些不安,但看到這些人眼中希冀的神采,又不忍拒絕。

“聚集人馬,立刻向鰭雲城城出發。等這大雨過後,蟲族主將岑再去攻那修都或是呼道,然後再攻朔方郡治臨戎!攻佔之處,定要屠城!讓這人族好好償還我等這數日遭到的罪!還有殺死我等族人的恨!”異蟲皇者炯烏滿身煞氣地吼道,周圍聽到的異獸蟲族頓時心有同感厲聲回應,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好似把他們心中的怨恨全部宣洩。

這數日來的大雨,真是令他們生不如死。個個都想立刻飛奔到鰭雲城城中避雨,等雨停後,再與人族好好地清算這筆賬!異獸蟲族很快就整理好行裝,糧草。個個都是急著要離開這該死的帳篷,一些太重的物件也就留下,想著待雨停後再回來收。異蟲皇者炯烏領著四萬異獸蟲族,連帶著感染風寒的傷兵,飛快地向鰭雲城城奔去。因為眾人心急,腳程亦是加快,不用半個時辰就來到了鰭雲城。

異獸蟲族一擁而上,數次猛烈撞擊,很快就把鰭雲城城門撞開,隨著數十萬斤的大門倒下,撞在地面的水上,濺起數丈高的水花。異獸蟲族見城中果然沒有西川軍在守,頓時歡天喜地地喝彩,未等異蟲皇者炯烏下令,就急急地跑去城中的空房避雨。一些人則去把車上糧草拿下,這雨中帳篷內生火極其困難,他們都吃了好幾日半生不熟的肉食了,現在有了屋瓦擋雨,終於是可以吃一頓熟透的肉食了。

“這城中怎麼連一個人族百姓都沒有。難道,這西川軍提前就讓這些人族百姓離開?連日的大雨,這周圍又是山路,這人族百姓拖家帶口地,難以行程。詭異,這真的有些詭異。或許是在這場大雨前,提前撤離吧。”異蟲皇者炯烏眉頭皺得越來越是厲害,心中的不安感更是越來越盛,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他總得這鰭雲城城有些詭異,卻不知問題出在哪個地方。

“哈哈哈哈。炯烏大人,快快去過來避雨。蟲族主將岑已令軍中伙頭兵開始燒飯,再過一會就能吃了。而且,剛才一些士卒在城內空房內找到了不少的好酒,在這陰冷的雨天,用熱酒驅寒最是享受。”一個蟲族主將快步走來,打斷了異蟲皇者炯烏的思索。盛情地拉著異蟲皇者炯烏,走到一間較大的屋舍。屋舍內生著煤炭,煤炭有一鍋,鍋內正沸著幾壇酒。剛進屋內,就能聞到濃烈的酒香。異蟲皇者炯烏感覺喉嚨癢癢地,全身又是溼透,正想喝得熱騰騰的東西,壓耐不住誘惑,不過還是較為慎重地向在他旁邊的蟲族主將叮囑道。

“待把衣裳烘乾,吃好東西後,記得派一些人站在城上守候。密切留意這西川軍的動靜。那西川名將秦千壑詭計多端,不少人都死在他手上,自己可不想步其後塵,況且這支兵馬,可是現今我等手下異獸蟲族的所有兵力。若是覆滅,我等也就完了,定要小心再小心,知道嗎?”

“是!岑定會謹記!”蟲族主將雖是口頭這樣在說,內心卻暗想異蟲皇者炯烏疑心太重,外面這雨勢能夠食人,周圍又是大山連連,地勢險峻。西川軍縱有登天的能耐又能如何?更何況,異獸蟲大軍兵馬共有四萬人鎮守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