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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酆都詭事

月胤塵略一點頭道:“其實在尚未踏入修真一途之際,我也從未想過什麼天道公不公平。然而隨著逐步瞭解到了這方世界的真相,這才明白原來這世界的黑白顛倒、是非對錯,都是由一人說了算的!而我等修真之士修至大成之時,也不過是成為他的一份養料罷了!你說一眾修者辛辛苦苦、歷經磨難,耗費數千年乃至上萬年時間終有所成,最後卻成為所謂‘天道’的一頓口糧,這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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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月胤塵有此感慨,姒楓朔也連連點頭道:“是啊!本以為這世間生殺予奪、歡喜憂愁,都是順應天命而為,卻不曾料到這所謂的天命,也參雜著主宰者的私心!為了能夠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是硬生生剝奪了凡俗界修真煉道的能力。更是將‘神遺幻境’與‘修界’當做為自己提供養料的沃土,讓這方世界都只為他的一己私慾飽受摧殘,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月胤塵聞言目光一亮,盯向他道:“哦?你爹倒是將什麼事情,都對你說了個明明白白啊!”

姒楓朔頓覺言語有失,尷尬的回到:“這。。。師叔祖,父親他也是為了。。。”

然而還不等姒楓朔辯解完,月胤塵便是一擺手打斷他道:“我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畢竟將來想要顛覆天道,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協助。若是不能給出一個恰當的解釋,又如何能夠令人信服呢?”

“話雖如此!可是師叔祖,這天下不平之事不計其數!若是有朝一日,您真的憑藉自身實力,顛覆了現在的天道,便能做到萬事皆公平嗎?”瞧月胤塵言語之中,一時還有些出神,姒楓朔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問到。

“我。。。我也不知道!”聽姒楓朔突然問了這麼尖銳的一個問題,月胤塵沉默良久,幽幽開口道:“其實天道使然自有定數,因果報應也循序可尋。我所能夠做到的,便是不再橫加干預,而令其自行發展吧!”

姒楓朔深以為然的點頭接到:“或許順其自然、不加干預,才是天道本來該有的樣子!”

兩人正說話間,那孟婆婆便是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自廚房走了出來,瞧姒楓朔也開始用湯匙品嚐自己的得意之作。對他慈祥一笑道:“小夥子,老身家境貧寒,能拿出手的也就這點東西了!瞧你錦衣華冠,應該是不常吃這種東西吧?實在是委屈你們了,還望莫要見怪才是。”

瞧這孟婆婆此刻被燭火映襯的臉龐雖然還是皺紋橫生

,卻也流露出了幾分和藹之色。姒楓朔訕笑一聲尷尬回到:“孟阿婆說笑了,雖然這羊雜湯晚生之前從未喝過,但阿婆的廚藝實在是高超非凡,這湯您做的很好,簡直是令晚生食指大動、口舌生津啊!”

被姒楓朔這般誇讚,孟婆婆笑靨更甚。對他連連擺手道:“小夥子過獎了,過獎了啊!這許久不曾熬過湯了,手藝都略顯生疏了啊!”

接過孟婆婆手中滾燙的海碗,月胤塵連忙將其放在桌上。瞧她也緩緩坐了下來,一邊喝湯一邊不斷向著身側半指寬的門板縫隙中張望。月胤塵放下湯匙好奇問到:“孟阿婆,您在看什麼?”

孟婆婆神色有些緊張,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道:“噓~~!小點聲,我在聽打更的什麼過來!”

“打更的?”月胤塵不解道:“好端端的,您聽他作什麼?”

孟婆婆暗歎一聲,壓低聲音道:“哎,小夥子啊!你還記得在那密林中時,老身曾告訴過你若是不找一處地方落腳,便熬不到明天早上了吧?”

月胤塵淡然點頭道:“自然記得,晚生正打算詳細詢問您呢,卻沒想到您又率先提及了。”

這孟婆婆聞言略一擺手道:“哎!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莫約從大半個月之前開始,每到入夜三更時分,這‘酆都城’裡便會颳起陣陣凜冽的陰風,似鬼哭、如狼嚎,聽的人是心膽俱裂啊!而陰風過後稍不多時,這城裡的大小街道上,就會出現一群四肢僵硬、行跡古怪的神秘人。這些人挨家挨戶的敲門問家裡有人嗎?若是屋裡的人應了聲,第二天早上便會暴斃而亡,而更為離奇的是:這些暴斃之人不等過了頭七,便連屍首也不知所蹤了!一時之間鬧得整個‘酆都城’是人心惶惶、難以安身,到了三更天一過,便熄燈閉戶不敢聲響,最後就連打更的更夫都不敢出門,再去打這後面兩更了。”

“嘶~~!”聽孟婆婆道出這般隱情,月胤塵大皺眉頭道:“竟有此事?那些神秘人是何模樣,又是如何將應聲之人殘害致死的,這城中之人可有線索嗎?”

孟婆婆神色悲悽的搖了搖頭道:“哪有什麼線索啊!就連那丟失了的屍首,官府找遍方圓十里也是遍尋無獲。這件事情已經讓‘酆都城’裡尚存的居民自發實行了宵禁,一晃二十多天過去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就沒有一個人見過那些神秘人的真容嗎?”見孟婆婆說

到此處,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姒楓朔緊緊皺眉問到。

孟婆婆放下手中的湯匙,用衣襟擦了擦嘴道:“這麼邪乎的事情,見到那些神秘人的活口,怕是都已經屍骨無存了吧!哦,對了!據說當初這件怪事剛發生的時候,有個打更的曾經看到過其中一個神秘人,但這打更人雖然沒死,可第二天卻是完全瘋掉了!嘴裡不停唸叨著什麼‘綠眼睛、綠眼睛’的,沒過幾天,便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找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卻都一無所獲。因此這‘酆都城’裡的人,就更加懼怕晚上的敲門聲了。”

聽孟婆婆道出這‘酆都城’中的怪事原委,月胤塵仔細回味道:“如此說來,按照那打更人的意思,這些神秘人應該是有一對綠色的眼眸嗎?”

孟婆婆回到:“瘋子的話,誰能猜的清楚呢?小夥子們,事情也都告訴你們了,時候也不早了!後面的客房都空著,你若是想要休息,就請自便吧!記住阿婆的話,若是晚上聽到任何動作,千萬不要應聲,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安心睡覺便是了!”

瞧孟婆婆鄭重提醒,月胤塵含笑點頭道:“孟阿婆,您就放心吧!我二人一定謹遵您的吩咐,不會自找麻煩的!”

見月胤塵這般說來,孟婆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誰知正在此時,門外的更聲響起,預示著三更天的到來。孟阿婆一臉緊張道:“三更天到了!小夥子們,快去休息吧!老身這就要熄燈了。”

看孟婆婆說完這句話,便是忙不迭時的吹熄了蠟燭,抹黑向著店鋪側手的臥房走去。月胤塵藉著門縫透過的微弱月光,給姒楓朔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先隨自己去店鋪後面的客房,而後再做打算。

兩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一間客房之中,月胤塵反手關了房門。對有些手足無措的姒楓朔問到:“你這是怎麼了?若是困了的話,就去那邊床上休息吧!傻站在這裡作什麼?”

姒楓朔連連搖頭道:“師叔祖莫要誤會,楓朔不是困了。只是。。。只是若一會真的有人敲門,我倆該如何是好啊?”

“當然是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了啊!”

“呃!”瞧月胤塵似乎早有這般打算,將孟婆婆方才的話全都拋諸腦後。姒楓朔十分謹慎的提醒到:“可是師叔祖,剛才孟阿婆的話可不像是在嚇唬人啊!她說應聲的人,第二天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更何況是您還打算追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