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奇快速分析著戰況,符士會一邊是三名金丹術士,靈師堂一邊的,陰冷男是一名偽元嬰法系靈師,而那女的是最強的,一個真元嬰靈師!
剎那間,夏鷺犀利一劍已經刺過來,直擊蕭曉奇的要害。
蕭曉奇沒有硬接,因為身後還有三名金丹術士堵了過來。
只見他輕輕一躍,便躲開了夏鷺的一擊……
“修羅之握!”陰冷男這時施展靈技,一隻巨手抓向蕭曉奇。
蕭曉奇只一揮墨光棒,“聖火,來襲!”
一個魔法陣擋在了巨手前方,緊接著,從噴湧出赤焰,瞬間湮沒巨手,擋掉了陰冷男奮力一擊。
咻咻……卻在這時,章樹三人已經襲來,先手兩道靈力攻擊。
砰砰!蕭曉奇來不及躲閃,硬是用手臂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章樹幾乎沒有給蕭曉奇喘息的機會,手中的刀已經砍了過來。
“聖光盾!”
鏘!關鍵時刻蕭曉奇施展了魔法盾擋下了章樹一刀。
不過章樹這一擊顯然是用盡了全力,蕭曉奇臨時支起的聖光盾瞬間被擊破。
章樹一擊未成,再次蓄力一擊襲來,其餘兩名術士也捏著靈力在旁虎視眈眈,隨時策應。
蕭曉奇剛想著先把章樹三人打發掉,卻在這時,他背後傳來一陣拉扯力……
“蕭大哥,救我!”是少女若兮的聲音!
蕭曉奇忙回頭望去,只見少女已經被扒離他的後背,出手的恰是夏鷺。
他想伸手去拉回少女若兮,然而章樹攻擊已經來到。
“真氣加持!”蕭曉奇低喝一聲,同時甩出墨光棒。
鏘!墨光棒與章樹的刀對撞到了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響。
章樹不斷加大靈力輸出,企圖壓制住蕭曉奇……
他的兩個同伴配合也很默契,趁此機會襲來。
少女若兮被抓走,蕭曉奇現在已經沒什麼心思耗下去了。
只見他說了句:“想圍剿我,你們還沒那個能耐!”
什麼?章樹不解,但是心中不免有種不安感。
下一刻,卻見墨光棒泛出金光,緊接著一股龐大的力量爆了開來。
轟!章樹以及其餘兩名金丹術士都被這股波動炸開了,摔向地面。
蕭曉奇則是安然無恙,不過他沒有絲毫停留,立即轉身朝著夏鷺方向追了過去。
夏鷺抓了少女若兮之後,好像無意與蕭曉奇糾纏,而是迅速逃離戰場,而她的同夥陰冷男則是留下斷後,擋住了蕭曉奇。
夏鷺也不擔心陰冷男,徑直朝著城中心飛竄而去,應該是要回大本營靈師堂。
轉眼間,夏鷺便帶著少女若兮飛出去很遠,而蕭曉奇還被陰冷男糾纏著……
“放開我!你們這群惡魔!”少女若兮一邊喊著一邊掙扎。
夏鷺冷冷瞪了少女若兮一眼,“小妮子倒是挺能蹦躂,這次可沒人救得了你!”
“胡說,蕭大哥一定會來救我的。”少女若兮喊道。
夏鷺輕笑一聲,“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厲害點的術士,能不能跑掉還兩說呢,更別說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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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蕭大哥一定會把你們這些人都打倒的!”少女若兮內心其實還是很擔心的,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給我安靜點!”夏鷺掐了掐少女若兮的脖子,“識相的自己把書交出來,免得等一下還要受皮肉之苦!”
少女若兮閉口不言,而是抱緊胸口,好像在保護什麼東西。
夏鷺一下子看穿了少女若兮的心思,“書在這是吧?”
她說著一邊伸手掏向少女若兮懷裡,不過少女若兮護得很緊,加上她飛在空中很不方便,一時拿少女若兮沒辦法。
“真是晦氣!”夏鷺面露厭惡,“這種小事居然還要我親自出手!”
卻在這時,夏鷺眼前驟然升起一堵土牆,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險些撞了上去。
“你這是要帶小丫頭去哪呀?”一個聲音出現在土牆之上。
夏鷺一望,嚇了一跳,只見蕭曉奇正站在土牆之上……這麼快就追來了?
“蕭大哥!”少女若兮一喜。
而蕭曉奇手中還提著一個人,此時他隨意地將人丟了出去。
砰!直到那人砸落在地上,夏鷺才看清了他的容貌,正是她的同伴陰冷男,只是陰冷男現在口吐血沫,生死未卜!
“抱歉,我心急了一下,下手沒注意輕重……不過放心,如果現在救治的話,他還死不了。”
夏鷺面色凝重,這麼短時間內解決一個元嬰靈師,這讓她現在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神秘男子。
“你究竟是什麼來頭?”夏鷺問道。
蕭曉奇拍了拍手,然後緩緩飛落到夏鷺面前,“想知道呀,把若兮丫頭放了我就告訴你。”
“你休想!”夏鷺手中驟然化出一把靈劍,架在了少女若兮脖子上,“你硬要的話,就只能還你一具屍體了!”
夏鷺相當果斷,說完話便扯動靈劍,要直接了結了少女若兮的生命!
“散!”這時蕭曉奇口中真真切切傳出了一個聲音,是法言可畏!
這一聲“散”便如天地號令傳入夏鷺耳朵,夏鷺只覺得全身一震,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感,然後她身上靈力瞬間潰散,就連她手上的靈劍也消散了。
這是什麼力量?夏鷺一臉難以置信,她感覺自己面對的好像是這片天地。
沒等她驚訝完,蕭曉奇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她面前,一掌拍在了她肩膀上。
夏鷺倒飛了出去,同時由於靈力潰散,她也無法維持御空狀態,直接摔落到地上,摔得不輕。
而少女若兮則是被蕭曉奇奪了回去,安然無恙。
噗!地面上的夏鷺猛噴了一口血,她的靈力也開始恢復了,但她現在尤為
忌憚蕭曉奇。
“你究竟是什麼人?”夏鷺緊盯著半空中的蕭曉奇,完全沒道理,一點預兆沒有,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強者?
很快她又看到蕭曉奇手中的墨光棒,從剛才起她就覺得那根棒子有古怪,莫非是由於那根棒子,所以蕭曉奇才那麼厲害?
蕭曉奇還沒來得及開口,這時符士會的三個金丹術士也趕了過來,只是他們看起來有些狼狽。
章樹緊緊盯著蕭曉奇,或者說是在盯著蕭曉奇手中的墨光棒,“禍亂涪州城,你的罪名已經無法洗脫!”
蕭曉奇撇了撇嘴,苦笑道:“術士要是都變成你這樣,那可真是悲哀,修道一途,重在“真”,而你們卻已經被世俗虛幻所腐蝕,世俗束縛下,怎麼可能修成正果?”
章樹不以為然,“黃毛小兒,焉敢妄談修道?我們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吧。”
蕭曉奇搖了搖頭,也未反駁,只說:“如果你們不服,來找我,我就在玄玉門等你們,符士會也好,靈師堂也罷,來多少我教多少,如果實在不行,我親自去正天城教!”
說完這句,蕭曉奇便是轉身飛走,速度之快,連章樹他們都來不及追,而且他們也沒信心能攔住蕭曉奇。
夏鷺此時抹去嘴角的血跡,面色凝重地看著蕭曉奇離去的方向。
章樹這時湊了過來,“夏護法,這件事你怎麼看?”
夏鷺眼神果決,“上報朝廷,圍剿此人,否則他將會是第二個莫須!”
……
兩天後,有神秘強者同時挑釁靈師堂與符士會的訊息很快在涪州傳開了,各地一些消息靈通的人也得知了相關情況。
據說朝廷反應很大,莫須的事剛解決不久,突然又蹦出一個神秘術士,這讓上面的人很敏感,當即下令格殺勿論,同時派遣出高手前往玄玉門!
大部分人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儘管符士會與靈師堂確實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問題,但不可否認它們的強大,連術祖大弟子莫須都無法與之對抗,一個神秘術士又能做什麼?
同時也有人在猜測神秘人的身份,故意透露自己的行蹤,而且還定在玄玉門,莫不是玄玉門倖存的弟子?
可是明明聽說那是個男的呀,不太可能是玄玉門的弟子呀。
於是這件事便成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話題,純屬拿來解悶,都在靜待最終的結果。
……
離涪州事件已經過去兩天,拓州境內一條山道上,有一男子與一名少女正慢悠悠朝鎮南府方向而去。
仔細一瞧,男子可不就是最近眾人的討論的那個神秘人嘛,蕭曉奇。
那少女就不用猜了,正是要去鎮南府的若兮。
若兮這時好奇問道:“蕭大哥,我們都來到拓州了,你不是說要先去玄玉門嗎?”
蕭曉奇則是悠哉悠哉說道:“對呀,已經去了呀。”
“去了?”少女若兮眼中滿是疑惑,“哪有,我們一路來到這,哪裡有去過?”
蕭曉奇神秘一笑,“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明白……現在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去到鎮南府後打算怎麼辦?要找誰?”
“找鎮南王李靖安!”少女若兮直言道,“鎮南王與術祖是舊識,而且鎮南王本身就是一個很強大的術士,聽說他最近正在召集舊術士界的倖存者,大有要與朝廷對抗的意思。”
蕭曉奇微驚,“怕是有難度,單憑一州之力怕是難以對抗整個王朝吧。”
“這可難說。”少女若兮信誓旦旦說道,“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明徽王朝現在根本就是病態,遲早會有人出來糾正的!”
蕭曉奇笑而不語,繼續往前方走去。
不多會,兩人順利來到了鎮南府地界,只是在入城的時候花了點時間,看樣子最近鎮南府查得挺嚴的。
入城之後,蕭曉奇與少女若兮並沒有到處亂逛,而是直接趕往鎮南王府,打算去找鎮南王,不過好像並不是很順利……
“來投靠的術士?找將軍?”守門士兵將蕭曉奇與少女若兮攔了下來,並打量了一番。
蕭曉奇與少女若兮泰然處之,顯得很淡定,也很配合回答了一些問題,以示自己的誠意。
“等著吧。”守門士兵最終還是進門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守門士兵才領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那中年男子長得不高,但眼神卻顯得很精明,他打量了一下少女若兮與蕭曉奇。
不一會,精明中年男才微微點頭,“在下王府管家李懷,兩位請跟小老來。”
於是李懷便領著蕭曉奇與少女若兮走進了鎮南王府。
一邊走著,精明中年男李懷問道:“兩位從何處來?又師從何處?”
少女若兮毫不猶豫回答說:“我乃是符奇門弟子,此次是奉師命護送《奇術》來這的。”
“《奇術》!”李懷一驚,忙回頭望向少女若兮,“你身上有這本書?”
少女若兮篤定地點了點頭,“師父交給我的。”
“太好了!”李懷很是興奮,“將軍可是盼這本書盼了好久。”
少女若兮輕咦一聲,“我聽師父說有不少道友也在護送《奇術》來這,現在還沒有人到嗎?”
“唉!”李懷長嘆一口氣,“此事一言難盡呀,一來現在局勢不明了,很多大術士已經隱世,根本沒有要反抗的心思,二來有靈師堂暗中作梗,姑娘能來到這已經是萬幸了。”
情勢居然這麼糟糕,少女若兮還以為鎮南王一號召,便會有很多術士趕來,現在看來未必,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她一樣有一個幾乎無敵的“保鏢”。
“這位是?”李懷這時望向一旁的蕭曉奇。
蕭曉奇微微一笑,只說道:“請通報一聲,就說蕭曉奇求見。”
“蕭曉奇……蕭曉奇!”李懷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有
些耳熟,不過他很快又變得驚訝,術祖名號他怎麼可能沒聽過!
少女若兮卻解釋說:“您別誤會,他可不是術祖,只是剛好名字重了。”
李懷這才釋然,然後說:“將軍日理萬機,一時半會沒辦法見你們了,我先領你們去休息吧,等將軍有空了自會召見你們。”
“好吧。”暫時也只能先這樣了。
蕭曉奇也沒什麼異議,最終他和少女若兮被領到了一處院子,妥善安排之後,李懷便走了。
直至傍晚,鎮南王好像還沒有回來,蕭曉奇閒了大半天,閒來無事,他便坐在屋頂,眺望著遠方,好像在觀察什麼東西一樣。
少女若兮剛好也沒什麼事,便也爬上屋頂,見蕭曉奇看什麼看得入神,她不禁發問:“蕭大哥,你在看什麼呢?”
蕭曉奇笑了笑,回答說:“自然是看遍這世間繁華。”
少女若兮不解,“世間繁華?哪繁華了?”
蕭曉奇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突然間,他眼角卻突然留下了一滴眼淚,不,不止一滴,一連竄的淚花奪眶而出!
少女若兮被嚇了一跳,“蕭大哥,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蕭曉奇捂緊自己的心口,眉頭緊蹙,呢喃著:“主神……”
……
與此同時,在香州玄玉門,嚴格來說是玄玉門舊址,有一個人影正跪伏在一片廢墟面前,痛哭流涕。
這人卻是蕭曉奇!其實這才是蕭曉奇的本體,保護少女若兮去鎮南府的只是他一個分神。
剛一來到玄玉門外湖,看著眼前一片廢墟,蕭曉奇就已經忍不住揪心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蕭曉奇顫抖著手抹向旁邊一塊巨石,石頭上正寫著“玄玉”二字。
他又望向正前方,曾經的玄玉道觀,蕭曉奇在這裡行醫修煉,除了香檀池,這裡就是他最常待的地方了,而現在,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甚至到處長滿了雜草,再過個幾年,可能這裡連廢墟都不復存在了吧。
蕭曉奇踉蹌著往前走去,不一會他走到了外湖湖畔,湖中的淨蓮也不復存在,只剩一大片水草,只有依稀幾片荷葉好像在訴說著曾經的美好。
蕭曉奇沒有駐足太久,抹了一把淚,他繼續往裡走去,他還抱著一絲希冀,興許香檀池還存在呢?興許慧淨師太她們正在等著他回去呢……
他彷彿已經忘了少女若兮告訴過他關於玄玉門滅門的訊息,帶著僅存的一點期盼,蕭曉奇快速竄向了後山,尋找心中一直思念的那片淨土!
然而臨近香檀池的時候,蕭曉奇又停住了,因為他發現,守護香檀池的符陣禁制已經殘破不堪,這也就代表著……
“不,不會的!”蕭曉奇咬了咬牙,愣是沒有繼續深想,而是走進狹窄的通道,直衝向裡邊的香檀池。
很快,在通道的另一頭傳來亮光,另一端便是香檀池了!
這會蕭曉奇聞到了一股蓮花香,這讓他為之一振,這股香味很熟悉,他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這股香味吸引,當時他還被香檀池的美景鎮住了呢。
“還在,香檀池還在!”蕭曉奇速度不禁快了許多,一下子衝出了通道……
當他抬眼望去時,他卻愣住了,跟第一次一樣,他被鎮住了,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心境要糟糕許多。
站在通道口,香檀池的全景一覽無遺,可是一眼望去,哪還有什麼美輪美奐的大殿?哪還有什麼猶如瑤池的仙境?有的只是殘破的房屋,斷裂的橋樑,以及雜草叢生的湖面……
蕭曉奇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蕭曉奇不斷搖著頭,“不!”
然後他瘋了一般衝了下去,他四處搜尋,興許是想找出夕日隨處可見的倩影,又或許只是想找到一處,哪怕一處熟悉的角落。
可惜,這一切早已破滅,在蕭曉奇眼裡,就只剩下香檀池的輪廓,他甚至已經記不起這其中的細節,越來越陌生,感覺都要忘卻了。
而愈是如此,蕭曉奇就愈是回憶,他不想忘了這個曾經生活過十幾年的地方,也不能忘!
可是無論他怎麼掙扎,這一片明晃晃的廢墟卻是不斷衝擊著他的腦袋,讓他的腦袋逐漸空白!
噗通!蕭曉奇突然變得虛弱無力,直接從空中摔落下來,摔到了一片廣場上。
廣場四處坑坑窪窪,顯然這裡發生過大戰。
蕭曉奇又望向正前方,只看到前方是一處倒塌的大殿,一派殘敗的跡象,只有地上依稀可見的玉瓦彰顯著大殿曾經的輝煌。
蕭曉奇盯著大殿一陣失神,“香檀殿……沒了……”
如果說香檀池是玄玉門的象徵,那麼香檀殿就是香檀池的標誌,如今這個標誌也垮了。
蕭曉奇這會又緩緩起身,然後只見他輕輕一揮手,施展符術,“紅塵戀世,玄玉召靈!”
咻……一陣金光鋪展開來,召靈符印開始生效。
緊接著,一個個身影顯現出來,那正是一個個死在此處的玄玉門弟子的鬼靈!
在湖面上有,斷橋處也有,廢墟下也有,有三四十歲的,也有十五六歲的,而在廣場上卻有更多。
眨眼間,蕭曉奇便被上百個鬼靈包圍,也就是說,有上百個玄玉門人死在了這裡!
蕭曉奇幾近奔潰,因為這其中有太多熟悉的面孔,有和藹可親的慧賢女冠,有知書達理的慧苗女冠,還有聰明美麗的淨玥女冠,活潑伶俐的淨情女冠……全都死了!
蕭曉奇瞪著眼睛張大嘴巴,明明悲痛欲絕,卻愣是哭不出聲。
就在這時,又一個鬼靈顯現出來,正好展現在蕭曉奇面前,卻是慧淨師太!
蕭曉奇這時兩腳一軟,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猛地朝慧淨師太鬼靈磕了一個頭,“師父,靈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