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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七章 太學先生

方靜不是大戶人家出身,進入太學院求學更是被寄予厚望,雖然太學院解決院生學習生活上的問題,但是以他的家庭條件,一直都沒有存夠學習博課的路費,雖然是高長令的師兄,學習進度卻落在了高長令後面。

明州因為險異,常人難以深入,出自明州扶雲湖的珍珠卻是逍遙界裡首屈一指的珠寶,極少流出明州之外,江無浪給的這顆更是其中上品,雖然不算過分的大,但是晶瑩粉潤,品質算是最佳的那一類,幾乎很難湊出一串這種規格的珠子,單顆的價值也是不匪,就這一顆,學習博課的路費不僅充盈,路上還能過得挺舒坦。

能夠進入太學院,方靜見識當然不會短淺,路上高長令不注意的時候將珠子塞回江無浪手中低聲道:“無浪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留下吧,人皇城不比其他地方,你人生地不熟,要用錢的時候還多著呢…”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無浪從自己兜裡拿出一個袋子,開啟給方靜看了一眼,裡面都是差不多的珍珠,折射著太陽光線,照得他眼睛都花了。

“明州我敢說水中本事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這點比起我收藏來,只是九牛一毛,方師兄你放心收下,在這段時間裡要你幫助的地方多著呢,你就當我提前給酬勞了。”路上江無浪已經說明了自己來意,而且表明了自己會在太學院待不少時間,請熟人關照一二不是託辭。

“方師兄放心收下就是了,你的博課再不修行,之後的論傳可就要趕不上進度了。”沒有廣博見識,論課就沒有基礎,發出的言論便失去了公正,所著文章自然也打不到傳世的高度,太學院課程是循序漸進,互相之間息息相關的,缺少一課就會導致整體結構的不穩固,從太學院出去,最多成為獨當一面的能人,卻不能做一個治世之臣,甚至是界御皇帝。

雖然界御皇帝是由蒼山透過人望決定,但是能力不足的人根本不可能聚集到足夠多的人望幫助自身獲得蒼山承認。

不是進入太學院就有資格當上界御皇帝,卻起碼是取得了走上那個位置的梯子,試問哪個學成一身本領的人不想得到蒼山的承認,坐在那個象徵著人類希望的位子上?

方靜並沒有想過當界御皇帝,但是卻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進入太學院,最終只落得學藝不精的下場。

他也不是迂腐之人,當即將珠子收起對江無浪稱謝:“在人皇城的時間裡,你有什麼問題儘管找我。”

江無浪擺手示意不用太客氣:“別說得太滿了,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些東西在我們那裡根本就不稀罕。”

“對我卻是再造之恩。”錢財雖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此前的方靜的確是被錢財難住了,太學院生可以自己嘗試利用自己本領找些門路掙錢,但是方靜連基本資金都湊不出來,跟別說還要花大部分時間照顧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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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錢財方面的顧慮已經沒有了,方靜感覺自身無比輕鬆,這也讓他明白了百年前的張直為什麼有了青州商會作為後盾之後如虎添翼,原本一個入

仕無門的文人成為了扭轉逍遙界格局的治世能臣,這其中除了張直的學識氣魄,青州商會的錢財作用也不小。

高長令見他解決了自身的難題,也為他感到高興,方靜不是庸才,相反學識很受盧先生看中,時常將他留在身邊指點,他卻從來沒有為此自覺高人一等,也從來不會利用文首弟子的名聲去換取錢財,否則哪裡會連博課的路費都湊不出來?

不少師兄弟包括高長令都邀請過他一起進行博課之行,皆是被他用所學知識不牢固婉拒,到今天才總算是解決了這一道卡住他許久的難題了。

三人的心情都挺不錯,一路上還和方靜談論著見聞,有兩個身臨其境的人解說,雖然方靜不曾去過天屏山,卻也像是親臨現場一般,說到無華城墜星箭的時候,他更是感嘆天地偉力的宏壯。

太學院雖然大,但是有新奇話題討論,三人不知不覺就已經回到了文院地盤,眾多文院學生還因為沈星樞的到來而聚集在一塊,沈副院長已經到了很少親自授課的年紀,要是能夠在文院聽上一堂由沈副院長主講的課,說出去能把算院學生羨慕死。

然而事實卻並不像文院學生所想的那樣,在院生的心目之中,沈副院長高深莫測,盧先生淡泊如水,兩者都同樣的深不可測,見了面不是討論一些連太學院生都聽不懂的玄妙疑問,起碼也要說兩句涉及到學識上面的話題,卻不料是沈星樞單方面數落盧平先生。

以兩位的學識,罵起人來雖然不像外面那般驚天動地,涉及到上下百年對方親屬稱呼,但對於太學院生來說,震撼程度卻絲毫不亞於蒼山崩塌。

這兩個可都是太學院代表之一啊!

盧先生倒是一臉平靜,年紀上他就比沈星樞小了兩輩,性子上他也要好得多,別說是被長輩罵,就連學生質疑他學問與他辯駁都從來沒有見他變過臉色,向來是雲淡風輕的把質疑者反駁得牙口無言。

笑話!辯課可是文院第一課,他身為文首,不著文章這一點雖然讓質疑他的人絡繹不絕,但是豈是真的沒有本事?

再說他推行的輕文簡字,讓更多的人接觸到知識,大開了王道選仕的門路,太學院生的素質也在近年來提高不少,導致這些年太學院考的難度直線提升,更是出了許多人材,鍾問龜都不敢說是一枝獨秀。

試問除了他,太學院還有誰能做到改變王道格局?

張直是一人獨立救世,但是盧平所做的功勞,並不會比張直小太多,他開了新的局面,卻是潤物無聲的春雨,不知昨夜無聲雨落,只見明朝百花盛開。

這是張直不想以文章留世的原因,他沒有任何能證明才華的證據留下,只有他的所作所為在改變他的學生,他的舉措在改變逍遙界,等他死後,誰也不記得太學院曾經有個盧平先生。

如果他生前顯示了自己的天賦異稟,常人就會認為不能到達他的層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他不留下任何彰顯自己卓越的地方,世人就不會覺得他的成就不可企及。

張直雖然改變了逍

遙界格局,但是也讓百年沒有一個朝臣敢於做出於張直同等偉業,他死後成為了一座高山,盧平要做的卻是一條道路,他不需要名聲傳世。

這便是他的傳課,他一生行事的準則。

除了文首這一個名頭,盧平在太學院幾乎是最不顯眼的一個教習。

即使被沈副院長罵了一頓,盧平依舊是那副沉靜如水的表情,趁著沈星樞罵人的時間,他甚至整理好了桌面。

面對這種人,誰能一直保持高昂的氣勢?就連沈星樞都覺得罵下去沒有意思,他只不過是覺得盧平放過了蕭若佩是損失,一個能夠模擬出真實星圖的人,天生就是為了學習星課而生的,只要稍加點撥,蕭若佩進入太學院的前途不可限量,很有可能就要推翻他沈星樞的成就,另成高峰。

教出這種學生,是每個教習的心願,沈星樞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能夠超越自己的學生苗子,帶著一股氣,回來就找上盧平,最多也就是說他錯過了人材,也就敢說道‘識人不明’的份上,不會真的狠心罵,外面的人不知道盧平的本領,他是太學院的老前輩,豈能看不見太學院的變化?

等到沈星樞住口之後,盧平平淡的說了一句:“沈先生的教誨,盧平記住了。”

“就這?”沈星樞差點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他一頓好說,起碼教訓了盧平一頓飯的時間,這人在下面卻毫無反應,等事了一句應付場面的話就算完了?

盧平起身給他讓座,扶著沈星樞做好之後才問道:“那沈先生覺得他進來太學院能夠做什麼?”

沈星樞剛想開口,突然眼中又出現了蕭若佩構建的滿天繁星。

他是一時惜才,沒有發覺到蕭若佩的本領已經超出了常人見識。

蕭若佩進入太學院能做什麼?成為一個鑽研算門學問的人?做個太學院教習?成為朝堂大臣?還是做那界御皇帝?

不管做什麼,都是限制蕭若佩的手腳,難道那種一看就是屬於天道眷顧的本領,就要用在管理逍遙界上面?

說實話,管理逍遙界誰都可以,太學院隨便就能找到接替滿堂朝臣的候補,但是蕭若佩的本領,即使沈星樞活到現在,也是聞所未聞。

有些事情只有他能夠辦到,以常人的眼光,已經看不見蕭若佩要做的事情。

“一個沒進太學院就可以成為六層長生學士的人,我盧平自認為沒有資格教他,沈先生覺得你能夠做他的老師嗎?”盧平抬眼看著窗外偷聽的太學院生,那些人看見自己被發現,急忙躲開。

畢竟罵人與被罵對於太學院教習來說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偏偏這兩個當事者來頭不小,得罪不起。

而且看樣子是沒有發展下去的勢頭,聽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一群太學院生紛紛離去,只留下剛回來的高長令一行三人。

“他的成長,不應該受到我們的侷限,沈先生等著看吧,你不會失望的。”盧平自信地看向了長生閣那在白天依然清晰可見的星芒,眼中的光彩並不比那些星光更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