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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木刀兵勢

無緣無故要蕭若佩去砍人,他肯定不會做的,何況過幾天他就要去見界御皇帝,而且武者之間的打鬥,在他個人心裡,其實與街邊混混打架沒有什麼區別,不是非要到了動手的地步,他是絕對不想動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的。

在人皇城留下打架鬥毆的案底又去見人皇算是什麼回事?藐視逍遙界律法嗎?

而且老人讓他們去找皇院麻煩的動機就不太純,他可不想成為老人手裡的木刀。

他放下木刀道:“我還是旁聽好了,想必見人皇,我覺得打架更難對付一些。”

“什麼叫打架!”老人不滿地吹著鬍子:“我這是鍛鍊你們的膽氣!雖千萬人,我手中只要有把木刀,也敢於面對的勇氣。”

“與太學院其他院一樣,兵院也開了四課,分作豪,烈,拒,屠!若果連以弱對強的勇氣都沒有,你們連第一課豪都無法入門,別說學後面三課了。”老人一一豎起手指,將兵院知識先給兩人透了一些底出來。

“洛月軒學到了拒,屠之一課…”老人自嘲笑道:“我本身都沒有學會,得看看這次招進來的學生。”

“先生都沒有學會?”江無浪感到奇怪,按照太學院其他六門學識看來,一個學生大概只要四年的學習,就能掌握最少一課知識,之後為逍遙界所用,兵院單傳,徐老伯一輩子都待在兵院之內,到現在都沒有學全兵院學問?

老人鼻子哼了一聲:“你以為兵院的學問,是其他六院一樣嗎?要是這麼簡單,張直當初也不會對兵院出手了。”

“不僅是我,歷任兵院傳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學會‘屠’術,若你問世間有誰才能徹底掌握這門兵院最深的學問的,我所知的僅有一人,張直。”

老人口中說出驚人之語:“我們所傳也僅是屠術的皮毛,只有表象,具體內蘊則由學習的人自行領會,一旦有人學會了這一門學問,兵院將不再需要旁人的指引,自身就可以掌控自身這一把利刃,到時候將不再需要屈居於太學院之下,和皇院一樣,自成一家。”

“真有這麼厲害,也不會被張直壓制百年了。”江無浪仔細的看著手中木刀,看樣子在考慮怎麼憑著一把木刀面對百人。

“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被張直針對百年。”老人有些感慨:“可惜張直不曾進入兵院,要不然百年前我們就該興盛至今了。”

老人可能是看見兵院興盛的將來,言語之間十分激動,說的話也多了起來。

蕭若佩看到老人深神色,不禁有些擔憂。

他已經看到了當年張直所見,蜃界的事情對逍遙界裡的任何人都是一場大難,兵院居然只見到自身崛起,而忽略這背後是生靈塗炭。

如果有能力,蕭若佩真的一點都不希望蜃界與源界發生衝撞,即使有他預警,可以選擇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清空之後將蜃界與源界的連線固定,把一次衝撞的力量慢慢化解,但是兩界之中的生靈註定了水火不容,一旦連線之後,廝殺起來,那便是屍山血海。

逍遙界裡的人從來都沒有多餘的性命浪費在這種事情之上。

江無浪則沒有這麼多顧慮,他從小見得多這些事情,在他眼裡蜃界入口,不過是一個血靈密洞的翻版,血靈密洞需要耀日城堵住,千星連城則要所有人類盡力看守,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明裔的血可以流,其他人類的血卻流不得?

他笑著道:“我倒要聽聽這屠術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人見他初生牛犢的氣勢,也是喜歡:“倒不是不能聽,兵院不像別的學問講究循序漸進,我可以用屠術的開課詩給你概括一下屠術。”

老人說著整肅臉色,慢慢說出:“殺一是為罪,屠萬可稱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他說出這首短詩之後,院中寂靜無聲,老人也不顯氣勢,但是聽詩的蕭若佩和江無浪卻背脊發涼。

這是何等口氣!

蕭若佩想要開口罵,他憤怒起來敢罵天下武道,卻對一個垂暮老人口中狂言束手無策。

冷汗津津,已溼透了底衫,可是蕭若佩依舊可不能言。

僅是聽到幾個字而已!

直到老人笑著放開了氣勢,他面對的兩人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力。

“從我所知史書上看遍千年之間,有膽子屠九百萬的人,唯有張直一個,事到如今,間接死在他手裡的人,也差不多這個數了。”

蕭若佩不敢相信百年前那個扭轉逍遙界大局的能臣,會有這麼兇惡的心思。

看蕭若佩不相信的樣子,老人一一數著說道:“我兵院當年雖然不多人,卻也有數百學子,這些人全部因為張直鬱鬱而終,導致我兵院百年破落,前人心血全部因他一人付之一空,皇院不敢冒頭,人皇殿上到如今都沒人敢大聲罵他,這些斷了骨氣和丟了志向的人,與死有何分別?他不屠性命,卻屠了逍遙界百年時間,與殺人相比,他的罪孽更

加深重,要不然你當他為何不做界御皇帝?他敢上蒼山,等得絕不是人望加身,是天上雷霆!我要是蒼聖,一早就劈死他這個禍害!”

兵院對張直的恨意由此可見,即使張直已經死了百年,這份恨意流傳到現在,依然讓老人恨不得將張直挫骨揚灰。

蕭若佩吐氣將老人剛才積壓在自己心中的威勢散去,他搖頭道:“先人之事,有先人決定,我們這些活在他們餘蔭之下生存的後人,不能太過肆意批判,老先生,若佩還有事,今日便先告辭,等今後有機會,再向老先生請教。”

說完他將木刀推回老人身前,聽過剛才老人的話之後,他已經覺得見界御勢在必行了,不只是蜃界,還有兵院。

雖然做不到張直那樣,但是至少他要用自己的力氣,事成之後將兵院壓制下來。

兵院的鋒芒,絕不允許太過銳利!

看見蕭若佩離開,老人也不出意外,他將木刀遞給江無浪道:“你可以帶杜昊一起去,如果他不願意,便一人持雙刀,總之我兵院就算斷了傳承,也不會傳給一個膽小鼠輩。”

江無浪想了一下,便持刀抱拳離去。

老人既然讓他去找杜昊,顯然是給他找好了後路,杜昊的身軀經過墜星箭從小淬鍊,光憑自身的堅韌,就可以讓入意武者吃不消。

皇宗作為皇院擺在明面上的勢力,自然不會任人踩踏,除了皇玉天之外,其中還應該有其他的入意武者,以皇院的隱秘,那些入意武者除了明面裡的皇玉天,估計全部都沒有在武盟留名,他在人皇城人生地不熟,肯定找不到太多的資料,還不如直接找上門去。

反正老人要測試的只是膽氣,並非武力,他在耀日城裡見慣了生死,外面這些武者,未必人人手裡沾血,他可不會害怕。

杜昊來到太學院為了長進見識,這些日子都混在文院的藏書閣中,他倒是認識字,卻看不懂他過深奧的文章,只找了一些白話本傳記故事來看,但也看得進去,這些日子長了不少見識。

太學院生對他佔據一個珍貴座位的行為當然不喜,但是他走坐在那裡,別人想請他走,他也充耳不聞,趕也趕不動,別人嫌棄,他就坐到地板上,要是還不肯,他就紅著臉躲在角落裡,但是想叫他出去,絕無可能,他那經過墜星箭錘鍊的身軀,十個八個壯漢都抬不動,何況太學院裡這群文弱學子?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總不能為了將一個人弄出去興師動眾打亂藏書閣的安靜吧?

再說杜昊也沒有妨礙別人,後來太學院也就隨他留下了,還有學生因此被先生喝罵,連一個不是太學院生的人都如此刻苦,他們這些享受著太學院資源的學子,還有時間玩耍!

這些太學院生到後來還對杜昊來了興趣,從高長令問出了杜昊的來歷,當知道他是無華城地震災害的受災人之後,更是欽佩了幾分,還時不時的指點他一些問題。

杜昊在這些日子裡,學得東西可不是一直劈柴的江無浪可比的。

短短一個月的書籍陶冶,與太學院生交流,杜昊身上都有了一絲書卷氣,江無浪每次見他都覺得這傢伙與昨日相比好像多了一些東西。

好在每次杜昊都熱情的迎接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叫他一聲浪哥,要不然他都懷疑杜昊是不是換了個人了。

“浪哥?這是要去吃飯嗎?”杜昊家境不算富裕,一家的閒餘時間都浪費在墜星箭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積蓄,當然不可能給他太多盤纏,不過江無浪是個富豪,他不僅包了杜昊生活費用,還覺得老人生活的柴房環境不太好,請人來修葺了一遍。

雖然老人當時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後來見江無浪是真心為他著想,也就沒有說明柴房上一草一木就寄託著他的勢這件事情。

江無浪有著明裔的大氣,也不計較這些,再說杜昊就算很能吃,對他那一袋子扶雲明珠的價值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

到現在兩人起居用度都還沒有用完一顆珠子換來的錢。

“嗯,今天去外面吃,吃完我要去做一件事,小昊也一起去。”江無浪將木刀取一把遞給杜昊:“我師公要我去踢館。”

“老先生為什麼要突然你做這種事情?”杜昊覺得奇怪,幫杜昊的忙他當然義不容辭,不說兩人的關係,這些日子他也受了許多照顧。

“沒什麼,他想傳我真正本事,就要看看我有幾分膽色。”江無浪笑道,他對兵院的學問還是很有興趣的,就算他資質不好學不到太多,回去耀日城能用得上,就不算白來,好過在柴房裡劈柴。

“用木刀測試你的膽子?”杜昊奇怪的看著木刀,他接著問道:“出來之前徐老伯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話?”

“我路上和你說吧,咱們先出去。”兵院的事情顯然不適合大肆宣揚,江無浪沒有打算在這人多嘴雜的地方說。

兩人走出了太學院外。

太學院本就處於鬧市

,江無浪兩人很快找到飯館,包下了一個偏僻的包廂,此時已經過了飯點,飯館裡面也不多人,江無浪便在用餐之間將兵院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杜昊握著木刀,他始終還是有些懷疑老人的動機:“沒理由只給一把木刀還限制你用墜星箭勢吧?那不是讓你去捱打嗎?”

江無浪卻滿不在乎的大快朵頤,嘴裡囫圇說道:“他只要試我的膽子,又不是試我多能打。”

“浪哥你就不怕麼?”江無浪見他那坦蕩的樣子,還以為他心中有數,誰知道居然是完全不將捱打當回事啊!

江無浪抬頭反問道:“怕什麼?那些人還能不講道理圍毆我一個?”

“不是這個問題。”杜昊抬起木刀沉思:“老伯給你木刀,肯定有其他意義,你要是沒找出來,肯定是得不到他真心指導的。”

江無浪停下了嘴:“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奇怪,之前他還讓我帶上蕭玉俠一起去,但是蕭玉俠說了他有事,師公就放他離開,也沒有強求。”

“那是覺得蕭大哥不適合學習兵院之道,留他無用了。”杜昊點著頭,“你現在暫時過了他的第一關,這第二關要不合他心意,你也會被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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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書,這腦瓜子聰明了不少啊?”江無浪伸手戳著他額頭笑道:“再不吃飽,等會沒力氣才是真的捱打。”

杜昊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吃飯:“浪哥等會聽我的吧。”

江無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不如杜昊有悟性,這點他知道,去請杜昊幫忙,便是決定相信這個外面認得兄弟,耀日城能夠撐到現在,多虧了諸位城主聽從了張照玉這個聰明人的話,他江無浪也不會以為自己能夠超越城主們。

有人給他出主意,他就懶得動腦子了。

兩人吃飽喝足,杜昊卻沒有直接去皇宗,而是回到了太學院,請一個字好看的太學院生寫了一封信。

具體語句斟酌,兩人便請那太學院生做主,儘量說得大氣一些。

之後他話錢請人送信過去皇宗。

兩個無名之輩的書信,註定到不了皇玉天手中。

杜昊十分肯定這一點,之後他便帶著江無浪慢悠悠的逛街。

“你在幹什麼?”江無浪十分奇怪。

杜昊笑道:“書裡那些大人物做事情之前都要找個理由,咱們這麼不明不白打上去,理不在我們這邊,氣勢便若上三分了。”

“有氣勢也不能讓皇宗認輸啊?”江無浪不明白,難道一封信就可以讓自己身手更加厲害了?

“首先浪哥你的心態就不對了。”杜昊皺著眉頭:“徐老伯限制了你的墜星箭勢,你便覺得自己不是對手,於是放棄了打贏的想法,一開始就是奔著輸去的,我說的對不對?”

江無浪點點頭,他在中州人微言輕,又不能使用蠻力迫使他人屈服,難道還真的想要憑一己之力去戰勝皇宗?

皇宗剛剛冒頭,他們身為皇院入世的前鋒,斷不能在剛成立不久就受人羞辱,江無浪和杜昊兩個人又不是什麼武道前輩,向他們低頭,皇宗在武道的名聲就丟光了。

這本來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不管江無浪用不用墜星箭勢,都不可能迫使皇宗認錯,皇玉天才打出名聲,他丟不起這個人。

唯有讓皇宗找到適當的理由下坡才行。

“浪哥,你要是這麼想,那絕對不能得到老伯的承認,不管你是輸了回去,還是受傷被人抬回去,徐老伯都不會教你。”杜昊說著望向遠處:“你只有讓皇宗公開向兵院道歉,才算完成了徐老伯的託付。”

“不是吧?”江無浪驚呼一聲:“那怎麼可能做得到?”

“老伯既然給你木刀,就沒有想要你硬碰的意思。”杜昊收回眼睛:“這世上最不能違逆的就是勢,據你所說當年兵院便是逆勢而行,才落得如今下場,我們現在要造勢,然後順勢而下,我剛才按照正規的比試程式給了皇宗挑戰信,但是那封信到不了皇玉天手裡,他現在太多事情,沒有空處理兩位無名小輩的挑戰。”

“挑戰時間是三天之後,我們便利用這三天,將大勢扭轉到我們這邊。”

“那要怎麼做?”江無浪聽他說得有理有據,不由得認可。

杜昊伸手:“要錢!”

江無浪愣了一下,他將裝著珍珠的錢包拿出來吩咐道:“省著點用。”

杜昊則有些抱歉的對他搖頭:“可能省不了。”

當年張直就是憑著錢財打造了一往無前的大勢,將整個逍遙界的方向扭轉到適合他心意的角度。

如今杜昊雖然不能造出那種改變逍遙界的大勢,但也需要不少錢財才能做到。

“風向…在我們這邊。”杜昊開始思考,開啟錢包看到裡面閃爍出耀眼光芒的珍珠之後,他便安心下來:“浪哥,想不到你有這麼多錢呢?這下就有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