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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畫中看畫

“有那種辦法的話,不如永久隔絕兩界來往更好?”木靈天光笑著回答,邊帶著蕭若佩進入雲始星內。

雲始星已經被木靈天光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妝點得如同花園一般,不過裡面的花全都是霖花,看來他對霖花的執念已經到了痴狂的境地,星辰上端是大樹的枝丫覆蓋成穹頂,來自一棵沿著星辰之壁彎曲生長的大樹,樹幹上纏著翠綠鬆垮的藤條,剛好形成妝點的紋路,樹葉之間還有遊弋的天光,給冰冷的星辰內添了絲絲暖意。

這才沒幾天,木靈天光就把雲始星改造成如此溫馨,連那具原本在雲始星之內的法修遺軀都被他放置在樹幹旁邊,用根鬚包裹著,給他做了一張溫暖的床鋪。

除了霖花狂熱這一點,木靈天光的佈局感非常好,原本小小的一室方圓,居然讓他收拾得看起來廣闊了許多,有些美不勝收的感覺。

待在這種地方一兩天,就算是尋常人也不會覺得膩煩。

“你看看你在這裡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著去改變。”看到了蕭若佩的感慨,木靈天光十分得意:“你這腦子轉得還沒有我一個萬年老古董快。”

“我當時是要控制星辰運轉…”蕭若佩想要爭辯,卻被木靈天光打斷:“我還維持了萬年天光呢,人總要找些閒雜事情做,不要只盯著必須做的事。”

“你是太過擔心自己離開之後會影響到星辰的規律,所以才一直待在這裡,差點落得合道,我呢,與天光融合這麼久算是習慣了合道,這種事情做得多了,你也會慢慢習慣,然後找別的事,分散自己精力,這樣才能長久。”木靈天光在花叢中的草坪坐下,拍了拍旁邊茵茵綠草招呼蕭若佩。

他沒有上前,依然神色緊張:“但是凌先生要去蜃界打探訊息。”

“你想阻止他去?”木靈天光抬頭笑道:“打暈他不就行了?別告訴我你現在沒有這個實力,非要在天境屏障上面動手,不是白花力氣麼?”

“但是蝕影還能滲透到逍遙界。”眼前美景蕭若佩無心觀賞,上前一步緊接著說話。

“他們不該進入逍遙界嗎?”木靈天光眼睛抬頭看向對面那漆黑的蜃界。

蕭若佩想要開口,木靈天光看向他說道:“萬年前蒼聖就與我說過,也和你說過,蜃界是源界本該承受的命運,所以你才認為蜃界的降臨是如此的自然,你找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

“他們也是人類,進入源界本來就是應該的,反而是留在蜃界受了那麼多的苦難才不應該。”

“但是我們不反抗他們,卻要辜負他們這萬年的苦難,你是希望在兩個世界相撞的時候,這一場比賽的公證還要偏向人類這一方?在對著他們受過的苦難,你是還想要用不公正的對抗來取得這一場比賽的勝利?”

“我…”蕭若佩開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來反駁他,蒼聖是源界天道,在這種源界有可能崩滅的危險之中都沒有出現,大概就是因為想要保持絕對的公正。

但這就是公正嗎?

逍遙界裡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蜃界,有蝕影的存在,對他們而言,不明不白承受著蝕影侵蝕帶來的災難,這就公平了嗎?

“我知道盧先生的千星連城計劃,很有針對性,如果順利,蜃界對源界造成的破壞就不會超過霆州之外。”木靈天光沒有為之喝彩,反而質問蕭若佩道:“蜃界一個堪比源界的世界撞過來,練霆州都不能損毀,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但這並不是最好。

蕭若佩明白自己還有能做的事。

“天境屏障只隔絕源界上的生靈外出,卻不隔絕蝕影來往,這樣就公平了嗎?”

木靈天光聽到他的問題笑道:“蜃界既然能夠被蕭河引過來,就說明他的到來是必須的,為什麼不選擇直接將時間跳到蜃界毀滅那一瞬間?只是將蜃界維持在靠近的階段,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應對?”

“那樣似乎解決了任何問題,但是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你們不知道外面烈日曝曬的後果,不知道蝕影受過的苦難,那是他們代替人類承受的,總該還在人類身上,你們依然懵懵懂懂活著,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知道應該珍惜什麼。”

“這個世界只是一粒塵埃,也是最後的塵埃,他需要一群足以維護塵埃不滅的生靈存在,人類目前還做不到,有人敢用墜星箭射落星辰,有法修敢用時間侵蝕星辰運轉,如果沒有事情遏制他們的野心,有朝一日,你們就會破開天境屏障,掘開冥境,這個世界不會因為蜃界的碰撞而毀滅,反而因為人類而搖搖欲墜。”

聞言蕭若佩沉默了下來,木靈天光說的是事實,就算沒有皇院,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人去研究不屬於人類掌握的力量,人類需要前行,總有一天會碰到源界可以承受的極限,。。

良久他才問道:“蒼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插手這件事嗎?”

“他應該是親手促成這件事情,對比我們來說,他更在意這一粒

塵埃,我們還有一個完整的逍遙界生存,他卻只有一粒塵埃了。”木靈天光抬起頭望著樹葉:“他不會失去這最後的一點世界殘留。”

蕭若佩走到木靈天光旁邊坐下:“蜃界背後的烈日是什麼?”

他要弄清楚源界究竟面臨著什麼樣的大禍。

“毀滅源界的元兇。”木靈天光笑道:“當初那些人就是因為知曉了自己的世界不是唯一真實,便想要打碎世界找到通往唯一真實的路,只要找到那個不能被打碎的,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地方。”

“結果呢?”蕭若佩知道自己和木靈天光,還有明州那具龐大的神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但是對於那些遠古的記憶,他不想太過靠近。

當那些事情來到面前的時候,他卻不得不面對了。

“如果不精心維護,沒有不會破碎的世界。”木靈天光嘆氣:“蒼聖希望生活在逍遙界的你們,可以走上他們沒有走過的路,將唯一的塵埃保留下來,他的身軀在外幫你們遮擋著烈日。”

“他來見過你了?”以前的木靈天光並沒有和他說過這種話。

木靈天光抬頭道:“我萬年之前的記憶正在復甦,還有一些在此之前的事情,也慢慢的記得清楚了。”

比萬年之前還要久遠的,就是那具源界之軀了。

木靈天光已經恢復了源界之軀的記憶嗎?

“雖然沒有看到源頭,但是我看到了終結,世界毀滅的時候,好像鏡子碎裂,一片片照在我的身上,將我的倒影割裂得七零八落。”

“你們不會是這個結局的,我保證。”他看著霖花輕聲說道:“我也不忍心有霖花開著的世界落得那種下場。”

見他這般說話,蕭若佩都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用星辰引蜃界去撞青玄峰,那山腳下就是木靈源,霖花的便開在那裡,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木靈天光還顧不顧公平忍心旁觀。

當然也僅是想想,青州除了不適合作為主戰場之外,還是相當重要的靈性之地,按照人皇殿的官員比例,來自青州的最多,太學院裡也是青州學生比較多一點。

中州是逍遙界的糧倉,那把青州說成逍遙界的人才儲備庫也不過分。

他同樣不希望霆州受到衝擊,在那霆州大草原上,有奔騰的駿馬,有遼闊的水澤,即便因為雷雲壓沉,那片地方也不會讓人覺得沉悶,逍遙界大部分人都將霆州視作心中淨土,嚮往著與霆州駿馬相伴,遨遊在天地草莽之間。

外界聞聲色變的厲雷,在霆州人眼中,只是天上長出來的草!逢春生發,遇夏則長。

那種豪邁,不是霆州之外的人可以感受到的。

可惜那裡在二十年之後將會迎來天外比厲雷更加兇惡的東西。

“蝕影既然可以滲透到逍遙界,那你們也是可以反進入蜃界裡面的。”終究木靈天光還是沒有把話說絕:“你回去想想,按照正確的方法進入蜃界,你跟蝕影也沒有區別,不會有太多危險,因為同是人類,說不定在那邊你也能夠收到歡迎,只不過他們歡迎的態度,可能與你們不一樣。”

蝕影會歡迎人類?蕭若佩不得其解,當初他和昕言等人發現蝕影的侵入,可是緊張得連說話都不敢挑明,生怕一不小心就讓蝕影聽到重要的事情,並針對他們的計劃進行破壞活動。

蜃界會歡迎一個人類嗎?

“你現在回去,或許還能聽到凌先生告訴你蝕影的真貌。”木靈天光看見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提醒蕭若佩道:“他已經前往蜃界了。”

聽到這個訊息,蕭若佩覺得自己應該會有驚訝的,但是沒有,他的心裡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到星辰之中尋找木靈天光的幫助,只是要一個能讓自己可以接受凌先生去蜃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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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靈天光好像記起了什麼事情,突然問道:“對了,你說帶新鮮玩意給我的啊,怎麼沒有帶來?”

這種情況誰還記得那種事啊!

蕭若佩趕緊離開了星辰:“下次吧,下次一定帶,我先回去看看先生了。”

長生閣七層,凌白濤與盧平進入那幔帳裡面的失劍居之後,凌先生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對法修的手段更加驚歎,這裡幾乎是與青松鎮那片松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夕陽一直沒有落下,他都以為是真的。

既然到了熟悉的地方,凌白濤便以主人的身份笑道:“盧先生,到屋子裡歇歇腳喝杯茶?”

“你這二十年裡最有名的隱士居處,我早就有所耳聞了!”盧先生取笑他道。

一個隱士還有如此名氣,本來就是個笑話。

凌白濤也不以為意,快步走到失劍居門前,推開屋門,裡面一塵不染,好像有人精心打掃一般,庭院裡的松樹彎曲成別緻的形狀,樹下灑落著松針,將那石桌石凳鋪了一層軟墊。

石桌上面擺著冒出騰騰熱氣的茶杯,裡面的茶水剛好到了香氣最濃郁的時候,聞到便覺得神清氣爽。

好像真的有主

人在熱情招呼客人一般,威風呼呼刮過松林,好似浪濤一陣陣撲進院子裡面,帶來清新空氣同時還給這燥熱的傍晚送上涼意。

“法術原來是這麼方便的東西嗎?”凌先生暗中讚歎,上前將石凳上的松針拂開,請盧平坐下之後,兩人剛端起茶杯,失劍居里突然走出一個童子身影,把瓜果端放在石桌上面,然後躬身告退。

凌先生看得嘖嘖稱奇,向盧平笑道:“如果不是他長成若佩小時候的樣子,我可能都以為這是真的了。”

“他是小時候的若佩?”盧先生聞言頓時來了興趣,趕忙追上去仔細看了一眼,那童子恭敬朝他行禮,盧平看得有趣,不放他離開,便扯住他問道:“小童,你叫什麼名字啊?”

“畫中之人,無名無姓。”小童一絲不苟的語氣,好像是在課堂上回答先生的提問。

“畫中?我們是在畫中嗎?”盧平聽到更加好奇了。

小童回答道:“我在畫中,先生你在看畫。”

畫中人與看畫人可以互相交談接觸!這些法修已經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若沒有事,容我告退。”小童朝著盧平躬身行禮,而後去了院角拿起掃帚打掃院子松針。

初次接觸到法術,盧平感覺十分新鮮,看著那孩童不由得惋惜道:“真是乖巧伶俐,也只有畫中人才能如此…”

話音未落,身後卻傳來凌白濤的話語:“蕭若佩小時候就這個樣子,按照他畫出來的,走不出他的模子。”

“那就是凌先生你的不對了。”盧平聽到大步走回石凳上坐下:“有這麼聰明的孩子,這麼不早告訴太學院?”

“你太學院還要我凌家教出來的人?”凌先生撥開枇杷,將果肉方靜嘴裡,一口下去,汁水在口中四溢,酸甜可口,完全不像是虛假的,而且隱約之中他還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自己當初吃過這般美味的果實。

就在蕭若佩像那童子這般年紀的時候。

“當然要了,只怕你不捨得。”盧平笑道。

王道不敢讓凌家人走進朝堂,才禁止他們進入太學院,但是做他盧平的學生卻沒有這個要求啊!

只要夠聰明,教起來容易,他盧平是有多少收多少。

“真是奇妙。”凌白濤卻在想蕭若佩這般年紀的時候,他才三十來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最應該發光發熱,說不定也能為某個家,某些人撐起一片天地,卻不得不隱居在青松鎮一片偏僻的松林裡面。

不過那二十年教出了蕭若佩,還有許多與他同齡的人,那一批批在他面前展露天真笑顏,真心實意喊他一聲‘凌先生’的孩子們,他又覺得這二十年沒有白過,甚至比凌家當紈絝子弟的時候更加充實且滿足。

現在回到了凌家,還有點周身不自在,如果不是因為凌武音,他都不習慣待在凌家無所事事了。

他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盧平,漫不經心說道:“當個先生其實也挺好的。”

“你那青松學院教一群孩子當然舒服,要是做太學院的先生試試你說不說得出這種話來?”盧平笑罵道:“等我啥時候教不動人了,去找一個這樣的小院子,如果能遇上蕭若佩這般聽話的學生,看著他做出連我們也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死了,也會笑著入土的。”

“確實是啊。”凌白濤有感而發,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當錯教蕭若佩的日子。

驀然回首,他才發現自己在教學上好像真的沒有對蕭若佩有過特別對待,這孩子也不用人教,幾乎是聽完先生的課程之後,大部分知識就掌握了。

如果不是太過循規蹈矩,稍微用自己掌握的知識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想必不會比鍾問龜差。

“凌先生有打算怎麼進入蜃界嗎?”閒談已了,盧平伸手將跟隨他飄進來的三個光團接住,光團在他眼前展開,白芒照進了他的眼睛裡面,不為何時,他的腦海之中已經多了一些知識,與他之前所見融合到了一塊。

盧平在展開光團的一瞬間,居然清楚了蝕影表現出來的狀態實質!

“是和人類的影子交換!”

“我已經到了。”凌白濤不緊不慢地端起茶喝了一口,齒間還留著剛才枇杷的酸甜,讓舌頭越發敏感,這一口茶比起平時也香得多。

盧平還沉浸在剛才獲得的知識裡面,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好一會才驚訝站起,他向凌白濤腳下看去。

夕陽斜照之下,凌白濤的影子已經不知所蹤。

那個不知不覺間進入了蜃界的人,卻在悠哉地喝著茶水:“我的意境也跟著影子一起過去防身,這段時間裡確實需要保護,在這裡很好。”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盧平才剛剛知道蝕影的一絲真面目,凌先生卻已經找到了通往蜃界的方法了?

凌白濤笑道:“有些地方你不走上去,根本就發現不了路就在那裡,我都沒想到是這麼簡單,讓影子脫離自己就到了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