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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甩尾如雷

“被吸了這麼多血,這牛也不打算醒來嗎?”鍾問龜看著傷口周圍圍起來的飛蟲,上百隻都被撐死了,金牛連尾巴都不甩一下。

蕭若佩走上前去,將周圍金血用通脈勁清除乾淨,然後控制著地下河水,把周圍狼藉洗了幾遍。

蟲屍衝到了金牛下方那片鐵蕨林中,過一段時間就會化成養料,讓地下的生態更加繁茂。

金牛身上的汙垢經過水流沖刷變得乾淨光潔,好像被巧匠精心打磨的鏡面,三人倒影清晰可見,面目具現,成餘終於找到一面質量上乘的鏡面,看清楚了自己如今風塵滿面,終於明白了史隊長為什麼覺得他比蕭若佩兩人老個十多歲了!

“我說怎麼這些天別人看我表情都不對了。”從金牛身上爬起來,成餘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臉龐,又看了看剛才被飛蟲圍住的傷口,若有所思道:“不知道金牛的肉補不補?蟲子吸血都能長這麼大…”

鍾問龜聞言取笑道:“你也想被蕭若佩拍死?”

聽到這話成餘渾身一寒,連連搖頭繼續觀察金牛的情況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蕭若佩又看了一下蝕影的情況,這次他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地方。

在那些蝕影的陰影身軀之中,隱隱有著金色脈絡流動,好似產生了經絡一般,將整個身軀穩穩地聯絡在了一塊。

蕭若佩的脈紋擠下去的時候,竟然在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回饋的彈力!

這在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跡象。

事情並不簡單,這些蝕影來到景州地底明顯是有目的性的,不然不可能幾乎全部蝕影一起過來。

相比脈通一界的蕭若佩來說,蝕影的力量很小,但是在此之前,蝕影並不是以力量取勝,而是那種神出鬼沒附身的本領,才讓人忌憚,如果他們擁有了自己的力量…

蕭若佩不由得開始慎重對待,蝕影進入景州地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好奇,更是準確地找到了強化自身的途徑,透過吸收金牛血液,以此讓自身獲得力量。

如果蕭若佩等人沒有到來,這些蝕影應該會在景州地底空洞躲著,直到將來必要的時候才會出現,那個時候他們具體強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已經無人可以預料了。

“還好來的及時…”心中的緊張又再次放下。

“什麼及時?”鍾問龜湊上前來,蕭若佩將蝕影身上時隱時現的脈絡指給他看,鍾問龜看了幾眼,頓時被吸引住:“這脈紋有意思啊…”

“你讓我多看一會,先別打擾我,去做其他事情吧。”他乾脆在天光囚籠面前坐下,叫成餘架起簡易的木桌鋪上工具開始繪製蝕影身上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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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佩見狀覺得麻煩,還主動說可以用通脈勁直接模仿那脈紋拓印在紙上,鍾問龜卻拒絕了。

“繪製是一個理解的過程,就像你拓印了長生閣七八層書籍,但是你知道其中多少內容?理解多少?又能運用多少?如果換成抄寫一遍,即使你不能完全掌握,大概知識點還是可以產生印象的,到時候要用的便能觸類旁通,可惜我到現在都沒有上去的機會。”

鍾問龜的話讓蕭若佩有些不好意思,他拓印了七八層的內容,的確沒有怎麼去運用過,當初是為了找到前往逍遙島的方法,結果到現在,那些逍遙界每個學者都嚮往無比的頂尖人類智慧,一直在自己手裡蒙塵。

“要是對千星連城有用,我會留一份七層拓印給你。”他現在已經進入過真正的長生閣七層,表面的知識已經不太重要,雖然珍貴,如果能夠幫到鍾問龜,那也不算是做了犯規的事情。

畢竟真正的七層向他人開放的條件十分苛刻,雖然不知道現在的盧平是否與長生閣七層天機相連,至少鍾問龜是沒有得到相應資格的。

連蕭若佩都還沒有完全放心他,何況是維持逍遙界穩固的長生閣?

“現在沒那個時間,我連目前的情況都沒有熟悉運用,哪裡敢分心去看其他的,你先去忙,不用管我。”鍾問龜好像對七層拓印完全沒有了興趣一樣。

成餘一旁插話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對某些東西沉迷,絕對不會分心,以前皇院的人見他這般入神,便想盡辦法引開他的注意力,卻沒有什麼作用,最後甚至請動了一個美麗少女跟他共處一室整個晚上,這傢伙只叫那女子給他遞過一杯水,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生,到以後很久這件事都被我們用來笑話他。”

說起這件事情,成餘臉上依然掩飾不住笑意,但鍾問龜卻似乎不太當回事,只隨口應和道:“小魚給我倒杯水過來。”

成餘自然反應地取出水壺,遞到鍾問龜手裡自後才反應過來:“你把我當成那女的了!”

“誰讓你先取笑我的?別以為我聽不見。”鍾問龜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又繼續埋頭繪畫。

“得了,咱們就不打擾你了。”成餘被反擺了一道,暫時沒有辦法找回場子,只能隨著蕭若佩去金牛傷口處檢視,臨走暗罵:“忘記了這傢伙可以一心兩用。”

看來每個人的成功都不簡單,鍾問龜是

有天賦,從小就被認為是天才,但是沒有這種專注,他肯定到不了今天。

蕭若佩走到了墜星箭留下的傷口處,那裡已經被金牛吸收的金鐵堵住,但是那只是尋常的鐵,沒有絲毫的活性,不像金牛身上其他地方那般泛出光澤,也沒有絲毫彈性。

傷口對比金牛的體型而言微不足道,卻至今都沒有癒合,可見墜星箭當時的威力。

也不知道蒼瑤有沒有將冥境的缺口修補,金牛同樣是神異,卻連自己身上的傷口都不能解決,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恢復正常,木靈天光也不再干涉墜星箭的事情,想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在那傷口附近,還有許多的斑點,應該是被剛才那些飛蟲吸血的時候刺破的。

也不知道這金牛的皮多厚,這些飛蟲恐怕連表皮都能能刺穿,卻能吸到金牛血液,想必蝕影便是看中了這種能力才附身在飛蟲身上。

飛蟲吸血留下的傷口很快就修復了,剛才蕭若佩上來的時候,五隻飛蟲只有兩隻發現了他,只不過沒來得及逃走,這五個傷口都是新鮮的,已經肉眼可見結起了金色的痂,周圍那些舊傷僅有顏色稍微淺顯一絲。

金牛的恢復能力可見一斑。

墜星箭留下的傷口周圍,金牛身上血肉似乎被劃開了一條界線,不管他如何努力癒合,都無法讓傷口堵上,金色的血液不停地湧出,像是一股小小的泉水一樣。

看來便是這裡吸引了飛蟲過來。

蕭若佩用通脈勁探測下去,金牛沒有截斷他的通脈勁,看起來並不反對他的檢查。

整個傷口直接穿透,墜星箭沒有留在金牛身上。

想來也是,舊天道的目標只是冥境,金牛與當初蕭若佩無異,不過是墜星箭前往目的地的路途之中一個小小的阻礙,連被墜星箭正面看待的價值都沒有。

墜星箭只是順帶對他們造成傷害,受傷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去除那道傷疤。

蕭若佩想辦法用通脈勁將金牛的血肉聯絡起來,但是一旦經過傷口處,脈紋就被截斷,無法駁接起來。

“墜星箭居然連逍遙界都射穿了,舊天道花了幾十年的謀劃,果然不是可以簡單解決的。”蕭若佩無能為力,只能收回通脈,想起當初的自己居然妄想著以一人之力卻對抗墜星箭,簡直是笑話一般。

如今他脈通一界,連墜星箭遺留的傷口都不能解決。

他起身搖頭道:“我沒有辦法處理,等金牛自愈吧。”這種神異的傷口,幾乎是無藥可醫,就算是最頂尖的獸醫到此,估計也束手無策。

成餘遺憾地看著金牛,兩人正要回去,忽然聽到洞中似乎有滾雷響動。

蕭若佩指揮著天光照向聲音來處,遠處幽深,極目難見,但是滾雷聲響卻越來越近了。

他倆趕緊走到鍾問龜身邊,靜觀其變。

聲音漸漸清晰,影影綽綽的霧氣出現在他們視線之內,終於看清楚了發出聲音的東西,那是一片金色飛蟲黑壓壓地飛了過來!

“這是來復仇嗎?”蕭若佩將通脈勁撐開,只等飛蟲到來。

他不過是殺死了五隻本來應該被撐死的飛蟲,這些蟲子居然要來尋仇?蝕影可是殺了上百隻蟲子啊!

飛蟲黑壓壓一片,像是濃厚的金色雲彩,氣勢洶洶朝著幾人的方向衝過來,目的十分明確,長長像是利劍一般的口器已經揚起,看樣子是想在靠近幾人的瞬間就刺穿這闖入地底世界的閒雜生物。

蕭若佩正想用通脈勁驅趕飛蟲的時候,卻見一條金色的尾巴在那些飛蟲群中一掃而過。

尾巴巨大得如同一條大江懸掛,飛蟲群雖然數量龐大,卻不及那一尾寬廣,直接被撞得七零八落,十之七八承受不住橫掃之力,直接撞得稀碎,只有那些邊沿的飛蟲僥倖逃過這股衝撞,但僅有餘風吹動,也像是攪起一股颶風,即便躲開了尾巴,這些飛蟲依然隨風翻滾著撞向四面八方,斷翅折腿的不計其數。

這時候金牛甩尾的響動才隨後而來,強烈的氣爆聲音在洞內炸響,如果不是有金牛加固過洞穴,恐怕早就被聲音震塌了。

金牛身下的鐵蕨林受此摧折,登時猶如狂風掠地,蕨葉斷落紛飛,生活其中的螢火蟲化作流星飛火,渾如被人打散的翠色火花,紛飛四散。

強烈的颶風吹在蕭若佩的通脈勁之中,差點沒有把這一團穩固的空間吹翻。

看起來金牛根本就不在乎被飛蟲吸這麼一點血,真的惹惱了這只神異,只一尾巴的事情,便能將一切煩擾驅散。

“咱們走吧。”蕭若佩見狀已經生出了退意,此行的目的都已經完成,剩下的事情他們也無能為力,就此離開也好。

金牛尾巴回抽,又在空中啪響一聲空爆,像是在與三人招手告別一樣,在經過幾人頭上的時候,巨大的尾鬃還擺了兩下才收回。

蕭若佩同樣揮手示意,然後才運轉挪移陣離開了地底。

三人此行算是圓滿結束,地洞的形勢已經有蕭若佩繪製的脈紋地圖,等會給成餘拓印一份就好,侵入

地洞的蝕影也已經被控制,更是對金牛接下來的動作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回到地面的時候已經繁星滿天,到了深夜,幾人閃現在成餘隨意搭建的石屋裡面,鍾問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知道是蕭若佩再次動用挪移陣,轉眼見已經回到了出發點,他起身問道:“怎麼回來了?事情辦完了嗎?”

“不回來等著被金牛一尾巴拍扁嗎?”成餘回到了自己地盤,終於放鬆了下來:“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外面叫人送些吃的過來,別辛苦一趟連頓飯都吃不上,回去別人還說我虧待你們。”說著他便走出了屋外。

冥霧山人煙稀少,無華城的災民不在這邊,除了皇院僱傭的工匠,這邊人煙十分稀少,外面的燈火也是稀稀拉拉的。

但是遠處卻很熱鬧,那裡是無華城重建的工地,為了趕在冬天之前建好能夠安置大部分人的房屋,那邊幾乎是夜以繼日地趕工之中,晚上也點起明亮的篝火繼續工作。

遠遠看去,就像是著火了一樣,紅彤彤一片。

蕭若佩想起自己的通脈勁,如今他造出一片城鎮,應該也只是揮手之間吧?要不要趁著夜色,一夜之間把無華城重建?

成餘回來,還帶著史隊長以及那五名被蕭若佩救下的隊員。

看樣子經過了長久時間的黑暗生活,這些隊員更加習慣了夜間活動,此刻看起來精神十分活躍。

“咱們帶酒來謝謝蕭玉俠的救命之恩了。”史隊長沒有了白天的怒氣,笑逐顏開舉著帶來的酒壇子,身後的隊員則帶了各式食物,一一擺在桌上。

“史隊長一番心意,我出去就剛好撞見他們,看樣子是準備好久了。”成餘解釋道:“盛情難卻,我也沾光嚐嚐你們的手藝。”

“那是當然,咱們別的不說,就是能吃會吃這一點,肯定不比你們差。”史隊長爽朗笑道:“出門在外,看到能吃的就不會放過,久而久之這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咱們就得想辦法把它整到嘴裡咬一口。”

成餘將桌子收拾好,取了碗筷擺下,幾人圍桌而坐。

蕭若佩剛想道謝,成餘卻伸手阻攔道:“你救了咱們五個人,別跟我客氣,要不是怕高攀不上,我當場就敢跟你拜把子換命給你都無所謂。”

蕭若佩笑笑沒有說話,他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

成餘替他擋下了想要上前敬酒的探險隊員,他笑道:“若佩來到這裡一天都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就別別灌酒了。”

“那就依恩人的意思。”幾人也不矯情,收起了酒杯道:“這一杯我自飲,感謝蕭玉俠救命之恩。”

史隊長和那些隊員們一口飲盡,將杯子倒過來示意。

蕭若佩也不太好將人拒之門外,同樣回敬了一杯。

他的酒量不差,就算不動用身上各種神異能力,肯定能把這些人喝倒,怎麼說他也是在酒樓長大,並且會親自釀酒的人,只是他不嗜酒,再好喝也只是淺嘗輒止。

見他喝了酒,史隊長等人臉上笑意便多了幾分認同和敬重,說話也更加親近了一些。

“這是那地下河中捉來的魚,十分鮮美。”見蕭若佩不喜歡喝酒,他們便開始將熱好的菜端上,除了魚之外還有許多蕭若佩不曾聽過的食物,好不好吃不說,這份新奇就已經不同凡響了。

想不到地下那青嫩的蕨葉居然也能當菜,吃起來還想當的爽口清新。

宴席之間,幾人的關係稍微親近了一些,等吃飽喝足之後,史隊長便讓那五人收拾桌上殘羹冷炙,一邊趁著酒意,語無倫次說道:“蕭玉俠您是大人物,看不起咱們這些閒人,我不怪你,要是我像你一樣年少有為,我說不定看都不看你們一眼。”

“隊長喝醉了,不好意思啊,咱們這就抬他去醒醒酒。”隊員們聽到這話趕緊上前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沒醉!”史隊長伸手一揮,醉漢力氣沒輕沒重,一下子居然將扶他的人推開了,他又接著說道:“你們安全回來了,我…高興!多喝點沒關係。”

蕭若佩擺手表示不在意,那些隊員才沒有繼續去扶隊長,但為了防止他說出更糟的話,幾人還是留在了原地,只等勢頭不對,就算用抬的,也要把這醉漢拉走,省得丟臉。

“你看不起我們,蕭玉俠…”果然一開口就是得罪人了!

“我們十天半月都不能解決的事情,你來到就是一二三…就完成了,你這是在侮辱我!”他醉醺醺地往桌子上倒下,手肘支撐在桌上,指著蕭若佩罵了一句:“你的本事大到讓我覺得白活了一輩子!”

“我不想自己一生,連你數三個數都不如!”說完這句話,史隊長就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恩人實在不好意思,隊長他沒有什麼其他毛病,就是喜歡喝酒,喝多了就說胡話,他平時是很好的人。”那些隊員見他終於住口,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蕭若佩搖頭看著醉倒的史隊長,冷靜說道:“他喝醉了也是個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