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我要是成子，現在就打死那狗幣，瞧他那牛逼樣，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
成子雖然表情憤怒，但始終不敢動真格的，另一頭的陳子豪彷彿是吃準了他，完全沒把他當回事兒。
“他怎麼敢。”
周昊撇撇嘴道：“大領導肯定給他們打了包票，不然幾個兄弟都死完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待在那兒？估計早就一個人單溜了，也好比拼了命地帶著幾個拖油瓶。”
王大柱不解道：“我就納了悶兒了，你說他們是怎麼會相信劉建新的鬼話的？要真有他說的這麼好，他怎麼可能狼狽地躲在KTV裡那麼久的時間？”
“也不能怪他們傻，我算是總結出來了一個道理，只要是在城裡，總有一天會被活屍幹死，哪個地方都一樣，看著挺安全，但變異活屍可不會像普通活屍那樣傻逼，說不準哪天就能找過來。”
周昊喝了杯水，慢悠悠地繼續說道：“出去以後也就只能去聚集地，那些人連聚集地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問誰都是兩眼摸黑，只能聽信劉建的話，要不然像成子那樣的人，出去以後能幹嘛，繼續給人賣命？跟著劉建新，說不定還能找個職位噹噹，畢竟那貨以前當過市長。”
“這麼說也對，不過是我的話，該揍還得揍，就不能慣著他們！”
王大柱故作兇狠地說道，可李麗笑著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個嘴強王者，在KTV裡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那麼牛逼？”
“…我那不是刻意隱藏自己嘛，俗話說的好，大隱隱於市，你一小娘們兒一輩子都達不到我這高度。”
王大柱面子掛不住急忙爭辯，可卻沒一個人會相信，對面的成子和陳子豪吵了幾句，氣呼呼地房間裡走去，周昊看著他們淡淡道：
“要不是幾頭變異活屍約架，把大部分活屍調了過去，他們幾個根本不可能逃出來，當然也包括咱們，硬生生地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
其餘幾人皆是若有所思，一會兒李麗卻笑著拍馬屁道：“說起來咱們都是託了末哥的福，要不是末哥突然發狠，咱們早就變成活屍屎了。”
可周昊根本沒理她，對面樓已然塵埃落定，幾個人百無聊賴地在沙發上天南海北地胡扯一通，他實在是受不了王大柱吹的牛逼，便大手一揮道：
“出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這群人是不是一整天都待在屋子裡面不出去。”
王大柱一聽這話，趕緊偷偷地從包裡扯出來一袋兒衛生巾，神不知鬼不覺地塞進了衣服裡，跟著他們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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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出門那些緊閉的門居然都大喇喇地開著，一輛裝著個鐵桶的小餐車緩緩地從走廊的一頭移了過來，推車的兄弟手裡拿了個勺子，一邊推，一邊“砰砰砰”地敲擊在鐵桶上，像極了養豬場裡正要給豬餵食的工作人員。
“出來出來，開飯了！”
聽見聲音的倖存者們全都從房間門裡探出了頭，每人手裡都拿著個大餐盒，推車的人一瓢瓢地給他們盛，大部分都會和他閒
聊幾句，有說讓他多打一點兒的，也有的苦著臉說那粥越來越稀了，看起來分粥的工作算得上是個美差，基本上每個人都對他一副恭維的樣子，不過那人可不是個什麼公平公正的人，給他關係好的人盛粥時明顯份量更大。
“雞哥，不帶你這樣的吧，一天就這麼一頓正餐，你給我打這麼點兒怎麼可能吃得飽？”
一小夥兒舉著自己只裝了一半兒的飯盒，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附和，一時間怨聲載道，矛頭只對著分粥的人。
“想吃飽？”
被叫做雞哥的分粥人蹬了那人一眼，大聲道：“想吃飽到三樓去，跟我在這兒嘰嘰歪歪的有什麼用，愛吃不吃，不願吃就滾，勞資沒閒工夫跟你在這兒瞎攪和！”
“你…”
那小夥兒被他一懟，愣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三樓住的全是楊凡的人，要想上去簡直難如登天。
“跟我們在KTV裡也差不多嘛，不過他們這兒的人還真多啊，一層就有差不多二十個了。”
王大柱徑直朝他們走過去，雞哥一看見他們立馬慌張地往後面退了退，全然沒有剛剛那股子狠勁兒，膽戰心驚道：“幾位大哥，凡哥交代過了，不能給你們分粥啊。”
“這傻逼，還以為我要搶他的鐵桶。”
王大柱忍不住好笑，沒想到他們在這兒的形象如此兇狠，他只好擠出一個漢奸的笑容道：“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不會搶你們糧食的，你們這兒一共有多少人，最重要是有多少女人啊？老實交代，我給你付信息費。”
雞哥有些害怕，但還是認真說道：“一共應該有四十多個吧，二樓人是最多的，不算上你們都有十八個，男女的話應該一半對一半兒，總體上女生少一點。”
“嗯，大致我都知道了，這是給你的報酬。”
王大柱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來，彷彿很大方地遞了過去，只是不小心帶出了那包衛生巾掉在了地上，頓時周圍人一臉惡寒地看著他，生怕這貨離他們太近。
周昊笑著說道：“你應該不是楊凡一夥的吧，他們會放心讓你做飯？”
雞哥一看換了個人，表情頓時緩和了不少，搖搖頭道：“這粥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負責幫他們把粥給推上來。”
“那你們酒店現在還剩下多少糧食？別緊張，我就是好奇，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就算是酒店應該也快吃完了吧。”
“不知道，糧食一直都是凡哥他們管著的，不過這段日子粥越來越稀了，應該沒剩多少了。”
“聽你們剛才的意思，楊凡他們吃的挺好？”
“沒有沒有。”
雞哥立馬拼命搖頭，急聲道：“我就是說著玩兒的，你們新來的不知道，凡哥他們不僅幫我們對付活屍，還給我們吃的，我們已經很感激他們了。”
“你這麼大反應幹嘛，我就是順嘴這麼一說。”
周昊笑了笑，帶著其餘三人往樓梯走去，看得出這些人對楊凡一夥
打心底裡畏懼，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階段。
每到一個地方，周昊都想要去到最高點觀察觀察周圍環境，這樣只要一有什麼危險，他也能立刻計劃好逃跑路線，所以他原本就打算再次上天台看看，只是中途看見他們吃飯才順嘴問了幾句。
“我以為我們已經跑得夠遠了，沒想到從這兒還能看到我們的KTV，感覺還挺近。”
王大柱一臉鬱悶，可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噢？你們不是聚集地進來的嗎？”
周昊回過頭，謅媚道：“哎呦，這麼巧凡哥，一個人上來吹風啊。”
來人正是楊凡，而且還是一個人，他微微一笑，半開玩笑道：“怎麼，一個人就不能上來了，難道你們還準備對我動手？”
“怎麼會，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說完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都沒說話，周昊等他下文等了半天，感覺就好像過去了十幾分鍾那樣尷尬，好不容易準備先開口，楊凡突然開口道：
“你是叫張末吧？”
“嗯。”
“從金色海洋過來的？”
“嗯。”
“有點意思。”
楊凡像是自言自語道：“災難剛開始的時候，我打了通市裡的電話問了問情況，那頭告訴我說沒什麼大事，讓我安安心心躲在酒店裡，只要等政府反應過來，就會派部隊過來解決，可施州哪兒來的部隊？我天真的以為只是施州爆發了病毒，沒想到連政府都自顧不暇。”
“沒誰會想到，主要是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任何預兆。”
周昊微微點頭，楊凡繼續說道：“發現這一點後，我每隔幾天都會到天台來觀察情況，白沙鎮不大，一眼就能望穿，但我關注的那些周邊的倖存者，全都一個接一個地被活屍吃掉，你們應該也是被活屍給逼出來的吧，倖存者待在城裡，自以為很安全，殊不知整個城市都是一個巨大的鋼鐵牢籠，把人類牢牢地困在其中，任由活屍一點一點分食。”
“所以你打算走了？”
“嗯。”
楊凡指著遠處的山，面無表情道：“只要出了城，隨便進入一個聚集地我們也能活下來，繼續留在這兒，我們只會是坐以待斃。”
周昊腦子裡突然有了個驚人的想法，迅速衝他說道：“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建一個聚集地？”
“自己？”
楊凡玩味地笑了笑，周昊一看就知道這貨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好接過話著說道：“其實自建聚集地也沒多難，只要帶著你的兄弟找個足夠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有人跟著加入，再隨便改個名字，什麼南部第一安置區什麼的，搞個電臺輪番地播，就算是出去搞物資都能遇上不少倖存者，來的人多了起來，聚集地不就形成了嘛。”
他也是信口胡咧咧，雖然是這麼個意思，但絕對沒他說的這麼簡單，果然楊凡笑著說道：“真有你說得那麼容易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