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價格定這麼高，你們這兒的業績應該不怎麼樣吧。”
周昊給陳炳發隨手遞了一支煙，雖然他們到這兒來一窮二白，但這煙可不便宜，人人手裡都揣著幾包好煙，捨不得跟人換錢。
“這兒也沒外人，我就和你們老實說吧。”
互相試探了老半天，陳炳發終於是說到了正題，此時他們正坐在一間接待室，示意身後的保鏢堵在門口，陳炳發點上煙笑道：
“咱們這個公司，一直以來就是主打高階服務，所以說目標群體就比較少，只有那些大官還有大老闆需要，可以說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也不是沒想過走薄利多銷的路子，關鍵是咱們這玩意兒就是靠忽悠人賺的錢，成本也不高，忽悠忽悠那些人傻錢多的人還好說，忽悠其他人說不定就直接砸我場子了。”
“你們的特色是什麼？”
“墳頭蹦迪，加各個宗教的超度儀式。”
陳炳發坦白道：“災難之前我就是做殯葬的，災難後，可以說這也是對殯葬行業的一個機遇，只不過看到這機遇的人也不止我一個，現在這行業越來越難做了，前幾個月我們還開發了黑人抬棺的業務，反響倒是不錯，只不過也只是火了一個多月，什麼“黑哥一笑，生死難料，棺材一抬，人間白來”，這種廣告詞打出去也就是圖一樂呵，除非是玩性挺大的人，不然誰願意讓自己家人死之後被人抬著跳舞？這一行啊，越來越難做了，本來我有七八家門店，現在只剩下四家了，接不到業務只能賠本。”
“就是說你現在的競爭對手很多？”
“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這些人打的都是價格戰，而有錢人整天躲家裡死的可能性又小的多，我們只能是接一單是一單，這個月我原本是準備轉型做婚慶的，可是我這身份又晦氣的很，連一個單都接不了。”
“殯葬老闆轉行做婚慶，老哥想法不錯！”
唐仙兒強忍住笑意，問道：“陳老板應該知道我們的能力吧。”
“雖然沒看見聽著有些難以置信，但圍觀群眾這麼多，由不得我不信，當然這也是我的來意，合作才能共贏嘛！”
“我們倒是有這個想法，剛來這兒的時候就聽說陳老板的生意在殯葬行業當中做的最大，不過現在看來……”
唐仙兒搖了搖頭，在他對面的陳老板很明顯變了臉色，雖然轉瞬即逝，但仍然可以看出此事對他的重要性。
“魏師傅，這麼跟你說吧，雖然我們公司現在看著沒以前這麼紅火，但還是算得上咱們格朗木的殯葬龍頭，魏師傅，周師傅，只要有你們倆人的助力，我保證我能將人間淨土變成全格朗木最大的私企，同時，我願意拿出一部分股份，當作二位的技術入股。”
“不兜圈子了。”
唐仙兒挺直腰背，湊過來笑道：“既然是合作，那就把話先說開了，你知道，咱們能讓趕屍的這一能力，絕對能幫你吸引大量的客戶，拋開成本外，你希望的利潤佔比是多少？”
“五五分成？我出人出錢，加上策劃宣發，佔一半的利潤不過分吧。”
試探性地問了問，可唐仙兒卻笑著沒說話，陳炳達
權衡再三，一咬牙道：“四六分，我四你六，三七分？……二八，不能再低了，這已經是我能接受的最低限度了……”
此時的陳炳發就像鬥罷的公雞一般，絲毫沒有剛進來時的意氣風發，誰知唐仙兒竟搖了搖頭，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五分吧，至於技術入股這方面，以後再談，陳老板，明天我們將會給鄧雲峰做一次告別儀式，具體的策劃，以及宣傳造勢可就全指望你了，如果做的好，今後的訂單絕對源源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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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郭必財，讓人招待好幾位師傅！魏師傅周師傅，那我就先告辭了。”
陳炳發沒有一點廢話，起身便出了門，一臉狗腿子模樣的郭經理緊接著就走了進來，笑容可掬地候在一旁，但周昊看著他這模樣挺鬧心的，就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
“仙哥，既然你早就想好了五五分，幹嘛還跟人打太極呢？直接答應不是更好？這樣顯得咱們耍他一樣。”
小圓臉王靖傑不解地問道，其實他也不傻，有時候還有點兒小聰明，從他裝逼說自己拿過哪些大獎就看得出來，只是沒怎麼接觸過社會。
唐仙兒笑道：“你還是經驗太少，總之你記住一點，待人接物其實就和談戀愛差不多，要是一追就追到了，自然就不會珍惜，反之經歷的波折越多，愛情的小船就越穩，一帆風順的船，船員都是想換就換。”
話鋒一轉：“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他明白，咱們能接受五五分成，但不代表咱們是傻逼，他能開這樣的價格，其他人有可能比他出的更高，他現在心裡指定門兒清，咱們提些別的要求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郭經理挺懂事的給他們安排了幾名漂亮的工作人員，唐仙兒這個老流氓一邊調戲，一邊摸索，槍都壓不住了，何聚貿也是葷段子張口就來，就連唯一一個稱得上是正經人的王靖傑，此時也已經紅透了臉，似乎“不情願”地把手伸進了一女孩兒的胸口。
“不行了！”
唐仙兒突然站了起來，前面的帳篷立的老高，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周昊說道：“咱們出去找個官窯吧，光打槍不放炮身體受不了啊！”
本來對這玩意兒沒太大想法的周昊也已經遭不住了，雖然樓上可以做，但這些工作人員卻有些扭扭捏捏，好幾個都是有夫之婦，讓你摸一摸可以，幫你摸一摸也可以，進去的話就是背德了，對不起她家裡的老公，同時周昊等人心裡也不太舒服，越想越覺得這場面有點兒像某部電影的情節。
他站起身來點了點頭：“我去找郭必財拿點錢。”
沒想到此話一出，這些工作人員立馬變卦，個個都恨不得把腿叉開，任你擺佈，這時周昊才明白，原來這些女的都是在玩兒套路，好讓自己的“價值”更高。
轉念再一想，這些人中不少人進這個公司時都走了“後門”，依郭經理的人品，自然不可能放過。
但唐仙兒想賺錢就是為了能見識見識這裡的官窯，至於這裡的女人，今後的日子還長，所以他們幾人一合計，還是找郭必財拿了錢，一路打聽來到了最近的官窯。
“郭必財挺敞亮啊，給這麼多錢！”
拿著一厚疊的錢，何聚貿頓時覺得底氣十足，氣質都改變了，瞬間從一個收破爛的小兄弟，變成了個財大氣粗的暴發戶。
“這算什麼，咱們就是他們的搖錢樹，可不得哄著咱們嗎。”
唐仙兒撇了撇嘴，還沒進門，幾人就被兩個端著qb步槍的軍人給嚇到了，這官窯的排面也太足了，誰踏馬還敢鬧事兒？
同樣這裡也不像其他地方妓院，把你當天王老子供著，老鴇加上鶯鶯燕燕的漂亮妹妹跑過來用胸口摩擦你的手臂，挽著你高高興興地往裡面走，一邊走還一邊嘟著嘴甜甜道：
“哥哥等會兒點我好不好嘛！人家可厲害了，會很多招式呢！”
而這裡的妓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外面也沒有花花綠綠的廣告，也沒有老鴇過來跟你介紹，更沒有甜甜的小姑娘，倒更像是個純素的按摩店。
周昊的等人已經開始後悔了，可等他們走進去一看，才知道什麼叫別有洞天，這地方外面光鮮亮麗，裡面卻是烏煙瘴氣，就跟古時候皇帝選妃似的，看起來十分正經的大廳，牆上卻掛滿了女人性感的照片，旁邊還有一排數字，代表了女人的身高體重以及三圍。
沒張照片上面都有一個精緻小巧的燈泡，紅燈一滅，就說明那小姐已經有人點了，聽說這裡的小姐有嚴格的管理，不僅要接受健康檢查，每天的接客量也有嚴格的規定，不能超過，也不能在外私自接單，如有違反，直接開除，讓客戶知道這是值得信賴的官方產業。
進進出出的客人要麼一臉滿足，要麼一臉的萎靡，而周昊等人卻是瞅著牆上的業務專案犯了難。
“妹子，這上面的項目表怎麼寫的這麼邪乎啊？”
唐仙兒趴在前臺上，指著那面牆，衝著那名穿著制服的女孩兒問道：“什麼水漫金山，毒龍鑽，冰火九重天，星球大戰亂七八糟的我都知道，可這“自取其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不會是sm吧，這玩意兒可不興玩吶！”
“你說內個啊，那個字寫錯了，應該是乳.房的乳，如果你還不清楚的話，我這兒有介紹影片可以給你看看……”
正在玩兒消除遊戲的女孩兒，把手機切換到了相簿，唐仙兒老臉一紅，腦子裡立馬浮現出了一套.動態圖，趕緊擺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使的得，使的得。”
妹子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嬌聲笑道：“你們這些男人啊，嘴上都說著不要，一般像這樣的，絕對成了回頭客，你看看那邊的燈，這個業務已經停了，主要還是太紅火，而且能做的小姐姐太少，你就算是現在真想做，也不可能做的了了。”
“這個還是算了吧，我有點壓力。”
唐仙兒搓了搓手，“不過嘛，這個影片倒是可以給我發來看看，沒什麼別的，我單純就是好奇，不如這樣吧，咱們兩個先加個微信，有空沒空都可以聊一聊嘛！”
“加微信可是要小費的呦。”
妹子給他調出來一張二維碼，唐仙兒也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部手機，這還是陳炳發臨走前硬塞給他的，就怕他們忽然間就沒影兒了，好方便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