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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刻意隱瞞的過往

張二黑剛剛送走周不疑和苦木不久之後,他剛準備跟小二交代一些什麼事情的時候,卻聽見後院傳來一陣聲響。

張二黑一下子就提起了警惕,他對著小二使了一個顏色,二人緊接著便是順手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各自握在手中,壓低了腳步,放慢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向著後院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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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張二黑他們二人靠近門旁的時候,張二黑依稀的聽見了一道微弱的腳步聲。

伸出手來,對著小二使了一個手式後,張二黑便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木棍。

慢慢的,慢慢的,腳步聲變得越來越近,聲音也慢慢的有些壓不住。

張二黑咽了一口口水,咬著嘴唇,握著木棍的手掌都暴起了青筋。

突然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張二黑眉毛一挑,不過他還是跟小二耐心的在門旁左右等待了許久,可是這許久都過去了,門外卻還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安靜極了。

張二黑慢慢的感覺事情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於是乎,他小心的探出頭看向門外。

下一秒。

後院竟是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

張二黑楞住了,他站了出來,站在門前,手中握著木棍的手也垂了下來。

好生的環視了一圈四周,可是後院,卻是連個老鼠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張二黑有所疑惑的時候,他扭頭看了一眼小二。

可是小二此時看向他的眼神,那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瑟瑟發抖的下身,就連手中握著的木棍都是鬆懈了下來。

這個傢伙怎麼回事?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嗎?

不對,等等。

張二黑突然瞪大了雙眼,可是當他揮出手中木棍擊打向自己後方的時候,張二黑卻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木棍被人硬生生的給握住了。

張開雙眼,張二黑再定睛一看。

“南千戶?”

原來啊,南飛彥此時已經是回到了龍湖茶館之中。

南飛彥鬆開了握著木棍的手,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後,便是有些平淡的說道

“防範性還不錯,不過總歸的還是有些不夠。”

“屬下知道了,千戶大人,教訓的是。”

張二黑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而後便是將木棍遞給了一旁的小二,而在他看見小二此時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時,張二黑這也是才反應過來。

差點忘記了,這個小二還並沒有見過南千戶呢。

緊接著,張二黑便是給小二介紹了一下南飛彥的身份。

小二的雙眸中那抹恐懼之意慢慢的褪去,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就像是一個撥浪鼓一樣。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將這些東西收拾一下。”

張二黑吩咐完了小二後,他便是一臉笑意的看向南飛彥,對其恭恭敬敬的說道

“南千戶,您今晚,可是有什麼收穫嗎?”

南飛彥搖了搖頭。

“王街處,諸國耳目遍佈,韓國血滴子,也是有粘罕侍衛花辭樹親自帶隊駐紮王街,溜進據點,實在不行。”

南飛彥今夜王街一行,光是剛剛進入王街之後不久,便是碰見了那些魏國的耳目。

不過好在南飛彥及時的察覺了出來,並且將那些魏國的耳目引入小巷子,而後迅速的解決掉了那些魏國的耳目。

在解決掉那些魏國耳目後,南飛彥便是意識到,自己今夜選擇前往王街錦衣衛據點,實在是一個不怎麼聰明的決定。

著實是有些難了。

光是自己能夠粗略察覺到的諸國探子,人數就不下百號人。

整條王街,基本上盡數都在他們的監察範圍內,要不是南飛彥的偽裝技術不錯的話,他說不定在一踏入王街,便是會被那些人給發現。

“諸國耳目,在王街佈置的人數,很多嗎?”

張二黑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就連這位南千戶的這般身手,今日竟然也是無法潛入王街的錦衣衛據點?

這樣的王街,是該有多麼危險啊。

“人數不下百人,甚至更多,光是我能粗略覺察到的耳目,就有如此的人數。”

南飛彥長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也是沒有想到,使團入駐王街之後,諸國的耳目竟然會一下子激增的如此之多,這實在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若是按照正常來講的話,即便是使團今日入駐王街,諸國的耳目,也不至於會遍地都是,這般的現狀,著實是有些奇怪了。”

南飛彥皺起了眉頭,他的心中,慢慢的浮現出來了一個不是很好的可能性。

“南千戶,您是想到了什麼嗎?”

張二黑看到了南飛彥如此的神情,他這也是意識到了什麼。

“據點,會不會已經暴露了。”

當南飛彥的口中吐出了這個可能性之後,張二黑的面色瞬間大變,煞白的就像是個什麼似的。

“這個,這個可能性,不乏,不乏也是有可能的。”

張二黑的嘴角都是有些顫抖了起來。

因為這一點,他並不認為韓國血滴子始終是沒有任何進展。

錦衣衛中原總據點設立在韓國新鄭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止是韓國血滴子,就連趙魏兩國都是知道這一件事情。

可是至於錦衣衛的中原總據點究竟在新鄭城的哪裡,這件事,始終都是被錦衣衛保密的極好。

但是,就算是保密的極好,韓國血滴子就不想知道這件事嗎?

他們肯定是想知道的,就算是前些年與錦衣衛的蜜月期,韓國血滴子也是不會本末倒置的如此放心的讓南離錦衣衛駐紮在新鄭城。

他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於錦衣衛據點的搜查。

前些年還好,王街那裡,一直是風平浪靜的,因為那裡的總據點,整個中原錦衣衛知道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人。

南飛鷹,張二黑,以及一位前些日子隕落的百戶大人。

只有他們三人知曉那裡的總據點位置究竟在哪,除了他們三人之外,當時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

所以即便是韓

國血滴子再怎麼的搜查,始終都是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錦衣衛據點的蛛絲馬跡,然而,那時是那時。

現在,這還說的準嗎?

“張百戶,錦衣衛據點的事情,你可確定,最初的時候只有你們三人知曉?”

南飛彥皺著眉頭。

而張二黑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則是連忙點了點頭,道

“這件事我可以與南千戶您打保票,王街據點的事,只有南大人,還有王百戶和我,我們三人知曉,剩餘的錦衣衛兄弟是一概不知的。”

南飛彥微微的點了點頭,便是沒有打算繼續往這條下面繼續思索下去了。

“若是按照常理來說的話,就算是使團入駐王街,血滴子也不會讓一位粘罕侍衛親自坐鎮吧?並且,除了那個花辭樹之外,在王街內,我另外還感知到了一道強大無比的內力波動,而那道波動,絕對不是花辭樹的。”

南飛彥面色慢慢變得有些冷淡了下來。

“那道波動,其人修為實力,最低也不會低於七品,並且光是感知,那內力波動甚至是有些微弱,看起來,那人應該也是受了傷,有傷在身。”

南飛彥坐在了椅子上,他開始慢慢的回想了起來。

“花辭樹的修為我並沒有看透,但是他當初竟然能跟鷹哥相交手的話,他的修為怎麼也不會低於八品,鷹哥的實力,沒有在八品深厚的實力,是壓根就無法做到與他過招的。”

花辭樹。

這個傢伙,總之已經是上了南飛彥的黑名單之中了。

“花辭樹的修為嗎?南千戶,這一點,南大人年初的時候曾經與我等提及過,南大人說,花辭樹的修為剛剛半隻腳邁入九品之境,可是他的實力卻是極度的不穩定,有時候他的實力甚至不如八品修士,可有的時候,他卻是能夠力戰九品也絲毫不會落入下風,根據南大人所說,花辭樹好像是陷入了什麼心結裡面似的。”

張二黑沏上了一壺茶水提到桌子上,與南飛彥倒上了一杯熱茶後,他便是繼續說道

“有關於這一點,南大人也是在後面派遣過一些兄弟想要調查這件事,不過最後能夠調查出來的,就是據說花辭樹在之前的時候,曾經孤身一人潛入過趙國,並且對趙國的騎兵險些就造成了無法逆轉的傷害,也是因為這一點,花辭樹的名字,在趙國一些人的耳中聽來的話,是會引起他們滿滿怒意的。”

張二黑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南飛彥的雙眸則是靈光一閃。

“若是這麼說的話,那麼,趙將趙奢,應該就會屬於是那些人。”

張二黑點了點頭。

“趙將趙奢,確實是那些人中的一人,據說當初花辭樹未能夠陰謀得逞時,還是趙奢率領百餘親衛前去追殺花辭樹,可是最後,卻是讓花辭樹逃入了魏國境內,趙奢到最後也只得放棄追殺花辭樹。”

有關於這些事情,都是沒有太大作用的,所以對於中原錦衣衛而言,都是半年往南離總部傳遞一次的。

而有關於花辭樹的那件事情,也是在去年底中原錦衣衛才查出來的,而這件事情本來也是要囤積到六月份的時候一併送回南離總部的。

可是六月份的時候,中原諸國與南離的戰爭則是掀起了,戰爭爆發期間傳遞這般的情報,實在是有些困難,所以中原錦衣衛便是將日子往後推了一推。

這一推,便是直到如今了。

“有意思。”

南飛彥聽到這些事情之後,便是輕哼了一聲。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花辭樹,倒是有些能耐。

然而,張二黑卻是補充上了一句話。

“並且南大人說了,花辭樹實力之所以現在會變得有些不穩定,原因便是因為那一次趙國之事,所以當時,南大人也是派遣了兩位百戶大人前去趙國調查那件事情,想要調查清楚花辭樹究竟是遭遇到了什麼,可是後來,有關於花辭樹的事情沒有調查出來,結果卻是查出來了那個被三國隱藏極好的小輩。”

張二黑苦笑了一聲。

“你是說,那個劍修小輩,是在趙國查出來的,對嗎?”

南飛彥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最關鍵的點,而當他問出來了這個問題之後,張二黑便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個劍修小輩,便是兩位百戶在趙國邊境輕騎中,意外發現的。”

南飛彥的眉宇間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

“怪不得,真是怪不得。”

南飛彥舔了舔嘴唇,他還真是想不到,中原分部這裡竟然有著這麼多的情報訊息沒有及時的傳回南離境內。

光是花辭樹和那個劍修小輩的這些事情,就足夠讓南飛彥猜出來不少東西。

“南千戶,今晚,世子殿下來過了。”

緊接著,張二黑便是將周不疑和苦木來過的事情與南飛彥講述了一遍。

“第一日入城便來茶館,嘶。”

很顯然的,南飛彥對於周不疑他們今日便前來茶館這裡,顯得有些驚訝。

“是了,我當時也是很懵的,不過南千戶,世子殿下的話,意思好像是說,他們那裡並沒有想過任何的下一步該如何。”

張二黑問出了這個疑惑,可是這時候南飛彥卻像是陷入了什麼極為糾結的事情似的,並沒有第一時間便是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過了一陣子之後,南飛彥這才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很是隨意的說道

“使團中還有兩位皇室供奉,想來世子殿下那裡,還沒有與這兩位皇室供奉商量好吧。”

“兩,兩位皇室供奉?這,國內如此重視此次使團嗎?”

張二黑有些呆住了。

兩位皇室供奉,這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形容啊。

若是按照平常的話,一位皇室供奉都已是足夠的了,兩位皇室供奉,這就,縱觀這位陛下這一朝的使團配置,是從來都沒有過兩位皇室供奉這樁事情出現過的。

“使團重要,是一方面,世子殿下和劍閣那些弟子,也是另外一方面。”

南飛彥聳了聳肩。

使團再怎麼重要,一個供奉也就夠了,可是這要是再加上周不疑和劍閣的那些弟子的話,一位供奉,就顯得有些少了,不是嗎?

劍閣的那些弟子,一個個的可都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可以折掉的年輕人,尤其是其中的苦木和青檀。

這兩個,可是南離帝國這一代年輕修士中的代表人物。

而至於世子殿下周不疑,周王之子的身份,是遠不止於讓周不疑變得很重要的。

但是在出使中原諸國的時候,周王之子的身份,就顯得格外有些重要了起來。

所以,使團中有兩位皇室供奉坐鎮,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南飛彥輕笑了一聲。

“而且,這位世子殿下,可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孩子。”

周不疑,南飛彥還是對這個小孩子有不少印象的,最起碼,這個世子殿下在南飛彥的心中,還算是有著不少出彩地方的。

當初這位世子殿下他們一行人從江夏城歸來之時,可是遇到了刺客襲擊,那個時候,可是南飛彥出手救下了他們一行人。

嘖,南飛彥著實也是有些沒想到。

這位年紀最小的世子殿下,竟然能夠在那般的情況下仍然毫無懼意的面對著那些刺客,光是這一點膽氣,就足夠讓南飛彥高看周不疑一眼。

“看出來了,世子殿下,很優秀。”

張二黑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並沒有打算否認。

如此尚小的年齡,便是能夠身無懼意的穿過王街,在韓國都城新鄭城中肆意的穿梭,最終來到了龍湖茶館這裡與他接上了頭。

這份膽氣,年少人少有,彌足珍貴,是真的。

“花辭樹,除了鷹哥以外,還有什麼人跟他交過手嗎?”

冷不丁的,南飛彥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與花辭樹交過手麼,讓我好好想一想。”

張二黑皺起了眉頭,開始了思索,思索了一陣子過後,他這也是突然開口說道

“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花辭樹,好像與魏國的那位九品刀客交過手。”

“魏國的九品刀客?朝不休?”

南飛彥有些疑惑。

“對的,就是魏國的那個刀客朝不休。”

張二黑點了點頭。

“嚯,還真是,不簡單的一個對手呢,最後結果怎麼樣?”

南飛彥一下子就有所被提起來了興趣。

而張二黑則是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說道

“結果就是,雙方戰了一個平手,不分高下,但是有人曾說,朝不休在與花辭樹交手的時候並未用盡全力,只是如同老叟戲頑童一樣的戲耍花辭樹,當然了,這也只是有人說,實際上,並沒有得到確定。”

“戰個平手,這個花辭樹,還真是有本事啊,朝不休這個刀客可不簡單呢。”

南飛彥舔了舔嘴唇。

魏國九品刀客朝不休的名聲,這可是在天下間都是小有名氣的。

與其說他是一個九品刀客,倒不如說,他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九品上。

且光論刀道的話,他也是抵達了大成境界,在天下刀客中,頂尖層此不出,朝不休可稱第一,這句話,南飛彥也是聽說過的。

並且朝不休的年齡,到現在也不過三十多歲而已。

三十多歲的九品上,在這個時代中,是屈指可數的。

中原這一代修士中,單論刀道,無人能與朝不休爭鋒,若論實力,能與朝不休較量的,也沒有幾人。

然而花辭樹這傢伙,竟然能與朝不休戰上一個不分上下。

不管朝不休有沒有用盡全力,這都是能夠說明花辭樹的修為完全不弱。

南飛彥在十來年前的時候,可就是有幸與朝不休較量過一場。

當時他和朝不休的實力自然是遠遠不如現在的,不過說實在的,在那個時候,南飛彥對上朝不休的話,也是贏面很弱小的。

要不是因為後面發生了一些事情的話,南飛彥當時,是估計會敗的很慘很慘。

如果說錦衣衛的九品中,幾人能與朝不休相較量的話,恐怕也就只有一掌之數。

南飛鷹,自然算是其中之一。

“是啊,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花辭樹的實力,就不會弱。”

張二黑嘆了一口氣。

放眼整個韓國,頂尖層此之下的修士中,能找出來幾個人可以擋得住朝不休的刀的?

沒幾個人的,而花辭樹,竟然是能與對方戰成平手,這件事被錦衣衛探查出來之後,那可是讓南飛鷹驚訝的不行。

以往的時候,中原錦衣衛都是未曾將血滴子的這個粘罕侍衛花辭樹放在眼中過的。

可是在先後的孤身入趙國,力戰朝不休後,慢慢的,這個粘罕侍衛花辭樹,就是慢慢的進入了他們中原錦衣衛的視線之中。

“中原,能人不少啊。”

南飛彥微微皺起了眉頭。

“中原大陸,畢竟孕育出來過不少能人異士,小瞧中原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二黑點了點頭。

“在還沒有來到中原的時候,我天真的認為過,中原,不過就是一些沒有開化的蠻夷之士罷了,可是在隨著南大人來到中原之後,我才發現,曾經我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張二黑苦笑了一聲。

“中原大陸,除了沒有一個極具統治力的強盛國家之外,其它的種種,怎麼可能會輸給天下呢?”

“花辭樹,還有更多有關於他的情報嗎?”

“三年前,花辭樹曾入西秦,力戰西秦大統領,兩年前,花辭樹入聖周,孤身戰雙週,這兩次,花辭樹都是全身而退,沒有敗績,也沒有贏下。”

“力戰西秦大統領,孤身戰雙週,倒是越來的越讓我,對他產生興趣了。”

南飛彥舔了舔嘴唇。

不得不說,今個問張二黑有關於花辭樹的事情,倒是他南飛彥問對了。

本來就想著是隨口一問,結果沒成想,竟然是問出來了這麼多有關於花辭樹的過往戰績,嘖,倒是一件比一件彪悍呢。

“花辭樹,他對於自己的這些過往都是隱匿的極好,若不是南大人發現了一些苗頭下令徹查的話,我等到現在還只會被這個花辭樹給矇在鼓裡。”

張二黑在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變得有些嚴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