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許夕睜開雙目,見天放晴,心裡舒暢,叫醒身邊的又婷,跳下屋頂來,直入醫館。
“有人在否?”許夕推開門去。
“無人,只有一老頭矣。”
“老人家可否一見。”許夕問道。
“也好,讓你旁邊的女娃子站在原地,你自己進來。”
“好!”許夕道。
許夕走了五步,揭開了帷幕,再往裡走,只見一位鶴髮的老者坐在桌前飲酒。
“在下許夕,問老人家名諱。”
“哈哈,世人叫我吳道子,你呢?該叫我什麼?”
“吳道子…?在下叫您吳老,可否?”
“隨你,你來此地可為一個少年?”
“正是!”
“去吧,他死了!莫要傷心,還有你們二人昨夜在我老頭子的屋頂之上男歡女愛,吵得我好苦啊。”吳道子說著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昨夜之事非我願,抱歉。在下疑惑,吳老為何飲酒而不飲茶?”許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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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乃甘甜,酒乃烈性,老頭子就好此口。”吳道子朗笑。
“原是如此,可敢問那少年是何病?”
“中了屍毒!”吳道子嘆氣,緩緩道。
“凡人罷了,何故患屍毒。”許夕道。
“凡人?你我皆為凡人,何談仙也?”吳道子嘴角一笑。
“凡人?我非此!”許夕淡淡道。
“修士也是凡人,在這無窮無盡世界之中,唯有掌握大道者,才可脫凡,名曰仙人。”吳道子悠悠道。
許夕心中宛若浪濤翻湧,內心震撼不已,旋即化拳為揖,恭敬道:“晚輩修為低淺,不識前輩,望前輩恕罪。”
“不談什麼罪不罪的,話說回來這屍毒極為難纏,莫說百姓,就算修士得了,也未必活的下來。”吳道子說道。
“這屍毒源頭何在?有無解方?”許夕說著。
“屍毒?我不
知道,我隱於世間已經一百多年了,自開了醫館,屍毒我是頭一回見。”吳道子說道。
“晚輩不明,前輩為何在百姓之中生活,為何不去修煉?”許夕問。
“到了瓶頸,沒個幾百年是徹悟不了了。”吳道子又飲一口酒。所謂瓶頸也就是修士遇到修為之上短時間難以突破的桎梏了。
“告訴那女娃,他弟弟死了,不是我無能為力,只是我難有藥草,這樣吧,她無家可歸,你問問她願不願意,來我這兒幫忙,管吃管住。”吳道子又飲一口酒,面帶愁容,遲疑道。
“晚輩知曉, 只是晚輩還有兩件事不明,不知當講不講?”
“講!”
“昨夜前輩在這醫館之中,怎知她無家可歸了?”
“還有一事,講!”
“晚輩昨夜聽此女哀傷,原是無錢財看病前輩既然為修士,為何不救濟百姓倒要收錢財?”
“哈哈哈,乳臭未乾,乳臭未乾啊!你是百姓,不知也罷,但為修士,卻也不知,實屬朽木不可雕,爛泥扶牆也!”吳道子大笑許夕蠢笨,卻不解答,擺擺手示意許夕叫又婷進來。
“你離去,離去,我自問,自問。”吳道子說著,就要趕走許夕。
“晚輩告辭,但願此生還可見前輩,望前輩解惑。”
“不解不解,你這愚鈍之人。”
“告辭!”許夕作揖,退了出去。
又婷眼中有不捨,不過怕人看見,急忙掩蓋過了。
“女娃子,可思那少年?罷了罷了,不思了,不思了,你與她仙凡殊途,可怎生是好,你願人我門,修仙練道麼?”吳道子借此事,欲引又婷。
“好,我弟命可在?”
“已經入了輪迴。”吳道子說完,轉身去了。
“吳道子何故又收錢財,又何曉其無家可歸?”許夕心裡想著,自顧來到了衙門前,揮手震飛了兩個滿臉駭然的守衛,不思不想,直入了監督府!
“大爺,大爺,你看我身材好麼,你喜歡否?”
“喜歡,喜歡,我不僅喜歡,還有試一試呢!哈哈,來吧!”
“你壞,人家可是玉女之身呢,全都給了你了!”許夕眉頭緊縮,他煩躁這些,但又不得不推門而入,只見一個光著身子的大漢在淫弄一位妖豔的女子,他閉上雙目,法術揭起地毯,蓋在那二人身上。
這大漢正是胡監督,見來人如此,打擾他春宵,氣勢洶洶,穿上褲子,踢刀而來,許夕沒有立馬動手他給了大鬍子穿褲子的機會,這也是大鬍子最後一次穿上褲子了。
“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敢闖我的門,看我的妞,我……”話音未落,許夕宛若鬼魅,抓住了大鬍子的天靈蓋,搜魂術動用。
看見大鬍子痛不欲生的面孔,那女子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她害怕眼前的這個少年,比鬼魅還要害怕。
許夕從大鬍子的記憶裡看到了一個山門,那裡不是修仙門派,倒像是一個很大規模的匪巢,在大鬍子的記憶裡,這叫做黃風嶺,而且這裡邊不光只有土匪馬賊,還有些許令這些土匪的幾個當家最為害怕神秘人,他們抓取婦女,也正是為了這幾個神秘人辦事。
許夕鬆開他的腦袋,他全然死透了,許夕撇了一眼那躲在被子裡的妖豔女子,走了過來。
那女子看見許夕,就像是見到鬼一樣,瘋狂的搖頭,話都不敢說。
“父母賜你美豔的容貌,你豈能把它隨意揮霍,你為的是什麼?享受?錢財?地位?”許夕問道。
過了好幾息那女子顫巍巍的回答:“錢財!”
“我贈你五金,莫要再幹此事了。”許夕把無定金子放到桌子之上,抹除了那女子的關於自己的記憶,把大鬍子的身體焚燒殆盡,免得禍及無辜的人。
他整理好思緒,沒有再做遲疑,臉上的神色沒有舒暢反而更加凝重,自己的修為實在不高,可他卻無退意,他要救出母親,血洗黃風嶺。
黃風嶺
“師祖,那少年果然不出您所料,去修了仙,如今有些成就,殺了一個嘍囉,打聽了我山門的位置,向這裡來了。”面黃肌瘦的青年對著一個滿頭紅髮的女子說道。
“來就來了,修士的魂魄,肯定要好上凡人不少,正好把我這瓶頸給突破突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