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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且看那一劍的風采

與此同時,歐陽勝雪和柳澤也先後醒了過來,哪怕李夢舟的動作再輕,若非真的睡得很死,憑他們的修為境界,也很容易被驚醒。

歐陽勝雪睜著有些迷茫的眼睛,看著正對面依舊在睡著的南笙和陳子都,他們各自靠著門框,彷彿兩個門神,但房間裡卻沒有了李夢舟的身影,“我師弟呢?”

簡舒玄輕聲說道:“上二樓了,應該是去洗澡了。”

歐陽勝雪松了一口氣,但緊跟著他又忽然睜大眼睛,“北......北琳有魚好像是在二樓休息吧?”

簡舒玄默默點頭。

柳澤眼神透著茫然,他貌似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歐陽勝雪又說道:“只是洗澡的話,應該不可能碰巧去了北琳有魚在的房間裡吧。”

昨晚臨睡前,他們也是將得小院上下樓都逛了一遍,樓上和樓下都只是有一間房裡是有床且有被褥的,北琳有魚畢竟是女孩子,便選擇了二樓有床的那間房裡,而南笙則是自己願意就在堂屋休息的,歐陽勝雪他們便也全部在樓下堂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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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在歐陽勝雪這麼想著的時候,樓上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

南笙和陳子都的腦袋砰地一聲便磕在了門框上,南笙捂著腦袋,陳子都直接跳了起來,“怎麼了?傀儡又來攻城了?!”

簡舒玄默默走出堂屋,淡淡說道:“小心被砸到。”

陳子都很茫然,“被啥砸到?”

他話音剛落,便又是一聲巨響,二樓的地板直接破了個大洞,浴桶砸了下來,陳子都慌不擇路的想往外跑,但有灑落的水,導致他腳下一滑,臉著地啪一聲摔倒。

......

朝泗巷裡,陳子都捂著臉,面對著牆而站,簡舒玄抱劍靠牆側目瞧著他。

柳澤茫然四顧,他雖然清醒了過來,但剛才發生的一幕,讓他又有點懵。

在院牆的裡面,歐陽勝雪也是很尷尬的看著提劍的北琳有魚,說道:“是誤會啊,我家師弟也不是故意的,北琳先生莫要衝動,快把劍放下!”

是李夢舟在洗澡,北琳有魚也沒有吃虧,但很大可能是汙了眼睛,可身為師兄,歐陽勝雪也不能不管師弟。

北琳有魚現在是閉著眼睛的,可不管她是睜開眼睛還是閉著眼睛,腦海中的畫面總是驅之不散,越是如此,她心裡的怒火便越盛。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李夢舟此時很無辜的躲在歐陽勝雪身後,他也覺得自己很委屈啊,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心裡也很氣啊,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虧大了啊,現在還要被北琳有魚舉著劍砍。

“你不要得寸進尺啊!被佔便宜的是我,不是你啊!你的眼睛重要還是我的清白重要啊!你給我搞搞清楚!”

歐陽勝雪趕緊回身捂住李夢舟的嘴巴,“師弟,快別說了!”

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的南笙,俏臉通紅,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接住話茬說道:“沒錯啊,明明吃虧的是李夢舟,你佔了大便宜了,有啥好氣的,你自己不想不就沒事了!”

李夢舟和歐陽勝雪都很詫異的看向南笙。

前者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你說的真好。”

北琳有魚此刻心煩意亂,仔細想想貌似自己的確沒吃什麼虧,但事情好像也不能這麼論啊,可同為女孩子的南笙都站在李夢舟那一邊,讓得常年待在芍華書院裡修行,不入世間的北琳有魚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小題大做了,其實是自己佔了便宜?

有歐陽勝雪擋著,她顯然也砍不中李夢舟,反而現在弄得她有點心虛,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再拿劍砍他,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看著李夢舟那很是委屈的臉,甚至南笙有點微微羨慕的樣子,北琳有魚的心裡就更亂了,她連忙咳了一聲,把劍收起來,想要說點什麼,又覺得很尷尬,便乾脆一語不發的直接走出了小院。

歐陽勝雪自然不知曉北琳有魚那一瞬間的心理路程,見她離開,便松了一口氣,說道:“北琳先生還是很好說話的。”

但李夢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怎麼剛才還要砍死他,現在突然就一聲不吭的走了呢?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故意放鬆自己的警惕,背後搞偷襲?

在他惡意揣測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南笙打量自己的目光,略有困惑的說道:“你看什麼呢?”

南笙啊了一聲,俏臉通紅的便跑了出去。

李夢舟不解地撓著頭,看向大師兄說道:“怎麼都怪怪的。”

歐陽勝雪很無奈。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先別管那個了,你是否知曉,死在這裡的五個人的身份?”

李夢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說來也怪,明明這裡是在千海境,但屋子裡卻擺放著很多自己的衣服,他有點擔心如果離開千海境的時候,自己現在身上的衣服會不會消失?

聞聽得大師兄的話,他神情漸漸嚴肅下來,說道:“是南天門聖殿修士,但我很確定杭子玉帶進來的人都被我殺了,所以我猜測現在要殺我的聖殿修士,是跟著雪夜太子的,而且是偽裝身份進入的千海境。”

歐陽勝雪說道:“果然如此,看來和雪夜太子一戰不可避免。”

李夢舟想著自己已經開啟《蠶滅卷》第二篇章,而且也破入五境,那麼縱觀世間年輕一輩的修士,他貌似都有的打,也就只有蘇別離的境界不明,他不敢肯定外,那麼除了老一輩大修士,剩下的不管誰來,他都半點不懼。

何況那些老一輩修士也要分是誰,像老師薛忘憂那種級別,甚至比老師更強的,李夢舟當然也只有逃命的份兒。

但他也只是按照《蠶滅卷》第二篇章的描述來推測,究竟能不能跨境殺敵,也得用事實來說話,若是那雪夜太子真的來了琅琊城,他不介意讓那所謂的道宮未來聖人直接死在姜國。

且不管杭子玉要殺他,那五名聖殿修士潛入朝泗巷偷襲他的事情,就只是南天門聖殿曾對不二洞惡語相向,李夢舟便不可能和北燕道宮和平共處

,何況他心裡隱隱有猜測,不二洞的覆滅極大可能牽扯著山海清幽,相比於世間其他山海清幽,無疑是北燕道宮的可能性更大。

韓一赴北燕便是鐵打的事實。

望著沉思的李夢舟,歐陽勝雪又說道:“你和謝春風對賭破境又是怎麼回事?雖然老師和路中葙的情況有點複雜,但謝春風此人還算不錯,就連老師也對他很欣賞。”

李夢舟說道:“我也沒想要殺他,可他畢竟曾經在朝泗巷砍了我一劍,雖然是因為我先殺了陸長歌,他當時那一劍也肯定留有餘力,但我終究從來沒有贏過他,而且自破入五境,我與他一戰的興致也減少了許多,不過既然對賭在前,怎麼著也得履行。”

他對謝春風也確實沒有什麼很不好的感觀,不管是謝春風因路中葙的緣故,在朝泗巷對他出劍,還是在烏冬山裡護著被廢氣海靈元的路中葙,都是謝春風不能不做的事情,他此前跟謝春風對賭破境,也無非是想打贏謝春風,順便督促自己破境的腳步。

而現在相比於謝春風,他更在意和簡舒玄的一戰。

李夢舟說得很輕鬆,但歐陽勝雪卻很怪異的看著他,說道:“你對打贏謝春風這麼有自信?”

他對於李夢舟能夠這麼快破入五境,也是相當驚奇,畢竟也算是追趕上他了,但在破境前,謝春風便強於自家師弟,就算同時破入五境,也必然會是一場龍爭虎鬥,但看師弟的模樣,貌似打贏謝春風就像喝個水那麼輕鬆,便也很是詫異。

李夢舟笑著說道:“大師兄啊,我是天才啊,現在我可是變得很強了,說不定連大師兄現在都不是我的對手,又何況謝春風了。”

歐陽勝雪也微笑著說道:“師弟果然很有自信,但你要明白的是,跨入五境門檻,也有強弱之別,便例如那雪夜太子初入五境,便直接跨越到上境,哪怕是我和沈秋白等,也都極其接近知神上境,謝春風的資質雖弱我們一些,但應該也要強過尋常剛破入五境的修行者,師弟切莫因破入五境而得意忘形,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他顯然沒把李夢舟那番話當回事。

就算自己的師弟確實資質很高,但剛剛破入五境,又不像他破入五境多日,早就在感悟氣運的過程裡再登一樓,縱使仗著劍修的身份能夠壓過謝春風一籌,卻也很難輕鬆取勝。

因他很清楚的感知到,李夢舟的氣息的的確確只是剛剛破入五境的階段,若動用神通手段,或許能在實戰裡展現更強的力量,但也不覺得會有李夢舟自己說得那般誇張。

李夢舟自然也知道大師兄不相信,便沒有多做解釋,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那我現在便去找謝春風,到時大師兄自可看著便好。”

走出小院,陳子都仍在面壁思過,直接臉著地,砸在地板上,那真是痛的要命,他的精神都是恍惚的,現在也只是剛剛划過來一點神,聞聽得李夢舟要去赴和謝春風的破境對賭之約,他也不想錯過,畢竟是兩位破入五境的大修士巔峰對決,想來會十分精彩。

在李夢舟從簡舒玄身邊走過時,他神情平靜地說道:“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簡舒玄默然不語。

他覺得此時的李夢舟貌似頗有些狂妄。

他不知道是李夢舟真的有如此自信能夠接連打敗謝春風和自己,還是僅僅因破入五境而變得盲目。

事實真相如何,便也在李夢舟和謝春風那一戰了。

......

劍湖。

當初歐陽勝雪和蕭知南對決的地方。

劍湖是琅琊城裡劍會的地點。

而基本上稍大一些的城池裡都有劍會,那是供修行者或江湖人士消遣切磋的場所,或有皇室舉辦,或有各地富商舉辦,入場觀看的百姓需要購門票,但現在千海境裡的劍會自然是沒有百姓觀戰的,有的也僅是在琅琊城的修行者。

比試的擂臺在劍湖之上。

湖泊的名字也是由劍會而來。

李夢舟和謝春風已經站在臺上。

月從霜和鍾溪言隱隱有了破境的跡象,但他們選擇暫時壓制破境,不是李夢舟和謝春風的戰鬥比他們破境更重要,而是兩者皆剛入五境,觀看他們的戰鬥,或許也能幫助到自己更穩的破入五境。

“雖然七先生踏上修行路的很短,但進境卻是飛快,足可見其資質頗高,但謝春風終究是成名已久的修行強者,他破入五境的基礎更穩固,可真要說起來,我卻也沒辦法判斷出兩者強弱,畢竟他們都處在知神下境的範疇。”

鍾溪言看向站在身邊的歐陽勝雪和月從霜等人,說道:“你們怎麼看?”

歐陽勝雪回想著李夢舟對他說的話,雖然不是很相信,卻也覺得師弟縱使不能輕鬆打贏謝春風,但可能確有贏的希望,畢竟在同境裡,就算謝春風的修為要強一些,可他不是劍修,李夢舟便是有很大機會能夠越過那段距離的。

於是他便笑著說道:“我同意你的話,但我還是站師弟會贏。”

畢竟是大師兄,縱然師弟贏不了,他的態度也得在師弟這裡。

月從霜的看法便很客觀了,她說道:“如你們所言,李夢舟和謝春風的戰鬥勝負難分,現在說這些便尚早,他們各自都有優勢在,想要決定最終勝局,或許也僅在一念之間。”

謝寧略有不滿的說道:“很明顯我哥會贏啊,李夢舟就算也入了五境,他也不可能打得贏我哥。”

面對這個問題,謝寧自然要據理力爭。

因為他根本想象不到李夢舟打贏的畫面。

且不管他們怎麼猜測怎麼想,站在劍臺上的李夢舟,手裡握著不二劍,笑著說道:“若說一劍敗你,似乎有些過於狂妄了,但我又覺得那會是事實,雖然我也只是在期待,畢竟這是我破入五境的第一戰。”

謝春風淡淡說道:“在烏冬山時,我便很清楚的感覺到,你的實力已經不亞於我,我不覺得你的話很狂妄,但你的事實並非我的事實,我會全力而戰,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想來這都是一場對我而言要認真對待的戰鬥。”

李夢舟面色凝重,執劍禮,說道:“請賜教。”

謝春風緩緩拔劍,一股灼熱的氣浪在劍湖蔓延,讓得劍湖之水沸騰,漸漸升起煙霧。

有風吹拂著煙霧,飄向李夢舟。

天地靈氣自然流淌著。

謝春風的認真對待並非客套話,他第一劍便近乎毫無保留。

觀戰的眾人也都是面色嚴肅。

僅在四境裡的修行者能夠感受到天地間的壓迫,他們甚至覺得有些無法呼吸,哪怕是已經處在破境邊緣的鍾溪言和月從霜都稍微有些不適,就好像周遭的空氣被完全抽走。

唯有歐陽勝雪和簡舒玄能夠保持平靜,但他們心裡也多少有點異樣,因為謝春風那一劍確實很強,強到讓他們也有些動容。

而在相對劍湖較遠的某座橋上,北琳有魚輕輕皺著眉頭,想著謝春風雖然不是像歐陽勝雪和沈秋白、北藏鋒一流的妖孽之輩,可終究是在姜國年輕一輩僅次於他們的天才人物,其展現出來的力量是相當可怕的。

但是看著神情很是淡然的李夢舟,北琳有魚心裡便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像李夢舟並沒有把謝春風那一劍放在心上。

而事實上李夢舟雖有在看著謝春風那一劍,但自身體會無不在告訴著他,那一劍雖強,可想要攔下來,貌似也並非很難的事情。

他反而在想著,若是直接一劍就打敗謝春風,會不會讓謝春風很沒有面子?

最終他決定要好好斬出那一劍。

劍湖上飄蕩的煙霧頗有些滾燙,讓得李夢舟臉上隱隱有汗珠浮現,他甩了甩袖子,居然甩出了不少水珠,他暗暗有些咂舌的看著謝春風,說道:“你的那一劍不是如同春風嘛,怎麼跑到夏天去了?”

謝春風淡淡說道:“那只是這門劍技的名字。”

他手腕輕振,便有一股熱浪朝著李夢舟鋪面而來,湖面上蕩起水泡,飄到李夢舟的身前,下一刻便爆裂開來,數不盡的水泡接連爆開,讓得整座琅琊城都在顫動,彷彿要頃刻間顛覆。

李夢舟皺著眉頭,輕聲說道:“或許我也該稍微認真點。”

他這時才拔劍出鞘。

劍尖在湖面劃過,點點水珠灑向空中,便又是一陣地動山搖,腳下劍臺直接崩碎,而李夢舟和謝春風的身影也騰空而起,氣泡仍在不斷升空,繼而爆裂開來,宛如世間最絢爛的煙火。

李夢舟和謝春風被煙火包圍。

劍鳴聲大盛。

“此劍名劍塵不染,是《離劍經》裡的第四劍,想來謝首席應該並不陌生,因為這是我家四師兄最強的劍技,你沒能贏過我家四師兄,我用此劍敗你,便也正合適,且看!”

李夢舟劍指蒼穹,劍意撕裂空間,彷彿一柄劍直立於天地之間。

他揮動手臂,重然朝著謝春風斬落。

劍意滌盡煙塵,漫天煙火瞬間消弭。

自劍湖開始,橫穿琅琊城,沿途摧毀著一切,整個世間在那一刻沒有了任何聲音。

那一劍的風采映照在所有人眼中。

謝春風的衣袍被撕裂,披頭散髮,輕飄飄地落在街道上,他癱跪在地,張口噴了一大口血,眼眸裡有著駭然,他注視著身在半空中的李夢舟,神情相當複雜。

“沒想到師弟說的話是真的......”見此一幕的歐陽勝雪也是瞠目結舌,李夢舟真的僅憑一劍就敗了謝春風。

那彷彿要把整座琅琊城都撕碎的恐怖畫面,帶給觀戰的修行者們無與倫比的震駭。

歐陽勝雪想著自己雖然也能一劍打敗謝春風,可李夢舟終究是剛剛破境,若是他在剛破境時,很大可能做不到只出一劍,而李夢舟的那一劍,他能接得下來,但也不會那麼輕鬆。

“他真的只是剛剛破入五境?”月從霜很難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就算李夢舟是劍修,但謝春風的基礎擺在那裡,想著要分出勝負怎麼著也得打要驚天動地,然而驚天動地是有了,過程卻太過匪夷所思。

簡舒玄深深皺著眉頭,“七先生確實只在知神下境,但他的劍卻超越了其自身的境界,看來他已經能夠和世間最妖孽的那些人站在同一高度。”

歐陽勝雪深以為然,說道:“哪怕是我,現在也沒有絕對把握可以打贏師弟,謝春風基礎再強,也終究沒有站在世間年輕一輩最高的層面,那麼輸給師弟,便也是很尋常的事情了。”

世間妖孽一輩皆能跨境對敵,憑著謝春風的資質他能夠做到在剛破入五境,便強過尋常破入五境的修行者,但也做不到跨境對敵,但李夢舟能做到,如此一來,謝春風的優勢便算不上什麼優勢了。

師弟變得這麼強,歐陽勝雪當然也有資格感到驕傲,他沒有因為師弟追趕上自己便生出其他什麼情緒,師弟再強,也是他的師弟。

謝寧的嘴巴裡一直在說著不可能,他覺得自己的心境又要崩塌了。

李夢舟出現在了謝春風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謝春風沉默了片刻,伸手搭在李夢舟的掌心,借力站起來,輕聲說道:“七先生應該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在那一劍下,我必死無疑。”

李夢舟笑著說道:“當初在朝泗巷,你應該也對我手下留情了,那時的我修為弱小,若你真的全力斬出那一劍,我有再多底牌也活不下來。”

謝春風怔了一下,他當時的確沒有盡全力,可原因並非是不想殺李夢舟,而是他沒覺得李夢舟能活下來,或者是給予了李夢舟一絲被救治的可能性,事實上,若非藥王辰儒正好就在琅琊城裡,李夢舟也確實很難活下來。

他沒有半點隱瞞,直接講出了實情。

李夢舟不以為意的說道:“不管你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沒有全力斬出一劍來殺我,是事實,但我也要說明的一點是,如果你們那位路山主以後再搞什麼事情,我肯定會殺他,而你如果要阻攔,我也會殺你,到那時便不會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