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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莊周夢蝶蝶夢我

看著這口罈子,葉風的腦海中充滿了疑惑。想起那電影電視之中,這樣埋在地上的罈子一般來說裝著的都是骨灰;也有一部分是金銀珠寶;更有甚之,會有那麼一小部分有特殊嗜好的人群會將一罈子好酒深埋山中,等到多年以後再挖開來喝。只不過,像這樣上面蓋了涼亭,然後把罈子埋在下面的事情鮮有人見,一時半會兒,還真的猜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於是,他閉上雙眼,屏氣凝神,接著猛地睜開,那瞳孔劇烈的收縮又放大,泛起了烏金色的光芒,把整個罈子裡面的情景看的是透透徹徹,明明白白。

這罈子裡面裝著的,不是什麼酒;也不是什麼金銀珠寶;更不是什麼骨灰。而是一口青石雕刻而成的小棺材,棺材裡面放著一個透靈靈、綠油油的玉胎。

搞什麼東東?葉風就更加迷茫了。再看時,那罈子裡面的石制棺材上還刻著一些蠅頭小字,這不是普通文字,而是和那《鬼語秘錄》一樣,都是些奇形怪狀的特殊字符。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卻是看不明白,不得而知。

這要怎麼處理?卻是成了難事。要不,帶回去給大和尚不戒研究研究?正思量間,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整個山體都晃動起來,同時那山下的五角塔樓之處也燃起了熊熊火焰。什麼情況?葉風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正疑惑間,那王麗無聲的飄了過來,說道:“主人,通往山下的道路坍塌了!”

“哦?”葉風一個激靈,暗道不妙,這是有人想故意阻擋他們再次進入山洞。到底會是誰呢?他這一凝神思考不要緊,那旁邊的黑白二靈使便“嗖”的一聲消失不見,又化作一道白光鑽進了他的泥丸宮中。

葉風目運靈光朝山下看去,那夜色之中,在五角塔樓前放火的人們,赫然就是這山寨之中的村民。葉風不禁搖頭苦笑,看來她們並不太歡迎自己。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走過去,輕輕地把蘇晚玉摟在懷中,兩個人相互依靠著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休息。

黑貓雖然沒死,但是卻不願意跟隨葉風他們下山,獨自走進了深山之中,它要去尋找父親----“金袍大仙”。

待到天矇矇亮時,葉風扶起蘇晚玉,在王麗和阿黃的帶領下,繞了一個大圈,從另外一條小路往山下而去。那小蘿莉把手中的毛線團編織成了一個兜子,將那個裝有石制小棺材的罈子兜住,提在手中,一蹦一跳的跟在葉風他們身後。她孃親說過,欲出世者,必先入世,大道得悟,方能自在。可是,她回過頭去,看了看那個她曾經生活了兩百多年的地方,心想:活著,也許只要開心快樂就夠了。如此簡單而已,不是嗎?

當葉風他們下得山來,到村子裡一看,當時就傻眼了。昨天還是竹樓屹立的村落已經破敗不堪,絲毫看不到有人居住的痕跡。他憑著記憶裡的印象找到了孔雀家,看到的也只是一灘廢墟而已。人呢?孔雀呢?她媽媽呢?那些村民呢?她們都跑到哪裡

去了?

葉風有些抓狂,他伸出兩隻大手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難道說,他無意之中改變了山寨之中的五運六氣?或者說,觸動了什麼機關讓這些村民都穿越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然後讓阿黃和小蘿莉照顧蘇晚玉,他則是讓王麗陪著一口氣來到了那個五角塔樓前。可是…,可是讓他鬱悶的是…那昨天還牢牢健在塔樓早已經風化的不成樣子,如同瞬間經歷了幾百年風雨一般。而那斷崖上的藏嬰洞也消失不見了,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山,還是那座山,寨,還是這座寨;只是,這變化也太大了,如黃粱一夢,似恍如隔世。

他再次來到孔雀家的竹樓前,卻驚奇的發現,那最左邊原是孔雀的房間門前,居然還掛著一個紅色的肚兜兒。那肚兜兒風化嚴重,早已褪色且破爛不堪,但是它的右下角,卻赫然繡著一個“風”字。

風嗎?是山川地理風?還是自然雨露風?或者是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風?葉風的頭腦一陣暈眩,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痛苦的抓撓著頭髮蹲在了地上。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他掏出來一看,竟然是那個計程車司機打來的,不及多響,便按下了接聽鍵,說道:“喂?你好,有事嗎?”

“喂?喂?能聽到嗎?”手機那頭兒不確定的呼喊到。

“我能聽到,你說。”葉風把音量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扯著喉嚨說到。

“喂?是這樣的,我剛剛看到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大雨,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請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早上下車的地方來,我現在過去接你們。喂?聽得到嗎?”那個司機說完,見到對方又沒了回應,便扯著喉嚨呼喊了起來。

“嗯,好的,沒有問題,那~麻煩你了,我們會在下車的地方等,不見不散。”葉風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通話。他清晰的聽到,話筒那邊的司機說的是:請他們趕到早上下車的地方等。早上下車的地方?早上?他趕緊拿出手機看了看,那上面顯示的日期,赫然就是剛剛來到山寨裡的那一天。那麼——,現在的時間是?他抬起頭看了看天,陰雲密布,看不到一絲陽光。又把手機摁亮,那上面的時間,竟然是——中午十二點半。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身邊的王麗,又看看身後的小蘿莉,當他的眼神瞄到蘇晚玉身上時,卻發現她竟然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站在那裡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一般。他趕緊閃身過去,把蘇晚玉摟在了懷中,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竟然滾燙滾燙的,顯然是被這山間的冷風吹的,凍壞了,已經感冒發燒。

於是,再顧不得其他,讓阿黃俯下身子,馱上蘇晚玉和那個小蘿莉,他則是一路小跑,跟在阿黃身後往那和司機約定好的地方而去。臨出寨子,無意間回頭,卻是發現,那身後的一

切開始變得扭曲,動盪。似乎他們正在逃離這個空間,往另外的一個空間而去。莊周夢蝶蝶夢我,醉裡醒時不可說。昨日怎知今日事?明朝後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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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來到了和那個司機約好的地方,剛剛坐下休息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響,然後那個熟悉的面孔便出現在他的身前。那司機將車子調了個頭,然後停在葉風他們跟前,按下車窗的玻璃,探出腦袋來看了看天空,說道:“快上車吧,這雨呀,怕是馬上就要下來了。”忽然他看到了那個小蘿莉,愣了一下,問道:“她…是?”

“我表妹。”葉風一邊把蘇晚玉扶進車中,然後又讓小蘿莉坐在了她的身邊,這才走過去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說道:“我這遠方的親戚是山中的藥農,但是這裡的生活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小孩子住不習慣,就想著把她接到城裡去。”

那司機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油門一踩,便往那億麗的城區飛奔過去。車子剛剛駛離,他們站立的地方便出現了一個女人,前凸後翹,嫵媚妖嬈,她的身後還跟著一隻黑貓。只是那只黑貓,它竟然能直立行走,身上還披著一個金黃色的披風,看上去十分滑稽,卻又顯得神秘詭異。

“葉風,你害死了我的妹妹——月姬,這個仇不共戴天,我遲早會找你討回來的!”

風,卷著枯葉殘雲;雨,如斷了線的珠子;車子,像是一隻在風雨中奔跑的小貓。儘管開車的技術再好,遇到這樣的大雨,也只能開啟車燈,暫時停靠在安全的地方等待。

還好他們已經離開了荒郊野外,那車子的喇叭裡分明廣播著,就在剛剛,某個山區發生了泥石流;某處公路發生了坍塌;某個村莊數百座房屋被洪水沖垮,死亡幾人,失蹤幾人……

手機突兀的響起,剛一震動,葉風便掏出來按下了接聽鍵,問道:“誰?”他太壓抑了,也太緊張,從而致使他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腔調。

電話那邊響起了蘇星辰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若冰霜,“葉風嗎?我是蘇星辰。——晚玉,...她還好吧?”

葉風想笑,張了張嘴,卻是說道:“你害得我們好慘。你一開始就知道,對不對?”

那邊一陣沉默,就當葉風以為是訊號不好,聽不到對方的回答時,蘇星辰居然說話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葉風就想罵娘,若不是蘇晚玉就在後排的座位上坐著,他一定會暴跳如雷,把那個女人罵的狗血淋頭。

恨恨地咬了咬牙,還是強制性的忍耐住心中的怒氣,說道:“禮物,我已經幫你送到了。不過,我還想對你說一聲,我不幹了!以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或者說,可能會是親戚,但絕對不是朋友,不是同事,不是上下級!”他說完,狠狠地結束通話了通話。

奶奶的,怎麼會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