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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玻璃種

蘇晚玉看著葉風一臉激動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叫來服務人員辦理了交接手續,然後把發票遞給葉風,說道:“土豪,它現在是你的了,我倒是想見證你一夜暴富的光輝時刻。”

葉風信心十足的給她拋了個媚眼,意思是你就騎驢看唱本————等著瞧吧!

工作人員推來一個四輪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那塊兒翡翠原石搬到車上,往後院推去。不知道誰吆喝了一聲:快看,有人切石了!隨即,整個賭石場上沸騰了,那些還沒有選中目標的,或者只是跟著朋友來見識世面的,還有一些專門遊離在賭石場等待顧客切石後買開窗料子的,都紛紛向後院湧來,想見證一個人在賭石道路上成長的奇蹟。也許從貧窮一日暴富,或者從富有到一無所有。

葉風雲淡風輕樂呵呵的樣子,一臉的傻笑,絲毫沒有謎底揭開前的緊張和壓抑。因為他早已經知道了答案,所以臉上的表情是興奮,是愉悅,是中了大獎一般的激動開心。開掛的人生不解釋,他這副模樣看在別人的眼中那就是自信,是驕傲,是算計一切成竹在胸的穩妥自負。

圍觀的人群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葉風來:這個人面生得緊,也不曾聽說過圈子裡有這麼一號人物啊。難道是其他地方過來的?可是看他的年紀和手法,並不像是個經驗老道的角色呀。會不會只是個人傻錢多的雛兒?也不像啊,你見過穿著不足兩百塊錢行頭的富家公子嗎?如果不是富家公子,又怎能被稱作是人傻錢多?也許只是人傻?或者只是錢多?

切石師傅把葉風買下的那塊兒黑烏沙搬到切石機上固定好,然後回頭詢問葉風怎麼切。葉風比劃了一下,接過切石師傅遞過來的記號筆在原石上畫了條線,儘量讓切口遠離那拳頭大小的翡翠部位。接著,切石機轟鳴作響,不一會兒,那塊兒黑烏沙便被切成了兩半。

切石師傅拿起石頭,用清水沖洗了切面後遞給葉風,詢問下一步怎麼辦!葉風把有翡翠的那半塊兒抱在懷裡,然後把另外半塊兒遞了過去,說道:“切,從中間切,我就不信沒有綠!”

圍觀的人群一片譁然,眾說紛紜,有說這塊兒石頭壓根就是塊兒廢料的;也有說這塊兒石頭可能會出綠的;但是大多數人都搖頭嘆息,說看不透,卻並不建議葉風的做法,一刀從中間切開。雖然現在從切面看來沒霧沒綿的,但是再從中間切上那麼一刀,萬一裡面有小料,豈不是毀了形狀,折了材料?

葉風雖然不懂這些行業手法,但他卻是個聽人勸的軟耳朵,所以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勸說下,終於還是決定放棄使用切石機,從而該用擦石機。就是從石頭的外沿兒一層層打磨進去,萬一出了翡翠,見了綠,也不至於壞了造型,損了價值。

看著切石師傅折騰了大半天,那塊兒半個足球大小的原石幾乎磨去了一大半兒,卻始終沒有看見半點兒翡翠的樣子。大家不免為葉風擔心起來,看來這塊兒石頭是沒戲了!

蘇晚玉的臉色不由的暗淡下來,轉身看了看葉風,見到他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心裡竟然泛起了一絲安慰感。或許,他抱著的那半塊兒原石裡面真有翡翠也說不定呢!

直到擦石機上的半塊兒原石全部分解成了碎渣,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唏噓聲,葉風才稍微顯得有些尷尬。石頭是自己掏錢買的,呃——就算是蘇晚玉墊付的錢,但卻是自己選中的,發票也在自己口袋裡,那就是自己的。他們唉聲嘆氣個什麼勁?還圍的那麼緊,呼出來這

麼多二氧化碳,都熱的自己出汗了!等一會兒出了翡翠,看你們還用那般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來看我。

他拍拍神色緊張的吳亥,示意他去買些飲料回來。吳亥皺了皺眉頭,這正切石呢,自己也想見識一下這十八萬是翻倍還是賠光的激情時刻,怎麼就打發自己去買飲料呢?但是接觸到葉風那殺人般的眼神時,還是一路小跑出去買了幾瓶冰鎮脈動回來。葉風遞給切石師傅一瓶,示意他休息一下,自己也拿起一瓶來開啟蓋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然後親自上陣,把剩下的半塊兒原石搬到切石機上,固定好,開啟開關,一刀切了下去。

如眾人想象的那般模樣,切面上並沒有出現一絲綠色。賠了嗎?四周響起來一片嘆息聲!

“哼——,我就說嘛,這根本就是一塊兒廢料,那十八萬呀,——估計是泡湯嘍!”有人幸災樂禍的說到。

“那不見得,這可是帕敢老坑種原石,雖然品相不怎麼樣,但是我相信一定會出小料,只是種水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個頭兒太小的話,估計也賺不了什麼錢!”有個滿頭銀髮的老頭子說到,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還真像是此道的高手。

葉風不管不問,把切開的兩小塊兒石頭搬到擦石機旁,拿起一塊兒,打磨起來。還是像剛才那樣,全部都磨成了碎渣,也沒有看到一絲綠色,更不用說什麼翡翠了。

蘇晚玉嘆息一聲,輕輕的拍了拍葉風的肩膀,小聲說道:“沒關係,這塊兒石頭就當我買下來送給你的,那十八萬,也不用你還,開心就好,別影響了心情!”

聽了蘇晚玉的話,葉風雖然內心感動,但是卻又鬱悶不已。什麼嘛!這都還沒有切完呢好不好?自己只是拿這些廢料練練手,找找切石的感覺和力度,免得一會兒手發抖,毀壞了好東西。真正的翡翠馬上就要現世了,說什麼影響心情?我現在激動的恨不得跑出去裸奔好不好?

他也不氣餒,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把最後一小塊兒原石放到擦石機上,小心翼翼的打磨起來。剛剛挨到綠色,便趕緊停手,然後放到水龍頭底下衝了又衝,拿起來仔細地觀看起來。

入眼處一抹碧綠,像平靜如水的湖面,又像是裝滿了啤酒的酒瓶,晶瑩剔透,溫潤嫩滑,讓人看了不禁為之怦然心動。

“哇,漲了,漲了,出綠了!”有人驚呼起來,現場一片寧靜,然後便炸了鍋一般熱鬧起來。

蘇晚玉的小心臟噌的一下子又懸了起來,難道被葉風那個傢伙賭對了?可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究竟是賠了還是賺了?

吳亥和陳飛也是緊張兮兮的盯著葉風手裡的石頭,他們也看到了切面處的一抹碧綠,但是這玩意真的值錢嗎?

“小夥子,來來來,讓我看看。我可是這南都城有名的雕刻師————胡八刀,什麼種水的翡翠咱沒見過?什麼顏色的玉石咱沒雕過?如果真是翡翠,不管什麼種水,只要你肯賣,我————買了。”說話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禿頂老頭兒,模樣憨厚樸實,兩隻傷痕累累的大手上佈滿了老繭,看他的樣子,倒是真像個雕刻大師。

葉風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翡翠原石遞了過去,胡八刀滿臉堆笑的接了過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強光手電筒開始觀察,還時不時地拿出一個高倍放大鏡來仔細研究。好一會兒,才抬頭說到:“視窗開的太小,而且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從表象來看這種水應該不錯,有絮,有綿,冰冷溫

潤,底子很乾淨,雖然有些許熒光,好在沒有裂痕。大致是冰種,也可能是高冰種,只是不知大小,不敢妄自猜測。但是從紋理走向來看,可用料的個頭兒應該不大,如果你有意出手的話,我願意出20萬買下來,如何?”

蘇晚玉一臉激動的看著葉風,希望他還是趕緊賣掉,只剩下不足四分之一個籃球大小的石塊兒,萬一裡面的翡翠體積很小,即便是種水再好,怕也值不了20萬吧?保險起見,這會兒出手還是划得來的,畢竟真金白銀握在手裡才會更加踏實。

“胡老哥,這個價錢倒也實在,只是你都沒問人家小夥子要不要繼續切下去,就著急出價,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呀?”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開口說到,他國字臉,大鼻子,戴著一副近視眼鏡。面色紅潤,模樣和藹,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個做大生意的有錢人。

果然,胡八刀看到他時,哈哈一笑,說道:“唐老闆,貴店今天的第一刀竟然就切出了彩頭,是不是該送人家小夥子幾響禮炮啊?”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這家賭石公司的老闆————唐有福。他哈哈一笑,說道:“這個自然。”隨後吩咐夥計搬了兩箱六十響的禮花拿到門口去放,一是向葉風道喜;二是向周圍的業內人士宣佈,自己店裡又出貨了,而且還是好料子。

唐有福大腹便便的走到葉風面前,伸出他那嫩白多肉的大手和葉風握了握,滿面春風的微笑道:“小夥子,恭喜你!”葉風只是羞澀的笑了笑,說聲謝謝,便不再言語。他知道,這樣的人物,和你說話一定是有事相商,不然以他們的身份,恐怕看都懶得看你一眼,還有什麼理由和你握手寒暄。

果然,唐有福接過那露出一抹綠色的原石看了看,也拿出個強光手電照了照。然後微皺眉頭,對胡八刀說道:“胡老哥,你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了?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疑惑,看錯了是個什麼意思?是種水錯了?還是那根本就不是翡翠?

胡八刀也是一臉納悶,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的盯著唐有福,等待著他的解答。

唐有福伸出右手食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強光手電筒下面的那抹綠色,十分肯定的說道:“底子很乾淨,無綿,無瑕疵,雖然有熒光。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應該是————玻璃種,你那二十萬的價錢出的就有點————,呵呵————”唐有福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似乎是看不慣胡八刀的欺客行為才挺身而出,來揭露他的。

玻璃種?圍觀的眾人皆是一驚。那不是傳說中的極品翡翠種水嗎?今天還真是開眼界了,大清早便能見到這傳說中的極品翡翠,還真是幸運!不過,更幸運的應該是那個買了這塊兒原石的小夥子吧,這下子還不知道賺了多少倍呢!

圍觀的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激烈的探討著,但是眼神全盯在唐有福手中的翡翠原石上,想聽一聽他的報價。

唐有福把那塊兒開了窗的翡翠原石遞還給葉風,一臉真誠的說道:“小兄弟,東西不錯,但總歸是有價錢的。這樣吧,你要是不準備繼續解石的話,我願意出六十萬把這塊兒開了窗的原石買下來;如果你想繼續解石的話,那麼我就按最後出料的市值等價買下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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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亥雙眼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呆呆的望著葉風,心想,我類個娘咧,這不是在做夢吧?轉眼就賺了幾十萬?這錢來的,竟然比搶劫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