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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少年志高遠,醉裡臥沙場

在太子墨辰瀾的帶領追鋪下下,很快就發現了宮羽沏的下落,他們藏匿在城西貧民窟中的一個破舊房子裡,墨辰瀾領著人馬穿過街道,貧民們紛紛躲進家中,關上門窗,有些大膽的透過門縫投來好奇的目光,在這裡鮮少有達官貴人出沒,這樣的仗勢更是前所未有,今日就見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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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道路,街邊腐爛的鹹魚發出惡臭,挑戰者人們的嗅覺,從小養尊處優的墨辰瀾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旁的下人早早就遞上準備好的手帕。

墨辰瀾捂著鼻子,眉頭緊鎖,為這麼在錦川這樣的繁華之都,竟還存在這樣貧困之地?若不是這次追捕宮羽沏偶然來到這裡,只怕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在錦川城繁榮盛況之下,還存在著這樣的雜亂不堪的一面。

“有這樣的地方為何不上報?”少年稚嫩的聲音卻充滿威嚴。

“殿下,這...這...不是微臣管轄之內,微臣...微臣也是首次到這裡。”身邊一名官員畏畏縮縮答道。

呵!竟如此這般不作為?推卸責任,回去得向父皇稟告此事,這些官員真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就是這間屋子,屬下的人查到他們在這停留。”帶頭的官兵指著一間破敗得搖搖欲墜的房子,邀功道。

吱~

門被開啟,墨辰瀾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抓住宮羽沏的人,卻發現墨離泫比他還要提前到這裡。

聽到開門聲,幾人同時回頭,早在墨辰瀾進來之前,墨離泫就料到他來了,波瀾不驚道:“來了?”

“皇叔早知道辰瀾要過來,特意在此處等我的嗎?”墨辰瀾激動的心情與墨離泫正好截然相反。

從小墨辰瀾就從他人口中知道自己的這位叔叔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可是他從一出生就在遠離錦川的封地,只能從他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關於墨離泫的傳奇故事。

說他捨己為民,說他驍勇善戰,說他清冷高潔,墨辰瀾就此以他為榜樣,期待有朝一日能與他談論關於戰場上的事蹟。

後來,墨辰瀾終於得償所願,見到這個百姓口中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可是他卻拒絕了皇位,這份膽識氣魄無人能及,這讓墨辰瀾更加欽佩他。

墨辰瀾早知道自己父親資質平庸,被立為太子後,他更加努力專研國策戰術,希望有一天能與這個男人比肩。

數日前,墨離泫曾獨自到過太子府,二人徹夜長談,雖然基本上都是墨辰瀾在說,墨離泫只聽不語,末了,墨離泫說了他們見面的第一句話。

“辰瀾,你將來會是一位好皇帝。”

這話可把墨辰瀾激動壞了,這是來自泫王的讚賞,來自偶像的鼓勵,最後墨辰瀾問出了心裡最想問的問題,“皇叔為何不願登上帝位,至高無上的地位不是每一人都渴望的嗎?”

“是所有人都渴望的,卻不是本王所求,人性貪婪,無法滿足,本王惟願百姓安居樂業,一生自由自在,與相愛之人攜手白頭。”

看起來是很簡單的願望,卻也是最難實現的,即便如此,墨離泫也不願此生陷入權力爭奪的漩渦中,淪為權力的棋子。

“嗯,比本王預計還早一點。”

墨離泫清冷的聲音並沒有澆滅墨辰瀾心中的熱忱,得到了泫王的讚賞比什麼都開心。

見狀,沈意醉覺得又想笑又心疼,笑他就這麼一句話就開心成這樣子,果然還是個毛頭小子啊,心疼他早早就得經歷這些爾虞我詐的世道,喪失童年樂趣。

“太子殿下可別樂了,人都跑了,看這暗道已經炸燬,可追不到人了,他身上可有調動邊境軍隊的兵符呢。”沈意醉這話很殘忍,但不得不說。

“皇嬸可有什麼好法子?”

墨辰瀾心想沈意醉既能得到墨離泫的青睞,那自是有她的過人之處,墨辰瀾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讓這看起來並非傾國傾城的女子,得到墨離泫的深情。

他沒有參加夜宴,不過對宴席上的事情也略有耳聞,宮中都在傳泫王對未來王妃愛護有加,為此不惜與皇上惡言相向,墨辰瀾著實很好奇。

沈意醉瞅了他一眼,這小孩,就這麼想看人笑話?這些運籌帷幄的事兒,沈意醉還真不懂,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就是想試探她,可惜啊,沈意醉完全沒有雄韜武略的腦子,罷了,讓說就說唄,反正她是不在乎。

“不若太子,主動向皇上請纓,前往邊境親自鎮壓,這樣不僅能士氣大振,更能歷練,如何?”

墨辰瀾一聽,頓時心潮澎湃,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想,他曾多次向父皇請命出征,可是每次墨傾染都以他年齡尚小為由,沈意醉這一番話不得不說,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看向墨離泫,若是他也認可的話,那墨傾染自是沒有理由推脫,畢竟是泫王都認可的人。“皇叔,您認為如何?”

沈意醉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話,這孩子還真信了,古代的小孩十五六歲就這麼猛的嗎?就這麼想去打仗,她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還只會在學校裡跟同學打打鬧鬧,稍不順心,還回家跟爸爸媽媽抱怨,有些男孩子甚至每天吃喝玩樂打遊戲,唉,果然是不思進取。

墨離泫偏頭仔細瞧了一眼沈意醉,見她一副詫異的模樣就知道,這人肯定是隨口胡說的。

“為何想要出征?就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你可知沙場險惡?”

“我知道,但醉臥沙場,保家衛國是每一個男兒應盡職責,辰瀾想要結束邊境戰亂,讓邊境百姓免受流離之苦,然他們也能夠安居樂業,終有一天,皇城內不再有這樣貧困之地。”

嘖嘖,沈意醉自愧不如,她怎麼就從來沒有這麼宏偉的願望呢?也是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精力管別人,以前她就覺得自己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就好,現在她也只是這麼想。

拯救天下黎民這個擔子太重,沈意醉自認為還沒有這樣的能力,她就只是竭盡所能阻止沈殘煙,解救她能救的人。讚歎道:“太子還真是年少有為,志向高遠。”

墨辰瀾到底還是個孩子,被人這麼一誇,稚嫩的小臉就紅起來了,忙道:“皇嬸過贊,辰瀾不過是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在其位,謀其職罷了。”

到底是太子啊,這思想覺悟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樣,瞧瞧,這麼一比,沈意醉就覺得自己連一個小孩子都比不上,算算自己都快二十四了,果真是老了,老了。

墨離泫道:“既有如此想法,便儘快告知皇上,早些出發。”

“是,多謝皇叔。”

說完後,便帶著隨從興沖沖回去,沈意醉是看不懂的,他就一個小孩,就這樣讓他去是不是不太好啊,雖說這些男孩從小熟讀兵書,但實戰應該是沒有什麼經驗的吧,就不怕成為趙括嗎?

抱歉!他們確實不知道誰是趙括。

狐疑道:“墨離泫,還真讓他去?他還這麼小。”

墨離泫好笑道:“這可是你提議的額,我可沒有說什麼。”

這麼一想也是,可是她也沒想到墨辰瀾還真就去。墨離泫拍拍她的小腦袋,安慰道:“無礙,他是太子,終歸要歷練一番,將來才能繼承樓瑤的天下,他沒有你想的那般嬌弱。”

可得了吧,這叔侄二人看起來就不是善茬,沈意醉就是跑要出了什麼事,她可就成了慫恿者,豈不是罪魁禍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