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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尋夢憶前塵,相望意已濃(續)

千鈞一髮之際,一名男子從天而降一手穩穩地抱起女孩,一手抓住健身,翻身飛上馬背。

“公子不可,那馬兒還沒有馴服。”

馬兒的速度太快,它顯然不喜歡背上騎著陌生人,四隻蹄子狂跳,想要將悲傷的人甩下來。即便顛婆得厲害,女孩卻穩穩地靠在他的臂膀之間,沒有絲毫害怕。

少年沐淵一驚,還沒馴服?若是摔下來可就嚴重了,正欲上前幫忙,被一人拉住。

“笙竹?你拉著我做什麼?我要去幫他。”

“少爺難道忘了出門之前,老爺怎麼交代的嗎?讓您不要惹是生非。”

少年沐淵掙脫笙竹的手,認真道:“這不是惹是生非,我是在救人,爹爹他不會責怪的。”

笙竹還是忍不住提醒,“少爺,您的功力被封了一半,你確定上去不是添亂?”

嘖,他怎會添亂,你才在這裡給我添亂好嗎?

兩人拉扯間,白衣男子已經將馬兒馴服,將女孩交給了她的孃親。

“我的翠兒喲,你怎麼這麼不停話,到處亂跑...怎麼樣...驚著了吧?”她孃親將人抱起來,連連道謝。

“大哥哥,好好看!”

“這孩子,公子,真是太感謝你了。”

在眾人的稱讚中,白衣男子緩緩走來,伴著微風,衣袂翻飛,丰姿如玉,仿若天人,白衣將他襯托得愈加一塵不染,清冷孤傲的雙眸似乎沒有焦距,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只是一個簡單的綰發,俊美的使人不禁發出深深讚歎,周身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從始至終沒有看向臺上的少年沐淵,只是從前臺繞過,那邊紅衣男子,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似笑非笑,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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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笙竹用手在少年沐淵眼前晃了晃,但少年沐淵並沒說反應,笙竹又提高了音量,“少爺?你發什麼呆啊,我們出來很久了,回去。”

“哦!哦!回去吧!”少年沐淵跳下臺,隨著笙竹往前走,心中仍舊暗暗讚歎,那人長得真好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兩匹駿馬聽在一座氣勢磅礴的門前,大門上寫著:蝶影宗

少年沐淵正是夢江蝶影宗,沐天澤獨子,沐淵。

“娘!”

尚未進門,沐淵的聲音就傳進了門中。

“咳咳!”沐天澤從客廳內走出來,威嚴而正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雙眼,瞪著他,“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沐淵停住腳步,收起臉上的笑,低頭正正經經地叫了一聲,“爹!”

笙竹也急忙喊道:“宗主。”

惜月在院子裡澆水,這是昨日宗主給她帶來的千日醉,相傳此花一開,但凡聞到此花的人便能醉上幾日,因此得名。

聽到兒子的叫聲,急忙跑出去,“淵兒,回來了。”

就看到兒子在宗主面前低著頭,一副犯了錯誤的樣子。

“怎麼了?淵兒?宗主,你是不是又要罰淵兒了?他還小,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惜月瞪了沐天澤一眼,拉著自己的兒子就走。

沐天澤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他說什麼了?他又沒說要怪淵兒,怎麼就成了他的錯呢?小兔崽子,竟然還朝他做鬼臉。

蝶影宗的門生都知道,宗主寵妻如命,曾許諾此生只有夫人一個妻子,宗主確實也做到了。

“宗主,屬下在夢江發現了這個。”

外出巡邏的門生遞上一枚暗紅的暗器,暗器兩端極其尖銳,散發著冷光。

沐天澤將暗器拿在手上,看了看,暗道,終於還是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沉聲道:“在何處發現此物?”

“回宗主,在禁地之中,是不是...”

他還想繼續說,元宗主便示意他一眼,二人走進了議事閣暗門之中。

在惜月的庇護之下,沐淵少了一些世家子弟的古板,倒多了一些尋常百姓的狡黠。

“娘,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好好看的人哦,真的,特別特別好看。”還沒有走遠,沐淵就忍不住和孃親分享在夢江看到的一切。

“是嗎?能讓淵兒都另眼相看之人,定不是凡人。”

母子倆極為相似的眉眼同時上揚,輕笑起來。

“他真的好厲害...”

走遠了還能聽他們傳來的歡快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沐淵的及冠之期。

一隻信鴿穩穩地落在窗邊,屋內的佈置別具一格,

沐淵激動地抱過信鴿,取出它腿上的信箋,幾排乾淨有力的字跡出現在眼前:相識五年有餘,與君言語投契,今日及冠,故贈鏤玉簪一支,望君安好,盼與君相遇,共品香茗話思量。

阿九字

沐淵雙眼含媚,明明是個男子,偏生得比女孩還柔美幾分。

“淵兒,淵兒。”

聞聲,沐淵急忙將信箋與簪子放入懷中,開啟房門,迎了出去,來人是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匆忙跑進房中,夫人雙鬢家夾雜著銀絲,但她身姿曼妙,仍舊風韻猶存,不難看出其年輕時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娘,何事如此匆忙?”

“淵兒乖,來把這衣服穿上,帶上密匙,跟隨季伯出蝶影宗。”惜月急沖沖地對著兒子說道,她神色慌張,今日本是放歌的及冠禮,怎料發生了一些意外。

沐淵心下亂成一團,砰砰砰直跳,直覺告訴他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孃親不會這樣,只是他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娘,您說什麼呢?今日不是孩兒的及冠禮嗎?賓客都還沒來,您要淵兒去哪裡啊?”

“淵兒,娘沒時間跟你多說,記住娘的話,好好聽季伯的話。”惜月雙手顫抖不止,只是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了季伯,吩咐道:“季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淵兒,快走。”

“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我們的家,您和爹都在這兒,我要去哪兒啊?我不走,我不…”

沐淵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是季黎趁他不注意,給了他一個刀手,他便昏厥了過去。

暈倒之前他盯著虛空深深的看了一眼,嘴唇輕啟,看嘴型,他在叫,“意兒。”

沈意醉猛然驚醒,驚出一身冷汗,因背後有傷,她只能趴著睡,一想起每次受傷都傷在後背,就鬱悶得不行,一身虛汗黏糊糊的,難受得不行。

沐淵,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他不是何夕國皇子,怎麼會是蝶影宗少主?蝶影宗究竟在哪兒?他就究竟想傳達什麼?

影蹤?冥幽?

沈意醉似乎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