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約見秦嵐
當天晚上，李巖就約秦嵐在一家秦嵐定的江邊火鍋魚莊吃飯。
“秦經理，你還是這麼漂亮。”
“哪裡哦。老了。”
“不過，秦經理，我看著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
“你是不是也知道我離婚了？”秦嵐說道。
“你也離婚了？”
秦嵐詫異道看著李巖說道：“也離婚？還有誰離婚了？”
“我啊，我才離的婚。”
“怪不得，這麼久沒看到你身影，有生意也不做了。還以為你看不起我們這裡的小合同呢？原來你也離婚了？為什麼啊？”
“沒什麼，大家不想在一起過了唄，也就是所謂的感情不合啊。”
“唉，你們男人啊，就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不過我可是聽說你是個三好男人啊，不會你也變壞了。你們男人一有錢肯定要變壞，而且像你這樣年輕又帥氣，還這麼有錢，不知道有多少女的會追求你哦，你就是不想變壞都不可能。你說！是不是你的原因？”秦嵐一口氣數落著。
“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知道你不會承認的。”
“看來你老公背叛了你？”李巖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經過考慮的。
他覺著和秦嵐也算是老熟人了，第一次認識的時候，秦嵐穿著一身藍色寬大的工作服，由於剛從裝置現場幹完工作，衣服上到處都是汙跡，李巖錯把秦嵐當做一個男人，為了表示自己的熱情，李巖從後面很緊地摟住了秦嵐的肩膀，奇怪的是秦嵐居然沒有抗拒，任由李巖這麼摟著。只是後面跟著李巖的謝工（當時宜城化工集團公司裝置處的一個業務員，謝小軍），笑著對李巖說道：“李總，秦工可是一個美女。”這個誤會反而讓李巖和秦嵐很快就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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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巖這話，秦嵐臉色都變了。
“李總，你說什麼？你才是被你老婆背叛了。”說完直接起身拿起包準備走了。李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看來自己還是不懂女人。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被帶了綠帽子。” 也許李巖就是下意思故意這樣說的，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秦嵐聽到李巖這樣說，站在那裡沒再往外走了。停了一會兒，轉身又坐下了。
“點菜沒有，這裡的雙椒魚最好吃。”秦嵐自顧自的說著。也沒問李巖，直接找老闆點了：一份雙椒魚，一個麻辣牛蛙。兩瓶啤酒。
“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秦嵐反過來安慰李巖到，因為在現實中男人被戴綠帽子是最大的奇恥大辱，而女人被男人背叛了卻要司空見慣得多。
“都過去了，現在都結束了。”
“你也別太傷心，不過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好的男人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話題李巖不想繼續下去，這個話題不但沉重也讓人心情很不好，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失敗者在相互撕開對方的傷口。
好在老闆上菜的速度很快，這樣的話題很快就結束了，菜的確很好吃，魚很嫩，很入味。
有了同樣的經歷，兩個人聊得比以往任何一
次都坦誠，即使後來李巖聊到了那四個180度的不鏽鋼彎頭，秦嵐也是毫無保留地說著她所知道的一切。女人真的是很感性的，至少現在秦嵐已經沒有了公司與公司之間的結締，而是完全在為李巖考慮，從內心深處都想李巖能夠接下這個合同，並且告訴了原來那家接走合同時這四個彎頭的價格。
“不過，我準備幫你多爭取一點，本來嗎，單獨製作彎頭的價格和打包的價格肯定是不一樣的。”
“那就謝謝了，你放心我應該可以按照圖紙的技術要求製造出來的，我以前做過類似的彎頭只是比這個要小一點。如果可以，明天你能不能把正規圖紙給我影印一份？”
“沒問題，明天你到我辦公室來，我直接給你影印好，你拿走。”秦嵐嘴裡抿著魚肉含糊地說道。
“對了，這個付款是誰來付？”
“付款由對方支付，這個你放心，只要你接下合同，我爭取讓他們先支付給你們50%的預付款，如何？”
“這太好了，我一定想盡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彎頭；而且保質、保量、保工期。”
“其實這個價格還是可以的，當時是萬總的關係，幾個參與的公司也就是走了一個形式，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我再給你爭取一下，單價應該比他們接手時還要高一些。”
“真是太感謝你了，放心我李巖知道該咋辦的。”
“討厭，我又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著我們都是同命相連的人，現在相互幫助一下而已。”秦嵐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地拍打了一下李巖的手。
晚飯吃了很久，李巖和秦嵐從館子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而且還飄起來小雨。
“秦經理，你等一下，我去叫一輛出租，先送你回去。”
“不了，我們在河邊走走吧。”
“下著雨呢。”
“下雨正好，人少。如果不下雨的話，這個河邊都是跳廣場舞的人，哪有這麼清靜。就當陪我走走？”
“行，沒問題，只是你淋溼了要生病的。”
“我的身體很好的，你只穿了一件單襯衣，不會準備脫下來給我擋雨，而你自己光著身體？這樣可不雅哦？”
“沒事，只要你願意，我倒無所謂的。”李巖說著作勢就要開始脫襯衫了。
“開玩笑的，這點小雨沒問題的，我們走走。”秦嵐說完，一把拉住李巖的手朝著河邊走去，而且一路上沒鬆開手。
秦嵐是一個很漂亮的成熟女性，但據說不能生育小孩，他和她丈夫領養了一個小女孩，秦嵐的丈夫，也是宜城化工集團公司的，李巖沒有見過，但聽說過，她丈夫經常在外面鬼混。
夜色和小雨以及兩個剛離婚的人，尤其是一個才離婚沒多久的女人。秦嵐一路沒有說話，走著走著一把抱住了李巖，使勁地把臉壓在了李巖的肩頭，很委屈地吸著鼻子。
已經很久沒有和女人有過親密接觸的李巖開始有了些迷亂，李巖趕緊往後脫離一點，秦嵐就往前靠近一點，雙手更加用勁地抱著李巖。
這時兩道雪亮
的車燈照射過來，一輛計程車正好從不遠處的開過來，車頭正對著李巖和秦嵐所在。
雪亮的車燈下，李巖和秦嵐被照的清清楚楚，而且計程車還在往李巖他們這邊開過來，計程車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李巖他們了，計程車開的很慢。也許車租車本來就開得很慢，因為天很黑，還在下著下雨，這樣的路最容易打滑，而且計程車現在走的路平時是不允許車輛進入的，所以路很窄，只是剛好夠一輛小車開過。
秦嵐下意思地趕緊推開了李巖，低著頭緩了幾秒後，轉身面朝河道，雙手扶在已經被雨水打溼的欄杆上。
沒一會兒，竟然大哭了起來。
李巖聽到秦嵐的哭聲，不覺手足無措，剛才的尷尬讓李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乾脆什麼也不說，就站在後面，也沒有靠近。
綿綿的細雨不大，但是時間久了也是會打溼衣服的。秦嵐的肩頭衣服已經有些透了，李巖還真的不能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給秦嵐，因為李巖襯衫裡面沒有上衣了。唯一可以給秦嵐擋雨的也就是李巖手裡的小包了，但李巖沒有動，這麼小的包不能擋什麼雨，但卻會在這個黑夜變得曖昧。
秦嵐的情緒有些穩定了，沒回身，開口說道：“李總，你別介意，我只是突然想哭。我離婚了，你也離婚了，你以為我們就是同命相憐了？沒有，根本就沒有，我被那個千殺的感染上性病了，我不敢去治，我不能去治。在這個小地方，這些八卦會很快傳開的，到時候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性病？”李巖一聽到這兩個字，嚇了一跳。李巖問道：“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秦嵐仰著頭說道：“我前段時間，請假到外地的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我的情況很難短時間根治，容易復發。而最近公司卻特別忙，我剛離開兩天就使勁催我回來。”
李巖低聲道：“工作雖然很重要，但是身體更加重要啊，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要能治，就趕緊治。工作總會有人幹的，實在不行辭職走人。就憑你的能力，到哪裡都可以幹得很好。”
秦嵐依然沒有回轉身對著李巖，說道：“李總，你是有錢人不理解我們這些打工的，我前夫吃喝嫖賭把家裡的錢都花沒了不說，還欠著外債。我女兒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公立的進不去，私立的學費又高。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我哪裡敢辭職。”
李巖聽完心裡不覺一痛，自己現在可是欠著鉅額外債的。來宜城出差的錢還是從母親那裡借的一萬塊錢，李巖只取出叄仟帶在身上。
李巖每天就連泡麵都不敢吃，因為太貴，一包吃不飽，兩包又太貴。
李巖一天只吃兩頓，都是到火車站右側的一個農貿市場的最裡面的一個極小的簡陋的米線店去吃的三塊錢就管飽的素米線，這家店的客戶都是那些趕早來農貿市場賣菜的鄉下的農民。
李巖想到這裡不覺長嘆一口氣，道：“你也別太灰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首先和這樣的人渣離婚就是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