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雄想起餘方升房間裡面就有幾臺有線報價器，不覺臉色又緩和了。
很快九百萬的報價開始閃爍，這是在告訴所有人這個報價到了最後的截止時間，阮文雄沒有再出手，因為這個價格已經是阮文雄比較滿意的價格，在阮文雄心裡預估餘方升這個老狐狸最多也就只能出到這個價格。
然後等餘方升切下第二刀之後，這兩塊玉料的價值最多不會超過一百萬美元。阮文雄知道，餘方升肯定也是知道的。阮文雄就是要讓這個餘方升不得不吃下自己作秀帶來的後果。
切錯線這種低劣的手段，只有餘方升才會做出來，餘方升想用最少的代價，甚至是沒有任何代價地名利雙收，既烘托了氣氛，又拉近了和李巖的關係，更是給自己打了廣告。
價格最後定在了九百萬美元，但是賣主並沒有馬上現身，而是直接要求現場按照李巖原來所畫的線進行切割。
阮文雄納悶了，如此做派根本不像餘方升，現在擺明了已經是虧本的，如果只切一塊，也還是可以保住另一塊的利潤，而兩塊都切，十有八九就會虧得厲害。
餘方升這時已經知道這兩塊是被誰買走了，這是兩個新面孔。但這兩人的資料卻可以很輕鬆地被查到。
他們一個叫司馬慶，另一個叫段明。是網路新貴，是一個直播平臺的老闆。這次過來估計就是來玩票的，對於這些人，餘方升知道他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餘方升現在所有的產業都是經過自己拼命了很久才擁有的，而這些網路新貴，可能一夜之間就可以把他所有的產業買下來。
現在聽到他們要現場切開，餘方升閉上眼長出口氣，心道：“這兩個人到這個時候也沒有打出自己的名號，看來也就是來花錢買教訓的，並不是想擴大自己影響。”
“算了，就讓你們去花錢吧，誰叫你們來攪局的。”餘方升調出切割最近距離的那個攝像頭的畫面，開始靜等最後的結果。
負責切割的都是行家裡手，動作很是專業麻利，所以剛才他們的失誤完全就是餘方升故意安排的。
很快轟鳴聲結束，第一塊的第一個切面剛剛完整地出現的螢幕上時，就有人開始發出感嘆，因為很多人已經看出，的確第一刀切錯了，不過這一切面看出，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然而最靠近切割機的人，卻已經發出了驚呼聲。當後面的人還在鄙視，前面的人大驚小怪時，第二個切面出現在大屏幕上。
不說場子裡的人，就連餘方升都看得愣了好一會。這個切面告訴餘方升，李巖畫的線是最準確、最正確的。
阮文雄看後，有些遺憾，卻有些激動地問李巖道：“李總，你如何知道是這個結果的？這要是最先從這裡下刀，整塊料的切法就都不一樣了。而且成品的選擇更多，唉，讓這傢伙又撈到了，這都沒有垮。”
第二塊又在大家的感嘆聲中結束，阮文雄也是微微
眯縫著眼嘆氣。阮文雄嘆道：“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我一定還會加價，結果現在這傢伙居然都沒虧。”
餘方升卻是用拳頭猛砸椅子把手，罵道：“這狗日的，瞎貓都餓不死！”
聽到場內所有人的情緒亢奮，司馬慶和段明就知道自己賺了，司馬慶笑著對段明說道：“如何？初戰大捷。”
段明很是贊同地說道：“我們就是革命者，在我們這種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技巧都顯得蒼白無力，完全是降維打擊的模式。”
的確這次的果斷出手，司馬慶和段明是個獲利者，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九百萬美元，就已經增值了。
因為場內已經有人出價一千一百萬美元要買下這塊玉料，因為現在這塊已經算是徹底的明料了，雖然另一側還會有些變數。但是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塊玉料還會漲，那麼兩塊玉料的總價值肯定會超過一千一百萬。
坐在李巖身旁的阮文雄內心比李巖還要不穩，這個李巖到底是如何挑選這些原石的？因為阮文雄看到過李巖對於代宗慶的明標原石，都只是簡單地看了一樣。
比如那塊有裂紋的紫色玻璃種的講解，也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真的就只是一眼。現在場地中央的兩塊料，就給李巖帶來的九百萬美元的利潤，而李巖買下的價格居然就連零頭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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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慶和段明的動作也是迅速的，當有人出價，並且最後把價格定在在一千一百八十萬美元不動時，他們同意出售了。
對於這個差價司馬慶和段明是很不滿意的，這種微小的差價，根本就不能讓司馬慶和段明有任何的成就感，反而覺得他們第一次出手並不是大捷，而是挫敗。
好在這裡暫時還沒有公佈出這兩塊原石的最初購買價，首先杜鵑就沒有寫出購買價，而且那個阿金到現在還沒有趕過來看熱鬧，因為他的攤位不能離開人。
只有等到正式開始明標，也就是這些前面熱場的都做完後，阿金等絕大部分小攤主才會趕過來。
李巖的另外兩塊原石，被放在了後面。在切開了李巖的兩塊原石後，現場的氣氛已經點燃。雖然餘方升沒有完全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是至少還是把氣氛刺激了起來。
後面又切了幾塊，有漲有跌，但是卻沒有再出現更高的浪潮。
明標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完，杜鵑也是再次確認了李巖臨時看到的幾塊明標玉料，這幾塊明標料都是古鄉曲沒有選中的，李巖選這幾塊也就是不能和代宗慶他們爭搶，而故意避開的。
這時候，杜鵑一直透過代宗慶給的手機，在給代宗慶說著幾塊明標料的看法。手機另一端的代宗慶和古鄉曲驚得一愣一愣的，這些看法到底是李巖的看法，還是杜鵑自己的看法？
李巖和杜鵑現在正和阮文雄坐在一起，如果李巖和杜鵑進行交流，阮文雄勢必就會聽到；要不然這些都是李巖和杜鵑在私下交流過的，可是語氣稱呼卻
完全是杜鵑的口吻，而且李巖和杜鵑之間現在那有這個機會，而剛才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古鄉曲對代宗慶說道：“代總，這個小李醫生，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根本不相信你原來說的，他對玉石的識別能力我完全沒辦法理解，如果像他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準確性，我們可以把這裡所有最好的料都買回去，而那些差些的，我們看都不用看。還有這個杜鵑，我也是看不懂了。”
代宗慶謹慎地說道：“古老，我們選的原石，這不還沒有切開嗎？現在也只是可能很準確。”
古鄉曲卻道：“我們在這行這麼多年了，準不準？你我心裡已經有數了，就算是刨去失誤率，你說還有哪一個能有這種能力。退一萬步，就算只有一半的準確率，代總，小李醫生可只花了不到一秒鐘。”
代宗慶看向場地中央說道：“真是江山代有新人出，剛才那個也不知是哪一位？兩塊玉料都是他的，而且都是大漲，最關鍵的是，他的解石能力也是非常超群的。”
古鄉曲嘆氣道：“這種能力，我只在小李醫生那裡見識過。唉，你問一問，那兩塊是不是小李醫生買的？我倒是希望是他，否則，我已經嚴重感覺到我們落後了，該退休了。”
代宗慶很快就得到了杜鵑的確認，代宗慶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現的訊息，直接把螢幕對著古鄉曲道：“古老，被你說中了，果然是李醫生的。”
古鄉曲長舒口氣道：“還好，還好，還好。”連說三個“還好”後，古鄉曲又嘆了口氣，道：“代總，你也是很早就認識他了，你為什麼不早點把他帶到公司來？你都不知道你錯過了多少？”
代宗慶也是惋惜地說道：“當時看到她們手裡的四塊玉料，我就有過疑問，但是他是絕口否認，就是代為都說李醫生只是開著一個很小的公司而已。你也知道曉軍不會說假話的，他說，最早他還擔心他妹妹跟著李醫生會吃苦。”
古鄉曲搖頭道：“杜軍長是什麼人？他如此器重的人，你說會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小企業老闆？我第一次看到小李醫生就覺得不一樣。”
實際上古鄉曲對李巖的第一印象就是懷疑，不過現在估計古鄉曲自己，都把第一次見到李巖時的第一感覺都忘了。
古鄉曲只覺得李巖給他的感覺就是天才，絕對的天才，而且是不露痕跡，已經天人合一、大智若愚的天才。
古鄉曲突然問道：“代總，你說我們問一問那兩塊玉料，小李醫生是多少價格買下的？我很好奇小李會給出什麼價格？因為這兩塊可都是全暗料，價格應該不會很高。”
代宗慶猶豫後，還是搖了搖頭道：“古老，你這可是犯了商業大忌的。”
古鄉曲可惜道：“我也知道規矩，可是這不是小李醫生買的嗎？我就是想知道小李醫生當時會出什麼樣的價格。”
代宗慶依然搖頭道：“價格最後一定是杜鵑去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