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和他為敵，對無定門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利。
尤其在聽到聶天的提問之後，更是神情一凝，腦海裡的弦猛然繃緊。
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到底知道了什麼？
聶天：“我沒有耐心，你知道，就算你不回答，我也有辦法知道真相。”
說罷腳底用力，吳非命心口一陣痙攣，猛烈的咳嗽起來。
半晌，聶天收回力氣：“說。”
“咳咳，咳咳咳咳！”吳非命一陣猛咳，同時貪婪的呼吸著空氣，臉頰因過度的痛苦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沒，沒什麼好說的。”吳非命忍住咳嗽的衝動，眼底劃過一絲倔強：“八卦盤的作用人盡皆知，你呆了一整場拍賣會，別說，別說沒聽到過！”
聶天冷冷盯著吳非命的臉，和他的眼神對上，心底倒是掠過一絲讚賞。
此人和常建不同，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能有如此忠心的手下，看來所謂的無定門，也不完全是一無是處。
聶天想著，腳底重新加重了力氣：“既如此，你也沒用了。”
吳非命意識到什麼，瞳孔猛地縮緊，抓住聶天腳踝的手猛然握緊，急促的想說些什麼。
可惜已經晚了，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
“咔嚓！”
肋骨碎裂，插進心臟之中，吳非命的眼睛依舊瞪大，呼吸漸漸停止。
他死不瞑目，似乎沒想到聶天下手的如此果斷。
聶天卻沒再去看他，隨手撤掉了禁制：“叫人來收拾吧。”
寬闊的會場裡，如今只剩下了三個站著的人。
衛禹目瞪口呆：“大哥，你，你把他們都……？”說著環視一圈，視線掃過倒在門口的那些黑衣人，意思不言而喻。
聶天：“嗯。”
沒什麼要獲得的情報，對於主動來找死的人，他向來沒有留手的習慣。
衛禹看了看聶天，又轉頭去看阿爾法，只見阿爾法雖說有些驚訝，卻顯然不是對著聶天大開殺戒，不由得啞口無言。
這一秒，他深切感受到了自己和這些人之間的差距。
衛禹從來沒有這麼直觀的瞭解到，自己真的只是個紈絝子弟。
他閉上眼，覺得需要冷靜冷靜。
“聶先生，你這次算是把無定門得罪完了。”阿爾法咽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卻沒有幾分畏懼：“這個吳非命，和常建的分量可不同。”
常建死了，無非就是他的師兄弟在偶然遇到的時候，會像吳非命這樣動殺心。
可吳非命死了，無定門損失了一個前途無量的弟子和手下，至少他的師父無命真人，會追殺聶天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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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定門之所以能接殺手生意，其情報能力不言而喻。
何況聶天是有家室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即使他有能力消失，林家的產業那麼大，也跟著一起消失嗎？
沒錯，就在吳非命還在和聶天對峙的時候，阿爾法就叫人把聶天的身份查了個清清楚楚。
隨即就明白過來，在叫價這個問題上，對方為何表現得那麼土豪。
因為人家家裡，的確土豪。
四十個億，就算他們不願意出，林初雪想必也很願意。
最重要的是……
“好吧，我知道，你大概也懶得理會。”阿爾法無奈的道：“我這就讓人去收拾，聶先生，黑玫瑰承你的情。”
雖說沒有聶天出手，無定門的人也不會拿她怎麼樣，至多只是搶了法器就走。
可對於黑玫瑰來說，讓人眾目睽睽之下闖進會場，殺了工作人員，還把重要的藏品搶走，就等於把黑玫瑰的威信踩在腳底！
更何況這件八卦盤並不是黑玫瑰自己的東西，白白被人搶走，他們不僅要賠償將其送來的宗門一大筆錢財，並且毋庸置疑，還會損失一大批客戶。
不管從哪個層面來說，損失都是巨大的。
而現在雖然還是被闖進了會場，但聶天是他們的客人，也算是半個主辦方的人，闖進來的人沒有一個活著走出去，藏品也保住了。
至於其他未完成的交易，完全可以之後慢慢把錢討回來。
要知道做生意和搶劫可不一樣，就算是無定門，也不會願意欠黑玫瑰的錢。
欠錢不還，對於生意人來說，可不就是死仇？
總共只損失了幾個保安和一個主持人，損失已經降低到最小。
可以說，全都是聶天的功勞。
聶天不置可否，徑直上前拿了那鏽跡斑斑的八卦盤，伸手一抹，八卦盤便變得光潔如初，再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新的就像是昨天剛從窯子裡拿出來的。
衛禹此時已經從莫名的情緒裡緩和過來，見狀不由咂舌：“大哥，這麼幹沒事嗎？”
這麼新的八卦盤，放出去誰也不會相信有用吧。
“您這麼一抹，以後這玩意拿出去看風水，還會有人信？”
聶天揚眉：“誰說我要拿他看風水？”
衛禹還沒覺得什麼，想著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花四十個億…好吧，雖然也沒出錢，這麼好的寶貝拿回去就當擺設。
阿爾法卻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說：“聶先生，你知道這法器的真正用法？！”
看那熟悉的動作，再想想無定門不惜得罪黑玫瑰也要來搶。
可想而知，這件法器是多麼的重要！
聶天卻不準備滿足她的好奇心，拎著八卦盤對衛禹昂了昂下巴：“走。”
“大哥，您還帶著我啊！”衛禹大喜過望，趕緊屁顛顛的跑到出口處，興高采烈的幫聶天拉開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阿爾法的聲音再次響起：“聶先生，我叫愛蓮娜。”
她不再刻意壓低聲音，露出了原本的，有如百靈鳥般清亮的嗓音。
“我欠您一個人情，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您有需要，去黑玫瑰分會留下名字，我就會出現。”愛蓮娜俏皮的笑笑：“別問我分會在哪兒，您肯定找得到。”
衛禹再次目瞪口呆：“臥槽，大美女啊，大哥您可有福了！”
聶天對著阿爾法，不，愛蓮娜勾勾嘴角，轉身離開了會場。
外面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東方大酒店門口的車已經散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