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林和孫倩臉色漸漸發白，額頭上不斷有汗珠低落，嗓子哽住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太強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太強了。
以自己現在的程度絕對抵抗不了。
不能束手就擒，
要想辦法！
聶天雙手猛地握緊，排山倒海地壓力差點直接把兩人的膝蓋壓彎：“說話。”
“你，很強。”沈子林咬緊壓根，死命盯著眼前氣定神閒的男人，“不過聶天，你最好放棄硬抗，我們會被派出來招降你，就說明在無定門中不過是最底層的人物。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捨棄。”
“要真的惹怒了上面的人，你會死得很慘！”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聶天故作欣賞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
“但是你們可想好了，不管你們上面的人有多強，現在手握你們性命的，是我。”
孫倩已經在恐怖的威壓下趴了下去，連喘氣都十分費力，更別說冷靜的思考。她只是硬撐著一口氣盯住沈子林，至少在沈子林屈服之前，她絕不能表現出妥協。
否則，哪怕現在能活下來，之後也只會死得更慘！
沈子林卻在令人窒息的威壓之下，緩緩閉上了眼，呼吸變得綿長起來。
聶天的眉毛突然揚起，感興趣的看著沈子林的反應：“不錯，有意思，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他不過是稍微露出了一絲的威嚴而已，就足以壓得這兩個人喘不過氣來。孫倩很顯然已經毫無抵抗之力，之所以還撐著，大機率是出於對宗門的忠誠和恐懼。
而沈子林，居然卻慢慢找到了對抗的法子。
他沒有在死撐，而是在學著接受，和聶天的氣息和平相處。
這小子，天分不錯。
與此同時，孫倩也敏感地注意到了沈子林氣質的變化，之前還在發顫的四肢已經穩定下來，粗重的呼吸也重新變得輕緩，眉峰不再緊皺，嘴角甚至還微微勾起。
最重要的是，聶天的氣息又變得濃厚綿長了許多。
“不錯，突破了。”聶天淡淡地述說著事實，“小家夥不錯，在我的威壓之下，居然還能完成突破。”
“師兄！”孫倩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接著就是大喜：“小子，你也看到了，我師兄天資卓絕，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很顯然，在極度的恐懼和壓力刺激下，她的精神已經出現了不正常。
沈子林緩緩睜開眼睛，沒有理會歇斯底里的師妹，而是定定的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有阻止他的聶天。
看著敵人在眼前突破，這個人居然沒有一丁點防備和表示。
甚至於，在眼底深處還能看到一絲欣賞。
就像是看到小輩進步，感到欣慰的長輩——不，更像是看著造物的神靈。
這就是出發前，師父讓他小心聶天的原因嗎？
沈子林咬緊牙關，神情變幻莫測。他剛才已經突破到了內門第九重巔峰，還差一點點，就能夠更進一步。
如果真的能更進一步，就代表在宗門的地位更加上升，不用再和現在一樣，隨便什麼人都能指揮他。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絕不是聶天的對手。
這個人，到底有多強？
聶天就那麼抱著胳膊，閒適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中沒有波瀾，平靜得不似活人。
“你！”孫倩大叫，“你到底是什麼人！”
瘋狂過後，她也已經看出來師兄的態度，明顯突破以後，對對方反而更戒備了！
聶天淡淡地看了孫倩一眼：“我是聶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對，這是你的化名。”沈子林說。
他已經肯定，聶天應該是某個實力高深的武道前輩，用了化名出來玩樂的。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不管是常建還是吳非命，都死得不冤。
可如今，足夠強大的前輩都世間皆知，尤其無定門情報遍天下，根本沒有“聶天”這麼個人。
“是麼。”
聶天似笑非笑：“你們想多了， 我的確就叫聶天。”
沈子林半點都不信。
以聶天的實力，如果真的就叫這個名字的話，怎麼可能在這世上沒有任何資訊？
真要是叫這個名字的話，以無定門的情報系統，必然能夠知曉。
“聶先生。”沈子林第一次用了敬稱，“來無定門，無定門不會虧待你，章鍾能給的，我無定門加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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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和章鍾之間的關係不難查，沈子林原本以為他是拖在章鍾的庇護之下，現在想來，怕是完全反過來。
不過無定門的實力遠大過姓章的，沈子林相信，既然能接受章鍾的供奉，又當了林家的上門女婿，足以說明聶天利慾薰心沒有節操，一定不會拒絕他。
為表誠意，沈子林又道：“當然，只要您點頭，無定門以後也會是林初雪和章鍾的朋友，不會讓您難做。”
他自認為已經很有誠意了，可惜沒有人買賬。
聶天晃了晃腦袋，語氣平靜：“與其勸說我和你們合作，不如想想該怎麼脫身？”
“無定門已經很有誠意了。”沈子林繼續勸說，又示弱道：“完不成任務，即使聶先生不動手，我和孫倩也不可能平安無事。”
宗門的懲罰，可不是開玩笑的，否則孫倩也不會不敢示弱。
聶天看了看時間，不耐煩了：“滾，要麼就把命留下，我趕時間。”
“你！”孫倩大小姐脾氣，當下就要發火。可想到剛才那可怕的感受，說了一半又趕緊憋了回去。
沈子林深深的看了聶天一眼，知道這次肯定是完不成任務了。
實際上，能在這樣的高手手下保下一條命，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
心知不能再惹怒對方，沈子林深深鞠了一躬：“謝聶先生手下留情，這個恩情，我沈子林記住了。”
說完，拉著不甘不願的孫倩瞬間消失無蹤。
回去雖然要接受懲罰，但他已經是內門第九重巔峰，宗門不會要他性命，師妹也能儲存下來。
再繼續糾纏下去，對方會不會改變主意，就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