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是這樣想，當然沒錯。”
聶天自走廊的另一端走來，他冰冷的雙目如同利箭一般，趙松剛一觸及，就立刻轉開，難掩內心的慌亂。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趙松輕輕地嘟囔了一句，儘量掩飾著內在的情緒。
“你不知道？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你剛才一再煽動二老的情緒，無非是要他們衝高一雯發難。”
聶天冷笑一聲，不給他機會再掩飾，直接戳穿他內心的想法。
“我……我就算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啊，人確實是她打傷的，秦家就算要她血債血償也很應該啊！”
趙松顯然有些被聶天冷酷的態度嚇到，但他很快便坦然承認了。就算他真是這個意思又如何？
他這麼做也是在為秦安討回公道，他根本沒做錯什麼。
“你還想狡辯？”聶天冷聲一喝，“秦安人還沒死呢，你說什麼血債血償？你這麼做無非是因為高一雯抓過你，你想報復她！”
趙松面上大義凜然，好像真是在為秦安鳴不平，其實他根本就是想借秦家二老的手，幫他教訓高一雯。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我打了人，就要被抓？她打了人，就可以跟沒事人一樣？難道就因為她是警察嗎？這算什麼天理？”
趙松越說越激動，將心中的怒氣全發洩了出來。他不覺得他這是在報復，他不過是在做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而已。
“那個臭女人，成天把什麼法律掛在嘴邊，到她自己身上，就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了！教官，我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倒是你，也不知道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竟然這樣維護她！”
話到這裡，趙松也不想再顧忌什麼了，把話全說了出來。如果說之前聶天要留下高一雯，是欣賞高一雯的能力。那麼現在他一再維護高一雯，安的什麼心思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趙松，你怎麼能這樣和教官說話呢？”賈濤見他越說越離譜，連忙拉了他一把，制止他再往下
說。
“賈濤，不是我胡說，這些你都看在眼裡的，難道你沒有同感嗎？”反正不該說也都說了，趙松現在也沒什麼可怕的。
比起怕得罪聶天來說，他更加想聽聽看聶天對此是如何解釋的。
“我相信教官，他絕不是這樣的人。”賈濤被這話問得一驚，看了眼聶天，連忙做出了表示。
以他對聶天的認識，聶天絕不是因為和高一雯有私情而帶她來元家的。既然兩人之間沒有私情，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因為私情而護短了。
聶天聞言，面色一凜，走近了前，雙目注視著趙松：“趙松，你說這麼多，我只是問你一句，高一雯會對秦安出手的原因是什麼？”
“這……”趙松被這話問得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你說不出來，我替你說，因為秦安試圖強行帶走元映月在先。而保護元家的人是獵鷹突擊隊此次的任務。”
聶天字字清晰凜冽，趙松說不出來，不是因為他不知道原因，而是他刻意忽略原因。其目的只在於放大高一雯的錯處，把秦安歸於完全受害的角色。
“趙松，雖然你剛剛加入獵鷹，但作為獵鷹的成員，你是不是應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後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聶天注視著趙松，面容冰冷，話裡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趙松是到這一刻才見真正見識到聶天的厲害，他能一下子就抓住問題的關鍵，再用無懈可擊的話語，一下就擊敗了自己。
這就是教官，面對著聶天，趙松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乖乖點頭，回去反省。
聶天只給他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裡，他需要調整自己。要麼服從教官的命令，要麼離開獵鷹突擊隊。
趙松走後，聶天讓賈濤先回去看著元映月，而他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那雙一直在暗中偷偷注視的眸光。
“出來吧，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我很忙。”聶天看著陽臺
外的景色，語氣淡淡地說。
片刻後，一道纖瘦的身影從拐角處閃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聶副科長，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高一雯低垂著頭，臉色微紅，她絞著手指，努力掩飾著內心的不平靜。
“怎麼？你也想說我維護你？”聶天回過頭來，有些好笑是看著她。
他其實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一會兒張牙舞爪的，誰見了她都怕。一會兒又把頭垂得低低的，小臉發紅，儼然一副小女孩的模樣。
“不是，聶副科長你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高一雯抬起頭來，努力往臉上擠著笑容，“你只是很公道，沒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一個人身上。”
即使她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而且是很錯的那種，尤其是在看到秦家二老為了兒子傷心難過的樣子，她真是從內心裡感到自責。
但聶天剛才卻說出了另外一番話，他說她當時只是在做一件職責內的事情，還斥責了趙松……總之，是因為聶天，讓她感覺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這算是在表揚我嗎？”聶天越發覺得好笑。
“你當時下手的確是重了，不過我向尚東方瞭解過了，你是因為秦安拔出來槍來威脅你，你才會一時衝動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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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然有錯，但絕對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所以你放心，就算這事兒真要鬧上法庭，我也會找人出庭為你作證，不會讓你有事的。”
聶天說完，拍了拍高一雯的肩膀，替她寬心。她更多的時候還是像個小女孩，做錯了事情會很自責，很懊惱。
她這樣子還真難讓聶天置若無聞，任由著她被人孤立和報復。從某種程度來說，聶天的心更趨向於想保護她。
高一雯愣愣地看著聶天，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一動不動立在，心中已是波瀾洶湧。
聶天這個人絕對不算是溫柔的那一型別，今天之前她更是一度很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