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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少年懵懂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六月初四、申時、青衣衛】

徐恪與李義出了地牢,李義因事急著要走,徐恪便送他至青衣衛大門之外。

一路上,李義問徐恪,“師弟,聽落霜話裡的意思,你應該認識無花。”

徐恪道:“我自然是認識無花,我與她攏共已見了三次,她是天音樓裡的歌女呀!”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無花’並非只是無花。”

“‘無花’不是無花?那她是哪個?”

“你再仔細回想,自你小時候起,可曾得罪過哪一位女子?抑或……”李義略略思忖,又道:“可曾令哪一位女子對你痴心?”

“師哥,你這問的是什麼話?”

“快說,到底有還是沒有?”

徐恪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曾得罪過哪位女子,也不曾令哪位女子為我……”

李義介面道:“如此說來,這位‘無花’姑娘,極有可能就是王香梅了!”

“香梅……怎麼可能?”

“師弟,我那一日與你在天音樂坊喝酒時,看得清清楚楚,那位無花姑娘,她又想殺你,又很喜歡你,她喜歡你是發自內心,她殺你……似乎也是發自內心!”

“師哥,你說的這到底是什麼呀?她既然喜歡我,又怎會想著殺我?兩者又都是發自內心,這……我可實在是不解了!”

“這有何不解的?她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她想殺你,自然是你做過了對不起她的事!你仔細回想,若在你的過往生涯中著實找不到這樣的女子,那她必是香梅無疑了!”

“可是……”徐恪不斷撓著自己的額頭,依舊不敢相信,“師哥,你那一日不也說了麼?香梅已經死了呀,你只是同我玩笑而已?怎地今日又說‘無花’即是香梅?”

“那一日?那一日我可沒聽落霜這麼說!今日你也聽到了,以落霜的口吻,想必‘無花’定然是你早已相識之人,那麼,師弟,你再仔細想,除了香梅,還能有誰?”

“可是……香梅已經死了呀!”

“要是……香梅並沒有死呢?”

“這……”徐恪連續撓著自己的額頭,又抓抓自己的耳朵,總覺得此事匪夷所思,然細想之下,又覺得不無道理。

這時,兩人已步出青衣衛大門之外,李義拍了拍徐恪的箭頭,語重心長地言道:

“師弟,看來,要想澄清此事之真假,你須得回一趟江南老家啦!”

言罷,不等徐恪答話,李義笑了幾聲,隨即轉身揚長而去。

目送著李義的身影遠去,徐恪不禁又回想起了他年少之時,與香梅的種種,可是往事已成昨日,昨日種種,無非是少年懵懂。他覺著自己雖

並未做什麼對不起香梅之事,但若說香梅真的會因之而怪罪自己,興許也在情理之中……

徐恪回到了自己的公事房中,見李君羨和古材香已在坐等他到來。

不用問,徐恪就知道,定是那張木燁又派古材香來,請他們今夜共赴得月樓晚宴了。

對於張木燁此番如此盛情相邀,徐恪原本也未想到,既如此,橫豎自己與君羨今夜無事,兩人也就坦然應承了下來。

古材香得了兩位千戶大人的首肯,千恩萬謝一般,終於樂滋滋地回北司覆命去了。

留下徐恪與君羨兩人,相顧一笑,心中均道秋先生真乃神人也,事事皆在他所料之中。

兩人一連忙碌了三日,總算有了成果,此時終於可以安坐下來,隨意喝幾口茶,說一些話。

李君羨便問起趙王此來審得怎樣,徐恪笑著搖頭,說道今日連審三次,結果都是和第一次一樣。

對於最後落霜的怪異言行,徐恪也忍不住和君羨說起。君羨便問道,賢弟覺得那位無花姑娘,可有似曾相識之處?

徐恪再度用力回想,忽然言道,其實那一日自己抓住了無花的手半日,跟無花無比接近,隱約便聞到無花身上的一股氣息,總覺得在哪裡聞到過,可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

徐恪又將李義的推論與君羨說了一遍,末了更是問道,難道人死之後還能復生麼?

君羨當即回道,人死豈能復生?趙王殿下之意,當是興許王香梅當時並未跳進水井,或是跳進了井裡又被人救起,其實她一直活在人間,至於她的死訊,只是杭州百姓以訛傳訛而已……

徐恪不禁呆坐在那裡,心神有些恍惚了起來。

君羨復又問道,賢弟可以年紀推斷,若香梅尚在人間,與無花此時的年齡是否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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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不禁點了點頭。

君羨立時笑道,賢弟呀,看起來趙王殿下說得對!那位天音樓裡的無花姑娘,興許真的就是你青梅竹馬的女伴,今日她千里迢迢來京,就為尋你這位“老情郎”來啦!

言及此處,君羨忽然又面色一變,對空嘆道:

“哎!可惜呀!香梅對你這麼好,還送燒餅給你吃,你當年已負了她一次,數日前,你竟又公然‘調戲’了她一次,你屢屢傷她,就不怕將她的心傷透麼?”

“君羨兄,你這說的……好沒道理……不管無花究竟是誰,可小弟還是覺得……無花絕無可能是香梅!”

“哎呀!無花到底是不是香梅?香梅究竟是不是無花?要解開這一謎團,看來,賢弟還真是要去一趟千里之外的江南道杭州府啦!”

……

兩人正說著話,忽見衛卒來報,宮中內侍前來傳旨。

兩人忙跑去相迎,內侍的旨意很簡單,大意就是命徐恪做好準備,待晚些時候,內廷總管高良士與都督沈環將陪著馬夫人來地牢再審一審落霜,待審問無誤之後,可於六月初六將犯人推至午門外明正典刑。

天子的這一道旨意,用意十分明顯,北境候唯一的嫡子羅人鳳慘死人手,命案將近一月方得告破,侯府上下自然不滿,其中也定然有人會擔心青衣衛可能胡亂抓人以圖應付了事。為告慰死者在天亡靈,也為了讓苦主放心,皇帝特意選派兩位身份尊崇之人,陪著馬夫人一道重審,若是連馬夫人也無異議,侯府中人自然更是無話可說。此舉一示看重,二以慰勉,足見皇帝用心之良苦。

對於皇帝這一番苦心,徐恪與李君羨自能體會。當下,兩人又到巡查公房內,對看守的衛卒訓誡了一番,並且再到地牢中檢視無誤,方才回到青鏡司內。

徐恪仍不放心,又命人將百戶儲吉康叫了來,命他今晚辛苦一夜,負責帶領衛卒仔細看好巡查公房。儲吉康自不敢有違,忙拱手答應之後,急著趕了過去。

時日匆匆,轉眼已是酉時,下值之時剛到,古材香就已趕了過來,向兩位千戶稟道,張大人和諸大人早已在得月樓的雅間內恭候多時了。

於是,古材香便領著徐、李兩位千戶,興沖沖離了青衣衛,直奔得月樓而行。

酉時二刻,徐恪、李君羨就已到了得月樓,古材香正要告辭,卻被徐恪一把拽住,硬將他拉到了二樓。

在二樓的雅間“夏雲閣”內,張木燁已點好了一大桌酒菜。見徐恪、李君羨一起來到,張木燁與諸樂耘忙起身笑臉相迎,一時間,各人盡是寒暄之語,雅間內頓時熱鬧了起來,而古材香只得小心翼翼尋了一個最末的座次坐下。

酒樓的掌櫃早已命小二捧來了店內珍藏的一罈四十年陳“汾陽醉”,並一再言明,今日只收酒錢,餘者皆由掌櫃請客云云,張木燁見對方固請,也就一笑隨他……

於是,青衣衛內四大千戶和一位首席百戶就坐在了一起,眾人舉酒言歡、笑顏以對,雅間內的氣氛異常和洽,自然,先前的種種不快都似已煙消雲散。

諸樂耘也一改之前的傲然神態,頻頻對徐、李二千戶微笑舉杯,尤其是對李君羨,已恨不得跟君羨拜把子稱兄弟,其殷勤諂媚之狀,就連張木燁也已自嘆弗如。

就這樣,五個人推杯把盞、言笑晏晏,轉眼間就已到了戌時,徐恪估摸著時辰也已差不多,正想著如何退場之時,忽見自家青鏡司的百戶儲吉康急匆匆地奔進了雅間,未等向眾千戶行禮,就徑直跑到自己身邊,惶急稟道:

“千戶大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