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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秋葉草堂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戌時、秋葉草堂】

自胡依依那一晚向徐恪提議,讓他以昔日貼身之玉笛對戰玉天音以來,徐恪便念念不忘於此事。不過,他還是不好意思向慕容桓去開口討要玉笛。

一來,這玉笛他贈給的是慕容嫣,就算討回,也當向慕容嫣開口,可叫他為這事向慕容嫣徑直索要,他怎能說得出口?

二來,要想討回玉笛,勢必進天寶閣大門,可如今的徐恪,只要一提起“天寶閣”之名,他心中就不免發憷,誰要讓他進天寶閣,他立時就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而另一邊,聽說李義派他十七妹妹做中間說客這件事,也進展得不太順利。只因十七公主李琪與慕容桓之間,聽聞這段時日還鬧上了彆扭,兩人不知何故,又針尖對麥芒一般,誰也不肯搭理誰。李義自小就寵愛這位十七妹,見她一說起“木桶碗”就來氣,自也不好過分相強。再者,那十七公主又說了,若是為別的事,她或許還願出馬,可若是徐恪哥哥的事,哪裡還用得著她當說客?

聽師哥這言外之意,自然是以徐恪跟慕容桓的“特殊關係”,想必無需他人再代為傳話。可徐恪轉念一想,我同那位慕容少主之間,似乎關係也一般呀,什麼時候成了有“特殊關係”?

於是,又過了三日,徐恪的玉笛仍在慕容桓身上,而求助慕容桓幫著一道對付玉天音之事,自然也無限期擱置了下來……

六月二十二傍晚,徐恪下值之後,便想著多日未曾見過老師,理當去秋先生府上探望,於是,他離了青衣衛,就轉而往南,來到了秋葉草堂之內。

自然,徐恪另一個目的,還是想去看一看趙昱。

原本,徐恪對趙昱的過往就心存好奇,自那一日在翠雲樓中他問過裴才保之後,對趙昱身上的種種謎團,他好奇之心則更甚之。

進了草堂之後,接待他的卻是秋先生的書童平安。平安為徐恪泡了一壺茶,端了幾盤果子上來後,就問徐恪道,徐公子,要不要叫小昱姐姐來?

徐恪有些不好意思,忙擺了擺手道,他此來就是為等秋先生,讓小玉姑娘忙自己的活即可,不必分身來見他。

平安聽完,“嗯”了一聲後,就管自己出去做事。

徐恪在草堂前廳內坐著,左等秋先生不來,右等秋先生未至,不免心下就有些煩躁起來。他在前廳內走來走去,想找一本書看,可這畢竟是吃飯會客之所,哪裡來的一部好書?他正感百無聊賴之際,忽聽得院子裡“噗嗤”一笑傳來,循聲望去,一個婀娜俏麗的身影走進,除了趙昱還能是哪個?

“小玉姑娘,多日未見,你這……一向可好?”徐恪忙上前施禮,笑著言道。

這時的趙昱,臉上粘著一片碎菜葉,腰間還系著一塊做飯的布圍裙,顯是剛剛從灶間出來,還沒來得及洗一把臉。

“徐公子,我剛剛做好了飯菜,就等先生回家就能用飯啦!我看你一個人坐著,怕你閒得發慌,是以就過來陪陪你!

“好啊!話說回來,我等了秋先生都快一個時辰啦!先生再不來的話,我寧可去廚房幫你做飯,省得幹坐在這裡,太難受啦……”

徐恪看此時的趙昱,雖臉上還“蒙”著一片菜葉子,但仍不能遮掩,她一臉的靈動與俏麗,她說話的時候,臉色變得微微紅潤,似羞又笑,極其好看……

趙昱走到徐恪對面坐下,望了望前院,“秋先生也該快到家了。”

徐恪看見那片菜葉,始終粘在趙昱的一側臉頰上,不禁忍俊不禁,還是笑出了聲來,“小玉,你做了半天的菜,竟不知,菜葉也‘坐’(做)到你臉上來了?”

“菜葉子,哪裡呀?”趙昱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額與右頰,可那片菜葉子竟粘得極牢,任憑她摸了半天,菜葉始終“揮之不去”。

“在這裡呢!”徐恪說著話,就走到趙昱身前,伸手幫趙昱將那一片薄薄的不知是什麼菜的菜葉,輕輕摘下,可他不小心,摘菜葉的時候還是碰觸到了趙昱的左頰,那趙昱的肌膚吹彈可破,與他手指輕微碰觸的剎那,徐恪不禁心中一動,面色頓時也變得微微發紅,他忙閃身退開。

“原來就是這麼一片小小的菜葉呀,我怎地沒感覺呢,早知道……我應洗了臉之後再來。”趙昱卻顧自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眉毛彎成了一道彩虹,雙眼眯成了一輪新月,宛若一位調皮的孩童一般,全沒把方才與徐恪這般走近之事放於心上。

反倒是徐恪,有些不太自在,他坐在了趙昱對面,大口喝茶,頓了一頓,卻忽然問道:

“小玉,你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你被一個叫作‘裴才保’的人抓進了青衣衛?”

“當然記得呀!”趙昱嘟著嘴道:“那一天發生的事,可把我嚇壞了!他們一大幫人突然就衝進了草堂,二話不說就將我用麻袋套住,然後抓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裡,還逼著我承認……承認……”

徐恪忙打斷道:“他們是不是對你動了刑?”

“是啊!那幫人可兇了,見我打死不招,就用一副夾棍死命地夾我的雙腿,一直夾,一直夾,然後就把我夾得暈了過去……”

“暈了過去?你當時就暈過去了嗎?”

“是呀?怎麼了?”趙昱撲閃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直直望著徐恪,望得徐恪都有些不好意思。

徐恪避開趙昱的目光,又問道:

“可是那個審訊你的人卻說,你被夾棍一直夾,一直夾,可夾著夾著就忽然變了一個人,你非但掙脫開夾棍,而且你還做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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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事?什麼?”趙昱滿臉疑惑道。

“你……”徐恪本想說你竟一連扭斷了五個人的脖子,而且還是眨眼之間的事,然而他想了一想,還是不忍如此刺激趙昱,遂改口道:“你還把裴才保一拳打到在地,他被你打得胸前肋骨斷了好幾根,整個胸都塌陷了下去,直到今日傷還沒好,一身武功也給廢了。”

“裴才保?裴才保是誰?”

趙昱問。

“裴才保就是那個負責審問你的人,這人五十多歲,身形又矮又胖,還是個禿子。”

“就是他?可他是個壞人呀,他把我抓進了青衣衛,也是他下令用夾棍夾的我……”趙昱一聽裴才保是個禿子,立時就想起了那一日她痛苦受刑的光景,看得出,直到今天她心中仍對裴才保憤憤不已。

“也是啊!……”徐恪笑了笑,“說起來,這裴才保也是咎由自取,她雖被你打得武功盡廢,可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徐公子,你說的是什麼呀?小玉怎麼都聽糊塗了?我只記得那天我就是被夾棍給夾暈了,你怎麼說我還打了那……叫什麼裴才保的一拳?”趙昱伸出自己的一雙小拳頭,只見肌膚粉嫩,手指細若春蔥,哪裡象是會打人的模樣?

“不是我說的,是那個裴才保說的……”

徐恪正想解釋,忽聽得前院外大門“吱呀”一響,隨後就傳來一位老者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先生回來了!”

徐恪與趙昱忙起身,走到院子裡相迎。

“無病,你來啦!”秋明禮笑著向徐恪招手。

“先生,可算把你給等來啦!”徐恪也笑著向秋明禮拱手。

“咳!戶部最近瑣務繁忙,每日都有一大堆的事,老夫就算想早些下值,還是不能啊!”

“先生這般操勞,可要愛惜著身體呀!”

“無妨無妨!”

師生二人隨即走入前廳內落座,此時已是戌正時分,長安城多數人家早已吃好晚飯上床歇息,然秋明禮才剛剛到家,尚未晚膳。趙昱趕緊去灶間將飯菜又熱了一熱,再端上桌來,二人隨即開席。

徐恪陪著秋明禮先吃了些飯菜,待胃脘中有了食物,這才開始飲酒。二人相互說了一些平常上值之所見,徐恪也將最近的北境候世子一案與秋先生約略講了一講,秋明禮聽罷之後,頻頻點頭……

待二人盡已酒足飯飽之時,秋明禮便說起了一件近日魏王最為憂心之事。

原來,自去年八月,杭州知府洪文堂被“江湖匪徒無端刺殺”之後,魏王便舉薦了吳文龍為新任的杭州知府。這吳文龍原本一直在京為官,歷任吏部主事、工部郎中、監察御史等職,為人一直敢做敢言,為官也一向清廉耿直,魏王看重他做事之能與做官之廉,是以向父皇鄭重舉薦,這才將吳文龍派往江南。

杭州府位於江南道,乃是大乾最為富庶的四府之一。魏王原本是指望著吳文龍前往杭州赴任之後,能夠澄清當地之吏治,一改此前貪腐之風,為朝廷多收稅賦,廣納錢糧,尤其是鹽稅一途,更需大加整改。

可誰曾想,吳文龍蒞臨杭州之後,雖是知府之職,然手中卻無人可用,地方鄉紳又處處作對,更有那什麼江湖幫派,屢屢暗中掣肘,以至於吳知府如今在杭州城內幾乎是寸步難行,非但錢糧未納,就連一府吏治,亦無從下手……